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两个选择

萱娘在一边看着欣兰和苏岚歆以及欣月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苏岚歆这位自己在欣兰口中已经听过很多次的小姐看上去没什么架子。

她就那么坐着，三人中基本上都是欣兰在说话，欣兰和苏岚歆偶尔插上一两句。

苏岚歆这个小姐却没什么架子，她笑着耐心地听欣兰说话，完全没有那种京中高门贵女该有的架子。

都说京中女子善于伪装，心中再不喜，面上也是笑意盈盈的，这位也笑着，可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的眼中都是笑意，完全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情绪。

难怪欣兰会那么推崇她这位主子，她给人的感觉确实很好。

欣兰说了一阵才想起萱娘来，“哎呀，你瞧我，光记得和小姐说话了，都把萱娘给忘记了。

小姐，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萱娘，萱娘是个很好的人，萱娘，这就是我家小姐和欣兰。”

萱娘这才正式行礼道：“萱娘拜见苏小姐！”

苏岚歆起身和她见礼，看了看萱娘，“萱娘不必如此客气！”

苏岚歆之前也有暗自观察萱娘，这位萱娘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大方得体，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很好地克制住了，没有表现出来。

而且年纪也不算大，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年岁，眼神坚定有光。

欣兰这才继续道：“小姐，当初我救萱娘之后，她夫家娘家的情况都有些复杂，我当时和她签卖身契就是以尚书府的名义，不然萱娘还出不来呢！”

欣月瞪向欣兰，“这件事你怎么没说？”

欣兰吐吐舌头，“我当时那不是没办法的嘛！小姐，当时要是不借苏家的名头的话，我根本没法子救萱娘。”

苏岚歆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事，派去查的人也没回来说这事。

“欣兰，说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欣兰见苏岚歆面色有些严肃，有些忐忑地开始说。

原来萱娘的丈夫是个秀才，夫家举家供出来的，萱娘的娘家也小有资产，看中那秀才后两家结亲。

之后那秀才屡试不中，却也心高气傲得很，最终高不成低不就的。

萱娘在夫家任劳任怨的，反而让他们一大家子人觉得理所应当，萱娘几度有孕都没能保住，还有一个夭折。

夫家认为她就是一个扫把星，所以更加变本加厉地磋磨她。

萱娘因为没孩子，在夫家底气不足，在娘家也被瞧不起，而让萱娘下定决心要离开，则是因为她丈夫和当地一个商人家的女儿看对了眼。

那商人家的女儿夫君病逝，不光留下大笔银钱，她自己本身也有不少嫁妆。

也不知道是怎么被萱娘的丈夫哄骗的了，两人就这么看对眼了。

萱娘的丈夫回家就开始折磨萱娘，丈夫折磨婆婆搓磨，萱娘过得生不如死。

后来她被丈夫打得奄奄一息，被路过的欣兰师徒救下，回娘家娘家也不要她，还说她丢了家族的脸，让她回夫家去认错。

原本萱娘以为是自己没有孩子的缘故，后来才知道她丈夫早就有了新欢。

最终她被夫家休弃，娘家却把她嫁给一个老头做续弦，萱娘不愿意，被娘家关着等待婚期。

欣兰师徒看不得她这般受苦，就去那个老头的村子里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是那寡妇给了她娘家银钱让他们这么做的。

她娘家和丈夫合伙，要把她嫁给那个老头，萱娘知道后，要死要活地闹腾，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欣兰师徒不忍，多番周旋之后以诊金为由，逼迫萱娘娘家给钱。

最终萱娘自卖自身，欣兰以五十两诊金与五十两现银买下了萱娘，签了死契。

不过在签了契书之后，萱娘娘家人欲反悔，欣兰当即搬出自己来自户部尚书府，直言萱娘如今已经是户部尚书府的人了。

他们要是想要反悔的话可以，不过得先掂量掂量户部尚书府的责怪他们是不是担得起。

欣兰一番狐假虎威让那些人有些怕了，几人趁那些人没反应过来之时，直接麻溜跑路。

之后萱娘就一直跟在欣兰身边，欣兰也问过萱娘，如果她愿意的话便放她自由。

萱娘经此一遭，心中无论是对娘家还是夫家都已经失望至极，最终决定跟着欣兰。

欣兰却告诉她，倘若她执意如此，那便跟着自家小姐，萱娘不知道欣兰口中的小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答应了。

之后便一直跟在欣兰身边学习药草医理。

苏岚歆听后倒是放了心，不过是拿苏家的名头用了一下而已，比李管事父子那简单多了。

“好了，我知道了，这事你不用在意，我心里有数了。”

欣兰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小姐，真的没事吗？”

苏岚歆点点头道：“没事，就是用了一下苏家的名头而已，没多大事，放心吧！”

欣兰这才松了一口气，苏岚歆转头看向萱娘，“萱娘，你是个聪明人，那契书已经签了，但与你有恩的是欣兰。

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跟在我身边，一个是跟在欣兰身边。

我现在的处境并不好，虽然谈不上四面楚歌，但宋身边也确实危险重重，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光鲜亮丽。

我就是出个门，都要费一番心思才能出来，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这么些天了才来见欣兰。

跟在欣兰身边，欣兰不会和我回府，她会在药铺当大夫，日子相对来说是安稳的，没有那么多危险。

当然了，前提是欣兰和我的关系不被旁人知晓，否则的话依旧很危险。

想要如何你自己想想，暂时不用回答我，等你想清楚了就和欣兰说，到时候欣兰会告诉我的！”

萱娘没想到她会让自己做选择，她一直以为自己来了京城就会直接被送过去，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做选择。

“是，多谢小姐，萱娘会好好想的，也多谢小姐给萱娘一个选择的机会。”

欣兰想要反驳，被欣月瞪了回去，欣兰这姑娘除了苏岚歆就最听欣月的话了。

被瞪了就乖乖不说话了，她自小就知道自己不如欣月机灵周到，从不会托大，一直都很听欣月的话。

欣月见欣兰这么有眼力见也很满意，“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姑爷那边应该已经在等着了，咱们赶紧走吧！”

苏岚歆看了看天色，“嗯，走吧！别让夫君等急了。”

欣兰知道自家小姐处境不易，默默送她和欣兰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