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只要是考试时遇到他不会做的或者做错了的题目，那道声音就一定会在他脑海里出现，并每次都能准确无比地说出答案！
可明明那些题目是他不会做的，就算他平时刷了再多的题型，也还有好多是新出的题型，那样的题目他根本不可能会做才对！
偏偏，那道声音每次都还说对了，准确到……令他心惊！
在那样的事情发生了三次后，他就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他向老师请假回家休息，他觉得是自己平时学习太过拼命了、太累导致幻听。
他回家后那道声音也确实没再出现，可随着他休息结束回到学校后，那道声音就又开始出现了，还每次都是出现在他考试时，他为此一度很困扰。
那个时候他才上大学，还是大一新生，心理承受能力不强，很快他的情绪就被影响到了，精神开始出现问题，上课时总是会变得恍惚。
导师找到他，问他怎么了，他把自己的事情和导师说了，导师听过后沉默了很久，最后建议他去医院的精神科看看。
他去了，因为他也觉得自己出现了精神问题，他开始怀疑起自我来，认为自己该不会是变成神经病了吧？
“我去了医院、找了医院里最权威的精神科医生。”
说着，宋清宴看向姜也，清澈的眼睛里却浮上了一抹苦恼来，隐隐有些痛苦：“医生给我做了全身检查，发现我身体各处器官都没有问题。”
“那么出现这种问题的唯一可能，就只能是我的精神了。”
“医生告诉我，从我的各项检查报告再结合我的个人描述来看，我应该是产生了双重人格，也就是大家俗称的精神分裂或者人格分裂。”
“医生给我开了很多药，我吃了，可我吃了一年了，还是没有见半点好转，那道声音还是会出现在我脑海里，就像是鬼魅一样，如影随形！”
“大师，您认为我是人格分裂了吗？”
唰——！
随着宋清宴最后一句话落下，原本还很活跃的水友们，立刻安静如鸡。
弹幕上罕见地空屏。
不过很快，所有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无比激动地噼里啪啦打起字来。
【不是！小哥哥你绝对不是人格分裂了！毕竟你还能这么清楚地记得那道声音出现和说了什么，那就绝对不可能会是人格分裂！】
【没错，人格分裂我也了解过一些，当第二人格出现的时候，主人格是会出现暂时的感触中断的，也就是说，当那道声音出现的时候你是不可能听得到的！】
【啊啊啊小哥哥怎么可能会是人格分裂？那是什么医生啊？还敢说自己是最权威！小哥哥这么正常，绝对不可能是人格分裂！我也从没听说过两个人格一起出现的！】
【呃楼上的集美们，我能理解你们爱美男子之心，但人格分裂到最严重的程度时，就有可能会出现两个人格或多重人格同时出现的情况的。】
【可是，宋小哥的精神状况看上去明显很正常啊，而且他就只有在考试时出现那种情况，所以怎么看，他都不可能已经人格分裂到最严重了！】
【话说，你们是不是都忘了这里是什么直播间？这里是主播的算卦直播间啊！能抢到福袋的通常都是身上出现了灵异情况的！所以——
这小弟弟脑海里的那个声音，最大可能应该是阿飘！】
【……】
几乎所有人，都拼命地否认宋清宴是人格分裂。
当然，有否认的就有认为是的。
而在所有人争论不休之际，有人提出了另一种最有可能的猜测……
瞬间，弹幕上就像是被定格住了似的，全都不说话了！
姜也没去看弹幕，她在安静地听完宋清宴说的后就看着他，淡淡摇了头：“不是。”
不是！
宋清宴原本都已经绝望了，他和所有人都说起过，可所有人都无一例外地认为他是人格分裂了，毕竟就连最权威的精神科医生都那样诊断的！
而现在，他听到了不一样的说法！
大师说他不是，不是人格分裂！
几乎是一瞬，宋清宴眼睛里的苦恼立刻就被一抹激动给驱散了。
他眼眶泛红地看着姜也，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不是！我就知道我不是！大师，我这一年多来我从来就不认为我是人格分裂了，可没人信我，我爸妈也不信我！”
“他们都让我听话，让我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我很听话，我吃了，可我吃了药却起不了药效，反而更痛苦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有好几次都被那道声音给逼到精神崩溃，还因此闹出了不少笑话，我真的已经很痛苦了……”
说着说着，原本还很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直接就当着近千万人的直播间慢慢地蹲了下去，低低地哭了起来。
他是真的很听话了，但他真的不是人格分裂！
他快要被逼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那道声音就是不肯放过他？！
“……”水友们看得集体沉默。
他们想打字安慰宋清宴几句，可想到他一年多时间里经历的那些，他们顿时就又觉得无从安慰起。
毕竟，他就是个才进入大学的大男孩，忽然出现了那么一道声音后还被所有人都当成是人格分裂了，就连自己爸妈都不信他，他肯定崩溃。
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还不如让他好好地哭一场，等会儿还要面对更恐怖的事——
那道声音不是人！
水友们没有刷弹幕，姜也也没有立马继续说，都在等着宋清宴好好地哭一场。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清宴才从绝望后终于得到人理解的崩溃情绪中走出。
他站起身来，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只有一双眼睛还泛着微红，在面对镜头时显然还有些惭愧，低头说了声：“大师，不好意思，我一下子没能控制住情绪。”
“无妨。”
姜也摇头，她对雇主向来很宽和。
但宋清宴还是很不好意思，他再次朝姜也道了歉，这才看向姜也、鼓起勇气询问：“大师，我这种情况既然不是人格分裂，那是什么？是……有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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