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也不拘于奴籍，就算良籍也可以

殷桦得知许问兰怀孕三个月了，忙备好礼登门。

“夫人怎么来了？”许问兰连忙迎出来，她现在的日子实话说跟出嫁前没什么两样，父母离得近，夫君又体贴，她怀孕之后特意请了个婆子照顾她。

为此她还说过徐永阳，不过是怀个孕哪里值得这般铺张浪费的，徐永阳就傻笑不说话，却又固执的请婆子，还说到时候再买个丫鬟伺候她。

她拗不过他，只能应下。

“得知你怀了孕我来看看你。”殷桦笑看着许问兰还未显怀的肚子，“你这可是头胎，可要仔细些，回头我调个稳婆过来，如此也能安心些。”

许问兰一脸感动，“夫人您自己都怀着孕还来担忧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夫人您。”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殷桦摸了摸已经显怀的肚子，她已经五个月了，怀相也不错，并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她才会来看望许问兰。

许问兰十分感动，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殷桦。

殷桦看着院中唯一的婆子眼珠子乱转，眉头皱了皱，低声问：“这婆子是哪里请的？底细可干净？”

许问兰看了眼不远处擦着窗台的婆子，同样低声回答：“不知道夫君哪里请来的，说是家里面只有孤儿寡母，夫君看她可怜这才从下面村子请了她来帮忙。”

见殷桦眉头微蹙，连忙问：“可是有哪里不妥？”许家之前倒是请过婆子，可那都是知根知底的，许家也没将那婆子当做下人看待，就以寻常的态度对待。

这也正常，毕竟请的婆子还算是良民，不算是签了契的奴仆，当然要区别对待。

殷桦摇头没继续说，只说：“我到时候调过来的稳婆你可要好好用着，等你坐完月子后，再去买个有经验的下人，这身契拿在手中，用得才稳妥些。”

许问兰有些明悟地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忙碌的婆子，“我知道了。”

夫人比她经验多，她虽然不喜欢这婆子东张西望的模样，但看她还算勤快的份上，倒也不说什么，可夫人头一回看着就不喜，肯定是这婆子不守规矩。

不守规矩的婆子心只会越养越大，等夫君回来叫夫君辞了她去。

又聊了些其他话，见时辰差不多了，起身告辞，“辰辰还在家中，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就来县衙寻我。”

“夫人慢走。”许问兰送走殷桦后。

刚回院子，那婆子忙贴上来，略带好奇地问：“那就是县令夫人吗？我滴个乖乖，怎么长得跟天仙似儿的。”她刚刚都没敢多看。

她也不在意许问兰的回答是什么，径直奔向刚刚那些丫鬟放礼的地方。

她原先觉得徐家不错，现在看来都傍上县令夫人了，肯定更有钱，就是不知道这钱藏在什么地方。

同时又埋怨徐永阳夫妇，明明这么厉害，还一个月只给她一钱银子打发，实在过分。

正要打开看的时候，一只素手压住了她的动作，她不解地抬头看向许问兰，略带着尴尬道：“我这不是想替夫人归置归置嘛。”

许问兰微微一笑，“不烦李婆子，我肚子饿了，你去做饭吧。”

“也不差这一会儿啊。”李婆子微微埋怨，对手下是什么好宝贝抓耳挠腮的想要知道，好在还算警醒身份，只能带着不满去做饭了，“这就去做。”

“吃吃吃，就知道吃，谁还没怀过孕啊！就你金贵！”她自以为很小心的嘟囔，不想全被许问兰听了去。

许问兰气急，想要上前同李婆子理论，又顾忌着她这肚子，她一个孕妇对上一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完全没有胜算，只能先压下心口这股气，等夫君回来再说。

殷桦回了府之后，立刻吩咐水灵：“把张婆子先调去给徐家，等问兰出了月子后再调回来。”

刚刚那婆子她一看就知道不是个老实的，也不知道徐永阳从哪里调来的婆子。让问兰一个孕妇同那婆子单独待在一块儿，她还真不放心。

哪怕问兰的娘家离徐家不远，等许家赶来，许问兰肯定都出了事儿了，委实没必要受这个罪。

她调个稳婆过去，许问兰就可以借说家中腾不开地方，顺理成章地辞退那婆子，徐永阳也不会拂了她的好意。

“是。”水灵应了一声。

殷桦看着领命而去的水灵，问一旁的山灵，“你和水灵差不多也有二十二三了吧？”

山灵回答：“夫人好记性，奴婢和水灵一样今年都是二十三了。”

殷桦：“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可有意中人？要是有就领到我面前，若是不错，我就替你们指了这门亲。”

山灵脸微微红了，带着丝娇憨，“奴婢哪有什么意中人，奴婢早就发过誓了，这辈子不打算嫁人，就要跟在夫人身旁一辈子。”

殷桦哭笑不得，“你就算嫁人也可以跟在我身旁一辈子，这不影响到你我之间的主仆情谊。”

山灵傻眼，她还真没想过这茬，她就想着夫人是世上最好的主子，她就想一辈子都在夫人身旁伺候着，要是嫁人肯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比如她要是怀孕了肯定就没办法伺候夫人，“再说吧，遇到合适的，奴婢就嫁，要是没遇上，奴婢就自梳不嫁，到时候就粘着夫人您，您可不要嫌弃奴婢。”

“我怎么会嫌弃你，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你见过谁会嫌弃自己的左膀右臂的？”殷桦点点山灵，“也罢，你到时候问问水灵是个什么想法，要是有合适，尽管到我面前说，对方人不错，我就给你们备一份厚厚的嫁妆，风风光光的将你们嫁出去。”

想了想又补充道：“也不拘于奴籍，就算良籍也可以。”

山灵震惊地抬头看向夫人，“夫人您是说……”她和水灵是奴籍，想要嫁良籍除非是为妾，是当不了正妻的。

若要为妻，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她们脱去奴籍的身份。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不过是个脱籍的小事儿，只要好好伺候本夫人，还能短了你们的好处？”

山灵感动地看着殷桦，她也幻想过有一天能够得了主子的恩典成为良籍，真到了这一日，她到不知所措起来。

她现在对于脱奴籍的想法也不是很强烈，甚至羊亭县寻常百姓的日子还不如她这个一等丫鬟舒坦。

再说她也没什么一技之长，学得都是伺候人的本事，还不如跟着夫人这么好的主子，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殷桦见她那没出息的模样就知道她的想法了，无奈地笑了笑，“这事儿你同水灵说一下，你也退下吧。”

她要去看看辰辰醒了没，她出门的时候辰辰还在呼呼大睡。

留下呆愣的山灵在原地，等水灵过来，她将这事儿同水灵说了，水灵跟她一样愣在原地。

水灵同山灵一样，对嫁人没什么想法。

尤其之前夫人生小姐的时候，她们二人在产房里头，亲眼看到妇人生产时的苦与痛，她就有些退缩。

她觉得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的，以后自梳头发当个嬷嬷，再认个干亲，只要手里有钱，就不怕干儿子或者干女儿不对她养老送终。

况且她只要对夫人忠心耿耿，对小姐忠心耿耿，她以后也不会落个凄惨的下场。

何必要去吃生产的苦？

二人抬眸对视，竟然达成了一致，“顺其自然吧。”目前也没遇到一个非要嫁的对象。

她们现在要做的还是尽心伺候主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