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寻仙

下一秒，一群千岩军持枪而入，将典仪现场包围。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派蒙看着进来的千岩军，开始一个个盘问那些过分靠近现场的可疑人员，不可置信：“她说帝君遇害...难道岩之神...死...死了？！而且那些千岩军...啊！说起来...我们也算是那些过分靠近现场的可疑人士吧？！”

空皱眉，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派蒙：“欸？你要去哪里？”

目前还不能确定祂是不是当年将自己与荧分开的敌人，所以，绝对不能落到对方的信徒手里。

空左右看看，拉起貌似还在走神的梧桐，错开正被千岩军盘查的人群，准备溜出这里：“不能待在这里，我和梧桐的身份太特殊了。而且对于岩神，我并不能确定...”

派蒙跟在身后左顾右盼：“唔...说得没错，你们两个身份特殊，虽然都不是刺客，但也不能在这里被抓到。不过...这么多千岩军...我们真的能安全离开吗？”

总得一试。

三人迅速翻墙出来，观察着。玉京台外有众多把守的千岩军，每个花坛凉亭，大门走廊，都安排有一名士兵。来回巡逻的人员皆是两人一组，在交错开到达一定程度时，会原地停留环视四周，随后转身交换，以此往复。

躲在一座假山背后，梧桐心里数了七个数，给空打手势，依照规律趁他们转身的时候，快速跑到下一处躲避的地方。

这里有很多假山和高层防水石阶，脚步在草丛里也能掩盖掉绝大部分动静，空猫着腰踮着脚，终于看到一条可以离开这里的小路，梧桐紧随其后。

“咔哒——”

“嗯？”附近的一个千岩军闻声回头。

只看到有黑影从眼前飞快闪过。

刚刚脚下清脆的声音在过于寂静的环境下响起时，空的大脑短暂死机了一下，整个人像木头一样被粘在那里。按理来说正常人此刻心里肯定先是一咯噔，然后再慌忙去看周围有什么。他和派蒙是这样的，梧桐不一样，梧桐是听到了明显突兀的声音，就起身捞过注意力还在地上的派蒙，拉着僵住的他立马飞奔逃跑。

三步并作两步，略过最后几层台阶直接跳下，还因为急转弯，他感觉自己差点被甩飞出去。

行云流水的动作和极快的反应速度让空都不住怀疑，这么熟练，对方是经常逃跑吗？

“站住！哪里逃！”

尽管当时的反应已经足够快，奈何目前围在典仪附近的千岩军太多了，很快三人便被前后夹击，堵在了楼梯口处。

梧桐啧一声抬手将另外两个挡在身后，宽大的袖袍挡住了空和派蒙的样子。

“哼，跑什么。说！你身后是何人？你又是哪家的大小姐？”

“......”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交出可疑人员立刻回答我的问题！”

逐渐焦灼的气氛，听着靠近的脚步，蹲下身子被遮住的空，刚想要召出武器与之一战。

箭矢破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两位，小心别动哦。”

话音刚落，面前一众千岩军的武器皆被打落，一位橙色短发，身材纤长，衣着灰色的青年出现。

双手握着的水刃在阳光下闪着锋利的寒芒，腰间的水色神之眼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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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众十一执行官末席——公子达达利亚。

隐约记得达达利亚与他的那些同僚们好像不太合得来。应该是不知道魔神残渣实验那件事吧...

不过刚刚她拿衣服挡住了空和派蒙的样貌。接下来的剧情走下去会稍微方便一些吧，不得不说身为先生的孩子，在璃月就是有这种与生俱来的好处呢，怎么说这里也是以先生为样本创造出来的嘛。

...但是为什么自打从刚刚那个楼梯口跑出来之后，达达利亚就一直若有若无的瞟着自己。

仿佛浑身有蚂蚁在爬。

您说归说能不能收收眼神，不至于吧，难道达达利亚知道当年是她端了博士的实验窝？怎么知道的，执行官里公子和博士很熟吗？在现世里抽到达达利亚的时候没仔细阅读语音是她的错，但分析来看公子也不是那种会对实验感兴趣的类别啊？

接下来的北国银行都不想去了，要不“自首”找个璃月的牢子坐到事情结束算了。

怎么会有这种毛子啊！布拉金斯基先生——！算了，真正意义上达达利亚也算不上那位的孩子，而且看长相...不如说更像琼斯先生...

啊...好像知道为什么当时达达利亚第一次进池子的时候推特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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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梧桐，很难受吗？”派蒙看着旁边轻柔眉心的人，有些担心。

在刚才知道了之前帮忙解围掩护的青年，居然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公子后，虽然梧桐并没有表现出剧烈排斥，恐惧憎恨等反应，仅仅就没事两个字。但空和派蒙还是时刻紧张着梧桐的情绪状态。

“没有的，别担心。”梧桐回答。

派蒙：“真的吗？你可别骗我。”

“那家伙...放心，再怎么说这里也是璃月境内，治安还是不错的，更何况在这种节骨眼上。呵呵，我真的没事，派蒙。”最近璃月的天气真的热，梧桐无奈只好把外袍抱在手里，从背包里翻出先前在酒馆工作时剩余的宣传单，对折后拿来扇风。

挪开停留在对方白里透红手臂上的视线，空抬手挡一下从头顶楼梯间投下来的刺眼阳光，也要了个来给自己降降温。

“唔...好吧。派蒙相信你了！”

怎么说也是为了洗脱嫌疑，三人目前只有这一个办法，那就是来到北国银行，拿到公子给的信物，一个让三眼五显仙人不会伤害他们的信物。

信物的用处是拿来寻仙。

出城向北，在归离原之西，有一座石林，名字叫绝云间，那里有他们所要找寻的仙人。

而寻仙的目的，是以求公道。

同时，达达利亚也向面前的三人说出自己的怀疑：岩王帝君并没有抛弃过自己的神力，而观礼的人，大多都是凡人，凡人怎么会有能力去刺杀那位横扫千军的武神？七星这种粗糙的应对，实在疑点重重。

当务之急，要尽快找到三眼五显仙人，一是要将这件事原封不动的传达到，二来，便是为了能得到帮助。

空摸着下巴，既然现在所有事情都已经聊完，那么他们也该动身了。

然而在临走前，达达利亚突然将梧桐叫住，说有话要单独说。

“有什么事是我和空不能听的吗？”派蒙凶巴巴地叉着腰问。

达达利亚：“哈哈哈，不用那么紧张，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不方便就算了。”

看着不太像会算了的样子。

梧桐心里默默翻个白眼，她还是第一次望向达达利亚的那双眼睛，像无机质不透光的蓝宝石：“...可以，五分钟。想单独聊的话，进屋，五分钟后我没出来的话，咱们就一起去蹲牢子吧。”

达达利亚看着面无表情走向他的女孩，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感谢你，小姐，放心，五分钟后，我会亲自把你送出来的。如何？少年，你的朋友同意了。”

空冷哼一声甩手召出武器：“五分钟，如果五分钟后我见不到人的话，我不介意引来千岩军。”

达达利亚勾起嘴角耸耸肩：“呵呵，那么，请，小姐。”

进入北国银行内，黄色悬顶吊灯搭配入目红棕色调，仅有的绿只有两级台阶边上的盆栽。金碧辉煌，恢宏大气的装潢，富贵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得出来，至冬确实很有钱。

“所以——阁下想问什么？”

“嗯...梧桐...多年前烧毁博士实验室的主要犯人，你似乎，并不害怕我。”

“阁下口中害怕的定义是什么？痛哭流涕浑身发抖跪下求饶吗，那我确实不害怕，况且，比起我所知道的另一位执行官来说，与阁下单独相谈的感觉可远好过于与他单独相谈。”

达达利亚挑眉，手指一下一下点着胳膊：“小姐的意思是，博士看着比我强，所以你更会惧怕他？”

在无人察觉到的背阴处，水刃悄然具象化贴上脖颈。梧桐叹气，抬手指尖抵着边缘后退半步：“看，这就是我说的，阁下带给我的感觉要更好。毕竟阁下比那个阴暗的家伙要阳光多了。”

反正她可以死后读档。读到哪里无所谓，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是头档，都可以接受。

她会选择不进这扇门，不与达达利亚碰面，不与其交谈，大不了去望舒客栈等空拿到百无禁忌箓来找魈，这次就当是用命换信息了。

况且就算重开后避免不过会遇见，要躲的话总能躲开，毕竟要和她算步数，无论怎么走，她都先所有人一步。

用已知结局来做选择，和开卷考试没什么两样。

如今的死亡对她来说，有些时候更像筹码。

梧桐看了一眼抵在脖子上的刀，水流的感觉一下下打在锁骨上，有些痒：“另外，空还在外面不是吗？五分钟马上到了。阁下目前，还不想惹太大的麻烦吧。”

“哈哈哈，那我将你们两个全部杀死，不就没有麻烦了吗？”达达利亚将手里的水刃拨散，在胸口固定的围巾飘带恢复成普通的样子。

一股黏腻阴冷的气息从脚下升起，达达利亚露在外面的小臂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内心甚至生出了要赶紧去到阳光下，逃离这里，否则下一秒将会被周围阴影所吞噬的想法。

面前梧桐嘴巴微微张着，恍然大悟地小声呢喃着：“啊...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

随后又轻轻勾起嘴角，眯着眼睛劝诫：“不过还请不要这么做呢公子阁下，我们并没有利益冲突，为何硬要拼个你死我活？”

那种阴冷的感觉消失了，空气重新流动起来，站在面前的漂亮女孩儿，手抱衣服歪着脑袋，柔柔的看向他。

刚刚那种难忘的经历，除了给达达利亚留下了不可小觑的警告，还激起了内心蠢蠢欲动的好战情绪。

压下激动的颤抖，达达利亚深吸一口气，带着梧桐走向北国银行的大门，在推门前，附身在其耳边道：“是的，小姐你说得对。非常感谢这次经得允许，进行的一场谈话。那么——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

说罢，还未等梧桐的回复，就推开门，将人送了出去。

“啊！梧桐你终于出来了，我和空差一点就要冲出去了！”

“怎么样？有事吗？”

派蒙和空看到梧桐出来了，迅速凑上前询问查看着。

虽然被推了个趔趄，但梧桐也十分配合，捏捏耳朵暂时没回话，放松的任由两个在自己身上翻来翻去。

达达利亚抱臂斜靠在门框上，看着完全宠溺纵容空和派蒙的梧桐，没有一点面对他时的疏远与客气。熟悉的感觉和表情，想起来这种场景，在远方至冬的家中，弟妹们同母亲玩闹，母亲也是这般模样。

“呼——走吧，我们去绝云间。”检查完确定没什么事后，空拉起梧桐，头也不回的离开，派蒙鼓着嘴巴看着达达利亚，哼一声也飞走了。

被不出意外的冷淡对待，达达利亚倒是无所谓笑笑。

璃月就这点麻烦呢，不能堂而皇之地打起来。

不然...

另一边，依靠锚点传送的来到山下，吭哧吭哧爬山的空和梧桐，正随便聊着有关仙人的事转移疲惫。

派蒙飞到一半说自己飞不动了，梧桐倒是很溺爱的把人抱到怀里继续走。

“你太惯着她了，梧桐...”

“啊，有吗？派蒙还是小孩子啦，而且也没有很重的。”

见从梧桐这里说是完全没有效果的，空开始在派蒙本人那里寻找突破口：“你脚不沾地，飞怎么还会累啊？”

“不听不听，就是很累嘛——嗯？梧桐是也用熏香吗？身上好香啊，都有些饿了...”

“...派蒙——”

“呜哇——！梧桐——！”

看着派蒙捂着耳朵一个劲往梧桐怀里钻打死不出来的样子，空扶额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