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备用计划 神明之路

神源一扯了个谎，谎称天元的术式是一种自古就有的术式，而拥有它的咒术师便有着‘天元’的称号。

在确认神源一并不是想杀死后者，最澄便稳定了很多，至于那种恶劣的确认方式，他很明智的没有试图去追究，因为那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要做的是以此来取得更大的优势，并且有个好消息是这位大人似乎非常重视她，那种认真的交谈是之前都未曾有过的。

这个时代的天元还很稚嫩，她只是一个觉醒了‘不死’术式、在结界术上很有天赋的咒术师而已，甚至在此之前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术式是什么效果。

确认了天元的身份后，神源一不再见之前痛下杀手的冰冷，而是向其说出了自己找她的原因，这种泽被苍生的举动随后便搏得了受佛教教义熏陶的天元的好感。

接着神源一就发现了天元的一些异常之处，或许不该称其为异常，毕竟咒术师好像多少都与常人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它们或许是正面或许是负面。

而天元……她好像对一些事情都不怎么在意，譬如方才神源一真切的杀死了她一次，转眼间这件事好像就没被她再放在心上，只将心思都放在了神源一口中那个计划之上。

“简而言之、我们需要你的加入，这将是一个漫长、能够拯救世人的伟大工程。”

天元平静到有些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她双手合十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这样的话、我愿意献出我的那一份绵薄之力。”

意见达成一致后事情就简单了很多，最澄本就是欲加入这个计划，现在也正好完成一切的具体商议。

藤原家得势后本土的这些佛教并没有一起升天，毕竟前者也只是将其作为对付神道教、皇室的一种手段，而且有了神源一的存在后，对其的需求也低了很多。

相较以前、如今佛教的地位、权力的确有所提升，但还不是他们想要触及的高度。

而神源一主导的这个计划就不同了，只要能加入进去就算是藤原家也无法做什么手脚，这也是他们如此热心的原因，并且在神源一主动到来后他们也看见了成功的极大可能性。

于是最澄才亲自出面来接待，并在对方主动提及天元后还将其喊了过来，纵然当中有不快发生，可结果是各自都想要的便好。

————

带着天元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路上神源一尝试与其交流过结界术，随后发现自己现如今的水平竟然不及她，虽然神源一大部分心思都放在自己的术式上。

可有着羂索不断研究的分享加上必然也会自己研究的情况下，相比穿越来之前、他在结界术上的水平已经提升了太多，可以说他只在那几个这方面可称为大师的术师之下。

可就是这样天元在结界术上的理解、掌握也超过了现在的神源一，只能说‘天才’这种存在就是这样，而神源一对此却并不在乎，天才、最强、至高无上……全部都是虚名罢了。

天才会半途陨落、最强之名会交替、至高无上的存在也终将会消亡在日月变迁之中。

……

回到自己的封地后，羂索自然也要来见一见这位神源一口中结界术非常出色的天元，而结果也令他十分满意。

“进度能推快不少了，非常不多、不过……”

在两人独处时羂索话锋一转：“如果接着朝这个方向下去，你能确认她会愿意接着做下去吗？毕竟她接触我们计划的核心是可以预见的。”

神源一知道羂索想要说什么，事实上就算是覆盖全国的结界所收集的从普通人那些负面情绪逸散出的咒力，恐怕也不够他们一系列的计划，只能作为初期试验所用。

因为普通人毕竟没有咒术资质，普遍负面所产出的咒力非常少，从一件简单的事情就能看出其中差距：那就是两者被杀的后果。

咒术师被咒术杀死的话并不会诞生诅咒，可咒术师被普通人杀死的话，他们身上的咒力足以演变出等级不一的诅咒，可普通人的死亡几乎不可能诞生出诅咒来。

很多种死者化为诅咒重现的情况都是与其所在地方有关的，那些地方都是积攒了无数普通人的负面情绪所沉淀下来的咒力。

换个角度说这些地方就等于是“极阴之地”，死在那里的人若是再心怀怨恨、恐惧等情绪的话，说不定就会催化那里的咒力形成诅咒。

两者之间不仅是咒力有着天堑般的差距，就连咒力产出的效率也有着难以触及的距离，若不是普通人的数量完成一部分量变引起质变，恐怕这个计划的速度还要拖延很久。

于是羂索与神源一做出第二个备用的计划，那就是将攫取咒力的对象换成更优质的咒术师！

然而这样就意味着他们要面对一个问题，普通人逸散的咒力对他们本就没用，可咒术师当然不能，大幅度失去咒力的他们就代表他们的实力也会大幅下降。

更不用说在那个计划中可不只是抽取一部分咒力那么简单，那是一个极有可能终结一个咒术时代的计划！

而届时神源一就将与所有人为敌，没有哪个咒术师会甘愿失去自己的力量，这样的计划无异于要“杀死”他们。

可万事总有例外……

神源一要前往别的时空，而且他还是那个计划的受益人，自然不在乎这些。

羂索就更不在意了，他只想看见足够“有趣”的未来，况且的他术式足以让他活到一千年之后，一个时代的沉寂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至于天元……按道理说她也是不会在乎这些的，毕竟不死的术式也能让其超脱时代的束缚，可神源一他们也得考虑到这个计划波及到的会是所有人，天元不一定会同意。

但神源一好似对此有所把握：“没关系、她会的，还记得那个双生论吗？咒术的浪潮落去同时也会导致诅咒的退散，对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来说，这种情况甚至还要好些。”

羂索有些不解：“可她也是咒术师的一份子吧，如果咒术开始衰落她也会受到影响，不过、以她的术式倒也是不用太过在意，如果我们用利益加威胁……”

“不。”

神源一打断了他的话：“我是说天元……或者说现在的天元，她是一个在乎普通人的咒术师。”

羂索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你的意思是，她或许会比我们更愿意实施备用计划？”

神源一点了点头，天元正是因为覆盖全国的结界能够保护那些在诅咒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人，她才会痛快答应加入进来。

与最澄他们要助人同时扬教派之名不同，天元是单纯的为了那些普通人，现在一想倒也没错，否则后世天元也不会甘愿成为维持咒术界中普通人大体生存环境的基石。

而且这个计划当然无法消除咒术这种存在，它只是“榨干”了这个咒术鼎盛时代的底蕴而已，无非也就是让这一波浪潮退散的更快。

纵观从古至今各个时代咒术的兴衰，以其做比喻的话就像是浪潮般潮起潮落，平安时代的咒术鼎盛换来的是之后的低潮，直到现代才有了一丝要复苏的迹象。

而这个备用计划就是要提早终结这个时代，将其化为力量供以神源一穿梭时空的“燃料”。

看似这是一个将会影响无数人的破坏性计划，可实际上、它只是对咒术师这一群体有着伤害，只是让咒术师这一群体所有人的实力下降了而已，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至于这个鼎盛的咒术时代提前结束会不会导致后面咒术浪潮的复苏也会提前，这就不在神源一的考虑之中了。

那么这一个无论是哪方面都对普通人有益的计划，天元会反对吗？

“不急、先试试第一个计划吧，若是不可行再全盘托出试着说服她。”

定下计划后，羂索就去向天元交代当下进程以及要做的事情，而神源一转身去把控另一件出自他手中的事情。

成神之路。

一个他从五条老师那里中转得来的消息，是曾经那个时空羂索等人研究出的一种咒术，菅原道真、平安时代的宿傩……他们曾都试图踏上过这条路。

可是这条路某种意义上是错误的，起码对于咒术师来说是这样的，然而它所带来的力量是确凿无疑的，于是神源一也打上了它的主意。

如果能更进一步、那么回去的希望也会变大吧……

这条路所需要的条件说简单也不简单，那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祭拜”，将目标当做神明的祭拜、供奉。

这片大地虽然号称有八百万神明，但其中有多少是诅咒、多少是虚无缥缈的虚构偶像也未可知，人的负面情绪会诞生诅咒是常识，可负面情绪的范围到底是什么呢？

只是恐惧、憎恨、绝望那些黑暗之物吗？另一个时空的羂索曾经的得到了一个答案，对于神明的“崇拜”竟然也能产生一种特殊的咒力。

他曾将其称之为——愿力，要知道在这个国家多数“神明”并不是什么至善至美的存在，祂们倒是更接近于恶鬼那种存在。

那么这里的人民对其的崇拜最终会产生这样的后果似乎也不奇怪了，而神源一要做的就是让现世的无数普通人膜拜自己，立庙、铸像、供奉……

这些在藤原家的手中实现并不困难，相反还很容易、毕竟民众也需要一个信仰对象，那么将后者变成自家的人岂不是更好？

这个计划几乎是与铺设结界同时开展的，只是并没有人在乎它，只是当做那位大人想要这种名头、享受这种供奉而已。

没人知道、这是一条通往“虚假”神明之座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