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无量空处

从天而落的白色锦缎将破碎的屋舍尽数遮掩住了，原本狼藉一片的景象也在这温柔的怀抱中温和了起来。

没过多久，神源一也拿到了一级咒术师的正式评级，还有百鬼夜行一战时获得的报酬，是笔很大的数字。

但对有住有吃平日也无不良嗜好的神源一来说也只是个数字，请熊猫他们一起去吃了顿大餐，神源一准备拿剩下的钱去找一个能随身容纳武器的咒具或者式神。

不然他三把刀确实有些不好携带，装琴盒里也有半人多高了，不过这种东西还挺难找一时半会都没什么消息。

这边乙骨忧太在和里香解咒后他的评级就从特级掉到了四级，之后就得靠他再努力升上去了，不过看这样子恐怕也难不倒他，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反正大家都很看好他。

期间神源一还问过五条悟特级的评定条件是什么，得到的回答是没有统一条件，但特级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同寻常的强大。

“那现在我能被评为特级吗？”

听见神源一这样问，五条悟随口回到：“实际上上面也有这个意思，只不过一来他们还没有直观的感受你的实力，那只特级咒灵酒吞童子也是不知道具体实力的诅咒。”

“所以也只是个提议，而更重要的是……”

神源一一听就懂了：“还因为我被归到五条老师你的势力范围了吧。”

“bingo！如果把你也定为特级咒术师的话，在他们看来我这边算上之前的乙骨就有三名特级了。不过.如果源一伱要是公布自己的术式的话，应该能坐稳特级的名头吧。”

“之前也没时间聊一下，话说回来，源一是在和那个酒吞童子的战斗中领悟了反转术式的运用了吗？”

神源一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哈哈，五条老师，在绝境之中我突然就搞懂了反转术式的真谛，之后无负担的术式反转让我无视了敌人领域的伤害，现在的我强到我自己都搞不清到什么地步了，哈哈！”

五条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很有精神嘛，那和老师我来切磋一下吧。”

神源一欣然同意，在五条悟的挑眉中还把三把咒刀也带上了，前者嘿嘿一笑：“老师没问题的吧，而且就算伤到老师也有反转术式的。”

五条悟起身走出屋子，一边笑着说道：“那源一可要好好加油了，实在不行老师我也可以放点水哦。”

两人一边幼稚的互相交换着垃圾话，一边朝高专里最大的训练场走去，真希、熊猫他们出去执行任务了，观战的只有夜蛾校长和白狼，叫夜蛾校长来一方面是维持一下场地的结界术，免得三两下就把这里又变成一片废墟。

其实本来只是通知一下他的，否则待会交战的波动恐怕会让夜蛾正道误会，而夜蛾正道在听到五条悟要和神源一切磋时，他也来了兴趣，便过来观战了。

神源一将外套脱去，只穿着一身上白下黑的内衫，已经有些长的头发绑在了脑后，左右手各拿着童子切与鬼切，蜘蛛切则悬在了腰间。

站在对面的五条悟也摘下了眼罩，露出了那双璀璨的眼眸，站在那里开始活动着身体。

“老师，开”

神源一的话音还飘在空中，接着五条悟的身后就爆开大片尘烟，一道整齐的深痕从他后面的地面蔓延过去。

保持着伸手向前的姿势，五条悟看向左侧方的神源一，眼神一亮：“哦，源一你刚才连术式也没使用？”

方才神源一的速度是很快，一旁观战的夜蛾正道甚至都没怎么反应过来，只看到模糊的残影，但五条悟以六眼的视觉还是锁定了神源一的斩击，并出手挡了下来。

“这把童子切对咒力防御挺克制的嘛”

虽然刚才的攻击不出意料没能破开无下限，但还是勾起了五条悟的一些回忆，要是寻常的咒术师或者咒灵，硬抗那一刀的话恐怕只会被一击斩破防御，届时胜负、生死也就分明了。

这还是这小子没有使用术式

“源一，你的术式反转是连致命伤都能逆转的吧？”

神源一顿时明白了五条悟什么意思，握着刀柄的手松了松复又握的更紧，眼中随之燃烧起惊人的战意。

“是的、五条老师，放马过来吧，我也要竭尽全力了。”

话音刚落，对面五条悟的身影便在原地散去了，神源一只感觉背后有风流动的触感，甚至似乎听见了衣衫破裂的声音。

“好快！是术式做到的瞬移”

但神源一终究还是反应了过来，在时感全开的情况下，周围的一切都缓慢如慢放影片，当他发动术式后，这慢放的世界便又被按下了暂停键。

走开的神源一回首便看见探手向着原本自己左肋的位置刺去的五条悟，这要落实了怕不是要被掏个腰子了。

默默吐槽的神源一交错举起双刀，随着架势的起落，他悠长的一口气息如鲸吸白川般绵绵不断，随后刀光乍起，是云隙月落、风吹水皱，是江河咆哮、飞云掣电。

无数道错落的刀光将五条悟淹没，神源一疯狂挥霍着咒力，逆转、再逆转三柄咒刀落下的斩痕几乎要将这片空间都挤满。

直到差不多到达加速自己的极限，神源一这才解除了术式，接着无数声刀鸣糅合在一起，奇异的嘶鸣声引动着静滞的刀光活了过来，一个瞬间便将这片空间撕了个粉碎。

但也在同时，刚解除术式的神源一便感到一阵威严至极的力道将自己朝后面排斥、推开，那漫天的刀光就好像琉璃一般寸寸在空中破碎，周围一圈的地面在神源一眼中仿佛被一个无形的液压机齐齐按落一般，瞬息便凹了下去，半点灰尘、土石都未曾飞起。

刚发动术式进入时无状态的神源一便发现自己腹部一痛，低头一看左腹处不知何时多了个拳头大的空洞，不能再加速自己的神源一只能选择退出时无状态来恢复伤口。

没有用反转术式，那对神源一来说还是有些慢，接着只是一个画面的跳转，他腹部可怖的伤口便消失了，甚至连一同被洞穿的衣物也恢复了原样。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五条悟的下一次攻击就到来了，同样也是没有过程的攻势，不过五条悟是利用术式将自己牵扯向目标，甚至途中撞到的东西脆弱些都可能会被当场撞个粉碎。

这个速度完全不是以咒力强化的身体能做到的，只在神源一解除术式然后用术式反转将伤口“刷”掉的间隙，五条悟就出现在了神源一面前，那双眼眸似乎没有焦点但又紧锁着他的方向。

已经落在神源一身上的拳头闪耀的咒力堪称恐怖，可以看出五条悟这一拳几乎没怎么留手，因为只是这一击就将神源一的右边胸口连同肩膀打的近乎要碎掉了。

碎裂的骨肉和飞出的鲜血仿佛只是一个幻觉，神源一出现在五条悟身后，在五条悟消失在原地的时候，更快一步的神源一还是成功发动了术式。

时之轮·转

既然这三柄咒刀也伤不了五条悟，神源一便也放弃这个想法，顺手将三柄刀插在地上，然后屈指捏拳、其上腾起惊人的咒力朝着瞬息到另一边的五条悟砸去。

在发现还是徒劳无果后，神源一站定了身子，举起的指尖上凝聚出了一个半透明的小球，然后在空中扯成一道线，另一端连向五条悟

游戏接着就变成了回合制，神源一想方设法改变攻击的方式，然后在他解除术式的一瞬间，就轮到了五条悟的回合。

除了茈之外，苍和赫神源一都尝了个遍，他打不破五条老师的防御，但五条悟落在神源一身上的攻击也是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到头来神源一还是一副毫发无损的模样。

“怎么打破我的术式？”

五条悟毫不在意的笑道：“那你先掌握领域展开吧。”

闻言有些丧气的神源一无奈的说道：“在和酒吞童子战斗之后，我就尝试着领域展开的方向，但都没什么头绪，我还试着从结界术的方面入手，结果还是没什么结果啊”

五条悟接着说道：“不要这么急啊，这才过了过久，而且领域展开有时候只需要你一个顿悟罢了，这样吧.就浅浅让你体验一下我的领域吧。”

“啊？”

闻言刚想起五条悟领域展开的效果时，神源一就听见了旁边夜蛾正道的喝止声：“悟，你别乱来！”

五条悟轻松的说道：“安啦，我会控制在很短的时间内的。”

随后他便竖起手指、中指和食指交错，一道光从五条悟为中心扩散开来，只是一瞬间一放一收便解除了。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本想发动术式试试能不能逃跑的神源一忽然改了主意，既然五条老师能控制威力的话，那似乎可以试试？

于是只是一个念头，神源一便在原地被五条悟的领域展开命中了，即便是在这极短的瞬间，但神源一还是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无穷的无用信息不管神源一愿不愿意，都一股脑的进入到他的脑中。

他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但却丝毫动不了，这种身体和意识仿佛脱离成两个部分的感觉实在令人难受至极，还有那无止境的信息一齐涌来，倒是非常像神源一的思维高速运转时脱离物质世界的时间流逝时的感觉。

发动术式做不到.神源一现在甚至连眨一下眼皮都控制不了，思维上感觉自己正在度过漫长的时间，但神源一的本能又在告诉他：时间过了一秒、两秒.

等从这种状态脱离出来重新获得身体的掌握时，神源一看到的是一脸笑嘻嘻的五条悟还有有些关切的夜蛾正道，随手用术式反转刷新了一下自己，神源一回味着刚才的感觉。

五条悟笑着说道：“怎么样？刚才我可是维持了一秒都不到哦.”

“你这家伙，怎么能随便对自己的学生使用这种招数！”躲过夜蛾正道铁拳的五条悟做出大呼小叫的样子。

这边神源一在心中将酒吞童子的领域和五条老师的对比了一下，当时面对那种直接伤害类型的领域，神源一几乎是将其视作无物的，但无量空处面对这种类型的领域似乎自己只能在第一时间远离，不然中了的话就麻烦了。

“领域展开能对抗领域展开”

看着还在沉思的神源一，躲过来的五条悟把他一把揽过去：“水到渠成、水到渠成.别入了魔障啊源一，去出个任务吧，而且还有件事要你去做”

被拉回来的神源一面露嫌弃的问道：“什么事？每次你这么说感觉都不靠谱的样子。”

“哪里？这次是惠的事，下一届的学生还没确定几个呢，我决定先让惠准备入学吧，你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吧，正好回去看看吧。”

“哼，我常常和他们联系的，还寄了好些东西回去呢。”

神源一不屑的说道，但还是默认了五条悟的安排，每次视频什么的都基本是他和津美纪在聊，惠那小子除了嘴巴在动之外就和照片一样，这次回去当面蹂躏他一番，看他还能保持那副扑克脸么。

“桀桀桀谁让你小子说着对咒术不感兴趣，看你拿什么还手？”

“源一，你笑的很怪哦。”

“玩梗你懂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