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往事

“传圣上口谕，待祁将军今日教授完毕，召圣女和莫将军前往御书房。“皇帝身边的太监前来东宫喊道。

叶秋雨和莫等闲连连接旨，而在一旁的祁神月陷入沉思。

同一时间，御书房内。

皇帝金腾熠坐在书案边，手执毛笔，正低头批阅奏折。

“启禀陛下，穆三长老求见！“

皇帝闻言，停了手中的动作。

“宣！“

很快，门外走进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穆炀一头墨发，英俊无双的脸上带着一丝冷傲与霸气。

他看了一眼龙椅上的皇帝，拱手行礼：“臣穆炀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赐座吧！“皇帝金腾熠放下手中毛笔说道。

“谢陛下！“穆炀坐到书案对面。

皇帝命一干人等退至殿外，和穆炀单独洽谈。

“穆贤弟别来无恙啊！“皇帝笑着说道，“多年未见，贤弟风采依旧，朕却老了。“

“陛下过谦了！您为国操劳，倒是我在山里躲清闲了。“穆炀微微欠身回应。

“贤弟是不是觉得朕当年有些......“

穆炀听出他的话外之音，立刻打断他的话，“陛下这么说就不妥当了，当年已然过去，往事不可提。“

金腾熠看了一眼穆炀，叹息一声：“你能这样想是最好。“

“陛下今天叫微臣来所为何事？“穆炀问道。

“你说往事不提，可朕十分怀念当初你喊朕熠兄的日子，如今我们却生分了。“金腾熠感慨说道。

穆炀没有说话，思绪飘到了三十多年前。那时金腾熠还是个普通皇子。穆炀天资聪慧，被金腾熠的母亲也是当时的荣嘉妃子选中，作为金腾熠的玩伴，穆炀陪伴金腾熠读书、修炼。他们已经把彼此当做了亲生兄弟看待，人后他们更是以兄弟相称。

如今的吉妃在那时还只是个小姑娘，名唤王珺玥，因其母亲与荣嘉妃子交好，便经常进宫与金腾熠穆炀二人一起。长此以往，王珺玥与穆炀二人暗生情愫，金腾熠知晓后便经常刻意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后来，当时的太子无德无能。王珺玥的父亲王庸身居高位，荣嘉妃子为了将金腾熠送上太子之位，便与王庸商好王珺玥与金腾熠的婚事。金腾熠骑虎难下，最后还是娶了王珺玥。

自此，穆炀请求金腾熠送他去了圣域，后来，金腾熠已成为九五之尊，而穆炀却执意在山中隐居，不愿离世。如果不是此次穆炀受圣域掌门所托，他是永远都不会来盛泽都城的。

穆炀想到往事，脸色略显苍白。

皇帝察觉穆炀脸色不对，关心地问：“贤弟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要不然，朕让太医给贤弟瞧瞧？“

穆炀收敛了心神，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没什么，许是这几日太累了，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朕这半生，不负天下人，唯独对不住贤弟你，每每想起，朕如鲠在喉。“

穆炀闻言，轻笑出声，“陛下言重了，我从不怨您！“

“朕心中明了，但今时今日种种变数，不知贤弟心中还愿向着朕吗？“金腾熠看着穆炀问道。

“自然！“

“如若是在朕和珺玥之间做选择呢？“

穆炀闻言抬眸，目光炯炯，直视着金腾熠，“当年之事，微臣早已放下。我与吉妃当年已成陌路，但对陛下始终如当初那般。“

“好，好！“金腾熠点头，“朕信你。“

“陛下既然需要我，还请告知我需要做什么？“

“吉妃与圣域之人勾结，妄图扰乱朝纲。朕念及她父亲是肱股之臣，且年事老矣，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朕无法再容忍了，朕需要你帮忙查出她与圣域何人勾结。“

穆炀闻言挑眉，“既是如此，陛下不怀疑我？“

“不会，若是你，当年大可将朕一剑杀了，或者这些年里你都可以有机会回来杀了朕，毕竟通往朕寝宫的密道只有你我二人知晓。“金腾熠说道，“朕希望你能查出来，并助朕除掉，为民除害！“

“我定然不负熠兄期望。“

穆炀此话一出，金腾熠眼里泛起了泪光，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眼前浮现出了两个少年郎，在梨花树下练功喝酒，好不畅快。

穆炀出了御书房，在前往宫门的路上，被吉妃身边的刘公公拦住。

“见过穆三长老，吉妃娘娘宣您去宫中一叙。“刘公公笑眯眯地对着穆炀说道。

穆炀闻言，眉头紧皱，并没有答应的意思。

刘公公便继续说道:“吉妃娘娘特让咱家带一句话给长老，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带路吧。“穆炀斩钉截铁的说出三个字。

吉妃宫中。

吉妃坐在庭院里的梨花树枝上站着，正准备摘树高处的梨花，见穆炀走了进来，她故意从树上跌落下来。

穆炀伸出手臂揽住吉妃的腰肢，稳稳抱住。

吉妃深情的望着穆炀的双眸，他则把目光投向别处。

落地后，穆炀连忙退了几步，“微臣参见吉妃娘娘，刚情况紧急，臣僭越了，望娘娘海涵，臣甘愿受罚。“

吉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炀哥哥，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多年不见，你怎么满口君臣？“

“臣惶恐。“穆炀再次躬身行礼，“娘娘慎言，若无要紧事，臣便告退了。“

“炀哥哥，你这么怕我，难道真的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吉妃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将本宫忘了？“

说罢，她冲上去抱住了穆炀。

穆炀想推开她，却又想到和金腾熠的密谋，于是想要将计就计，任由吉妃抱着。

片刻之后，吉妃突然松开穆炀，笑道：“炀哥哥，我就知道你没有忘记我对不对？“

穆炀低着头说道：“我没忘，可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吉妃伤感地说道，“我知道你是在怪罪我。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若是没有那样的事情，我又何必离开你呢！“

穆炀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炀哥哥，今时今日，我有难处，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吉妃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穆炀点了点头，说道：“会！“

吉妃大喜，贴到穆炀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说完，她便转身回了寝殿。

穆炀看着她窈窕纤细的背影消失在眼底，心里一动，不知为何，想起了当年和金腾熠在一起玩乐的岁月，不禁叹息，随后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