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有些蒙圈儿,全凭下意识在回答皇帝的提问:“呃,战况阿嚏战况甚为激烈,王府亲兵和长公主手下禁卫都动了刀,卑职离开时双方正在拼杀半山王的脸上还被长公主手下长史刘晋大人砸了一拳,整个人倒在地上,阿嚏肿了半边脸,嘴角也破了,一摸一手血。半山王暴怒,刘大人也分毫不让。刘大人的人堵死了宫门,半山王身边尚无人离开。阿嚏”
这该死的到底什么味儿啊
初平帝已经擤鼻涕擤得满脸通红,鼻子都擦肿了。无奈百里芸在殿里熏了两个时辰的西洋辣椒籽和芥末粉实在是效力超级强劲,肺水都快给他擤出来了
还有一管叫什么芥末膏的,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又吃又抹那丫头到底是哪儿淘弄来的这些怪玩意儿
别人解毒都是吃药、扎针,再大不了泡药浴,偏她就会走偏门,说这是什么“器官与神经疗法”,阿嚏
初平帝捂着鼻子,“哭”得眼睛都是红的,泪眼汪汪地看向那报信的宫门校尉:“那长公主呢可曾过去”
“卑职来的路上见到长公主殿下正往宫门赶过去,此刻应是已经赶到了。不过似乎也是在哭”校尉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殿前失仪打喷嚏的冲动。
打的打、哭的哭,今儿个这皇宫真是哪哪儿、谁谁都邪了门了
嘉熠已经到了啊那应该就不怕半山王的人跑了。初平帝囔着鼻子传旨:“禁闭各处宫门,所有人不许进也不许出至于宫门口打架的,连半山王和长公主一起,全都给朕押过来”
根据嘉熠那丫头离开前的暗示,证据已经有着落了。可这么整整一偏殿的人让他一道不容拒绝的圣谕召过来鼻涕眼泪地折磨了半天,总得圆圆满满给人个交代。
白氏的担忧成真了,所有人都被带了回来。不止是他们这些准备出宫的主子和奴才,还包括哪些奋勇的亲兵,一个不少,全给押进宫来了。
半山王的脸上仍有余怒,白氏却已经带上了几分无奈的悲怆。瓜即将熟,蒂即将落,水已经到,渠已经成,所有的可能和意外都已经考虑到了,谁知却遇上了一个嚣张跋扈、不按常理出牌的长公主
半山王隔着两队皇帝派来押送的神武军,瞧着百里芸的眼神满满都是怨怒。他现在也冷静下来了,知道百里芸今天给他捅了多大的一个漏子
该死的臭丫头不是装模作样待在上清观给先皇祈福么你倒是继续待着呀哪怕以祈福为名四处游山玩水呢,你倒是继续去玩啊哪怕只多待一二十天呢,你倒是多尽点孝心
偏偏在这时候回来,偏偏在关键时候坏他的事
屠炙充满恨意的目光有如实质,百里芸怎么可能没有察觉但她照旧鸟都不鸟他一眼,反而故意把脸儿仰得高高的,甚至还动作特别有指向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半边脸,得意洋洋地啧啧了两声:“某些人羡慕嫉妒恨也没用啊,本宫这张脸啊,就是生得比他好看对了,如今就更好看了”
屠炙顿时怒得嘴角的伤口都崩开了,撸袖子就要冲上去,被白氏死死拉住:“王爷,您冷静点”
屠炙怒目回视过来,只见白氏深深地看着自己,眼神中传递着某种倔强的、志在必得的意味。
屠炙心神一凛,顿时从怒火中醒过了神来。不错,这时候不能乱了阵脚。即使宫外的行动无法展开,可宫里的行动已经完成了,他们成功的机会至少还有一半
在见到偏殿之前,白氏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一进入偏殿,白氏懵了
整个偏殿门窗紧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辛辣味道。这种辛辣跟平常的任何辛辣都不同,不是调料里那些经口腔入肚腹的葱姜蒜味,不是酒水里那种经喉舌入肝肾的辛辣味,也不是焚烧草木冒出的那种呛烟辣眼的滋味。
这浓浓的辛辣,是纯粹攻击人的嗅觉
这种辣,会让人涕泪横流、让人喷嚏不止、让人浑身的毛孔都张开往外排汗、排泪、排鼻涕这简直就是对她的香味的暴力清洗
不管她用的是什么香
太简单粗暴了
太不尊重她那么高妙的香道技巧了
之前,王爷被人打了脸她都没这么激动,可此刻,白氏出离愤怒
这算什么简直无赖流氓下三滥
她的念香啊,钻研了那么久、试验了那么多次、集合了那么多珍贵无匹的极致原料、琢磨透了人心才研制出来,几乎是集天下香道之大成的念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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