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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将军府得赏众人喜林公公回忆君臣事

听到声音,将军府众人赶紧迎了出来。就见到一个公公模样的人捧着圣旨站在门外,身后还站在几个小太监,手上捧着大大小不一却做工精致的木盒,地上几个大箱子更是显得存在感十足。颜正奕知道眼前的人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太监总管林公公:“让林公公久等了,快请上座。”即便是莽撞如颜正奕,也知道这些太监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因此也是十分客气。见到颜正奕出现,笑意立刻爬上眼角:“颜将军来啦,洒家可不是过来白蹭将军府的茶水的,快先过来接旨吧。”

颜正奕立刻跪下接旨,跟在身后的颜清幽等人也紧随其后,安静地等着林公公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怀化大将军颜正奕抵御匈奴有功,特赐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玉如意一对,五彩游鱼铃铛杯一对,软烟罗六匹,江南云锦六匹”随着林公公的宣读,几个小太监一个接一个打开自己手上的盒子或地上的箱子。一时间,庭院被这些华贵的赏赐映衬的熠熠生辉。

“钦此。”林公公语毕,颜正奕恭敬地双手接过圣旨,只是与林公公手接触的一瞬间,却不动声色将早已准备好的荷包塞进了林公公宽大的袖子中,然后缓缓站起身,众人也随之起身。颜清幽将颜正奕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一叹,即使是正直如父亲,原来也要学会这般讨好的做派。小甄氏正想招呼林公公进花厅喝杯茶水,林公公已经抢先一步出声:“皇上还有些话想让洒家带给将军,还请将军借一步说话。”“公公请吧。”说完颜正奕就领着林公公去了外书房。小甄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吩咐着小厮将赏赐抬进库房,自己也跟着去了库房。剩下的人也各自散去。

“林公公,皇上让您带了什么话可是他出了什么事”进了书房,颜正奕一改在外面的讨好,蓦然严肃起来,话语中还带着些紧张。“将军放心,皇上乃真龙天子,自是无事。”听到林公公的回答,颜正奕心中一松,面色也和缓下来:“那是为了什么事”林公公面色有些为难:“事情是这样的,这次将军凯旋而归,为江山社稷立下大功,皇上欲赐您爵位。偏偏这次不知为何,那些清贵文人和勋贵世家竟联合起来给皇上施压,让皇上三思,更暗示皇上要防功高震主”说完这句话,林公公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颜正奕的脸色,见没什么变化才接着说下去。“皇上无法与整个朝堂作对,只得作罢。偏偏那些言官又以您在军中行事暴躁,滥用权力,暴力治军为由弹劾,所以”林公公有些犹豫,颜正奕却挥挥手,让他直说。林公公咬了咬牙,继续说下去:“所以明天晚上的庆功宴,皇上不仅不能给将军您加官进爵,还要还要责罚您。”说实话,林公公自己也觉得这样对一个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军人很是残忍,可是自己也无能为力。颜正奕久久未出声,让林公公更是有些提心吊胆。颜正奕这个威武大将军的威名可是无人不知,哪怕自己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人人谄媚,实际上比起在死人堆里杀出来的大将军还是差得远了。

“就这样”颜正奕终于开了口,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情绪,让人摸不着思绪。“皇上也是没办法,所以让我来先跟您知会一声,不想您误会,与皇上产生隔阂。皇上最信任的人可就是将军您了。”林公公硬着头皮解释着,“皇上看您回府,立刻就让我把赏赐送了过来,也是对将军的看重。”“我知道。”颜正奕的语气还是那样毫无波动,却转过了身,正对着林公公说:“你回去告诉他,我当初既选择了替他上战场,守卫他的江山,那便是守一辈子。我不是那些人,需要他用金银珠宝,加官进爵来笼络。他若不信,我可自请还乡。”

“将军莫要说这种气话,皇上也是无可奈何。”林公公好言规劝,心里却是想,如果皇上听到这段话怕是要冲出宫将这将军府给掀了不可。“我知道那些文人怕我一个武官再上一层,动摇他们文官的地位。那些勋贵自持百年世家,我这样无依无靠的寒门子弟自是入不得他们的眼,所以他们自是要联合起来排挤我。可是那又如何你回去告诉皇上,我颜正奕不在乎”一瞬间,林公公真切的感受到了用鲜血与生命灌溉出的气势与威压,双腿控制不住地哆嗦。“还请将军冷静一下,待明日入宫,万万不能在皇上面前如此行事。”林公公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匆匆与颜正奕告别:“洒家这就告辞了。”转身走出书房,才堪堪松了口气。只留颜正奕一人在书房,不知在想什么。

出了将军府,林公公匆匆往皇宫赶,内心还有些忐忑,不知如何会皇帝的话。林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心腹,自是知道皇帝对颜正奕这个将军不一般,不仅是信任,更有种纵容。从他七岁开始跟着还是太子的皇上,他就知道皇上身边有个玩伴,小小年纪,颇有武学天赋。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但是年幼皇上偏是要将其放在身边,一放就是十年。先皇驾崩,新皇登基,朝堂不稳,边境混乱。这个小玩伴只身从军,誓死守卫江山,一去无踪。再回来已是三年后,单枪匹马闯入敌军军营摘得敌将首级,也如今日一般凯旋而归,为新帝庆生辰。那个时候十八岁的玩伴身上早已没了过去的爽朗,一身煞气令人胆寒。没有人知道他吃了多少苦,但是在唯军功论的军营,三年升上昭武校尉,想也知道手上有多少鲜血。

皇帝生辰,论功行赏,林公公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玩伴有名字,叫做颜正奕,也知道他再也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小玩伴,而是皇帝亲赐忠武将军。不仅仅是官职,更是将自己恩师,当代文人之首,当朝太师的嫡亲孙女甄可兰赐婚于他,并以将军府为贺礼。一时间颜正奕风光无限,众人皆道这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可是只有林公公知道,那一场生辰宴之后,皇上和新上任的将军大吵一架,具体为了什么,他并未听清。只知道那次之后,将军对皇上似是有了隔阂。在新婚后三个月,娇妻有孕在身时,再次踏上北上战场的路,一去八年,连孩子的名字都是通过书信决定。再次回来,双胞胎儿子已经八岁,幸得皇上照拂,两个孩子从小与皇子共同学习,倒也没有荒废。回京一年,娇妻再次为颜正奕生下一女,奈何难产,最终香消玉殒。

皇上欲将女儿抱进皇宫由皇后抚养,而太师发妻却舍不得女儿血脉外流,想抱回太师府亲自抚养。双方争执不下,最终颜正奕决定迎娶继室,将女儿交其抚养,而继室人选则由太师府决定。在孝期未过之前则由太师夫人云氏代为抚养。一年孝期转瞬即逝,颜正奕最终迎娶了甄可兰庶妹甄可莲为继室,却在成亲三日后又一次回到了塞北军营,还带走了自己的大儿子,颜宇擎。

如今又过去了五年,林公公已经不知道皇上与颜正奕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再一次看到颜正奕时,林公公还以为他变得世故了,圆滑了。可是刚刚在书房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少年从未变过。臣本忠心,皇上信否看更多威信公号:hhxs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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