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学徒倒戈

“反正到时候只能关门，不如来我店里做个打铁师傅怎么样当然，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会给你丰厚的报酬。考虑一下呗。”

“你个混蛋别太过分，别忘了你的技艺是谁教的”

“谁教的，他吗我在当时的那批学徒里，资历最老，天赋最高，可他教了我什么打铁，打铁，打铁，只有打铁连在我后入门的二师弟都学成技艺，出去自立门户了，我每天的工作还只是打铁。我看就是怕我天赋高，学到技术后会反超他，所以一直故意刁难我。我不想让自己的天赋被埋没，只能选择离开这里。还好有另一位锻造大师愿意收留我，并对我倾囊相授，现在的我已经是高级锻造师了”安升说到自己的身份，一脸的得意，他就是想用这个事实来证明当初老者的行为有多愚蠢。

“高级锻造师，多少铁匠穷尽一生都不一定能到达的境界，没想到安升他已经拿到资格了。”

“当年的事情我也所耳闻，难道真是像安升说得那样...”老者身后的几人开始窃窃私语，高级锻造师的威慑力对他们来说非常有效。

“全是屁话，师父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虽然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让我们一直打铁，但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他的道理。”

“大武师兄，你进门比我们早得多，可有学到什么技艺”

面对新人的追问，大武哑口无言，他十岁入门，七年过去了，他的每日任务还只是打铁而已。

“怎么样师父是不是一直让你打铁，锻造之事根本不让你参与我看你是个好苗子，不如趁早脱离，来我这边，有我这个高级锻造师来指导，你的技艺肯定能突飞猛进。”看到对方自乱阵脚，安升还在旁添油加醋，利诱大武倒戈。

“你死了这条心吧，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绝不会背叛师父”大武从来没有兴起叛出师门的想法，面对安升开出的条件，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你不想来，愿意的大有人在。你们说是不是”安升看大武拒绝了自己，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他能明显感觉到在大武身后有好几个人已经心动了。

“师父你快说点什么呀，这个叛徒想要挖走我们的铁匠。”大武听到背后的怨声越来越大，心急如焚，连忙让老者出声阻止。

“大武，你的心意为师明白。既然他们想要离开，我也不会阻拦。当初收留你们，只是你们想学，我便认了徒。想要离开的话，我又有什么权利强留呢。”老者笑着说道，声音里多了几分沧桑，多年的师徒情分竟然敌不了对方的一句话，这让他感慨良多。

“不是我说，我也来这里两年了，每天除了打铁就是淬火。我是来学锻造的，对不起我选择离开。”终于有一名铁匠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从老者的背后走到了对面，对着安升点头哈腰。

“识时务者为俊杰，与其守着这种破店到死，不如为自己的未来多考虑下。说不定你们也能晋升高级锻造师哦。”安升得意的笑容愈发狂妄，他今天来一是为了显摆自己的身份，恶心一下曾经的师父。二是，使用手段彻底搞垮老者的店铺，让自己所在的武器铺成为银月城唯一。

“对不起师父，我想要靠这门手艺讨生活，所以...”又一名学徒走了出来，对着老人鞠了一躬，面露难色。

“我明白，去把。”老者干笑了一声，这个学徒非常刻苦，失去这样的人才，对整个店铺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

“还有人吗机会就只有今天一次哦。到时你们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一定会答应。”安升看到自己的计谋得逞，心情大好，本来就缺人的店铺，在少去两个中坚力量后，已经很难运作下去了。

店里剩下的三四人没有说话，这些人都是些念旧的人，多年的情谊做不到说扔就扔，在纠结万分之后，还是决定留下来。

“一群白痴。”安升嗤笑一声，对着身后的人招了下手，“咱们打道回府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从老者面前走过，最先倒戈的那人已经混入新环境里，对刚刚还是同一战线的战友嗤之以鼻。另一个因为生计所迫的学徒，一直低着头。当他看到安升的人已经离开，走到老者身边，又是一个90度的鞠躬。

“去吧，那里应该更适合你。以后锻造的时候放松一点，别太紧张，有时候太认真也是缺点。”老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学徒抬起头，眼里噙着泪花，喃喃道：“师父，我...”

“情绪太紧绷的时候，不妨哼哼我平时唱的小调，记的还清楚吧。”

“记得，我记得。”往事涌上心头，老者平日的一言一行都跃然于眼前，学徒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您永远是我的师父”话音刚落，三声沉闷的撞击声传出，学徒的额头渗出鲜血，那是头猛敲地面的伤口。

老者一把拉起他，替他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笑着说道：“快去吧，别让他们看到，不然会排挤你的。”

学徒抹了一把眼泪向门口走去，然而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我会回来的”说完这话，他的身影才从门口消失。这是一句告别的话，也是一句承诺。

等所有人离开，店里还是一片死寂，剩下的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还愣着干嘛，哥几个打铁去”大武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着留下来的几人喊道。

“好咧”一行人掀开房门上的帘布，走进锻造房，不消多时，一声声沉重的敲击声从房内传来。萧易听得出，这声音较之前毫无章法，完全是靠着蛮力在锤击炼铁，以此来宣泄内心的情绪。

老者没有去管徒弟们，让他们宣泄一下也好，走到萧易面前，和蔼可亲地说道：“真不好意，让小友见笑了。两个孩子没被吓到吧”那模样与邻家老大爷别无二致。

“您可别这样说，我一个外人在这边才觉得不好意思呢。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对这些人实话实说呢”

老人一愣，“实话实说，说什么”

“让他们一直打铁的原因。”萧易作为旁观者，在听说整件事情的经过后，就已猜到了大半。要说老人是嫉妒弟子才能，他刚才就不会那样叮嘱一个叛出师门的学徒了。

“原因，你来说说看。”老人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自己的心思竟然被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娃娃看穿了，挺羞耻的。

“看透不说透。”

“小滑头。”

小易和凌墨云疑惑不解地看着两人，成年人的对话实在是太玄奥，根本听不懂。

“今天来还是为了换武器吗来，把损坏的武器交给我，自己去那边挑一把吧。”老人伸出手来，之前坏掉的那几把武器同时是被他回收了。

萧易挠了挠头，尬笑着说道：“这次坏得可能比较严重。”

“坏就是坏了，再严重能严重到哪里去。给我吧，没事的。”老人笑着说道。

萧易从背包里取出两柄迷你断剑，又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一齐送到了老者面前。

老人接过断剑刚经手就知道，这的确是原来卖出的双手刺剑，“这该不会是...”

“是的，碎片。”

老人打开布包，里面堆着的正是当时受到地震波冲击而碎裂的剑刃部分。

“你一个炼药师背着剑到处跑也就罢了，你这是吃剑啊”老人无语地将两部分收进袖口，对萧易的行为模式感到困惑。

“你该不会是拿刺剑去挖山了吧。”老人想了半天，似乎只有这个才能解释，刺剑为何会碎成这副模样。

“不是，不是。我一个炼药的，挖山干什么。就是普通地打打怪物呀，格挡招架什么的。”萧易将加工后的事实，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那你一个炼药的，打怪物干什么”老人吐槽的功力一点都不差，评论一针见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萧易叹了一口气，老气横秋地说道。

“你真如外界传言的一样，全身包裹着谜团。”老人仔细打量身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年，入城没多久，一件又一件新闻与他扯上关系，最近还听说拐了一个将军的女儿。

“对了，我还有一事相求。”萧易双手抱拳，一下子严肃起来。

老人摆了摆手，“如果是说锻造专属武器的事，那就免了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就知道。”萧易心里嘀咕着。

“不是这事，您也看到这两个孩子了。刚入学没多久，还都是武学院，平常都用些树枝来练习，我觉得这样对孩子的学习不好，毕竟武器和树枝相去甚远。所以，”

萧易话还没说完，老人出声打断了他，“武器本就是统称，树枝又何尝不是一种武器呢。练武之人，切不能拘泥于形式。这是我昔日一个好友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我一个打铁的琢磨不透。不妨告诉你们这些小娃娃，兴许能有所感悟。”

“多谢大师教诲。只是...”萧易不想就此放弃，小易和凌墨云的确需要实物来练习，那样子对理解很有帮助。

“我明白，这类武器我之前也制作过。不过这毕竟是定制，价格可不低哦。”老人笑着说道，虽然说大家很熟，但能赚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还不多谢老爷爷。”

两个孩子用着怯生生的声音喊道：“多谢爷爷。”

“哎，乖”老人乐开了花，慈祥地看着两人。俗话说，老爷爷最喜欢小孩子，是一点都没错。

萧易在老人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很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一脸坏笑地说道：“孩子这么高兴，您就便宜点呗。”

小易早就手到来自萧易的暗示，用小手拉着老人，开始撒娇起来，“爷爷，小易好想要自己的小武器。您就便宜点吧。”

老人这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一脸无奈地回复小易的请求，“好，爷爷收你们便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