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迟了一步，那东西穿透了肖禹阻挡的道具，穿透了肖禹要去抓握的手掌心，在他的眼前分为两半，尖锐的角插入他的眼睛，生生的将他的眼珠给挖了出来，肖禹咬牙轻哼一声，整个身体都朝前跪了过去，血顺着眼眶往下流着。
两颗漂亮的眼球落在了沈玦的脚下，他收回了抓住一手风的手，转而将肖禹给扶住。
“肖禹，你不会有事的，这是个道具，你要让他融入你的身体，以后的副本对于你来说都是很简单的。”
明明是安慰肖禹的话，可是沈玦看到肖禹这么痛苦，声音也发着颤，意思明明应该是高兴，可是他的眼睛里只有心疼和担忧。
那两片水晶的棱角转动着，像是一个小陀螺，在他的眼眶乱转，刮蹭着他眼眶里的软肉。像是想要挖空肖禹的脑壳，肖禹疼的都已经没有知觉了，他只觉得眼睛那个位置空荡荡的，他的眼皮贴着眼眶的骨头。
肖禹呼吸颤抖着，他想起了寄生，这样的疼痛想要让他逃离。
当肖禹听到沈玦的话，沈玦的话让他很信任，不再排斥这两片水晶，似乎是察觉到了肖禹不再排斥，这两片水晶的菱角变的柔软，开始变大，开始变圆，开始为肖禹治疗，让他不再那么痛苦。
同样的，肖禹能够感受到眼眶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连接到他的脑子，眼眶也开始慢慢的被东西撑起来。
活了五分钟，肖禹终于睁开眼睛了，沈玦终于松开肖禹，带着笑看着他，也不知是欣慰还是自责他拍了拍肖禹的肩膀说道。
“恭喜你，获得了一双新的漂亮眼睛。”
是的，肖禹重新长出来一双眼睛，漂亮极了，是一双水蓝色的眼睛，蓝色的瞳孔像是汪洋，既有平静，也有汹涌。
“是吗？”肖禹转身，缓慢的走近玻璃，玻璃是反光的，他确实能够看到自己的眼睛已经从漆黑变成像是外国人的蓝色眼睛。
“我还是我吗？”肖禹喃喃说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肖禹看向人群，很快将目光锁定在一个人的身上。
沈玦说得对，这真的是一个道具，这双眼睛能够凭借心中所想准确无误的找到所想的东西。
“二娃的眼睛你怎么得到的？”
肖禹的眼神太幽深了，幽深到像是一片深渊，如果拒绝他，就会掉下去。
“赢了副本！”杨凡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问题，肖禹早就应该知道，可是他被这不属于自己的眼睛这种愤怒冲昏头脑，一时之间忘记了。
肖禹松开杨凡，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这才从压着他的身上起来。
“你不喜欢吗？”沈玦问。
“道具应该是握在手中，而不是融入。”肖禹说道。
“融入的才是长久的。”沈玦继续说道。
“可如果哪一天，玩家的整个身体都被道具融入？那还是我吗？”
“一具躯壳而已，灵魂不变就还是你。”
“是吗？”肖禹有点失落，半信半疑的说道。
他有点不知道出了副本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母，朋友，亲人……
这双眼睛很漂亮，但它已经被替换成本不属于它的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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