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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下堂弃妇18

镇国大将军府的老夫人如今还住在贺牵风的院子,瑟瑟先去见了老夫人,问了老夫人好,给她看了看身体,把准备好的药膳给老夫人摆上后,才去了后院。

贺牵风坐在庭院里大榕树下,他低着头在擦拭一把剑。

剑长三尺三,青锋幽暗,剑身明亮,倒映着贺牵风冷静的双眸。

“贺公子。”

瑟瑟提着食盒而来,笑吟吟问了好落座。

贺牵风身上的那股子幽冷骤然烟消云散,他带着一脸柔和的浅笑。

“娘子。”

贺牵风如今在瑟瑟手上看诊超过两个月,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行一次拔毒,拔毒过后,身体虚弱归虚弱,恢复过来后,比之以往又要强出几倍。

这会儿深秋时节,他披着一件斗篷坐在树下,挺直着脊背,含笑时眉目温柔,精气神已经依稀可见三年前那个驰骋疆场的小将军旧日模样。

“我是来谢谢你的。”

瑟瑟摆开了食盒,里面是她给贺牵风做的一碟子千层酥,一碗乳酪,一份切好的盐酥鸡,还有一碟卷饼。

贺牵风摇着轮椅自己靠近瑟瑟,抬手挥退了庭院里的芸儿和铁首领,笑意温柔:“娘子谢我什么”

瑟瑟提裙坐下,以手托腮,给贺牵风递过去筷子,慢悠悠道:“谢谢贺公子的安排啊。”

她在与贺牵风交流时,透露了一点点的关于邓老婆子的小偷小摸习惯。本想着在席家的宴会上,想个法子让邓老婆子露馅,丢一丢邓五的脸。没想到贺牵风直接安排了忠义侯府家的二姑娘,让邓老婆子直接得罪权贵,席家也不敢保人,甚至为了自己的前途,席家对邓家母子俩也是恨之入骨。

没有了席家的保护,邓五也好,邓老婆子也罢,就还是那个曾经在梨花村没有一点能力的母子俩。

贺牵风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安排的时候,就想着一步到位,给瑟瑟把那糟心的人和事全部解决掉。

忠义侯府是他祖母的娘家,多年来关系一直不错,府中的男丁与他交好。府中姑娘虽然关系淡淡,好歹也是表亲,有些事情他想要去做,就能做得到。

邓老婆子一事,让她彻底得罪了权贵,席家把邓席氏留在了家中,邓五要怎么去做,就全看瑟瑟的意愿了。

“娘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瑟瑟眨了眨眼:“邓五约了我,五天后子时巷子外的槐树下见面。”

贺牵风心中一动。

“娘子,深更半夜出门不太安全,不若我陪你一起”

他一脸客气提出。

瑟瑟却眉目弯弯,轻声道:“我来找公子,的确是因为此事想要求公子。却不是想要公子陪我一起,而是烦请公子稍加安排一点。”

她把自己的计划大约给贺牵风说了说。

贺牵风听完后,沉默了会儿。

“娘子对邓五此人,彻底没有留恋了么”

他问的话有些奇怪。

瑟瑟只摇摇头。

“我对他从未有过留恋,有的只是为了宝福的一点委曲求全。如今他不要宝福了,宝福不需要他了,那么我就不需要在对他委屈。”

“他的存在,对宝福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甚至是有些不该存在的了。”

瑟瑟的回答显然在贺牵风的意料之外。

早在之前,瑟瑟撞见邓五另娶时,她还会眼含泪水,不知所措。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就能彻底把自己的思想扭转过来,冷静的为孩子谋取所有该谋求的利益。

贺牵风不知道瑟瑟在短短时间内承受了多少煎熬。

但是这样的她,明亮的耀目,让贺牵风为之倾倒。

“娘子放心,我定然会为娘子安排妥当。”

贺牵风果断应下。

答应了事情,瑟瑟还要加上糖衣炮弹。

一碟子的小吃都是贺牵风的口味,瑟瑟第一次为他下厨,贺牵风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瑟瑟明明做了两个人的分量,预计着多一些,没想到贺牵风硬生生塞着全部吃完,一点都没有留。

顶着瑟瑟的惊叹目光,贺牵风悄悄扭过头,小声打了个饱隔。

有些害羞。

他捂着耳朵,害怕给瑟瑟留下一个他能吃的印象。

“其实我平日吃不了这么多,”贺牵风挽救着自己的形象,“娘子手艺太好了,我不知不觉就忘了度。”

瑟瑟笑眼弯弯。

“多谢公子赏脸。”

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贺牵风撑着难受,主动扶着他从轮椅上起身,陪他走一走消消食。

贺牵风拔毒两个多月,瑟瑟还教给了铁首领一套推拿按揉的手法,每天晚上给贺牵风用药水泡脚过后,揉按腿部,每天都保持着,一日不断。

而每一天,瑟瑟也会要求贺牵风离开轮椅,用脚走一点路。

瑟瑟扶着贺牵风的腰,托着他的手,一步一步慢慢扶着他。

贺牵风的脚比瑟瑟大许多,黑色的皂靴落地时,还有些绵软无力。贺牵风的身体微微右倾,重心依靠在瑟瑟的肩臂,身体还带着吃力的一点颤抖。

贺牵风面色却很好。

这是难得与瑟瑟近距离接触的时间。

瑟瑟把自己当做大夫,他把瑟瑟当做心慕之人。

深秋之时,庭院落叶纷飞,贺牵风身体重量微微放在瑟瑟的身上,脚下绵软,跟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步,在铺着青石板的庭院中一圈一圈慢慢走着。

瑟瑟的声音是轻柔的,他的声音是低沉的,两个人低语交谈时,有着一种意外的和谐。

深秋风寒,瑟瑟怕贺牵风出汗后反而不好,等走了不足两刻,她就扶着贺牵风重新坐下。

贺牵风的双腿有些发颤。

他每天能走的时间越来越长,与之同样的,他的双腿也越来越痛。

比起之前不能动弹的无力,能够行走来的这点子痛,根本不算什么。

可贺牵风在这两个月的时间,无师自通学会了如何利用自己的弱势。

他微微蹙眉,双腿抖着,用力锤了锤大腿。

“娘子,我的腿颤得厉害,可还是不太好了”

瑟瑟看了他一眼,半蹲下来,伸手在贺牵风的小腿肌肉和大腿位置捏了捏。

“公子多心了,不过只是稍微用力过后的一点遗留问题,对您的身体来说,完全是可以负荷的存在。”

瑟瑟顿了顿,又说道:“若是难受得厉害,不若让铁首领来给您揉揉”

贺牵风自然不敢让瑟瑟来帮他揉。

甚至他有些后悔,为了要一点亲近,骗瑟瑟来按他的腿。

瑟瑟绵软的手指捏着他的腿的瞬间,贺牵风浑身紧绷,那一霎,他有种如临大敌的紧张。

而瑟瑟的手指落着的位置,就像是烧红了的烙铁,烫的他身心荡漾。

“不必了,不过一点小痛,尚且能忍。”贺牵风表面勉强维持着他的冷静,脑中已经空荡荡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瑟瑟起身看了他一眼,嘴角抿着。

“公子瞧着像是不太舒服,不若早些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贺牵风反应过来,立即说道:“我送娘子。”

“不了。”

瑟瑟收拾了食盒,笑吟吟道:“我送公子,公子送我,难不成我们俩就要在一张门内外送来送去”

贺牵风赧然。

这是他曾经做过的事情。

瑟瑟来他院子给老夫人送药膳,他穿了一身新衣,总想着在瑟瑟面前多露脸,主动要送瑟瑟回去。

只有他们两人,贺牵风把瑟瑟送回了隔壁院子,他自己的轮椅摇着又慢,瑟瑟看不过去,又把贺牵风给推了回去。

还好贺牵风没好意思厚着脸皮再送一趟。

贺牵风干咳了一声:“那娘子慢走。”

瑟瑟抿唇一笑。

她前脚刚走,后脚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就把贺牵风推到了老夫人的房间去。

老夫人那儿准备了一盏茶,还有一张红纸。等看见了贺牵风,老夫人打趣着看着他。

“外头那个跟人软绵绵的小子是谁,可不是我家大孙子哟。”

贺牵风不在瑟瑟面前,就恢复了正常的冷静自持。他被祖母打趣,脸色也不变,只微微颔首:“祖母叫孙儿来,可是有事”

“自然是有事。”

老夫人犹豫了下。

“我瞧着,咱钱娘子像是要和那个家伙分开了”

老夫人年纪大了,身边的耳目到底通透。外面发生的什么她知晓的清清楚楚。

更别说,这一次涉及到了忠义侯府。侯夫人来的时候,第二天就告诉给了老夫人。

到底是年长者,看问题看得清清楚楚,很轻松就从其中看见了关于自家孙子的手笔。

老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为瑟瑟和那邓五分开做铺垫呢。

自己孙儿自己疼,老夫人乐呵呵问:“孙儿,一个老妪算不了什么,你早些把那个汉子送进牢里,换一份和离书,让钱娘子踏踏实实跟你成婚,这才是本事。”

贺牵风也想要这么做,可是瑟瑟的态度很明显,有她自己的想法。

“孙儿省得。”贺牵风犹豫了下,“祖母,您那儿有没有聪明伶俐的丫头,孙儿借一个去”

老夫人一口回绝:“不给你要给我直接给瑟瑟”

顿了顿,老夫人恨铁不成钢:“你啊你,这么大的人了,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怎么在这点子事上这么不通透你给瑟瑟送丫头,有什么理由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哪家姑娘敢收一个外男送来的人”

老夫人格外霸气一挥手:“这事儿交给祖母,我替你办妥了”

贺牵风拱手:“多谢祖母”

“谢就不必了。”老夫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合不拢嘴,“你早些养好身体,和瑟瑟成婚,再有个一儿半女的,我就阿弥陀佛了。”

贺牵风:“”八字还没一撇呢,祖母怎么想的比他还要多

不过,挺令人心动的。

瑟瑟根本不知道,隔着一堵墙的另一个院子里,祖孙俩都在幻想着,怎么让她早些嫁过去。

她在准备着几天后的事情。

邓五的娘入了监狱,证据确凿,没有人花钱捞她,这会儿还在牢里蹲着。

邓五也不好过。

邓席氏被席家留在了娘家,不打算把人放回来了,邓五在国子监任职,没法天天去守着席家,一心两用,还要顾及到瑟瑟这里几天后的有约,把瑟瑟这个安全隐患铲除,急得头发都要发白了。

这种情况下他自己的本职工作做的不好,被博士骂了几次,灰头土脸的,走到哪里都觉着周围人都在笑他。

他辛辛苦苦读了十几年的书,才不是落到这般田地来被人耻笑的

邓五回想起这半年一脚迈进金窝窝的好日子,再想到瑟瑟来了之后,所有的坏事都接档而来,他只觉着钱瑟瑟就像是一个厄运的附体,她的存在就是他最想要摆脱的困扰。

必须要早早把瑟瑟解决掉

还有几天时间了。

只要京城之中没有钱瑟瑟这个人,宝福一个小孩子,在哪里都活不下去,没有了人证,他抵死不认账,婚书自然是有效的。

那么他还是邓席氏的丈夫,哪怕看着邓席氏肚子快要七个月的孩子份上,席侍郎也不会对他赶尽杀绝,总该要拉他一把

这要这一把让他起来了,以后,他就能够爬的高高的,为所欲为。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娘就必须委屈委屈了。

偷窃的事情证据确凿,他绝对不能为了他娘,现在就去掏空家里的银子捞人。

更何况,邓席氏都已经回了席家了,邓家里,邓席氏带来的下人也都跟着邓席氏离开,这会儿的邓家,除了米油粮柴,连一个铜钱都没有。

工作上满都是不顺,生活上更是让他焦头烂额,邓五如不是找不到瑟瑟的落脚之处,都想早些把人解决掉,免去后顾之忧了。却不得不因为没有法子,生生等着约定的时间。

五日后,瑟瑟裹着一件厚厚的斗篷,卡着子时的时间,从约好的巷子外远处转弯的地方下了马车,头戴兜帽,手提一盏灯笼,提着裙慢慢走到槐树下。

邓五早就等着了。

他换了一件不常穿的旧衣,宽大的袖子里胀鼓鼓的,听见动静猛然回头的瞬间,一脸心虚与惊讶难以掩藏。

“你来了。”他很快就收起了表情,恶声恶气道,“一百两银子,你哪里来的脸敢开口问我要”

瑟瑟提着灯在距离邓五十步以外的地方停下,她的面庞在幽暗的灯笼弱光下显得忽明忽暗,令人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只依稀能看见,她柔雅的面庞,带着一丝浅笑。

“一百两银子,一是宝福的抚养银子,二是你背弃了我们母子,犯了律法做了一个无效的婚书的惩罚。”

邓五左右伸着脖子望着。

子时的时间,偏僻的巷子空荡荡的,只有寒风吹入的萧瑟,周围墙内的人家户都熄了灯,一眼望去,没有任何人影和活动的痕迹。

他目光落在瑟瑟身上。

眼前的瑟瑟和前两次遇

上时的乡村土味稍微有些不同。她身上裹着的斗篷瞧着质地一般,却很厚实,也不是她一个没有银钱度日的妇人能有的。以及她手中的提灯,随便也要几个铜钱。

更别提,瑟瑟在深夜中,只淡淡涂抹了一层,瞧着与过去的钱瑟瑟成像,多了一份钱瑟瑟没有的风情。

邓五犹豫了下。

直接弄死的话倒是一了百了,可是钱氏年纪不大,长得也清秀,若是倒手卖出去,也能换写银钱来贴补一番。

邓五挺心动的。

想来钱瑟瑟一个乡村妇人,被卖了也没有什么法子逃出来,那么也能解决了他的问题。

这么一想,邓五顿时露出了一个笑脸。

“你我夫妻,说这些话作何是我对不起你,你要一百两银子没有错,我该给你”

邓五眉头一皱:“只是我身上带的不多,毕竟一百两,不是个小数目。我都放在了一个朋友家,你不如先随我去取了来,你带了银子回去先给宝福买些吃的喝的,如何”

瑟瑟似笑非笑:“你倒是好心。”

“到底是我儿子,我总是惦记着他的。”

邓五想了想,说到底宝福也是他的第一个儿子,起初也是有些父子之情的,只是被他早早生出的心思给冲淡了罢了。

儿子的娘可以卖掉,儿子的话,他怕邓席氏不能接受,倒不如托付给谁家,有一口饭吃混着养大也不错。

“你别担心,该给你的都给你,我还要把宝福接回来,他到底是我儿子。他总该留在我身边长大的。”

邓五说道:“如今我们家不缺衣少食,宝福这孩子太瘦了,来了之后,我会让他嫡母给他好好补补身子。”

“嫡母”瑟瑟轻叹,“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邓五心虚,自然什么都顺着瑟瑟。

“好好好,你是原配,你是嫡母可你要给席氏一点面子,她爹到底是四品官。”

瑟瑟眸中一动:“你娶她,就是为了她爹的权利”

邓五自然满口承认:“自然如此。我本不过是想着,与她交好换来一点好处,可谁知她肚子里怀了个孩子,我自然要娶了她。娶了她,那席侍郎不就是我的岳父了,我以后的仕途自然是顺顺利利,绝无问题”

邓五又想要说动瑟瑟。

“我是你的丈夫,我好了,不就是你好了么你这妇人忒过小气一上门就吵吵嚷嚷,闹得我全家不得安宁你若是直接认下个妾的身份,凭着宝福的存在,你总能进了门子来。到时候,你是有婚书的原配,她一个比你小那么多岁的小姑娘,还不是任由你拿捏”

瑟瑟缓缓颔首:“说到底,却是我做错了”

“可不是”邓五想了想,“不过你的错也不是不能补救。你去席家请了你妹妹回来,告诉她,把宝福认在她的名下,她心善,自然会接受。”

瑟瑟低着头没有吭气。

邓五等着有些急了。

子夜的时候,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安静的一片黑暗。可是总有更夫沿街巡逻,万一给撞见了,到底不好。

他火气上来了。

“你听见了么快去按照我说的办”

瑟瑟只问:“你说的一百两银子,现在给我多少”

邓五没想到瑟瑟还在纠缠这一百两银子。

邓五怕夜长梦多,摸到袖子里的东西,一咬牙。

“你转过去,蹲下,那树下的坑挖开,里面就是。”

瑟瑟似乎相信了,她顺从得背过身去。

邓五心跳如鼓。

不能再拖时间了。

他出来的时候是因为家中无人,但是如果拖的时间长了,周围有邻居发现他家中无人,那他就不是预计之中可以无辜脱身的那种了。

必须要赶在一定时间之内,把事情全部做完。

他摸出了袖子里的一方土砖。

把她打晕,之后拖到红街卖给秦楼楚馆,想必她就算知道也不敢吱声。

邓五攥着土砖,一步步朝瑟瑟靠近。

瑟瑟蹲在地上,似乎在认真的在树根下的土堆里找着什么,她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危险,她手边放着的灯笼,烛心微微晃动着,依稀可以看见地上的一点投影。

“咦”

瑟瑟似有所察,抬头侧眸,对上了邓五高高举起的土砖和狰狞的面孔

“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宁静的夜空的沉寂。

瑟瑟提着灯起身,退到树后,在她身前,铁首领反按着邓五的手,把他压翻在地上。周围几个早早埋伏的差役已经跑了过来,手中铁链枷锁什么都准备好了,直接给邓五套了个牢靠。

隔着一堵墙的民房门打开了。

里面走出来了几个人。

为首的,是刑部侍郎,跟在他身后的,是满脸铁青的席侍郎。

邓五被这变故早就吓蒙了。

在看见席侍郎的时候,邓五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岳父”

“别叫我岳父”

席侍郎一撸袖子,上去就是一顿猛揍狠踹,用的力气之大,完全是泄愤的没有留手。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骗我女儿骗我还想借老子的势什么下贱玩意东西”

席侍郎劈头盖脸对着邓五又是一顿狠揍,从地上捞起邓五掉下去的土砖,一砖拍在了邓五的肩膀上。

“嗷嗷嗷”

邓五疼得眼泪直接飙了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他要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白读了那么多年的书。

“是你”

他转头看向瑟瑟,怒不可遏。

他以为,瑟瑟联手了席家,专门来对付他的

难怪刚刚诱导着他,说出了不利于自己的话

“毒妇啊毒妇你害我害得好苦”

邓五满脸怨怼。

瑟瑟小心翼翼拍去衣角沾染的灰尘,闻言挑眉:“邓助教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做的孽,与我何干”

她说得理所当然,邓五又不确定了。

他已经被差役按在地上上了刑具,拖死狗似的拖着他往一个囚车走。

“国子监助教邓悟,涉嫌谋杀原配妻子,人证物证具在,先收监,待我上禀之后再做定夺。”

刑部侍郎看着席侍郎,皮笑肉不笑道:“席侍郎,这可是你的东床快婿,你当真”

“他不是我的女婿他不过是个骗婚的混子无赖我也要告他,告他骗婚,强抢民女”

席侍郎直接站在了邓五的对立面。

不知道席侍郎在的时候,邓五说出了不少让席侍郎心中怒火烧的话。

这样一个无赖子,居然骗了他的女儿,哄得她有了身子。

关键是,这话可让不少人都听见了。他女儿做下的那点子丑事,遮不住了。

席侍郎脸一阵红一阵白,所有的怒气和羞恼都冲着邓五而去,邓五被关上囚车的时候,他从地上捡起来几个拳头大的石头,狠狠砸了过去。

“不要脸的畜生你最好死在牢里不然落在我手里,我让你小子后悔活下来”

邓五在小小的囚车里躲都躲不得,被砸得头破血流。关键是他心亏,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生怕火上浇油,把席侍郎惹怒了,当场把他砍了。

子夜的巷子本该是宁静的,却被迫燃着烛火,照亮了半个巷子。

前后忙碌了不少时候,等差役们把邓五的作案工具全部拿走,席侍郎一脸铁青离开,而刑部侍郎则陪着笑,躬身送瑟瑟抵达到不远处的一辆马车旁。

马车的两角挂着灯笼,垂着的帘子被一只手掀开。

贺牵风面带不赞同看着瑟瑟,却说不出重话来,轻叹:“上来吧。”

瑟瑟坐上马车,贺牵风塞给她一个手炉,并倒了一杯乳茶来给她暖暖身子。

“太鲁莽,若是他们反应慢一点,你受了伤该如何”

贺牵风想到刚刚看见邓五举着土砖,朝着瑟瑟砸去的那一瞬间,心都停止了跳动。

即使他知道,这一下打不到瑟瑟的身上,可还是,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如果他的腿好着,如果他没有中毒,还是那个千里战场来去自如,身手厉害的小将军,那么他就不会坐在马车中,无能的看着事态的发展,而是就站在瑟瑟的身边,替她挡下一切的危险。

贺牵风攥紧了手。

他迫切的希望,早点康复过来。

小将军的寂寥带给他的,不单单是一个虚名,还有更多他该抓着的东西。

瑟瑟看了眼贺牵风,发现这个人脸色阴沉,比起她,更像是收到了惊吓一样。

她想了想。

“我没事,他一个文弱书生,没有什么力气,且我看得清清楚楚,知道如何避开。”

贺牵风还是不太开心。

他总觉着,让瑟瑟自己去涉险,种种的种种,都代表着他的无能。

可恨。

贺牵风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么,憎恶着给他下毒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那人,或者那一群人,他不至于眼睁睁看着瑟瑟涉险。

贺牵风咬紧牙关,深呼吸了几次,勉强平复下来。

他知道,他不能在瑟瑟的面前表现的太激动。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达那个地步。

“娘子还是该小心为好。”

最终,他只能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无奈的说道。

瑟瑟含笑。

“娘子,邓五的涉嫌谋杀证据确凿,依照律法,他会被捋去功名,入牢下狱,等候发落。你还有什么要做的么”

贺牵风问道。

瑟瑟慢悠悠道:“有啊,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不过现在不急,”瑟瑟看着贺牵风,温和道,“先回去休息吧,你的脸色不太好,贺公子,你需要休息。”

贺牵风一愣。

他陪着瑟瑟来的,瑟瑟在外,他在马车内。

说来他没有吹风,没有危险,却远比冷静自持的瑟瑟要紧张的多,他出了一身的薄汗,甚至脸色都比瑟瑟要发白一些。

这落在瑟瑟眼中,就是他身体支撑不住深夜外出的负担了。

贺牵风有些像是吃了蜜一般甜。

娘子注意到了他的不舒服,证明在娘子的眼中,他很重要。

贺牵风自然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立即道:“好,那么我们这就回去。”

回到弨氏医馆,瑟瑟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叮嘱贺牵风早些休息,有什么,过后他就知道了。

过了两天,邓五被收纳入狱的消息全京城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席侍郎家丢人丢大了,全家上下对此都羞愤不已,生怕被人找上门来看热闹,直接大门紧闭,谢绝访客。

邓老婆子蹲在脑中,邓五也蹲在牢中。

一开始邓老婆子还指望着儿子捞她,儿子没有来捞她,还把自己给作进来了。

邓老婆子知道,儿子这是废了,出去了也没有了功名,给她什么都带不来了。

在牢中,邓老婆子骂邓五白眼狼,没良心的狗东西,骂的可难听了。

而隔着一堵墙,邓五也在骂。

他骂的是瑟瑟。

直到这个时候,他还对席家抱有一定希望。说到底,他是席家的女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席家不可能真的不管他的。

可他等了又等,等到了刑部的提审,也没有等来席家人。

顺天府大堂,邓五一身囚服,手戴枷锁跪在地上,一声一声喊着冤枉。

顺天府尹可不听这一套,直接一拍惊堂木。

“带原告,梨花村人士,钱氏瑟瑟上堂”

瑟瑟从正门外步步走来,停在堂下,对着顺天府尹屈了屈膝。

“民女钱氏瑟瑟,见过顺天府尹。”

顺天府尹倒也没有计较她行礼一时,只温温和和问:“钱氏,堂下此人,你可认得”

瑟瑟看了眼地上狼狈的邓五,嘴角一勾。

“认得,此人是我夫君。”

“此人另娶,为了前途试图杀你灭口,此事是真是假”

瑟瑟颔首:“是真。”

“不是的”邓五大吼道,“误会,都是误会我与她夫妻一体,如何会杀她”

顺天府尹翻了个白眼:“再吵吵赏你一顿板子”

邓五顿时消声。

顺天府尹对着瑟瑟又问了。

“那此事证据确凿,你怎么又来告他”

“府尹有所不知,民女告的,是邓五停妻另娶,藐视王法一事。”

“府尹明察,此等恶劣行径,民女实在无法忍受,还请府尹判我与他合离,还民女一份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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