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两 难

方震心情有些沉重的回到家。.任谁明知两个军事人才而且其一个很可能还是大才，走一条不归路，心情也不会好。尤其像方震这样的军人。到了这时，他还哪里看不出来，这两人根本没想着再活着回来。尤其那张维高，简直是一点活路不给自己留。

灭了倭军五千多人，还洗劫了同济东倭人的商号和银号，杀了不少东倭商人，这可是把天都捅破了啊。东倭人绝无善罢甘休之可能。

少帅虽给了张维高独立军团的番号，但不与张维高撇清关系，能骗东倭人多久呢？

不放弃张维高，那他究意要怎么应对东倭人的外交和军事的攻势呢？

少帅让张维高发通电宣告全国，虽是一招妙棋，但也无疑是一招险棋，因为这是与东倭人撕破脸的前兆。

这一战，不可避免了吗？

南有国民革命军的严重威胁，内又问题成堆，单是军队的整编、新政府的组建是两个大问题又是必须面对的问题。这时，再与东倭人扛，唉.......真的不是合适的时机啊。

诚如张维高自己所言，少帅脱开与他的关系才是真正最好的办法。

但在这种事情，方震无疑不好交浅言深。张维高可是一直跟在东方墨桑身边做事的，连劝东方墨桑接掌奉军的话都敢直言不讳，一方面说明这个张维高敢言直谏。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说明他与少帅的关系之深已到了说话不用忌讳的程度？

他方震才来多久，满打满算还不过一天。

让东方墨桑取理性的态度，放弃张维高？

这话怎么说的出口？

但是，东方墨桑是百年乃至千年都恐怕难出现的军事才，而且还是一个懂政治的军事才。这更难得了。这样一个才如果因为张维高而有所折损，方震又万般的不甘。

张维高和王哲走了一条不归路，他心千般不舍。因为这两人，东方墨桑有所折损，他又万般不甘。

他的心情能如何不沉重？

方震回到家，女儿方芸早迎了出来。看到女儿，他的心情更加不堪。他的心情真的是矛盾极了。

方芸见方震心情似乎极为沉重，还以为他与东方墨桑相处的不愉快，忍不住道：“爸爸，你和墨桑.......”

方震叹了一口气：“方芸，我答应了你帮少帅，不会变卦。”

方芸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在父亲的口里能出现“少帅”这个字眼。以往一提起东方墨桑，方震的第一句话是：那个马匪的儿子.......

其实，她更不知道的是他的父亲现在心有多么纠结。方震本来是想告诉她：根本不用为那个马匪的儿子担心。那个家伙不用他方震帮，也能摆脱危局。而且人家凭借自己的本事，现在已经基本摆脱了最危险的处境。根本没有用他这个父亲帮。但是他却终于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说出口，女儿会不会改变了去欧州的行程。

感情，他是多么想告诉女儿，她爱的男人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可是理性，他又不能告诉女儿。他是多么爱他的这个女儿，多么的怜惜这个早早没了母亲，现在又与继母相处不太融洽的女儿。

女儿与妻子相处很不融洽，方震自己都不知道他应该怨谁。

因为东倭越来越露骨的对华国的侵略意识，及一些政治、经济及军事的战略渗透，令整个国人的反倭情绪日益高涨，而学界尤甚。大气候如此，女儿因为对东倭人的厌恶竟波及到了家里。对他的东倭妻子无论如何都看不顺眼。无论他做怎样的解说的工作都无济于事。

“爸爸，你也不必担心女儿，女儿既答应只要爸爸出来帮墨桑，我从此不再见他，会不再见他。爸爸要女儿去欧州留学，我去欧州留学，绝不悔诺。”

方震心里直叫苦。

显然，女儿是误会了他现在苦恼的原因。他想解释，可是又说不出口。他怕一解释，女儿会改变心意。这是他怕看到的。

他现在已经非常欣赏东方墨桑，甚至潜意识都把他当成半个儿子来看。但是欣赏归欣赏，让女儿继续不清不楚的与他交往，那他这个父亲是怎也做不到。他越是疼爱女儿，越是办不到。

东方墨桑有妻子啊。

而且，不但有妻子，这小子还有好几个情人啊。

让女儿与几个女人去分享一个男人，这......这让一个父亲绝难同意。那个男人再好也不行。

但是，他又知道女儿对东方墨桑的感情有多深。当初，李英哲送信来时，若不是女儿苦苦相求，方震恐怕连东方墨桑的信都不会打开，当然也看不到信里的内容，也自然不会被东方墨桑的什么新的作战方针打动，那自然也没有了后续发生的事了。

女儿自然算计不过父亲，方震打开信看到东方墨桑的信后已经被东方墨桑打动了，但是他还是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于是逼得女儿赌咒发愿从此不再见东方墨桑，并同意留学欧州。

留学欧州，不是方震一天的想法。女儿以年不及弱冠便学完了全部大学的课程，方震有送女儿去欧州留学的想法。一方面是为拓展女儿的发展空间，更主要的是摆脱在家的不尴不尬的境地。但是方芸说死不肯答应。后来传出了她与东方墨桑的关系，方震只好把她软禁在家，但是女儿与他是一样的宁折不弯的性子。尽管被软禁都无法改变她的态度。现在女儿终于改变了态度，方震本应该高兴，但是他却一丝都高兴不起来。

现在方震在想当初那样的逼迫女儿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他不能接受女儿与东方墨桑的关系，但是女儿是否能真的忘了这份感情？

以前，他很有信心：只要女儿留学欧州，出去长了见识，也许还能遇到更优秀的男孩子，说不定也会忘了与东方墨桑的这份感情。可是，现在他却没有这个信心了。

什么样的男孩子才能东方墨桑更优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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