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最坏的打算

雪兰哪里还需要考虑，直接一口应下，“奴婢愿意的！”

这可是立功的大好机会，以后她在主子们面前也算挂上号了，只要不作死，不说她后半辈子高枕无忧，就连她的子孙后代都会有所庇护。

富贵险中求！

她还巴不得这次出门能发生掳人的事儿呢，好叫她给夫人挡上一劫！

想到泼天的富贵就要砸到她手里，她忍不住更加激动。

殷桦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雪兰，又不解地看向白晏清，耸了耸肩，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还能这般开心激动？

“这件事不要外传，以免泄露。”殷桦叮嘱两句。

“是，奴婢省得！”雪兰双眼亮晶晶的。

“你先回去吧。”殷桦又叮嘱几句后放她离去。

雪兰雀跃又紧张的告退，想着到时候她要假扮夫人，怎么说也要有一身贵妇气质吧，不然骗不到人。

不行，她得私下练练！

水灵和山灵看着这样的雪兰都有些莫名其妙，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里看出困惑不解。

心中好奇夫人到底找雪兰什么事，却也知分寸，不该问的事绝不能问。

该她们知道的夫人也不会瞒着她们。

雪兰对着山灵和水灵笑了笑，“两位姐姐好，我先下去了。”

“去吧。”

水灵和山灵慢慢靠在一起看着雪兰离去的背影，哪怕对方步伐跟之前一样，她们还是能看出那个蹦跳的影子。

又对视了一眼，互相耸了耸肩，当门神站着去了。

很快，街上的人都听到消息，县令夫人要去踏春。

这件事叫羊亭县的百姓很是期待，他们都想看看活菩萨是什么模样。

一个个翘首以待。

茶摊上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倒是没有怀疑为何出行为闹得人尽皆知，京城哪个贵妇人出门不是前拥后簇的？

那阵仗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排场越大，说明权势越大。

静悄悄出门才是有鬼。

互相使了个眼色，二人悄悄离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徐永阳从发现这个茶摊坐着人之后，就雇了个小乞儿帮忙盯梢。

小乞儿随意找个地方窝着晒太阳一天不挪窝再正常不过。

因此二人一动，小乞儿随意看了眼，又朝着不远处的乞丐使了个眼色，那位乞丐点点头，转头又跟街另一头的人点点头，远处的乞丐点头会意后跟了上去。

乞丐永远是阳光下最好的盯梢人。

一般人从他们的身上察觉不到恶意，也就不会太过注意。

他们也不需要从头跟到尾，只要提前在各个街口布好局盯梢就行。

羊亭县有哪些街包括近道，他们比一般人还要清楚。

眼看着二人进了一处院落，两个乞丐在巷子口随意找了个地方一躺一头一尾的盯着。

消息传出去后，殷桦扭头看向白晏清，“你也快去同表哥他们商量一下，一路的行程安排如何，什么节点是对方最容易下手的。哪怕找了雪兰当我的替身，我也不希望她出事。”

第一是真心不希望雪兰出事，第二则是雪兰顶着她的头衔，要是在外面真出了什么事，她也要扒下层皮。

白晏清：“我知道，我这就去找永阳商议。”

“去吧。”

等他走了后，殷桦又琢磨着她可以做些什么能将损失降到最低，以及她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比如杀人抛尸？

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白晏时对她的尸体肯定没有兴趣的。

但底下办事的人未必清楚，一旦发现掳错人，一怒之下杀人再正常不过。

想了想，又叫了雪兰过来，细细叮嘱。

雪兰动容地看向夫人，一直知道夫人心善，却不知道夫人这般重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夫人，您放心吧，这事儿奴婢既然领了，肯定会好好完成，尤其这还事关奴婢的命，夫人的名节，绝不拖后腿！”

她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我只是想着能平安渡过最好，若第一次他们没有动手，那就要多来几次，不然我这心不安，我可不想出门的时候还要提心吊胆。”殷桦面带着微笑，她和晏清私底下讨论过，对方这次动手的可能性极高。

谁叫她有半年不踏出府门一步的记录在前，好不容易盼到她出府，这次要是不动手，下次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亦或者逼急了，直接就杀到县衙掳人了。

雪兰想了想，要是出门还要提心吊胆，那确实没什么意思，跃跃欲试的等着那日到来。

她想早日立功。

机会难得啊！

真实的情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山灵和水灵知道的跟雪兰差不多，只以为是之前的田大军之流怀恨在心，想要作怪。

因此将心提了又提。

山灵甚至还谏言，“夫人，奴婢觉得要不直接寻个由头将那些人按死，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之前欺男霸女的，如今还将主意打到夫人您的头上，真是胆大包天！”

按她说打死都不为过！

“那你说寻个什么由头？”

山灵一下子哽住，能有什么由头能将人打死还拿不出错处？

“他们之前欺男霸女，哪怕这段日子有所收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私底下肯定还在做什么恶心人的勾当，就叫大人去查一查，到时候直接拿下！也好杀鸡儆猴！让其他人看着，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山灵恶狠狠地说着，恨不得一脚踩死这些人。

“你说的有道理。”殷桦点头认同她的意见，“只不过现在衙门人手有限，新招来的衙役未必与大人是一条心的，或许他们还会怕招惹了田大军之流而受报复。”

能这么嚣张的哪个没有后台和靠山？

实话说殷桦真没将田大军这种人放在眼里，这种人连靠近她都困难，更别提什么报复不报复。

不过也要小心些，万一出门的时候朝她泼一身粪，她也是受不了的。

最应该做的还是要将这些靠山连根拔除，到时候就是铲除这些小喽啰的时候。

否则除掉一个小喽啰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小喽啰站起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世间万物抵不过一个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