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激怒的夏氏)

一语落，就连沈长歌心里都咯噔一声，夏氏处心积虑保护了这么久的孩子居然一朝不保。13579246810ggggggggggd

能下得了如此狠手的人，除了沈卿袖她想不出第二人来，难道是夏氏前面对沈卿袖的所作所为还是彻底激怒她了

但沈卿袖不是这么鲁莽的人才是，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她竟然全然不顾沈长歌的感受真的下手了不，她是一直都被关起来了的，没有机会动手，一定是漏掉了什么细节。

“中的，是什么毒”沈长歌不知道自己花费多大了的力气才说出来的这句话，但不可置否的是她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难过，她是厌恶夏氏，却早已把夏氏怀中那未出生的孩子当成了自己弟妹。

她不知道自己身世之前就曾想过，就算日后一定要跟夏氏争锋相对她也不会对那孩子动手，再退一步来说，就算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确实在一直下意识的保护着那个孩子。

没有谁比一个尚未出生的婴儿更为无辜。

她和夏氏都在用尽全力的保护着那个无辜的生命，甚至不惜忍辱负重小心翼翼了这么久，她们日后的谋略也将那孩子算在里面，可现在却告诉她。

这个孩子没有了，就在她眼皮子底线没有了。

这不仅是对夏氏的打击，也是对她的挑衅，她本以为她已经能在丞相府的内院站住脚，稳住沈瑶和月氏，稳住沈卿袖和夏氏，保护若颜，但现在这个裸的真相无一不告诉她，她永远不可能做到百密无一疏。

“散子粉。”沈临风提到这种毒药，甚至有点稳不住身子，连喉咙都哽咽了起来。

“我想去看看娘亲，若是父亲相信长歌，这些人就交给青竹来讯问吧。”沈长歌沉着眼睛点点头，对沈临风柔声道。

“什么交给一个小丫鬟审讯，沈长歌你是不是作死啊，这是多严重的一件事情你知道吗这要让别人觉得还以为我们相府无能呢你这是护着夏氏还是要害你夏氏”月氏挑着眼尾，尖酸刻薄的嘲讽。

“不知道母亲愿不愿意跟长歌打个赌，若是审讯不出来，长歌愿意以命相抵，母亲敢吗”沈长歌心情差到极致，当即就黑眸一凛，蔓延的戾气让人不忍逼视。

月氏还真是被沈长歌这近乎杀人的目光吓了一跳，当即就乖乖的闭上了嘴。

“并非长歌逾越，父亲如今正在气头上，很多心思都没有女儿家细腻，况且父亲眼下最重要的是陪着娘亲，父亲不必惊扰，方才长歌来的路上碰到了辛总管，她已经前去调查了，有她配合青竹，相信一定能找到原因。”沈长歌抬眼看向沈临风。

沈长歌眼中的涨红和紧紧捏着拳头，都触碰到了沈临风心里最柔软的一部分，比起月氏等人的热嘲冷讽，一向不受待遇的沈长歌反而更关心，也是那毕竟名义上是她的娘。

“就照长歌说的办吧。”沈临风也着实累了，丧子之痛让他心力交瘁，他现在甚至不敢去见夏氏，她不敢去看她伤心欲绝的脸。

没有人知道，她多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从怀孕到现在夏氏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一样，如此小心翼翼却还是若是查到下毒的人是谁，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沈长歌这几乎都在劳碌奔波，可从没有一段路能让她觉得这么漫长，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头。

“郡主，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难道真的是夏姨娘院子里的自己人做的夏姨娘最近的脾性十分不好，就像当年的二小姐一样，神经异常敏感经常对手下人会不会因此”素辞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却又十分清楚。

没了赫连寒的披肩，沈长歌突然就感觉到了冷，她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启唇：“散子粉这种东西我听说过，并不是直接性的毒药，是慢性的。”

素辞眉心紧蹙：“郡主是说，早就有人谋略这件事了”

“是，就在我眼皮底下一直在悄悄的展开自己的计划。”沈长歌自嘲一笑：“然而我半分没有察觉。”

素辞咬了咬唇，想安慰沈长歌却又发现沈长歌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只能咽下嘴里的苦涩，跟上了沈长歌的步伐。

进了夏氏的内院，才发现除了寥寥几个夏氏的贴身丫鬟，整个院落空无一人，比起往日的热闹如今还真是物是人非。

“郡主。”正从正室内端着一盆血水走出来的女医见到沈长歌，起先愣了愣，随即完了弯腰。

沈长歌盯着女医手中那一盆血水，淡淡问：“夏姨娘可还好”

“夏姨娘还没有清醒，这等苦痛不是寻常人能忍受的。”女医半点不敢逾越，一直保持着卑躬屈膝的态度垂着脑袋答话。

“散子粉的毒性，能劳烦女医介绍一下吗”沈长歌并没有收回视线，而是将那一盆无名血水越望越深。

“是慢性毒药，起初会麻痹胎儿，随后会慢慢侵蚀胎儿，直至直至最后的药效发作，胎儿会慢慢在羊水中融化。”女医越往下说越觉得胆寒，最后的声音越来越小。

“但据我所知，散子粉的味道很冲，也逃不过银针侧毒，是选择下胎的下下策。”沈长歌收回实现淡淡一笑。

那诡谲的笑意让女医莫名觉得有点发怵，但她还是撑着镇定的身子弱弱答道：“是，所以一定是这内院的人使了什么手段。”

沈长歌点点头：“你先下去吧。”

女医俯身而退，沈长歌轻轻的吸了口气，慢慢的推开了厢房的门，满屋子的血腥气经久不散，就像沉淀了许多年一般。

一向光鲜亮丽的夏氏，此刻正散乱的墨发躺在榻上，她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让人看的十分心惊，两道深深的泪痕仍能让人看见，她躺在上，若不是呼吸平稳，就跟死了一样。

沈长歌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氏依旧没有苏醒的痕迹，沈长歌才缓缓起身。

“郡主。”素辞眼疾手快的扶上沈长歌，沈长歌迈了一步才惊觉自己的脚麻了。

“我们回暮落庭么”素辞小心翼翼的试问。

沈长歌摇摇头：“去见沈卿袖。”

“郡主是怀疑三小姐。”

沈长歌轻轻一笑：“怀疑若说怀疑这府里上上下下数百人，都是我怀疑的对象。”

素辞知道沈长歌这次是真的恼了，也不敢再多问。

娇卿阁，多么熟悉的地方，方才沈卿袖在正厅里虽没有说一句话，可她那淡漠的神情不像才知道此事，倒像是早就捕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不管这件事跟不跟她有关，若说她手里没有呢么一两条重要的线索，沈长歌绝对不信。

“恭候郡主多时。”沈长歌刚抬腿迈进娇卿阁的院落，后脚就看见站在门口时刻准备迎着自己的沈卿袖。

沈长歌在她面前也不需要做戏，当即就挑了挑眉，落落大方的进了里室。

这硕大的娇卿阁，原本多富丽堂皇，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守在这里实在是让人看得心凉，可那又有什么办法，这些都是她们咎由自取。

“袖儿这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茶水，若是郡主不嫌弃就凑合着喝点。”沈卿袖说着就转身去着手烹茶。

沈长歌自然也没有博了她的面子，等她自个捣鼓半晌来给她递茶的时候才微微的抬起眼淡淡道：“夏氏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沈卿袖笑笑：“原来郡主是来兴师问罪的，也是，出了这档子事，所有的人都会怀疑到我头上了，还真是让人百口莫辩。”

沈长歌抿了口清茶，愈发的气沉丹田：“三姐莫要把话说死，我可半分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况且三姐再歹毒也犯不着用散子粉这等下作的东西。”

沈卿袖脸上浅淡的笑意慢慢蔓延开来，沈长歌真的很会说话：“郡主说的是，若是我根本不会用散子粉，浪费时间不说若是期间被查出来得不偿失。”

沈长歌点点头：“所以说说吧，你怀疑谁。”

沈卿袖坐到木椅上低头玩着自己的袖口，她天籁般的嗓音就像一手悠远流传的歌谣，让人听的极为舒心：“据我所知，这散子粉应该是从一个月前就有人在使用，剂量并不算大之所以催发其功效都是因为后期的凝香花，凝香花能催化散子粉的毒发，而且凝香花粉无色无味，很难让人察觉到。”

沈长歌却没有听过这么一说，但沈卿袖当初既然连那些阴险的毒药都了解，想必对这个散子粉的功效也了解颇深。

“这么说来你是知道的”沈长歌冷冷的看向沈卿袖。

“前些日子，我曾在后花园见到一个行迹诡异的小丫鬟，便留心了两日，确实有人在使用散子粉不错。”沈卿袖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波澜。

“你为何不早点说。”沈长歌眉心微微蹙起，若是早点发现兴许那孩子还保得住。

沈卿袖极为不理解的笑道：“郡主说这话可觉得有意思有人使用这些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夏氏一再污蔑我，我都一直听郡主的话忍辱负重，难不成咬紧牙关不行还要替夏氏出头不成况且，这无凭无据的，凭一个小丫头和几个被扔掉的药包就去告到相爷那里去”

“你可以早点告诉我。”

“不是袖儿不告诉郡主，是郡主实在日理万机，郡主不是一直在筹划大姐姐和太子殿下的事情么怎有空子来袖儿这里，袖儿对于郡主来说不过一个暂时无用的棋子，袖儿却也甘愿做这等无用的棋子，郡主想用时只管知会一声，不想用我便也不会叨扰郡主。”

沈长歌看了沈卿袖片刻，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沈卿袖眼神一沉，本以为这件事至少会让沈长歌怒极，甚至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却没想到，她竟然只是笑了，笑完格外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

“那个小丫鬟是谁。”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