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愿者上钩 （2）

川军五大派系，速成系一家独大。与其它的地方派系不同的是，川军从来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体系，早期的有刘存厚、熊克武当权，中晚期的有刘湘主政。刘湘死后，川军形成邓锡侯、杨森、潘文华、刘文辉、王陵基五个上将争雄的局面。

我一直认为，四川军阀派和系是可以分开的。如果从领导人物来分，那么主要是速成系和保定系，前者代表人物刘湘、杨森等，后者代表人物刘文辉、邓锡侯等。如果按军队根子分，根据不同时间段，那就是除了川军之外，还有北洋儿子系，如刘存厚；滇系残余系，如杨森；此外，还有熊克武之流的辛亥遗党系，赖心辉之流的边防军系；最后还有自立为王系的，旅长都可以称王，只要有一点点地盘。

要论派就更乱了，以上的系都互相掐架，而且还能互相转化，有时候这种转化还挺快，拿刘湘来说，此公是速成系，但是跟杨森刘文辉等都开过战，也都结过盟，依附过北洋，算是北洋儿子系，又接受过熊克武的编遣；杨森更是北洋、滇军、川军都沾。而一些中小军阀也都是独立状态，今天有奶就是娘，明天就烧祖坟，邓锡侯、田颂尧、罗泽洲、李家钰等都是倒来倒去，跟安得胜一样一样的。要说相对持久一点的派，恐怕还是刘湘、刘文辉。刘湘手下师长唐式遵、潘文华等都是速成系的，也算是一派；刘文辉手下冷寅东等一直跟着到了西康，也算是一派。二刘鼎盛时间也相对较久，跟随他们的中小军阀也相对固定。

唐、白二人认为凤城是四川的弹丸之地，你争我抢最后受灾的必然是百姓。自辫子王朝稀里哗啦垮塌以后，四川就没有真正的谁能镇住过，城头变换的大王旗比天变脸还快，与其死扛硬刚不如早点摇白旗，免得百姓受苦，像唐宋元他这样的头号大户最多损失点散碎银子，伤不了筋骨；而百姓却不一样，任何一个小动静，那就是灾难。没了百姓，谁来种植桐子谁来炼油谁来给他小钱钱

“时间真快啊，一转眼嘉宜都长成大姑娘了。”唐宋元一边拉钩一边说，这是到这里抓鱼以后说的第一句话。

“还小，隔几年再送去你家。”虽然没说破，可在白师我的心里，小五哥就是他的女婿的不二人选，唐宋元一家也将白嘉宜当自己的丫头养。这孩子打小没妈，跟着白师我来到中国后，三天两头跟唐家四姐妹和在一起。说来也怪，唐家四个丫头就跟春晚赵家班似的，白嘉宜居然没有变成“鸭蛋”，文文静静、轻言细语标准淑女范，老太太常常拿她来教育四个闺女。眼瞅着闺女一天天长大，要离开了，白师我心里有一丝慌乱。刚刚回国时，唐宋元两口子热情张罗着要给白师我找个媳妇，都被白师我以各种借口躲开了，唐老太太却不死心，逮着机会就说“添一个嘛，多双筷子而已，嘉宜早晚要过来，剩下你孤老头在家有啥意思添一个嘛，少是夫妻老是伴。”

白师我每每听到老太太念叨“添一个”就神经过敏，早些时候还带着白嘉宜去唐家蹭蹭饭，“添一个”听多了，心里便有了疙瘩。白嘉宜一天天的长大，跟着唐家的几个姐姐也学会了做家务。自从白嘉宜跟着二姐唐霜桐学会炒菜以后，白师我蹭饭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他总担心在唐家吃饭吃着吃着闺女就再也不回去了。

话又说回来，孩子们的事，大人都是一厢情愿，五哥跟白嘉宜是咋想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可那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经地义。

唐宋元说白嘉宜长大了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刘湘在重庆成立重庆大学，并且刘湘自己担任校长，唐宋元明白刘湘在四川经营多年，他的志向可不是当个校长，更不满足于国民革命军第21军军长，他的目标是“统一四川，问鼎中原”，从“四川王”成为“中国王”，天下本来就是四川人打出来的，凭啥让他一个浙江小流氓摘了果实，所以，这果实必须得还给四川人。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