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追魂夺命般的狂呼,响彻在城市中心摩天大楼一旁,一座豪华小高层内
大夏里许多人都说听到这可怕的一声狂呼,无法形容的声音,像在地狱深渊发出来的哀号令人听之悲恸绝望,毛骨悚然。
120救护车让人揪心的鸣笛随即响起,人们茫然而惶恐。
安弥此刻正站在马路边,120救护车擦肩而过她惊魂未定,自己打的车一个急刹停在身边,安弥又吓一大跳。
刚上车,手机响了,是安弥的辅导员,要跟她商量诗歌朗诵大赛的操办详情。
大一新生安弥做事快又妥,辅导员恨不得日常工作都交给这些傻不拉叽的积极分子去替她全部完成。
安弥听着电话看着窗外,当出租车超过呼啸的120时,坐在救护车里的实习生福琳也往窗外看,正好与安弥目光相接,然后一恍而过。
两个女孩都在感叹,这城市,漂亮的人儿可真多。
这出租车司机真够丧的,直接越过救护车便狂奔而去
120救护车刚停下,实习生福琳便跟在业务熟练的护士长身后,抬着担架床抄最近的走火通道,直扑小高层的地下停车场。那儿,是一名司机开着自家的私家车,直撞向站在墙边的业主。
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
而另一拔急救组同事则飞奔到楼宇后面,紧挨着亚诺星际大厦的通道上,那儿,两名花季少年,牵着手趴在血泊中。
生命,正在如鲜花绽放的美好季节,却一起陨落。
他们,是一双感情很好姐弟。
这一家四口被紧急送往城市医院,搬上救护车的时候,四人的生命体征还在,可整个急救过程,四个人一直保持不变的神情。
福琳在城市大学法医系是出了名的胆大包天了,也被今天这悲惨的场面吓得脸色煞白。
女司机死相恐惧一脸惊悚,她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坐在驾驶室里,手还扶着方向盘,头被撞爆裂七孔流血;
男人身体被自己太太直接撞扁,却留完整的头部一脸不能置信的表情;
而姐弟俩,皆是脸朝下,直到坠地,也是生死相牵。
唉
大家一声叹息,又一桩城市的家庭悲剧。
经过一翻惊悚急救,一家四口皆被宣布伤重不治死亡。
“悲剧年年有,怎么今年仿佛特别多。”护士长摘下口罩,累得双眼乌青唠叨着。
“逢八大凶。”福琳冲口而出。
又紧张又累人又晦气的实习生一天,终于过去了,却已经日落西山。
福琳呵呵了,今天,是她乔迁之喜呢
城西的边缘。
一个颠簸,安弥从长长的梦里极不情愿地醒来。
又是那个梦大白天啊还能造那样的梦,安弥对自己最近的变化也是无语了。
“司机,到了吗”安弥稚甜饴甜的嗓音还带着梦境里的羞涩美好,唤醒了一直在瞌睡差点眯上双眼的司机。
他猛然一个脚刹:“到了,24块。”
“24粤语发音是易死哈倒霉”安弥笑着说。
“那你给我28块,易发呢”司机一边调侃着,一边才清醒过来看看四周环境,突然神色一敛
“22吧,易易,一切容易,比六六更大顺了”继续甜得反传统的安弥自己听了这甜腻的声音也想吐
没法子,这两块钱,她在乎着实在乎可以在饭堂加点酱油就是一碗大大的白米饭了。
“美女,你打我车这是这是到哪”司机声音骤然低沉。
“幽弥小苑”安弥边说边跳了下车。
“幽苑”司机居然也开了车门,脸色煞白地走出来
他眼神恐惧看看四周再盯着安弥,仿佛安弥是一个吸血的鬼。
忽地,“沙沙沙”一阵响动,安弥感觉脚边有什么东西迅速掠过,司机像见鬼似地看着地面上,原来是一条花绿色瘦硬得铁管似的蛇“嗖”的一声窜过
安弥倒吸一口冷气,可是脚像被钉在泥地上,一步也无法挪动
这条瘦铁似的蛇过后,紧随而来是连续六条一模一样只是体型稍小一点的花蛇,“嗖嗖嗖嗖嗖嗖”在司机脚背上冰凉凉地滑窜而过
“这、这、这”司机连想说这什么情况都不能完整地说出来。
安弥很快稳住了,故作轻松一笑,说:“没事,这叫七姊妹”
“七姊妹”司机更是恐惧万分“幽苑七姊妹这这这”
司机江湖中常常侃到的诡异现象,开车多年没碰到,却一秒钟之内让他给全遇上了。
“怎么了司机大哥对了,我好像也没跟你说过我要来幽弥小苑。一上车,我不慎接了个电话,便跟那头扯个不停。然后又一个不慎睡着了。这里究竟是不是幽弥小、哇”
安弥忽然就这么张大了嘴巴,惊呆得说不出话,也合不拢嘴了。
当她提着小小的行李箱站在一片荒草泥地上,蓦地看到夕阳西下,正好落到一片岭南古民居的一弯接一弯拱形的镬耳山墙上方
这是典型的岭南感古民居建筑群,特有的防火山墙高高耸立,黑顶墙白花纹像波涛起伏,很是壮观
这种民居有一个特别的名字:镬耳大屋。
气派的建筑群,层层叠叠的山墙如坚守的灵魂,沉默肃穆,以墨漆的灰沉昭示不容世俗侵犯的尊严,仿佛一座坐文化的贞节牌坊就矗立在那
四周幽幽地腾升起一种澹蓝澹蓝的氤氲,把夕阳烘托得血红血红,飘荡在红日四周的云,若妖野时隐时没与山墙上岭南古老大屋特有的灰雕图案草尾,形成一虚一实的呼应
“草尾真正的草尾”这无与伦比的建筑艺术安弥惊叹着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梦里曾经见过的妖异凄美的图案,蓦然便呈现眼前,描在这一片古老建筑的山墙上
黑漆的山墙拱形处,用岭南灰雕的绝技,描着云卷云舒的草尾那唯美带着生命激情扭曲翻腾的图案,像醉后的妖姬扭拧乱舞
安弥只有在满18岁的那天晚上梦中见过
那一场,是春梦
每每想起来让人脸红红的,她视之为自己的成人礼。
没办法,那一场春梦,也太作死了,做得像真的一样。
那梦里,她在一个脸庞像刀削似的清冷俊绝身材十足健硕的男子怀中。
男子眼神痛苦又执着,当他坚定进入时,她嘤嘤语语地逐渐在男人的魅惑下,从娇羞凌乱变成狂野随性,扭动着如同黑夜里绽放的昙花通体发光
安弥在最亢奋的一刻,灵魂出窍飘在上空,分明看见自己被男人缠绕着,乌黑的头发披散在通体发亮的身体上不断变换着图形,扭动的身体把那黑、那白幻变成一尾一尾妖异的图案
“天哪好看极了这是什么图腾”安弥在梦里惊叹。
随着身体被一次一次地冲击,图案便在扭动中生发出重重奇幻的漩涡;她每一次的颤栗,便结出新的漩涡不断往纵深里延伸
这春梦之结,是草尾
“草尾这就是草尾”
安弥想起小时候盲见公公反着深陷进去的瞎眼,给她说过神奇的草尾
盲见公公住在外婆家后面一片竹林里。那一片竹林很深很密,中间一间小屋被竹子几乎封闭式地包围着。
里面,住着一位拿着龟壳和桃木剑的盲人,叫盲见。他跟安弥说起过,世界上最神奇的图案草尾
梦里的安弥,那时那刻,一边是爱欲的迷幻,一边却是灵魂出窍看着自己的表演头脑无比清晰。
她努力地辨认,拼命地背临、强记这一道道由自己和那个男人身上发出的信息密码一样的奇特图案
随健硕男人与安弥的扭动,他们合成的草尾交织变异慢慢飞速旋转起来,最终引向一个未知的家乡
她要在欲望里踏着与欲望错位的清醒节奏,归家
“是的,我终于十八岁了”
安弥跟自己说:“我要寻归家的路”
春梦醒来之后,她开始收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行李。
准备了一段时间,安弥不知不觉的其实是没人关心无人在意地,走出了家门
随机推荐: 武陵奇缘、 神烦男朋友是鉴茶宠妻满级选手、 这个团宠有点凶、 腹黑傲娇:渣男变魔妃、 重修之我是真神、 电竞没有女,朋友!、 冰山被我甜到时、 从九叔世界开始玩农场、 护花狂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