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在一旁皱着一张小脸，满脸的不开心，“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坏人？”
小小的她并不明白祖母为什么要这样做。
殷桦揉了揉小女儿的脑袋，轻声解释：“因为彼此的立场不同，等你长大了，你也会有自己的立场，到那时你在别人的眼中也会是个坏人。”
圆圆似懂非懂。
“行了，这些问题等你再大些你就能自己想明白了，现在你年纪还小，想这么多容易长不高。”殷桦轻柔地拍了拍圆圆的小脑袋，“你去玩吧，我跟你阿姐还有话说。”
“哦。”圆圆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阿娘说了等她再大点她就能想明白。
于是她笑着跑开了，一旁候着的丫鬟连忙跟上去。
辰辰：“娘，您要同女儿说什么？”
“你如今已有十三，再过几年就会出阁嫁人，对于夫婿你可有什么想法？”殷桦开门见山直接问，她清楚她的大女儿是个心里有主意的。
辰辰微微垂眸沉思了会儿，最终摇头，“女儿并无特别的要求，只求对方人品上佳，家世对等即可。”
殷桦点点头，“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要求，就算你不提，为娘也会将人品不好的，家世不好的剔除，我的女儿可不能将就。”
同时她又很欣慰，女儿择偶的首要条件是人品好。
如果是图对她好的，碰上个人品好的，日子会幸福，一旦遇上人品差些的，很容易就不会珍惜。
一个人婚后过得好不好，一方面是自己的本事足够，另一方面也是看对方的人品，只要对方人品过硬，这一生都不会太过悲惨。
“这事儿娘心中有数，等娘明日进宫问下昭仪娘娘再做打算。”
“好。”
等白晏清回来之后，殷桦又将这个事情同他说了一遍，又将自己的打算也说了下。
殷桦问：“哦，对了，太子妃的人选是不是定了？”
白晏清答：“定了，定了慕丞相之嫡长孙女，慕雁归，还有骠骑将军之女和武安侯之女为侧妃。”
殷桦点头，“看样子那些人也能消停些，从去年开始京城一直人心动荡，各个都挤破脑袋想要将太子妃之位收入囊中，如今花落丞相府，以慕丞相三朝元老的身份足以震慑这些宵小。”
慕丞相资历老，职位高，当年也曾教过皇上学识，也算是皇上的启蒙之师，与嘉昌帝关系一向不错。
白晏清：“太子妃之位确定后，肯定有部分人员落马，到时候就是我的机会，说不准我还能再往上升一升。”
官职越高，升任越难，有些人在一个品阶上十年不曾挪过窝，有些人三五年就能升一阶。
他以三十五的年纪做到户部员外郎之职已经算升官快的了。
殷桦摸了摸下巴，“假若有人下马，那他们的家产又会充公，你到时候多盯着些，我们正好可以入手。辰辰过几年出嫁，她的嫁妆可不能太寒酸。”
“那是自然，辰辰的嫁妆我们攒了这些年，还是不大够看，我肯定要上点心的。”
想到大女儿几年之后就会嫁人，他的心就酸酸的，如若可以，他真想要女儿不嫁人，一直在家中待着，他可以养着，还不用看旁人脸色。
次日
殷桦昨日就递了帖子，今日得了允许入宫，直奔长信殿。
殷榕见了她一脸欣喜，“阿姐怎么有空进宫来？”
平时她不召见，阿姐基本不会主动要求入宫，说什么不能恃宠而骄，否则对她影响不好，她辩不过只能随阿姐。
殷桦先是行了礼，之后姐妹俩一块儿进殿。
姐妹俩许久不曾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彼此还是熟悉的，殷榕见阿姐脸上带笑，看着一副笑模样，但底下透着一股沉重。
她还是感知出来，于是挥手对着身旁的宫女们吩咐，“你们都先下去吧，我与阿姐许久未见，要说些体己话。”
宫女们齐声应声退下，将空间留给姐妹俩。
等房中没有外人，殷桦才面色凝重，“阿姐有一事相求。”
“你我姐妹说什么求不求的，难不成阿姐与我生分了？”殷榕不满地抗议。
殷桦叹了口气，将辰辰可能有的危机说了出来，“我就怕我的婆母或许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与葛家定下辰辰和葛家五郎的亲事，你也知道侯爷不怎么关心侯府女子亲事，只要侯夫人理由正当，侯爷十有八九就会同意，这才是我最忧心的地方。
侯爷和侯夫人在身份上就占尽便宜，她们若执意要将辰辰定于葛家五郎，我与你姐夫即便咬死了不答应，也会对你姐夫的仕途上造成一定影响。”
这才是她最担忧的地方。
主君和主母有权对府上的所有子嗣进行婚配，当然一般的主君和主母会思虑良多，不会太过随心所欲。
但殷桦不敢赌，葛如蓉本就看不惯晏清，肯定也看不惯晏清的所有子嗣。
团团和睦睦还好，二人皆是男丁，葛如蓉不会弄得太难堪，不然过不了定远侯那一关。
但辰辰和圆圆不一样，尤其葛如蓉起了将辰辰嫁去葛府的心思，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都说不出一个葛府不好的字来。
葛府是葛如蓉的娘家，家世已然不错，否则两府当年也不会联姻，侯爷看在这一点上或许就会同意，至于葛家五郎好不好，那与他无关，他要的是两府的关系更加紧密，不过是牺牲一个孙女罢了。
即便葛家五郎是个惊才绝艳的公子，殷桦也不会同意将女儿嫁去葛府。
嫁去葛府岂不是一辈子受磋磨？
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她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可不是送去旁人家受苦的，要真是那样，她拼了性命也会上门将那府人从上到下揍个遍！
当然能不结仇最好。
她和晏清没有同葛府起过什么龃龉，却是天然地对立面，葛府支持的是白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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