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行动 清洗开始

展开领域将这群海盗连同这片区域一起抹去后，对神源一来说比较麻烦的就是没有落脚点，若是在陆地还没什么，咒术师的力量足以让他们从高空坠落也没什么问题。

真正的飞行对咒术师来说也是十分罕见的，他们能够轻易跳到空中，借助建筑或者树木什么的也能完成空中的辗转挪移，但要想真正不借助物体做到飞行，这样的术师神源一所见的也只有五条悟一人。

其余的基本就是靠自己操控的式神做到，譬如惠还有夏油杰他们，而神源一能够轻易回到岸上是用了一个咒力操控上的小技巧。

咒力这种东西无形无相，只有在术师的视角才能看起其显露于现实中的色彩，但它是能够与现实中的物质产生交互反应的。

单纯的放出咒力也是能够作为攻击手段，只不过因为效率的原因一般不为术师们所用，用来当攻击手段还不如神源一开术式走过去给对面一刀。

于是神源一拿它来当做了一种非战斗的手段，比如之前在他从空中坠落向海面的时候，他就用咒力在自己脚底制造出了两股相冲的碰撞。

足量的咒力在他脚下炸开，又在他刻意的方向控制中产生了将自己向上托起的力，作为应急的手段，它能够让神源一无视一些恶劣的地形，在虚空中凭空造出一个个“落脚点”。

不谈操作问题的话，这样做还是有两个缺点的，一是精细度并不是很高，无法做到飞行那样迅速进行多个自由转向之类的操作。

二就是对咒力的消耗，要想做到这样的程度，那两股咒力之间碰撞所产生的损耗也是不容忽视，因此也只是一个应急手段。

在不小的声势中神源一来到了藤原昌幸他们面前，无视了面前这些人眼中的崇敬、惊悚、畏惧等各色情绪，他只是开口交代了后者几句话便自己离去了。

……

平安京。

如今神源一的府邸中人已经很多了，但他们大部分并不是奴仆，而是资质不足的术师，这些人有一定的咒术资质，但程度并不足以支撑他们成为强大的咒术师。

于是便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地步，一部分人选择成为各咒术势力基层的人员，负责一些脏活、累活，运气好的或许能挣得一份家业，祈求自己后代能够觉醒咒术资质。

运气不好的或许那次任务就死在诅咒手中，而且还是像蝼蚁一样死的莫名其妙。

因此他们当中一部分人就选择了另一条路，那就是对咒术的研究，在这个时代，咒具、结界、式神等等，都要比神源一在现代所见的繁杂的多。

而它们自然也要需要有人去做，一个强大的咒术师就必然会懂所有的咒术吗？当然不是，譬如神源一也就对结界术还算了解一些，其他都只是接触过皮毛。

于是这便成了许多无法成为强大咒术师的术师一条不错的路，就比如结界术，无论是祓除诅咒亦或是用结界来防守领土，作用与需求可不是一般的大。

如今在神源一府邸的这些人便是从藤原家那里调来的人才，他们的主要作用就是研究羂索所需要的大型结界。

有关时间的研究羂索当然不会随意泄漏出去，这些人负责的只是最下级的结界研究，根据羂索的推测，他们要想进行有关的试验乃至最终的实行，所需要的咒力不是一般的庞大。

只凭人力是不可能完成的，因此他才找来这些学者型的术师来帮助他，即便如此也是要与他们立下咒缚不得泄漏这里的事情。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见到神源一回来，如今又换了副更强壮的男性身躯的羂索如此说道，而他随后也没有磨蹭，道出了这两日突破的成果。

“关于汇聚足够咒力的结界术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之后再试验就好了，而坏消息嘛……这个术的难度可能比覆盖平安京的结界还要困难，而你口中的‘天元’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神源一默然，对此他也有所预料，天元不像羂索有着明显的标志，而且还因为喜欢搞事情露了踪迹。

天元的术式是‘不死’，可这种术式一般又不会显露出来，根本无从寻起，以藤原家的势力也没能找到这样的线索，只能通过结界术来寻找。

“没关系，这个人很特殊，他早晚会出现的。”

这是神源一基于曾经对天元的了解而做出的判断，天元与大多数术师比绝对是一个正面人物，他没有绝强的战斗能力，术式的效果让他从平安时代活到了现代。

按理说有着这种术式的人大可逍遥世界、不受任何束缚，可他却甘愿成为咒术界的基石，将自己束缚在薨星宫中，用结界守护着无数的人。

可以说他一个人便解放了无数咒术师的工作，让其他人能够尽力去解决诅咒、为不计其数的普通人提供一个还算安定的生活环境。

而这样的牺牲他已经付出了几百年……

但这对现在想要寻找他的神源一来说是很不利的，因为这样一个守序的人一般不会搞出什么大事来，而天元最初的本体是什么样没有人知道，不死的术式也无法察觉。

寻找的难度何止提升了几倍，可现在要想加速对时空穿越的研究必不可缺少结界术上的大师，若说这个时代还有没有其他人，答案当然是有的。

那就是伊势神宫的大神官，现在笼罩整个平安京、隔绝了百鬼夜行的结界就是出自他的手笔，由各方数量庞大的术师共同搭建完成。

可时空穿越的秘密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羂索这种孤家寡人、思维异常的家伙可不多见，要是让那群家伙知道了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端。

“结界的事情另说，我看藤原家快要行动了，据说那边神道教和佛教也争得厉害，似乎是我的存在让他们有了很大的信心，藤原雅信之前与我商量的事情应该就快了。”

羂索似乎对即将到来可能导致无数人家庭破灭、血流成河的局势并不在意，他想的只有藤原家得势后能够这边带来怎样的助力。

“挺好的，这样我们的进度也会更快吧，无论是哪个方面，但你可就有的忙了。”

神源一扫了羂索一眼，突然开口说起另一个话题：“你最近在教他咒术？”

两人都明白这个“他”指的是呆在这里的宿傩，后者闻言诡谲一笑：“我们不是商量过吗？咒术师和诅咒的存在会导致咒术界总体的上升或者下沉，其中的因果十分复杂、互有影响。”

“要是想真正将咒术推向浪潮的顶峰，他当然是不能错过的存在，而且以你的实力并不用害怕他吧？”

关于现代的时候宿傩融合八岐大蛇力量的事情，神源一并没有全盘告诉羂索，两人虽然是合作但还没有到真正彼此信任的时候，达成如今状况只是因为神源一的力量与羂索对时空穿越的好奇。

而神源一提了这么一嘴自然不是害怕将来的宿傩，否则他也不会将其留到现在，他所防备的是羂索可能会弄出什么超乎他预料的事情。

毕竟到了现在，另一个时空曾经的历史轨迹已经几乎失去了意义，未来重新变成了未知的迷雾。

“随便你，但你可别小看他了。”

羂索没有言语，不必神源一多说他也不会小瞧还未成长起来的宿傩，因为他已经见识到了对方的异常，在宿傩对咒术展现出了渴望后，他所教导的那些知识全都轻松的被其掌握。

咒术、心性、乃至身体的成长，羂索不知道那个被诅咒的孩子还能不能算是人类，可这种天生被诅咒导致四眼四臂，这种像是天与咒缚但又似是而非的情况实在令人不得不在意。

……

局势变化最关键的转折点很快便到来了，那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借口，具体是什么根本无所谓，所有人都清楚这只是藤原家为了动手所披上的皮而已。

构陷、铲除……一场席卷上下的风暴已经展开，藤原家拿着这个借口开始血腥的屠杀他们的政敌，神道教无暇他顾、朝堂上站在藤原家一方的贵族也并不少。

而名义上最高地位的天皇也已经几乎失去了自主的话语权，况且藤原家可是能算作皇室近亲的，他们长久以来的联姻使得藤原家与皇室之间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

在这场血腥清洗中作为被清除的一方，那些藤原家的政敌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可无论是什么反抗全都如螳臂当车般脆弱。

藤原家派出的队伍粉碎了他们所有的希望，在那个神魔一般的身影前，所有的反抗都是那么的无力，无论是什么级别的咒术师，所迎来的结局都是无情的被斩杀。

而担任这个‘刽子手’的人自然就是神源一了，在时之轮的力量下清洗的效率快了太多，如此摧枯拉朽的多次清洗后，一些摇摆不定的贵族也很快识趣的向藤原家表示了“诚意”。

风暴骤起、浪潮翻涌，这场令无数人忐忑自危、惶惶不可终日的大清洗持续了一个月，这个本该温暖和煦的四月彻底的被恐怖与屠杀浸染成了浓重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