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契约执行

“当人们全力以赴前进时...可以超乎神明的预料，甚至将神明的工作取代。”空自然也是注意到突然出现的梧桐，朝其点点头，表示一切顺利。

“这是你在璃月的旅途收获吗么？”

“没错。”

神子觉得不可思议，但又觉得不无可能：“人类向前奔跑，将神明甩在身后的国度吗...可我们又为何要自顾自...一厢情愿地放弃前进呢？”

“...前进所带来的那些失去，你也同我一起见证过。唯有永恒，唯有永恒才能...”

要知道，雷光闪过之处，便会投下影。

而她，即是影。

她以无想为稻妻肃清一切前进的阻碍。可然而...每前进一步，便会失去些什么。甚至最终，连[她]也失去了。

那些事迹，至今仍在每一棵雷樱树的荫蔽下传颂，可那些失去留给这个国家的烙印，也依旧在灼痛。

——去追寻便好，哪怕是须臾的光亮，我们至少拥有此刻。

[她]曾经这样说过。

——可我却目睹了全力奔跑的国度，在天理面前失去一切。

她曾经这样自问自答。

...或许唯有将时间定格，雷光才不会消弭。此刻是易碎的虚妄，唯有永恒才最接近天理。

如今，她不再是影。

此身即最为殊胜尊贵之身，应持天下之大权。此身应许臣民一梦，即是千世万代不变不移的永恒！

梧桐抚上心脏，没由来的觉得怪，好像有什么要出现。是清秋？不应该，她并没有受伤，也没有感到负面情绪。

神子还在和影争执。

空察觉到梧桐忽然变得沉重的呼吸声，第一时间望过去，对方只是摇摇头，咬着指甲不知是不清楚还是没事。

好奇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她可以感同身受当时在茶水工作间的清秋了，这种把语言系统干报废的无力和苍白，她大抵不该嘲笑对方是傻子，因为她自己也是真的形容不出来。

应该把清秋叫出来的，可这里毕竟还有雷电影，八重神子也在，不应当会出现应付不了的情况。

虽然不见派蒙，但是派蒙那里有万叶，而且她送予对方的护身符也没有传来异动，空也就在身边，没有任何事。

是她自己吗？

意识体会出现意外吗，她的身体在来之前也妥当的安放了啊，清秋是类似于灵魂绑定，并没有失控暴走的迹象。

梧桐感觉心里的那份怪异越来越明显，违和感也逐渐加重，来来回回的将观点论据摆出来，又一一推翻，后不信邪的再次摆开，再次推翻。

“呵呵，好了好了...现在，就来见见我们的另一位老友吧，她，我可是给你带来了哟。”

见眼前挡着她的神子让出身位，梧桐一愣，随后便是对视。

“原来...真的是你。能见到你，是永恒的变数...也算是惊喜。”影这样说着，带着久别重逢的放松：“而且，你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

梧桐垂眸，咬着下唇，片刻后叹息开口：“我不知道，但我想来想去，有一句话还是觉得说与你听罢，或许重要，或许不重要。影，我们需要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

你口中的永恒，已经牺牲了太多个瞬间了。

“啊...许久未见，果真是你会说出的话啊。关于永恒，关于这个国家是否应该前进，我需要再考虑考虑。”影轻笑，抬眼看看一心净土内的景象，紧接着闭上眼，手掌虚空一握，之前收起的梦想一心显于手中：“不过现在，以我们之前签下的契约，我要开始执行了。”

“嗯？嗯...”梧桐忍住了后退的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作出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

八重和空也是避至一边，虽然两人神情都很凝重。

听着脚步声一点点靠近，梧桐在准备往胳膊上划口子的时候，意识到什么似的一顿：“眼狩令，你会废除吗？”

主打的就是一个，反正都要生抗一刀，不如把任务奖励能领一个是一个。

影自是点头：“我输给了你们的计划，所以，我也会依照你们的意志...”

“废除眼狩令。”

“呲拉——！”预想之中任务完成后的提示音没有响起，倒是突兀的撕裂声凭空插了进来。梧桐下意识扭头，在看到发生了什么后，刚刚压下的一步终究还是退了，右臂抬起横在身前，像看什么奇行种一样，看着走出类似于传送门一样黑洞的另一个“梧桐”。

一个走神用力，刀已经没注意进到肉里，鲜血滴滴答答打在地上，意外的是，清秋却迟迟没有出现。

“梧桐”打量了一下自身，紧接着又看向胳膊流血的本人，红色的蛇瞳收缩紧盯，语气冰冷质问：“你，做了什么？”

？

休要恶人先告状。

已经能想象到，如果派蒙在这里，小家伙会震惊到喊多大声了，而且看空和八重瞪大的双眼。好像只有影的反应稍微没有那么大。

然而待梧桐看过去，影却丝毫没有一点要说明的样子，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反驳对面那个顶着自己脸的怪东西：“这话应当我问你，你为何要用我的模样。”

“我于你体内，掌控你的行迹，为何不能以你之姿，另，你近日来，何故屡次违逆命令。”

？！

错乱多时的频道终于连接成功，思绪一路火花带闪电，梧桐开始逐渐把事情串了起来：“小黑屋！你...等等，你为什么要掌控我，你与清秋是什么关系？祂又去了哪里？”

“祂即是我，我亦是祂，我为神性的权柄，祂为力量的代行，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最终的结果。现在，过来。你必须按照我为你定下的程序，一步步行至未来。当然，若不喜欢这种以游戏的方式来执行的话，我可以应你所求换一种，但，你需谨记，绝不可违抗我，不可质疑我。”

不可违抗，不可质疑。

好好好，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契约会规定影来向她斩一刀了，这个她，原来代指另一个“她”啊。而且这种说话欠揍高高在上的样子，缺德小黑屋没跑了，要这么说的话，确实，确实该斩。

不愿再问，发现自己叫不出清秋的梧桐，果断侧身，向影做出了请的动作。

随后无言退至离那个什么权柄更远一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