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如何哄都不行。
彧罹单手扯着自己的衣领，将池倾的脸压在锁骨处，用自己的衣服接住滑落的珍珠。
她此番略显滑稽的作为，令夙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挂着珍珠的眼角弯成月牙儿。
彧罹伸手把他眼角的珍珠拿下来，开口逗他：“可算是笑了，再哭下去，我这衣服兜不住你的珍珠。”
“哪有你这样的。”
夙池声音仍带着哭腔，嗔怪的调调似在撒娇。
“你掉的珍珠是宝贝，掉在地上会被弄脏。”彧罹说的一本正经，仿佛谈论的极其重要之事。
“你以前不会做这种事哄我的。”
夙池的声音又软又娇，黏糊的用脸蹭彧罹的脸。
彧罹道：“你以前的眼泪不糊化成珍珠。”
夙池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双手猛地掐在彧罹的颈侧，气呼呼的道：“只有珍珠重要，眼泪不重要吗？”
彧罹有心想逗他，佯装沉思片刻，开口道：“你以前不会无理取闹。”
“你胡说，我经常无理取闹。”
彧罹：“……”
夙池与她的黑眸对视几秒，抬起双手捂住她的耳朵，急哄哄的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刚什么都没听到。”
彧罹眸中盛满笑意和宠溺，凑近含住他的唇瓣，声音从两人唇间传出：“没听到。”
两人亲了一会儿。
彧罹稍稍离开他的唇，嗓音低又黏糊的问：“夙池，你选的我吗？”
夙池不解的问：“什么？”
彧罹藏起眸底的暗色，嘴角微微的上翘，略带蛊惑的道：“我与苍生，你选了谁？”
“我要彧罹，亦管苍生。”
夙池回答的毫不犹豫，凑到彧罹唇边亲了一口，看着她弯眸笑的很甜。
彧罹满意他的答案，面上却未表现分毫：“好，我陪你。”
她亦此刻才明白过来，彧羲在庭院中的问话，完全是存着逗弄她的心思。
彧罹立马祭出黑霄剑，想把彧羲捅成马蜂窝。
“主人，黑霄剑在我这里。”
苍狗头顶着颤巍巍的黑霄剑，两只前爪搭在黑霄剑身上，用两只后腿蹿到彧罹的脚边，被长长的狮毛挡住的脸能仍能看出兴奋。
彧罹：“……”
夙池垂眸看向苍狗，眸中闪过一丝戏谑：“苍狗，你跑过来是为逗我开心的嘛。”
苍狗未Get到夙池的点，狮嘴叭叭个不停：“小主人，你和主人把我和黑霄剑扔下了，你差点失去陪你狼狈为奸的小伙伴……”
夙池伸手将黑霄剑吸到掌心，握着狠狠敲了敲苍狗的脑袋，没好气的道：“你不许再说话了。”
“哇……”
苍狗被敲的嚎叫出声，委屈巴巴的看着池倾，死在谴责夙池对它下狠手。
夙池不给它半分眼神，将黑霄剑变成手镯戴回手腕。
视线扫过不远处的彧羲和阿凰，他凑到彧罹的耳边，悄声的问：“阿凰是彧羲神君喜欢的人吗？”
彧罹摇头：“不知道。”
她虽然作为一个局外人，观看了彧羲和阿凰的爱恨纠葛，但她理解不了别人的情情爱爱。
夙池道：“看着像，又不像。”
“彧羲向来能装。”
--
另一边。
彧羲伸手拉阿凰的手腕：“阿凰。”
阿凰侧身躲了过去，眸中的情绪复杂万千，他同样以旁观者的身份，看了一遍两人间的纠葛。
有些事情好似变得更清晰了。
阿凰轻声的问：“姐姐是何时知道我变坏的？”
“你不坏。”
“姐姐要自欺欺人吗？”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阿凰打断她的话：“我不想听姐姐说教，姐姐明知我的意思。”
彧羲垂了垂眸，回道：“人妖大战时。”
阿凰自嘲的笑起来，眼角却渐渐湿润：“确实该是如此，姐姐心中有大爱，若是早知道定不会允许我杀那般多人。”
他明明自己看出来了，却希望彧羲说出不同的答案，因为他太想要彧羲给他偏爱，想彧羲明知他是罪魁祸首的恶人，却暗中的纵容着他护着他。
彧羲实话实说道：“我确实不会允许。”
“人和妖都那般的恶，我摧毁恶有错吗？我想报仇有错吗？”
阿凰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眼神中却是无尽的恨意和愤怒，似对他此前造成人妖大战毫无悔意。
“你想报仇没有错，你错在牵连无辜。”
阿凰听到这里，顿时情绪崩溃：“谁是无辜，我不无辜吗？”
“阿凰！”
彧羲面上无波无澜，情绪始终很平静，仿佛阿凰的崩溃和歇斯底里与她毫无关系。
“姐姐是爱我的不是吗？”
彧羲抿唇未回答。
阿凰哭着蹲下身去，缓慢的伸出双手，试探的攥住彧羲的衣摆，仿佛这是他唯一的依靠，抓住后紧紧攥在手里。
“姐姐，你不能爱我多一点吗？我只要一点点的偏爱就好。”
阿凰哀求的声音充满绝望，听着令人心疼不已，可彧羲却未分给他半分目光，双眸始终平视着前方。
“人皇羲可以爱你，彧羲不能爱你。”
人皇羲是小位面里的人，彧羲是凌驾众生的混沌神，而且她即将陨落了。
无身体埋葬怀念，无魂魄转世轮回，消散于天地间什么都不剩。
何必徒增阿凰的情债。
阿凰心中的希望彻底破灭，他缓慢的松开双手，任由自己跌坐在地上，眼神变得空洞而无神，魂魄体渐渐地趋于透明。
彧羲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泛上阵阵的疼痛，想上前将他扶起来，可最终只是攥紧了手。
既定的事情无法改变。
阿凰神情恍然，开口道：“姐姐，把你的东西拿回去吧。”
“给了你便属于你。”
阿凰厉声道：“我不要！”
彧羲望着他未动。
阿凰勾着嘴角笑，眼泪滚滚滑落，周身溢满悲伤和绝望：“姐姐既不爱我，那便不要救我。”
阿凰的魂魄体似要消散。
彧羲冲上前，手指按在他的眉心，源源不断的金色神力进入，加固着阿凰的魂魄体。
她望向彧罹的方向，那双无波无澜的眸，数万年首次出现乞求：“彧罹，送他去轮回。”
阿凰猛地推开彧羲的手，魂魄体跌倒在地，含泪的眸望着彧羲，狠声道：“彧羲，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
生死不由自己主宰的无力感。
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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