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尊严

早8点，张三走出家门，在小区碰到迎面而来的隔壁老王和他的狗，“王哥，遛狗去了”

“咋整三弟，跟你嫂子一样，甩不掉啊”

张三心情大好，如同冬日少见的明媚阳光。一周时间，小爷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语言表达基本清楚且胃口大开；公司运营步入年末结算期，现金充足员工期盼红包。上车后张三询问司机老张，何时请假补牙。老张执意说无大碍，而张三确实习惯了他开车和陪伴。

“早点补了吧，天天抿嘴挺严肃。”张三玩笑。

“知道了。”

“说话还漏风，天儿可挺冷”张三翻找cd继续逗：“工伤报销”

路上他挑了首georgestrait的乡村音乐，心里哼唱着：

weloadedupoldstanwagon

withatentaanandsleeping

bags

sofishingpoles，acoolerofcokes

threedaysbeforewehadtobeback

itheluckiestboyalive回味着歌词，他情不自禁笑了。

集团办公地点座落在市中心一条幽静的街道旁。当时选址，大家认为做办公楼太可惜太浪费，商业开发价值更大。张三否决了，活着就是为了舒坦，舒坦地工作才能舒坦地生活。很随和很民主的他，这件事没跟董事会过多纠缠。

一幢十二层山字型楼宇，坐落在独自院墙内。有网球、蓝球场，有庭院有花草，有足够的地下停车位，尽量做到该有都有。

施工过程中有员工提议，这么好的地址，可否建个幼儿园解决员工孩子们入托问题建议深得人心，那就改动下设计，单独开出通道办学。当时本是个无心插柳的举措，现在居然成了市里位居前茅的模范幼儿园，并且小有收益。

为此，张三总提起集思广益的必要，民主的重要。

民主就是智慧，就是民生，就是和谐，就是金钱。他如是总结。

每天看到孩子，你会觉得生活有方向。

张三打着招呼进了办公室，冲杯茶，打开电脑，这功夫财务总监进来。

“早上好董事长。”

“早上好，钱总监，有事”他笑着回应。集团业务他一般不过问，均由李四总经理负责，他只负责其中的进出口公司。

“李总交代，让我上班后把这笔钱转交你。”总监把手里的公文包放在办公桌上。

“什么钱哦，知道了，10万美金。”他想起来了，这是年底礼金，补充道：“年底你们最忙，辛苦了”

“应该的，大家都辛苦。”总监回答：“董事长，你核对下数目。”

“不用。公文包不错，我用完还给你。”

“那你给我签个字。”她把借据单递上。

张三签上大名。这种无法入账的借据他签的最多，这年头打点的朋友太多。

他翻开记事本，看了看上面标注的送礼名单，八个人，其中两人送两沓。

打开公文包，总监心细，准备了十多个信封。张三整理后拿起电话：“李总，总监把十万送来了，没啥事我送礼去。”

“好中午能回尽量回，有员工过生日，最好你给他派红包。”

“等我。”

张三开始手机联系。其中两位在办公室，于是他告知拜访。

这些年送礼送的心烦。张三不是舍不得钱财，而是不愿意跑腿，还要面对面说些客套话，偶尔还推来推去虚情假意。可这工作，他作为企业法人别人替代不了。一则出面以示尊重，二则阳光下的罪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好单打独斗。

给谁给多少张三按董事会商量好的办，他当投递员。

按照人数、金额，他一一把钱放入信封，拎着公文包出门。好笑，这特么以礼成事，然循良者也特么十无一二稀缺，不这么搞办毛事

过了两小时张三返回办公室，期间去了一处刚刚冬休的工地现场。送礼送到为止，不便多坐，更不能此时谈请托。朋友秘书回赠万宝龙金笔一支，精致的包装也值千八百块。朋友非贪婪之徒，执意不要推推扯扯，但张三说话实在，权当补充朋友捉襟见肘的办公经费；另一位金融界朋友回赠套纪念币。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得酒越喝越有哲理，五粮液越喝越迷糊哪五种粮食。

有去有回哈张三自讽身价看涨，过去白送，现有回执了。

跑一上午，这点回礼张三略有陶醉。

办公室里，他静静回味领导原话，“前两天我给a城郑局打电话，就车祸处理表示感谢。郑局跟我说，“这车里坐多大领导啊，后期处理都省里接手了。”可我从没跟s城打招呼，你是不是又找谁了”

张三蹊跷，事故处理均领导安排，他没找任何关系。

难道李总还找谁了

李主任推门而入，一搓手就知为难事。

“董事长有时间刚刚碰到件棘手家务事。”

“俩口子吵架这种事不归我管。”家事捅到单位理论张三不高兴，可年年都有。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夫妻俩窝里搞定就得了，摆到公司桌面上，要脸吗再说公司不清楚内情，怎么裁断

“张总开会去了。”主任解释。

“哦，开完会让他断案。”

“张总开会要一上午。”

“那让告状家属下午麻烦一趟。”

“设计部程工爱人来，情况委实特殊啊”主任说。

“设计部的找关总工。”

“总工在家疗养，并且家属找过他没结果。”

“那你就全权处理，我这还真有事。”张三执意推脱，他见不得女人唠叨。

“董事长，这事我也头一遭碰到。程建爱人带了一纸协议，让我们盖章照办即可。”主任说完，把协议书递上。

“协议我们照办办什么”张三疑惑。

“你先看协议，我回办公室陪程工爱人，然后你给我个电话，通知我见或不见”主任表情怪异，走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自愿离婚协议书

男方：程建，身份证号码：xxx，工作单位：建民集团。

女方：杨莹，身份证号码：xxx，工作单位：无。

双方于xxxx年2月9日在民政部门登记结婚，现因感情不和等原因自愿离婚，经双方协商，有关事项达成如下协议：

一、男方程建与女方张莹自愿离婚。

二、子女的抚养：

1、双方于xxxx年5月5日生育有一儿子，取名：程功，离婚后儿子由女方直接抚养，男方每月给付抚养费1000元，至成人18岁。大学教育阶段之后的有关费用双方日后重新协商。

2、男方有探望权。

三、夫妻共同财产的分割：

1、房产：夫妻双方婚后购有坐落在x路x号x小区楼房一套，登记在男方名下，属夫妻共有财产。离婚后，该套房屋归男方所有。取得房屋所有权的一方给予另一方经济补偿人民币二十万元按房屋市场评估价格一半计算，在本协议签订之日起30日内付清。夫妻共有房屋内的家用电器及家具等等，双方同意归男方所有。

2、机动车辆：xxxx年4月29日购有富康牌汽车一辆，离婚后男方所有；xxxx年4月20日购有大众polo一辆，离婚后女方所有。

3、存款、股票、债券等双方各自名下的其它私人财产归各自所有。

4、双方自xxxx年育有一子后，应男方要求养育儿子及赡养老人，女方辞去了教职工作。1995年起，双方感情出现问题，现男方同意支付女方xxxx年至xxxx年累计10年劳务费按男方年薪30收取，合计人民币五十万元人民币。

男方同意给女方的房屋补偿及劳务费总计七十万元，分三笔，在本协议签订之日起六十日内支付。。

男方：签字女方：签字

年月日

附注：为保证本协议书正常履行，男方所在单位愿为男方的支付责任提供担保，以保证协议如实执行。

协议啼笑皆非，夫妻间居然有劳务费一说没人接待加之好奇，张三只好出面。

倒杯茶，双方落座，主任退下了。

“也许我该抱歉，也许我们程工做的不好让你失望。但我不希望家事闹到公司。”张三开场白。

“抱歉应该是我，我的家事打扰了您正常工作。”程工爱人致歉，又说道：“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来一趟。”

“这些年程工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缺不了家里贤内助，在此我要感谢你。”张三见到这位有点羸弱的女子后莫名心痛：“离不离你俩的事，但对成长中的孩子影响肯定大。我儿子跟程功年龄差不多一般大。”

女方沉默。

张三观察对方表情，说道：“快春节了，可否一家人先过节我看到这个协议很无奈，确实不知道能帮上你什么”

女方缓缓情绪，道：“我教师出身，知道离婚对孩子打击大，所以这些年就这么拖着。离婚是我提出来的，程建也同意，我清楚他现在没有余钱补偿我，因为家里房子他抵押了贷款购房，所以房屋分割补偿，我要不要都可以，但我的劳务费我必须要。”

“这么说你们是两套房，是不是我让他搬出去就可以”张三问。

“抵押贷款的房子是他买送别人的，我后来才知道，产权所有不清楚，这个我不便多说，没有去争的想法。我虽不工作，但娘家条件可以，只是这些年的付出想起来心寒，劳务费我要，离婚也得有尊严。程建认可，但拿不出钱。”

张三开始开窍，抵押贷款购房缘由既然不便多说，猜想程工养小二了。一旦有银子，文质彬彬的高知赶时髦养小，两性疯狂入侵到知识界了若此判断，似乎自己的员工行事委实过了点。

“你话里有话，但我们的程工有这么差劲请你理解啊当然我对他的了解不多。这些年程工为公司尽心尽责，在我的眼里他很受用。如果确实因为程工的过错你无法原谅，仍坚持离婚，如果这个劳务费他没意见，那么我代表公司愿意付。”张三劝慰家属：“希望你消消气看得出你是位通情达理的好母亲。作为程建领导，我有失察之责，也请你体量我的痛心，我喜欢看到程工的设计图纸而不是这份协议。程工木讷寡言，逼得你到公司找我们，不过我还是舍不得多说他。再次给你道歉居家之事，哪有上牙不碰下牙的你可否再考虑考虑至于你的协议需要集团担保盖章，随时随地我给盖，但我容给你三天时间，请你再考虑。”张三认真建议。

对方面带难色，说道：“道理晓得，可这些年程建不怎么在家，孩子小不懂事，可婆婆跟我住一起委屈，总看我脸色，还是了断了吧”家属带着苦味道：“我争个脸面，把劳务费给我，或者告诉我什么时候给也行，然后我带孩子搬出去。这段时间他总说出差，见不到面，实在没办法就来公司了。”

张三看不出对方说假话，可设计部一年也没几趟公差。这日子过得怪怪的哈那程建住哪儿了

想到此，张三说道：“现在我打电话问他在哪儿”

“他在办公室。协议内容他全同意，但我要求你们公司做担保他来气了，最近我俩不说话。”家属略显激动：“他认为我是胡搅蛮缠。当然董事长您不用听我一面之词，请您找他谈谈，这些年他给家里交钱与否我没别的，我就要我的劳务费，节前我带孩子回老家。”

“理解我理解离不离你俩商量，三日内公司垫付你的劳务费，并且保证让程建亲手交给你，但，希望你改变主意，这个劳务费不能成为散伙费啊那我成什么人了”张三感慨：“我吸烟可以吗你俩口子的事上火啊”张三点支烟：“你到公司来，我最初的感受有点烦，实话但一席话，你说的尊严我100认可。你说的对，尊严是双方给的。程建性格我不了解，因为设计部不归我管，这些年我对程工的了解，似乎不如我俩今天短暂的谈话，况且到现在你没舍得说他在外养小。我会约谈他，转达你的看法，也提出我的观点。”

“那就不打扰您了，过两天您给我盖章。”家属告辞：“董事长，婆婆知道我们闹离婚，中间夹个不懂事的孩子，有时候我都不想往家走。”

张三知道了自己白费唾沫，叹息道：“客气了这支钢笔给程功做新年礼物吧，希望他努力学习。”张三递给她。

“不用您太客气了，而且这笔看着贵重，孩子小用不上。”家属说着推了回来。

“拿着吧好好培养，上个好大学。我还有另一层期盼，能否用这只笔你俩口重写和解协议。中午我就不请你职工餐了，碰到程工还尴尬。”

送客后，张三品味她来的用意。总结下来，这女人抛弃幻想坚决要离婚，劳务费不过是悲痛欲绝的清算，掌对方嘴巴然后视同阡陌。

张三的脑海里闪现出肖复兴关于母亲的文章，那是儿子初中读物，还有刘胡兰，卓娅。活着要有尊严，夫妻间更应尊重。

俩口子索要劳务费，还占年薪30神笔马良的创意

哦，哦，啪啪能否归类劳务费俩口子谁伺候谁谁该给谁

午饭时间，张三给生日员工派发了555元红包，然后驱车去关总工家。车祸后总工在家调养，是程建的领导。

退休前关总工是城市建筑设计院常务院长，总工程师，兼职于建民集团。程建是他的老部下，后一同转职过来。

“上午程建爱人来公司，带着离婚协议。”张三开场白。

“半个月前杨莹找过我，闹离婚。我让我家属找她谈了几次，态度坚决啊。”关总工一脸惊奇，又道：“没想到她去公司找你，这女人够较真”

“程建什么态度我看了他俩口子整的那玩意协议，亏他们想多出啊”

“是啊俩口子翻小账谈劳务费。”关总工摇头：“找公司干嘛程建说协议签了。”

“我看的没签字。协议下边有附注，意思是如果劳务费程建拿不出，则由公司担保。我明白了，这个肯定是杨莹后添加上去惹毛程建了”张三喝口茶：“程建怎么回事离不离也不能闹到公司里呀”

“杨莹怎么能这样这不明摆着丢程建的脸嘛劳务费程建认账，他说这些年家里确实都杨莹操持。程建这个人业务行，为人处事欠缺。”

“是主动同意还是被动同意啊”

“看不出也问不出，他平时一个闷葫芦。”

“听说他有个二套抵押贷款购房，买的是公司福利房吗”

“公司嘉园小区房，设计部不少人买了，面积是165平米。”

“房主是谁”

“我不大清楚。”关总工说话迟疑。

张三察觉到关总工说谎，冷肃道：“我查查，肯定另有其人。”张三直视总工：“听杨莹口气，这套房买的有猫腻，这肯定是这么个大物件不与家人商量就送人，绝对找毛病找抽。难道养人了”

张三点缀关总工，这老爷子心里有鬼眼睛闪烁。他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上，也不客套请示是否允许。

吐着烟圈，张三静静等着关总工回话。

关总工爱人感觉到谈话气氛不对，也坐了过来，责备地望着关总工。

“我，我还是说吧。程建这套房买给张琳娜，这事确实不妥”

“你们设计部高个子小张”

“是，爱打网球的那个。”

“她单身”

“是啊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张三听说单身有点火，起身提提裤子：“程建购房送小张，凭什么设计部上上下下都知道”

“这个嗯，都知道。”

“还都知道啊一个有妇之夫一个单身这事妥当吗特别是您，作为部门领导没开导开导他”张三一脸不悦：“然后两人搬一起同居设计部观念够开放的啊你们是不是都想看热闹看笑话”

关总工哑然，身旁爱人面露囧色。

“这事我曾经说过老关，要教育小程悬崖勒马。老关他呀总不想担事，这下好端端的家拆散了。”端茶倒水的关总工爱人埋怨：“我找杨莹谈了两次，离婚她是铁了心了”

张三想象不到，高知扎堆的设计部居然如此肮脏。

“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关老爷子，这些年我拿你当爹看，二十号人你就这么管理的”张三的刻薄泉涌而出。

“老关那，做人做事要有原则，董事长就是是非分明的人。其实你感觉不对头的时候就应该阻止，就应该汇报，不至于人家现在妻离子散。”关总工爱人也是相当不满：“你还让我做他媳妇工作，我都感觉理亏，哎”

“姑息养奸，设计部每个人脱不了干系说轻了隔岸观火，说重了落井下石。知识分子最讲良知，可在设计部都喂狗了”张三毛躁地站起来提提裤子又坐下：“我曾经引以为荣而现在引以为耻”

关总工汗颜，诺诺道：“程建的事我反思了，我是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年轻时血气方刚，历次运动走过来后胆怯了，而且我承认有点溺爱程建。”

“主席说过，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这个斗争的哲学你怎么不学看着俩人搞破鞋，设计部每个人心安理得”

关总工脸色通红，他爱人心疼。

“董事长，老关他性格不透亮，今天不善他认了错。”总工爱人拍拍张三肩膀示意少言。

“我言重了，请关总工包涵。做人做事不仅自己要有底线，也要关心别人不掉底线。无知不是错，明知是错还犯错就是错。我和程建一样，都像你的儿子，这么多年，我跟你说过难听的话没有从来没有你怎么能让他程建在外包养乱搞还把他老妈交给媳妇养着这他妈是人干的嘛”

关总工落泪，总工爱人看不下去走开了。

张三挠挠头，草特么的，说大发了转个话题吧。

“这个张什么娜是何时来公司的怎么进来的”他问。

“程建来公司一年半后我从设计院调进来的。”关总工回味着，脸上泛红：“现在回想很后悔，他俩当时应该就好上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偷鸡摸狗在眼皮子底下，设计部稳如泰山真坐得住啊人生观哪里去了”张三点了支烟，“关婶，给我杯冰水。关总工，我一向尊重你的人品、工作，但作为部门领导，你更应该告诉大家如何做人。这件事你处理的优柔寡断拖泥带水。现在，除非程建离婚了，否则程工和那个小张必须一刀两断，否则我都开除。”张三弹了弹烟灰，又道：“兔子不吃窝边，一个拖家带口，胳膊肘往外拐，一个老姑娘明知故犯，没有怜悯、廉耻这种高知高学历有毛用”

“我跟程建说了不知多少次，他固执啊。”关总工说，好像还在维护。

“你扇他两耳光啊你没能力解决，你让公司出面啊，拖到现在出大事了吧。”关总工爱人插嘴：“你呀，偏袒程建还看不上杨莹。杨莹守不守妇道我不知道，但这些年老人和孩子人家照顾的就不错你察觉小程和小张不正常就该说，现在扯不断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张三瞪了关总工一眼：“关于程建离婚我提几点意见：一、劳务费五十万程建如没有，设计部全员代交，你们都一伙就帮忙帮到底。我下午回去通知财务从你们奖金里扣除。”张三又点了支烟：“二，让人事部找张琳娜谈话，请她离职，明知故犯我鄙视。三，你找程建再谈，我给他时间，承认错误回家过日子。如不复合，也请他辞职。就这些，我该走了”

秀才不成事，历史明鉴扯扯蛋难免，还敢金屋藏娇这事发生在暴富的地产商身上不稀奇，居然发生在安分守己知识分子队伍当中。办公楼里还有多少程建、张琳娜之流要排查，移情别恋程序必须合法。真该向李总学习，身正不怕影子歪，离一个再爱一个，单身想睡合情合法，加强了解培养感情嘛。

路上，张三给办公室主任去电话，让他通知在家几位班子成员，三点开个碰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