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衣服上的怪味

孩子家长的脸上怎么说呢。

焦急，担忧，悲伤，愤怒……表情很复杂，更多的是担忧。

看到秦风和两名警官过来，特别看了一眼秦风胸口用带子系着的警官证，眼中莫名的多了一些光彩，然后，视线放在了后面两名警官手里提着的箱子上。

这眼神秦风看懂了。

他们是希望箱子里装着孩子的舌头。

只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虽然很残忍，但秦风没有选择隐瞒。给了别人希望再失望…嗯，不，应该是绝望，才是最磨人的。

“近百人还在公园里找，如果在公园范围内，肯定能找到。只是……已经搜了一遍了，还会再搜查两次。”

虽然没有隐瞒，但秦风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

这话已经代表了希望渺茫，再直白些的话，他也说不出。

看了看梁丰潮，秦风问：“做了笔录了么？”

“没有。”梁丰潮回答。

家长们的一颗心都在孩子身上，哪里有心情做笔录，回答问题。梁丰潮也没好提。

瞪了老梁一眼，秦风看向孩子父亲：“赵先生，孩子在里面手术，凶手肯定是跑了。我们得尽快找到线索，把人抓住，所以，希望你们能够先稳定一下情绪，回答几个问题。”

“另外，他们两人是技术警员，需要看看孩子的衣物。”

他的话很温柔，却又很坚定，赵家人看向秦风的目光多了信任。

适时的，秦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市局重案组组长，秦风，这个案子，我们重案组接了。”

听到这句话，赵家人的眼中露出了一些惊喜。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合时宜，但却是真的。

他们不想抓住凶手么？把孩子害成这样，肯定想，甚至恨不得千刀万剐。

所以，在得知案子被重视，出动了重案组的时候，他们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秦，秦组长，我，我们可以回答问题，您问，只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抓到凶手，我，我……”童童父亲手握紧松开，又握紧又松开。

“没事，我也是一个孩子的爸爸，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秦风伸手拍了拍童童父亲的肩膀。

虽然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秦风知道，他想说的肯定是诸如“弄死他”之类的话，但对方还保持着理智，知道在警察面前不好说这些。

“那我们去旁边？”

“就在这里可以么？”

看着赵琦瞄向手术室亮着的灯的眼神，秦风点点头，没有坚持。

“赵先生，你们回忆一下，最近或者说之前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特别是那种和孩子有关系的矛盾。”

凶手将目标瞄准孩子，肯定是有原因的。

一般的矛盾，最多也就闹两句，就是打架了，也不太可能专门报复孩子。

赵琦皱眉，旁边的妻子也回过神来认真思考着，二老也都低下了头沉思。半晌后，一家人交换了意见。

道：“秦组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夫妻两人性格都算是好的，和邻里邻居的也没有争吵，大家都挺和善的。”

“童童，不是自夸，我们对他的教育还是不错的。”

“在幼儿园也从没有欺负过人，最多就是孩子正常的打闹，那都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当时对方家长也来了，磕破了点皮，都表示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我们提出承担医药费都被拒绝了。”

“而且现在两个孩子玩的挺好的。”

“所以……我们真的想不到。”

点点头，秦风没有提出怀疑，而是看向老爷子老太太：“老爷子，老太太，那你们能说说孩子出事前的情况么？仔细点回忆，任何细节都别放过。”

老爷子先开的口，说了从家里到公园，再到孩子吵着要吃零食，他去买，之后老太太说了和熟人聊天，一转眼孩子就不见了。

“等等，老太太，也就是说，当时童童距离你也就十几米远，你和那人聊天用了多久？”

“几，几十秒吧，最多一分钟！就说了几句话。”老太太很肯定的回答。

“那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周围有没有什么人出现，盯着童童看的？或者说，有没有什么熟人？和童童关系挺好的那种。”

“……秦组长的意思是？”赵琦发问。

“老太太刚刚说的，时间很短，而且孩子本身就在十几米外的地方。凶手首先肯定要将童童吸引走，而童童脱离视线的时间又很短，这样的情况下，熟人作案的可能性较大。”

“熟人？不可能！”赵老爷子否定道。

“警官，童童很可爱的，也很有礼貌，平日里周围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对他喜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伤害他呢？”

“……”

秦风不说话。

“爸，秦组长只是分析，你和妈好好想想，咱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的情况是，童童他……你们再想想。”

听到儿子哽咽的声音，看了一眼儿子涨红的眼眶，老爷子也沉默了，努力回想着。

老太太也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思索。

半晌之后，才道：“除了和我说话的三位老街坊，没看到其他人。”这是老太太说的。

老爷子又道：“我去买东西的时候，碰到了老廖，我们聊了几句，他和老伴一起来转公园的，到小卖部买点瓜子嗑。”

没有什么用。

三位老街坊和老太太聊天，没时间。

老廖和老伴儿在小卖部，秦风到过公园，地方距离孩子失踪的位置还有好一段距离，因为有树木遮挡，看都看不到，也能排除。

“那有没有不是老街坊或者熟人，但是和童童能够联系到一起的？”

“……”

一家四口对视，主要是赵琦和妻子看向老两口，半晌之后，两位老人对视一眼，都摇头。

秦风皱眉了。

思考一会儿后，脑海中亮光一闪，接着问道：“那有没有童童不小心，比如撞到了什么人，或者让什么人不高兴，被对方吼过的，起过冲突的。”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最近发生过的事。”

这种偶然发生的冲突，导致结怨的人，一般都是最近发生的，不会持续太久。

“这个……”

赵琦和妻子想着。

他们想到了当初的乞丐，但一想那乞丐虽然脾气行为怪了些，却没有任何表示，连愤怒都没有表现出来，便直接略过了。

“不记得。”

“应该没有吧？”

“秦队，我们拿到孩子的衣物了，你要不要看看？”

此时，两名技侦警员从手术室出来了，手里拿着几个证物袋，分别装着一件件染血的衣裤。

秦风起身走过去，戴上手套一件一件的看，没打开袋子。

“咦？”

突然，秦风发现白色的棉体恤的后领口处，有小块污渍，污渍成暗黄色，明显不是血。而发现童童的地方，秦风也去过，那里应该不会沾染到这种颜色的污渍。

打开袋子，靠近一嗅。

油渍？还带着一股味道，嗯，像是食物放久了点的那种，还有另外一股熟悉的臭味。

咔嚓，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秦风想起这个味道了。

这是现场遗留过的，极淡的那种味道。

那……

秦风赶紧打开另外几个袋子，无一例外，衣服上都有味道，外面的衣服味道最浓。

所以是……拾荒者或者流浪汉、乞丐？

将袋子还给技侦的两名同事，秦风转身重新来到赵琦等人身边，一脸严肃的问道：“你们最近有没有遇到过流浪汉、拾荒者或者乞丐，和他们发生过冲突，或者被对方骂过，或者……”

“难道是他？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