孕期中的小夭,肚子里怀着娃,行动受限,每天最热衷的事情,就是阅读各种话本子。
可她今日饭后,左翻右找,半晌也没在屋内找到。
“苗圃,你看到我昨晚看的那本话本子了么,我怎么哪里都找不到了?”
苗圃有些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回答的样子。
小夭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蹊跷,
“快说,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她对着苗圃左搔右痒,苗圃被她闹的笑弯了腰,又不敢回手,只得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不是我,是公子,我今早瞧见他给你收起来了,好像是拿到书房去了。”
小夭气的叉着腰哼哼了两声,这个九头妖!
不就是昨晚跟着里面的桥段学了一手,调戏了他下么,至于这么小气嘛!
小夭放过苗圃,出了屋门,直奔书房而去。
好消息是她的相柳大人不在,坏消息是她翻了三圈也没找到自己的话本子。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她的宝贝话本应该是已经被毁尸灭迹了。
但话本子没找到,却是有了一个意外之喜。
她找到了一本封皮上没有字的书。
这书藏的位置属实是够隐秘,要不是她细心翻查,根本就发现不了。
书被放在一个桃木的盒子里,那盒子看着还有几分眼熟,好像是当年她给相柳寄信的那个桃木盒。
她好奇之下便打开翻看了一眼,没看见信,却是看到了这本不甚打眼的书。
小夭拿着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书本,窝到书房的木须榻上翻阅起来。
却没想到里面的内容大有乾坤,只是有些晦涩难懂。
但是看着应该是本日记。
小夭坐直了身体,把本子放到桌案上,仔细研究了起来。
这该不会是相柳的日记本吧!
可若说是日记,却又有几分不同,日记难道不该是什么好的坏的,能说的,不能说的,洋洋洒洒一大堆通通都说出来么?
可这本为什么每天的日期下面只简单的几个字,最多的也就是两句话。
小夭抱着本子,感觉自己在啃天书。
比如这八头叫嚣着要回大海,削之?
怎么削?
他打他自己难道他不疼么?
况且她见过他那八个头啊,虽说是各有思想,但是都听他的啊,说到底,那也都是他自己罢了!
所以这是怎么打的?
小夭继续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起来,一边看一边破译,越看越觉得这日记里的内容大多数都与她有关。
一诊百金的西陵氏子弟,不怕他的神族姑娘,还有收的那个满意的小跟班,这应该说的都是她吧!
可小骗子又是谁?
他又是只对谁有感觉?
这做的又是什么梦?
小夭蹙着眉头,一点一点回忆着日记上的时间,季夏月中旬,那个时候,她在哪来着?
......
相柳从外面回来,带着小夭早起时想吃的酸梅桑葚,可院中环视了一圈,却不见往日坐在树下的人儿,他问苗圃:
“小夭呢?”
“王姬在书房呢,都待了大半日了!”
苗圃不怀好意的告了状,不怪公子把王姬的话本子收起来,实在是王姬看起那话本子来,只图尽兴,有的时候看不完,连饭都不吃。
左右她是拦不住王姬的,也就公子还能管住几分。
相柳闻言,却是挑挑眉,有些稀奇,难道这女子有孕以后,不光是口味会发生变化,就连这兴趣爱好也会随之改变么?
他那书房,她向来是最不感兴趣的,半年都未必会去上一回。
相柳几步拐到屋后,开门,进了书房。
就看见榻上半躺着个人,倚在窗下,翘着腿,手中无意识的玩弄着一缕青丝,眉头却是微微蹙起,仿佛有一肚子疑问。
再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书,相柳的面上闪过一丝赧然,怎么让她把这本子给找出来了。
小夭感知到屋里进了人,头都没抬,直接就问:
“相柳,小骗子是谁啊?”
这书房向来属于相柳一个人,旁人除了她,是不会有人进来的。
小夭的问题一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八头齐齐支棱了起来,恨不得直接绕到小夭耳边,告诉她小骗子是谁。
相柳一脸淡定的走到她身边,把她手里的书抽了出来,拿到自己手里,略略翻看了几页,不答反问:
“看到哪了?”
可他的面容虽是淡淡的,没什么变化,却实在掩盖不了已经有些微微泛红的耳朵。
小夭问的这个问题,直接复苏了他百年前的那些记忆。
不知道自己就是小骗子的小骗子理直气壮:
“都看完了。”
还稍有叹气,“就是有点看不懂。”
相柳则是依旧云淡风轻:
“嗯,看不懂,正常。”
他能看懂就行了。
小夭看着他这副分明打算敷衍了事的态度,怎么可能肯,人直接就坐了起来,拽着相柳的胳膊,不依不饶的问:
“小骗子是谁?”
相柳低下身,坐到榻边,把人半搂在怀里,让她靠的舒服些,这才不咸不淡的讲: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告诉了你,你也不会信。”
“你说我就信。”
相柳饶有兴趣的看着怀里的人,故意逗着问:
“你确定?”
“确定。”
相柳点点头,
“好,那我告诉你,小骗子就是...”
小夭有些着急,“就是谁,你快说嘛!”
“就是你呀。”相柳轻点了下小夭的额头,宠溺的说道。
小夭回头,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看,我就说你不信吧!”
“可我确实没有骗过你呀,你为什么说我是小骗子?”
她早就答应过不会骗他的,怎么还成小骗子了,她也太冤枉了吧!
相柳又把人搂回来,问道:
“你还记得很多年前,我们在玉山初见的那个晚上么?”
小夭有些得意的点点头,
“当然记得!”
她那天都把相柳看光了,怎么可能忘!
“那天我问你,你是王母新收的徒弟?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承认了呀。”
“那我也没有骗你啊,我确实是娘娘的徒弟呀!”
小夭却又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当时说的你压根就没信,对吧?”
相柳回忆着说道:
“也不可能说是完全没信,最起码当时是被你唬住了三分的。
可第二天,我离开玉山的时候,有问过獙君,王母什么时候新收了个小徒弟?”
小夭问:“那阿獙是怎么说的?”
“獙君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了别的,但就是没有回答,才是最好的回答。
因为我说到王母的徒弟,他下意识的就以为是你,这说明王母只有你这一个徒弟。而大荒内人人都知道王母的徒弟,只有那一人。”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就是玟小六,玟小六就是我,对不对?”
相柳把小夭的手握在手里,
“差不多吧,心里基本上确定了八分的。
等到回春堂义诊的时候,再看到岸芷和汀兰,便是不知道也不行了。
轩辕王廷的暗卫,只有嫡系能用,你那两位好舅舅都是没有的。
你在清水镇上又化名西陵公子,轩辕王后是西陵氏上一代的大小姐,而她和轩辕王的嫡系在世间仅存两人。”
相柳轻笑一声,“你总不能让我怀疑你是玱玹吧!”
小夭有些不服气,
“你可真不愧是有九个脑袋,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竟是看的这般明白!”
亏她当时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糊弄住了他,没想到早就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小夭把手从相柳的手里抽出来。
她不开心了。
相柳却是不太在意,他早就查过资料,也问过大夫,孕期的女子脾气最是多变,做夫君的在此期间,要多多包容。
他继续把人抱在怀里,轻声的哄着,
“那知道了你是谁,不也拜倒在了咱们王姬殿下的裙下么?”
他变幻成防风邶的模样,握着小夭的手,放在唇边亲吻,言语风流,
“不对,现在不是王姬,是帝姬了。”
小夭不为所动,冷眼看他,
“哼,你少拿防风邶那套对付我!”
防风邶眉眼微挑,一张脸看起来无辜极了,
“是他惹你生气了,又不是我,八个头里面,你不是最喜欢防风邶了么?”
防风邶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把人横抱在了怀里。
小夭的气本来就没有几分,被他这么一闹,顿时就没了,眉眼间已经带上了笑意,只是还嘴硬的不承认,
“此一时,彼一时。”
然后又拿起本子闻起来,
“那这里呢?明明是季夏九日,为什么写“月已过半”呢?
还有这个十日,后面怎么写了个“还余八日”,那到月底,不是应该还有二十天吗?”
防风邶看着小夭,故意摇了摇头,笑着说:
“这日记又不是我写的,我怎么知道?”
小夭被他气的,说出来的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你...给...我...变...回...来!”
防风邶微点点头,只轻声说了个“哦”字,又十分乖觉的变为白衣白发的相柳,但他却没有解答小夭的问题,反而看着她问道:
“那你最喜欢防风邶,还是最喜欢我?”
小夭傻眼了,这是什么问题,无论是防风邶还是相柳,不都是他么?
“都喜欢啊。”
小夭也玩起了糊弄大法,一碗水端的平平的。
相柳却是不满意这个答案,箍住她的腰,防止人逃跑,问话的神情,认真极了,
“只能喜欢一个,最喜欢谁?”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错,问的问题却是都没有得到答案。
变成了风儿与沙儿的缠缠绵绵。
只有渐开的绶带轻飘飘的落在日记本上,覆盖住了初遇的那句话:
孟夏十八日。
遇到个不怕我的神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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