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复眼神无意识一缩，芸芸知道了？
他该怎么说？
沈复不敢赌染芸会干什么，但他很确定芸芸绝不喜欢隐瞒。
夷趖那场教训已经足够了。
“是。”
沈复小心说出答复，“抱歉我不是故意想要隐瞒你。”
染芸情绪非常淡定，听到沈复这么说，她放心了不少。
“我能够理解，只是心底有些难受，原来女儿，你还有赵金，你们三个都有事情瞒着我。”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沈复后知后觉，好像人数有些不对劲。
“女儿？”
回想芸芸刚刚说过的话，沈复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沈乐乐就见她依旧低头看着地板。
“乐乐也有曾经的记忆？”
染芸理解沈复慌神原因，但这依旧让她感到不高兴。
“当然！”
“她跟我说过了，说你当初为了张琴，选择了保护学生，最后就出去买东西，赚钱养家。而我则是当了什么什么部门的处长。”
沈复拘束坐在位置上，尴尬笑着：“那些事情，你忘记了就忘记了，只要我们都在一起，就什么都好说。”
染芸摸了摸胸口，“可是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们都不选择告诉我？”
“难道我曾经非常固执？还是说有些事情，你们并没有说完？”
沈乐乐想着当初陈芸催婚自己的情况，她连忙抬起头来，边摇头边朝沈复求救。
“没有的事情，妈妈你非常通情达理。”
沈复接到示意，按照芸芸习惯，小心去她身后为她捏肩。
“没错，芸芸你可好说话了。”
染芸皱眉拍了拍沈复手背，“你先回去坐好，我只是想单独跟你们谈谈，没想找谁麻烦，追究责任。”
听罢，沈复老实回到了位置上。
“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们还瞒着我，瞒着我染芸，那就尽早告诉我。”
“否则这事情总是压在我心底。”
染芸看着沈复父女二人，苦脸微笑道：“至于赵金的事情，乐乐你要是看准了，妈妈绝对不会强迫你们分开。”
听到这，沈乐乐眼睛亮了亮，脸红着抱住了妈妈。
在她耳边小声嘟囔着：“放心，我以后绝不会瞒着妈妈了。”
沈复谨慎起身，轻轻抱住母女二人。
“我有机会，会慢慢告诉你答案。”
“不过故事很长，希望你不要太代入了。”
染芸蹭了蹭丈夫耳边，听着沈复胸口里的心跳声。
“当然，我是芸芸，但也只是染芸。”
沈复与染芸说开后，两人的亲昵关系达到了新高度。
四人分别找了两个地方，单独把各自的秘密都告诉给了爱人。
染芸听完前几个故事，深觉新奇与奇幻。
听完最后一世，自己选择了独自远离沈复。
她能够理解张芸娘是怎么想的，但她做不到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你是说，我们本可以飞升，但因为我的固执，让我们都留在了下界？”
听完最后解决，染芸皱紧了眉头。
显然，长真子半遮半掩说出的故事，与沈复所说毫无出入。
但有一个事情，两人说的不同。
“那为什么，我们没有留在夷趖大陆，而是来到了这个世界。”
沈复同样不知道原因，就像他心底到现在都还奇怪，为什么芸芸总是会成为需要拯救的人。
不过他并不准备把系统的事情说出来。
沈复确信芸芸不会有危险，但要是他说出了系统，不知道这个世界会有什么动作。
更别提，他们要是老死离开了这个世界。
孩子们在这个世界，会不会因为系统这个事情而被牵连。
“我也是气糊涂了。”
没得到沈复回应，染芸捂了捂额头气急笑道。
“你我都没飞升，长真子那个飞升修者都出状况了，你除了有记忆，又跟我有多大区别呢？”
沈复抿嘴搂住爱人，染芸趁机小心搂住了身边人。
“沈复……”
“嗯？”
“你每一世，都记住我们的经历，会不会太累了？”
沈复小心看向染芸眼睛，他只看到了关心与共情。
沈复轻笑一声，郑重说道：“不会啊，只要有芸芸在，那些记忆只会让我幸福，怎么会让我感到疲惫？”
“你不用骗我。”
染芸微笑着看着他。
“每一世，你都记住，可我却总是忘记，上次我更是因为没想过来，跟你分开了几百年了。”
想着芸娘仙的操作，染芸替她感到自责。
“如果我能够记住，就好了。”
“为什么，乐乐能够记住，长真子能够记住，你能够记住。”
“而我却记不住呢？”
“这太糟糕了。”
沈复回想长乐仙那生，他笃定女儿那时候没有想起。
他小心抱住妻子，微笑着安慰道：“哪有什么太糟糕？”
“我只会庆幸，庆幸我能够记住我们的经历，让我能够每次都找到芸芸。”
沈复真心实意说着，亲眼看着芸芸恢复了平静。
“这样，我们才能够度过，一个又一个人生。”
染芸安静听着，彻底没有心结了。
而沈乐乐与长真子自从被放在明面后，四人相处再没有任何问题了。
更何况，靠着沈复那个增寿丹，外加长真子自身锻炼不停。
看上去四个人年龄根本就相差不大。
除非认识他们，否则根本没人知道，长真子跟沈乐乐相差了二十几岁。
当然，相处间，有时相熟人还是会感到奇怪。
不过四个人里，有两个千年老怪，外加一个两世记忆重生者。
四人根本没在意外人如何，只是自己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不出一年，长真子就在沈复忍不住威胁前，朝沈乐乐举办了一场求婚。
看着女儿真正找到了幸福，沈家父母再也没有了任何阻拦。
婚礼举办得非常隆重。
不提沈家已经成为了全球数一数二的家族。
就是赵金自己本人的战神身份，就吸引了不少人参加婚礼。
更别提赵赚多靠着增寿丹，直接焕发了第二春，赵氏集团也跟着沈家水转船高。
染莘自然也靠着姻亲关系，得到了不少资源，带着染家成为了第一阶梯的大家族。
“沈总前途无量啊！”
不少人恭维着朝沈复与染芸等人敬酒。
到达沈复这个高度，前来会场的众人都是人精。
但沈复并不是全部接受恭维，毕竟这是独女的婚礼。
沈复几世都没参与过女儿成婚，除了沈安那场驸马婚礼，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着女儿成婚。
在让夏秘书送走第四批宾客后，沈复同染芸正准备同染莘和他孩子说些什么，就见夏秘书仓皇走了过来。
“老板，听说白莎莎在楼下闹事，现在已经有一会儿了，正吵着要见夫人。”
白莎莎？她不是在精神病院住了二十几年了吗？
怎么今天突然就出来了？
沈复皱眉看着正搂着染莘小女儿的染芸，他压低了声音说：“直接把她押去警局，这种事情也需要来告诉我？”
“已经报过警了，警车快要来了。”
“那就没问题，你注意楼下情况，这是乐乐大好日子，绝对不能让她闯进来。”
“明白。”
“对了，后续看看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再打听打听这里面有没有白家手笔，要是有就直接压压白家的火气。”
“看在芸芸面子上，白家现在又开始想搞坏事情了。”
“明白。”
“很好，去吧。”
见芸芸看向自己了，沈复收住了冷意，温和地看着染芸。
染芸放下了小侄女，轻快走向了沈复身边。
“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发生什么事，只是有人在楼下闹事，我让小夏直接把闹事者送去警局。”
染芸听罢也皱起了眉头，“今天乐乐结婚，谁这么不安好心？！”
沈复宽慰着顺着妻子后背，试图让她消消气。
“别想那么多了，只要孩子们幸福了，那些不安好心的家伙，又有什么机会？”
染芸气顺了不少，看着远处朝赵金部下桌子走去的新婚夫妻，染芸心情好了不少。
“的确，只要乐乐他们幸福就好。”
沈复搂住染芸肩膀，又加了一句。
“而且，天业集团正在逐渐发展，等将来有了更强大的技术，沈家，赵家，染家只会更加强大。”
染芸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渐长了，外加一年内听说了不少故事。
染芸心底有些惆怅，听到有人在外闹事，难免就想到了白家。
白家自从靠白莎莎还了欠款后，白成器依旧没有合理运转白氏集团，没多久白氏集团就要倒闭了。
后来还是靠着他们暗地帮忙，才让白氏集团活了回来，但白成器仍然没有收住，最后他们只能给白家留了分红，就再没有帮助过白家。
可白成器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了，白家是靠着沈家资助才多活了两次。
更是因此多次找上门来，希望能够得到妹妹帮助。
不过染芸没那么缺心眼。
她不会忘记，白成器来染家做了什么。
也绝不会忘记，白莎莎最后是为什么疯了。
她对白家可以说是仁至义尽，甚至说得上是多还了不少恩情。
“如果是白成器来的，把他带进警局，关几天就算了事了，毕竟他也是乐乐的大舅。”
沈复轻轻回应，白莎莎那些事情，他总有机会能够查到，就不需要芸芸多知道了。
六百年后……
躺在营养液里的老夫妻们，相互紧握着对方双手，在子孙后代的目光中，结束了传奇的一生。
而沈复与染芸的故事。
在母星上以及宇宙中，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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