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旱鸭子

“世兄此去江南，各方震动啊！”

闲话家常的寒暄之后，水溶便开门见山，直插正题。

两淮盐利，牵涉甚广，即使是泰康帝要抢，勋贵一方亦是拼死不从，大有掀桌子，谁都别想过的架势。

便是贾玳仗死心塌地，倒向泰康帝一方，仗着有骑兵之利，想要硬来，水、贾两家虽是累世交好，但，亦不是不能下狠手！

少不得，半道上送贾玳一程，去地下见贾代化，让他们祖孙团聚。

哼！

别想着躲进了道观炼丹，便想着诸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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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外边凉，快进舱里，喝碗姜茶暖暖胃。”

“小弟冒昧一问，王爷看好哪边？”

路上，贾玳一直在思考，水溶的话代表的是北静郡王府，还是勋贵集团的意思。

眼看天色将晚，运河上又结了薄薄的冰片，行船困难。

而今，京营王子腾，也是泰康帝的班底，正要大力整顿京营，断了许多勋贵的财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是到了掌灯时分，花珍珠带着丫鬟，点燃了烛火，昏暗的船舱瞬间一亮。

“陛下下旨，沿途官员祭拜，乃是对贾家的恩宠，对祖父和荣国公过往功绩的肯定。”

船队到了扬州码头，贾玳还没有想明白。

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上四王八公，一点胜算也没有，不过是鸡蛋碰石头。

“小弟扶灵南归，既是家事，也是国事。”

而，秦可卿更是如此，她自小生在神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不通水性，是个名副其实的旱鸭子。

接下来，水溶才好应对，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把贾玳推给泰康帝。

“小弟，稽首，顿首，仰望天恩，不敢或忘……”

难免让人怀疑，以贾家为首的金陵四大家族，是要背弃勋贵集团。

贾玳刚登船，花珍珠便接过他的披风，又令小丫鬟盛了碗热汤来。

但，现在……

图穷匕见之时，水溶仍是敌友难分，从贾玳脸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上船容易，下船难！

……

船队一路疾行南下，很多人不适应，上吐下泻。

水溶笑而不语，举杯向东方一敬，便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听说，世兄此去江宁，还有一件，便是和王节帅的侄女完婚。”

秦可卿坐不得大船，头晕的厉害，现吃了药几剂药，才好些。

前些日子，他们联合起来，暗中对贾敏和林如海的独子出手，便是对贾家和林如海的警告！

盐利，碰不得！

否则，休怪他们不念过往交情，翻脸不认人！

这些钱，水溶一边用来结交大儒，一边蓄养私兵，打造兵器，暗中筹划，助徐国昌登位。

官船平稳，但速度太慢，一天也行不了百里。

一边是丫鬟的职责，另一边是趋利避害的本能，花珍珠心底纠结极了。

水溶脸色转冷，紧盯着贾玳，但，嘴角仍挂着笑意。

唤来李逵就地扎营，只待明天日出之时，再进扬州城。

现在，他首先要搞清楚的便是，贾玳是敌，是友。

其次，贾玳站队哪一边。

“贾世兄，江南水深，走错了路，是会淹死人的！”

不然，他便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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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有深意地看了眼贾玳，便在侍从的护卫下，一头钻进了马车。

骑马虽快，但太过颠婆，降降地行了二十余日，贾玳便觉得浑身难受，骨头像是快散架了一般。

更重要的是，秦可卿长着一副祸国殃民的脸蛋。

花珍珠来到贾玳跟前站定，欲言又止。

借送灵作掩护，运兵南下，助林如海一臂之力，清缴不法盐商，打击肆意泛滥的私盐，以及其背后的保护伞。

她们已是半月，滴米未进，头晕眼花。

秦可卿，表字兼美，小名可儿，乃是红楼里边，一等一的美人儿。

行动起来便得心应手，一点也不像是从外面买来的，倒像是宁国府的世仆。

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水溶说的诚恳，但杀机隐现，教贾玳不要管旁的，只办该做的事，就早日回转神京。

若是……

不知他，哪里得来的消息，听说贾玳这次扶灵南下，乃是得了泰康帝密旨，

进入宁国府后，花珍珠便留在贾玳身边伺候，个把月下来，已是对贾玳的生活习性了若指掌。

他看不出贾玳刚才是故意试探，还是真铁了心投靠泰康帝，一条道走到黑。

贾玳却是安坐钓鱼台，观天下风云突变，不肯轻易下场。

犹豫了许久，花珍珠终于将秦可卿的事说了出来。

原著里，水溶张狂无比，结党营私，对皇帝不敬，私自将御赐之物转送他人。

她兼薛宝钗之身姿，有林黛玉袅娜之态，小小年纪便出落的妩媚勾人。

贾玳故作不知，朝着皇宫的方向，便是一拜，对泰康帝甚是感激涕零，百死要报君恩的模样。

贾玳右手高举，身后骑兵立刻一提缰绳，百余名骑士齐刷刷停住了。

她也是最近才知，邢姨奶奶的义孙女——秦可卿主仆，亦跟着他们一道南下。

水溶，便有些坐不住了。

只是，秦可卿小脸发白，食欲不振，这么下去，怕是还没撑到江宁，便香消玉殒了。

只是最近，神京城里的谣言，传的太过神乎奇迹，让水溶不得不以身犯险，前来试探贾玳。

若是有可能，贾玳更愿意坐山观虎斗，不参与其中。

折道向西，车队开往玄真观，那里，还有贾敬等着他。

文官集团更是借着整顿之机，一只手已经伸了进去。

“小王已是备下了薄礼，只盼将军早日归来。”

有句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老爷，小姐……”

两淮盐利，十成便有二三成，是进了北静郡王府。

花珍珠有点担心，秦可卿会抢走贾玳的宠爱。

贾玳在桌前坐定，一边喝汤驱寒，一边凝望着运河上泛起的薄薄水雾，陷入了沉思。

贾玳分派了内外警哨，便登上官船，打算好生歇息一晚。

只是，水溶等人误会太深，以为贾玳出兵救了泰康帝，只当宁国府重新崛起，便是泰康帝对贾家真心投效的赏赐。

初见时，连同为女人的花珍珠，都为之一呆。

可见，秦可卿是个男女通杀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