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生命本质，不同于这个世界上我所见到过的任何一种生物。”
格雷回忆着，继续道：“我可以做断定，它们不属于这个世界。”
“但是，以它们存在的形态，称呼它们为生物也太过奇怪。”
“但它们拥有的力量……却又完全对得起神明二字，因而，现在的我称呼它们为域外神明或是伪神。”
“帝国内，知道它们存在的人，除了我之外，恐怕也就只有它们的信徒了。”
格雷看着陈黎，继续道：“我虽然不是世界最强的魔法师，但距离他们也只有一步之遥，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将成为星辰魔法师。”
说这话的时候，陈黎发现他的眼神中有些许遗憾。
他不知道的是，若是格雷当初没有分割灵魂，这会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帝国内第一个星辰魔法师，分割灵魂这件事，很大程度损害了格雷的天赋。
星辰魔法师，也即法神之下的第一个境界。
可以说，只要法神不出，星辰魔法师就是世界上当之无愧的最强者。
目前而言，他们帝国还不存在星辰魔法师。
星辰魔法师，现在也只在最强的那三个帝国中存在。
至于星辰魔法师对应什么级别的力量，陈黎目前还不太清楚。
而这也是他接下来要从格雷身上了解的事情。
“连我见到它们都无法留存有关于它们的记忆，对它们仅有的了解，也是我事后推断的。”
“我只知道它们存在，知道它们的生命本质不同于人类，但它们的模样……我完全不知道。”
“我的另一个灵魂也许知道，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疯了，也才会被我分割体外。”
“我的看法是，在有能力解决它们之前，装作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否则，一旦惹怒它们，它们将真身暴露世界，所有人都会陷入疯狂……”
格雷似是想到了那个画面，声音略显低沉：“到时候人类会被毁灭的。”
“这也是我得知了它们的存在，却将之深藏于心，不让其他人知晓的原因。”
话音落下，陈黎思考着格雷说的话。
他已经确定，那就是系统所说要他驱逐出这个世界的外神。
但是，既然外神如此强大，目的又是入侵此界，为何不早些将这个世界攻陷呢？
是在等待着什么？
还是有什么东西限制住了它们？
陈黎不知道，但这也是他未来必定要去探索的事情。
“外神……也就是你说的伪神，有什么攻击手段吗？”
“不清楚。”
格雷摇头。
“当时的我，虽然只是魔导师，但也已然不弱，可仅仅是见到它们，就已经自身难保，我很难想象它们还保留有其他攻击方式，那未免太惊人了。”
“这样。”
陈黎点头，表示了然，接着问道：
“那它们所处的位置……只要是所谓的贫穷之地，都有它们的存在吗？”
闻言，格雷看向陈黎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这个少年对伪神展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兴趣，在得知伪神的危险后仍是如此……
格雷不禁问道：“你似乎对它们很感兴趣……为什么？”
面对疑问，陈黎也没拐弯抹角，微笑道：“因为我要驱逐它们。”
“驱逐它们？！”
短短一句话，却有着连格雷都难以承受的重量。
驱逐伪神……
尽管目前伪神的危险还鲜有人知，似乎因为某些原因只能暂时蛰伏，但格雷预计，未来的人类必将饱受伪神侵害，这是关乎人类生死存亡的灾难。
灾难时刻，会有英雄出现吗？
这个英雄就是眼前这个少年？
还是说，他会在灾难出现前，在伪神被大多数人知晓之前就悄无声息将即将发生的灾难摁下……
格雷不知道，但陈黎无疑已经在他心中有了很大的分量。
“我知道了。”
没有对陈黎的回答进行质疑，格雷选择了相信。
一个拥有废魔之体，连见习魔法师都不是的少年说要驱逐伪神？
这多么荒谬？
可伪神本身的存在，就是极为荒谬的一件事。
“并不是贫穷之地都存在伪神，但是伪神一定存在于贫穷之地上。”
“贫穷之地的人，荒蛮无知，这并非我在贬低他们，我只是阐述事实。”
“他们的信仰非常纯粹，也非常容易获得——我想这是伪神愿意待在那些地方的原因。”
“活人祭，是他们表达信仰的方式。”
听到活人祭，陈黎不禁沉默。
不用格雷解释，他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每个地区不同，有的地方人多，活人祭便频繁，甚至没有定期，有的地方人少，则是每隔一段时间便进行一次活人祭。”
格雷看着陈黎，认真道：“在活人祭时，伪神会现身，它们的信徒能看到它们。”
“我也看到了，而且不止一次，但是结果你也已经知晓。”
“伱要是想驱逐它们……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甚至于……”
“如果这个过程中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力量。”
实在是格雷看不到人类战胜伪神的希望，如若不然，他定会将伪神的事情公之于众，集结全人类力量对抗伪神。
但甚至伪神可怕的他不敢。
那样只会让世界陷入恐慌，加速世界灭亡。
数量在绝对的强者面前，也只是一个又一个苍白无力的数字。
闻言，倒是让陈黎惊讶于格雷的态度。
“你就这么信任我？”
陈黎道：“目前为止，我除了抹杀了你另一个灵魂外，就没展现过其他力量。”
“而且我还身具废魔之体，在外人看来，一生都和魔法师或者剑士无缘。”
格雷笑道：“你说的这两者，如果仅仅单一出现在两个人的身上，那么对那两人，我都不会抱以信任。”
“我的那具灵魂虽然不弱，但能瞬间将之抹杀的人也并不少，那只能说明他们是一个强大的剑士或者魔法师。”
“而身具废魔之体之人，也的确与魔法无缘。”
“可你却同时具备这两种情况……”
“你比任何人都要特殊。”
格雷看着陈黎的眼睛：“我也知道，你绝对还有很多秘密，是我不曾了解的。”
“和你交流很愉快，可以直来直往。”陈黎笑道。
“接下来，我会向你展示我的力量。”
“我也想知道，现在的我究竟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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