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纸巾，往自己脸上擦了一把。
言之昕正蹲在地上，捡刚才洒落的糕点。
她的针织裙摆铺在地面，红棕色的落羽杉叶子沾在她的裙摆。
“美女。”周尧身穿牛仔外套，躺在摇椅，双手枕在后脑，看起来自由不羁。
“……”言之昕懒得回应他。
美女什么，她不是美女，不用回答。
地上的糕点快被捡完了。
“你裙子沾落叶了。”周尧这次好心提醒，没有再动手帮忙。
言之昕起身。
提起自己的裙摆，抖了抖，又拍一拍。
沾到落叶而已，小事。
……
几片顽固的落羽杉叶子，黏在针织裙摆，抖不下来。
言之昕干脆一只脚搭在台阶上面，微弯下腰，一一揪掉。
她心无旁骛地在那里揪裙摆的叶子。
周尧见她把刚才掉落在地的点心，统统都捡回了盘子里。
“美女，沾灰别吃了。”
他躺在摇椅好心提醒，点心都沾灰了还捡起来干嘛。
谈易炀的女人，在家这么节俭的吗？
掉地上的东西，还要捡起来吃？
不应该啊，他的财富量级，光凭区区一个女人，无论怎么挥霍都是九牛一毛罢了。
何况他对那个女明星倒是出手阔绰得很。
……
周尧正思索。
言之昕起了一个整蛊的念头，“能吃啊，你尝尝？”
说着，言之昕把捡回来的点心递向他。
“谢谢，不用了。”周尧婉拒，他无法下咽。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据说这个品种的落羽杉，来自于国外，它的叶子是交错互生的，象征外国人的自由奔放。”
身侧，一片高大耸立的落羽杉树木林，耸立壮观。
她随口胡诌瞎编，未施粉黛的脸还人畜无害的模样。
周尧没搭话，等待她的下文。
言之昕手中端着盘子，站在跟前，说得头头是道。
“所以掉在落羽杉树下的点心，它不是掉在地面，而是掉落在象征自由的，棕红色落叶堆砌的地毯，不觉得很契合你这种混血的格调吗？”
她浅笑，又胡诌，“大自然的馈赠，确定不尝尝？”
……
周尧挪出一只枕在后脑的手。
似乎要取她盘子里的点心。
言之昕忽然收回盘子，笑出声，“诓你的，我拿去喂鱼。”
她向前面的鱼池走去。
把地上捡来的点心掰碎，洒向湖面。
周尧以为她喂完鱼后，还会躺回摇椅。
她却将盘子递给一旁的佣人，自顾自地离开了，也没来继续胡诌，或者和他说谢谢之类的。
还挺潇洒。
……
目光落在刚才言之昕站的位置，满地的落羽杉叶子。
阳光正好。
他独自一人躺着，身旁的摇椅空空如也。
仰头扫视一圈上空，映入眼帘的是红棕色的高大树木林。
……
言之昕回去取了今天临摹的宣纸，卷成一卷，这是证据，可得保管好带回家。
要是谈易炀秋后算账，她就拿出来，以兹证明，自己就是来练字的。
佣人追上来，说周楠邀请她留下吃饭。
言之昕摆摆手婉拒，不能再吃了，再吃天都要黑了。
天黑不回家，肯定要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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