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内城

尹念游带着闵武在外城逛了整整一日都没有见到凡凡的影子，晚间便随意寻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第二日一早，闵武收到尹念游的传信称他有事便先回了，顺带告诉了他几家吃食不错的地方。

凡凡来时，一脸的阴郁，想来是又被云婌戏耍了，要不然总不会顶着一头树叶子逃命一样跑出来。

“你这个造型”闵武看清凡凡的样子之后咽了咽口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强忍笑意。

凡凡一脸委屈的坐在闵武对面，眼看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得掉了下来。这个反应让闵武有些发蒙，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凡凡，关怀道：“你这是怎么了又被谁给欺负了”

凡凡抹了一把眼泪喝口水，哽咽道：“小公子，云姑娘太残暴了。”

“呃”闵武不知道这话怎么往下接，毕竟云婌这爱开玩笑的毛病由来已久。熟悉她的无论是人还是神，基本都被她折腾过。这里面自然也包括闵武。

闵武递给凡凡一双筷子好奇道：“她怎么着你了”

“她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此后的一个时辰，凡凡声情并茂的讲述了她的遭遇。

原来当天凡凡进入内城时，云婌正忙着在树上偷果子吃。凡凡遍寻云婌不到，只得扯着嗓子大喊，谁知却招来了果园内干活的烟澜上神，逮着偷果子的云婌就是一通谈论大道理，云婌很是受不了。

然后回去后，云婌便将这份受不了给了凡凡这个“罪魁祸首”。

但是闵武还是在凡凡凌乱的讲解中分析出了重点：“她如此怕烟澜”

“烟澜上神她很少发火的，待人接物都是温润有礼。但是云姑娘这也不是初犯了，这次让烟澜上神遇到总少不得要说两句。你也晓得，云姑娘向来最烦别人婆婆妈妈的。”凡凡说着将头上的树叶揪下来扔掉。

闵武说着摇了摇头可惜道：“我以为她有多怕这个烟澜。”

“怕怎么可能她那个性子只有别人怕了她的。不过还真有几个她不敢招惹的人，一个是姑苏城的城主，云姑娘很是敬重。还有一个是凛川君上，云姑娘可折腾不过这个凛川君上，故而也就不去招惹。”

闵武听这话，心里打起了自己的算盘。姑苏城如此大的面子，想必这个姑苏城的城主并不好招惹，听凡凡的意思，这个凛川君上倒是比较好说话。若有可能，定是要去拜访一下，看看能不能结成同盟，也免得被云婌戏弄。

“哦对了，还有一位女仙，那个性子是云姑娘也要敬让三分的。”

不知为何，闵武听到这话，倒是第一个想起了灵域界的女君，也就顺口问了出来：“可是灵域界的那位女君”

“不是，那位女君与云姑娘的关系很不错。二人的画技在姑苏算得上一绝了，且姑娘与女君的相貌都是各族各界之中少有的，故而两人亲近些。对了，听闻今日那位女君便会过来了。”

凡凡到底神经大条，也没觉着闵武如此的在意有何不妥，只是一味的催着闵武快些，说是云婌等急了，那个后果可是相当严重。

午后，凡凡与闵武跟着新入内城伺候的宫婢一同进了内城。

内城与外城的景象则全然不同，多了些富丽堂皇，仙府大多别有风情，或琉璃宫宇或水晶厅阁。

“云姑娘住在静月谷的赤竹居。在这姑苏城里，小公子万不可再与之前在玄灵山庄一般与云姑娘毫无规矩的打闹。小公子此来既是弟子的身份，便要如同谷内弟子一般尊称一声姑娘。”

“弟子”闵武记得这一路凡凡并未提起过此事，还是说他失忆了

“是，闵庄主之前便求了云姑娘要让小公子入了姑苏后，拜一位师父好好修行。此次小公子既然来了，云姑娘也势必会履行对闵庄主的承诺。”凡凡此话说得很是严肃，听得闵武也很是头疼。什么拜师学艺，在山庄时他就百般讨厌那些师父，现如今

玄灵山庄已毁，他也就不是什么小公子了，有个弟子的身份对于他来说或许更好一些。想及此，闵武也就不那么厌烦拜师了。

“小公子，云姑娘让奴婢转告小公子一句话，玄灵山庄既已覆灭，小公子便不再是玄灵山庄的公子了，全族被屠之仇固然不可忘，但入姑苏便不得再记着这些事情了，此生在此好好修行便是。”

闵武看着手上的戒指面露伤心的神色，要他放下家仇这怎么可能但面上还是得先应下来：“我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