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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珠联璧合闻仙音

赵桐和师傅飞回了玄女宫。师傅独自而去,赵桐只身返回贵宾楼。再穿过石桥,就可通往贵宾楼的入口。

那石桥,是座拱桥,架在河水南北两岸。石柱之上悬着各色的灵石,灵石在夜空中闪闪发光。月光,星光,灵光,交织在一起,撒满河面,将两岸的夜景倒映其上,如同梦幻的两个世界。那桥头,赫然站立一十岁左右的女童,盘起了与秀儿姐姐一样的发型,一身紫色衬衣,紫色短裙,一双短靴。那赵桐一见便知,定是那“小妖精”,慕婉蝶。她怀中还抱着一只小白狐。

听秀儿姐姐说过这蝶儿是师叔在一灵境之内所收养的精灵。无父无母,与其说是孤儿,倒不如说是孤“虫”,原来收养之时,她被厚厚的虫茧包裹着。师叔心生怜惜之情,将其带出灵界,百般呵护之下,这蝶儿幻化成人形,随了师叔的姓氏。前段日子才收为弟子,教其玄门秘法。她本属精灵一族,修行自不必多说,省去多少修真之人所耗费的时日,竟早早地进入筑基之境。据秀儿姐姐说,这丫头筑基之期,不用等到大圆满之时,竟能自行蝶变,从而进入结丹之境。这让赵桐目瞪口呆。

对这古灵精怪的丫头,赵桐有些发怵,倒不是她的异举,这丫头灵性十足,只要与她一碰,竟能被她猜透心思。不知何时,古怪的念头涌上心头,就被她作弄一番。相处之时,他总远远躲着她,生怕被她戏弄。这小白狐竟也被她生生夺了去,只说耍些时日便还他。毕竟小白狐跟他久了,只认赵桐一人。

那小白狐见赵桐回来,噗的一下,从蝶儿怀里跳下来,摇摆着白色尾巴,跳着轻盈的步伐,来到跟前,纵身飞到赵桐的肩头,伸出舌头舔着赵桐。赵桐感到半边脸都是小白狐的口水。那蝶儿见状,轻跺玉足,噘着小嘴,娇怒道:“养不熟的小妖精,白疼了。也没见对本仙子有如此待遇。”见到赵桐走到跟前,问道:“小道士,大晚上的,跟着师伯偷偷摸摸作何事去了害得本仙子与小白等汝多时,这小家伙竟没精打采得,也不与本仙子玩闹。”“和师傅降妖除魔去了。”赵桐回道。

“不老实交代,看本仙子如何收拾小道士。”那蝶儿就要伸手去抓赵桐。赵桐躲开身子,告饶般说道:“师妹,别这样子。师兄说还不成吗吾与师傅去超度白日里枉死之魂了。”

“哦,小道士还有如此手段,能否教予本仙子”蝶儿好奇地问道。

“想学当然可以。把小白狐还给师兄。”赵桐一本正经地回道。

“那不成,这些日子闲得无趣,师傅的洞府回去了也是碍眼,秀儿姐姐,珠儿姐姐忙着修行,可怜本仙子一人孤苦伶仃。”

“师妹不是自有洞府吗如何不能回去是师妹赖在这儿不走。”赵桐笑着说道。“难怪那日顶撞师傅,不懂人事。哎,究竟还是个孩子。”蝶儿叹口气,持重地说道。

正当他们谈论之时,那河对面竟然飘来阵阵瑶琴之声。蝶儿见赵桐呆呆得模样,拉起他的衣袖就要走,随之也感受到一阵玄音传入脑中,竟一时也停了下来。那琴声很快就戛然而止,赵桐两人回过神来,走了回去。

第二日,落日之时,仙岛之上宴客大厅内,星光熠熠,林虚子领着众人如约而至。众人寒暄一番,席地而坐。对面主人位置,又多出一席,盘坐之人正是当日为赵桐等人护法的元婴期仙子,此女唤作秋子露,正是秋菱子道长的侄女。玄女宫的女弟子上完珍馐佳肴,便退了出去。大厅内觥筹交错,其乐融融,仙雾飘飘,如仙子般婀娜多姿的女弟子们,在大厅中间挥动衣袖,仙音不绝入耳。众人不时谈论着仙域下界秘事,不时开怀大笑。品着琼浆玉露,食者延寿仙果,全无了昨日刀光剑影的凶险。赵桐有种错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仙人”快活的日子

过了良久,那路老道撤去了歌舞。拍了拍双手,从外走进一十岁左右的女孩儿,那女孩儿一身白衣长裙,盘着发髻,左右垂下两缕发丝,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绝尘的灵气,柳眉,泛着灵光的双目,神色肃然。但见她怀抱着一张七尺长,五弦瑶琴,缓缓而来。走到场中时,竟回头望了一眼赵桐,复又低首缓行。那赵桐竟只顾品尝佳肴,一时也未曾留意到,却被一旁的蝶儿看到眼中,嘴中嘟囔道:“又来一只小白。”竟被秀儿听到,秀儿赶忙掩面,差点笑出声来。

那女孩儿走到前方台阶下,对着那玉阶之上的路老道躬身一拜,又对着秋菱子又是一拜,口中说道:“菲儿参见两位师尊。”那路老道含笑说道:“仙音共赏林长老,慕仙子,我等共鉴一番。”那林虚子等人亦好奇,放下手中的酒杯。而后,路老道开口说道:“菲儿,开始吧。”那女孩儿席地而坐在蒲团之上,将瑶琴支起,放在身前。她闭上双目,体内灵气运转,她轻轻地抬起双手,左手轻放在琴上,右手轻轻地在那薄如蝉翼的琴弦上一抹,那琴声发出一串空灵清幽的音响,犹如天地初开之时,混沌阵动,如那缓缓展开的绝美画卷,如那出生的婴孩儿啼哭,更如那旭日初升之时发出的第一道红光,轻轻地撩动,触摸着在场每一位人的灵窍。

随着女孩儿的玉手,在琴弦上拨弄,一幅旷世的画卷展开。仿佛置身于浩渺苍宇之中,空幽寂寥,日月星辰,如在身侧,流星划过天际,流光溢彩,驾龙御风,神游八荒。

神幻大陆,仙雾缭绕,一道飞瀑垂落在天地之间,飞瀑直下,撞击在山石上,激起朵朵飞花。大道化形,鹤鸣九霄,神凤临世,百鸟朝鸣,虎啸山林,万兽奔腾,神龙在天,电闪雷鸣,蛟龙出水,鱼蟹潜底,万物勃发,誓欲天公比高。

一粒种子,冲破山石,如初生孩童,舒展身躯,伸出绿芽,贪饮着朝露,刹那间犹如藤蔓,向上蔓延开来,根茎牢锁大地,蔓藤越长越粗,越长越高,直入云霄。万物复苏,大地生机盎然。时而潺潺细流,时而滔滔不绝,时而红日当空,时而月色如水,时而柔软如丝,时而刚如金石,时而静如空谷,时而动如雷霆

此时,赵桐犹如置身于空寂之中,魂魄离身,在那浩渺,寂寥无边的玄妙之境里,一位白衣神女,面遮白沙,盘坐在彩云之巅,神意抚琴。霞光万道,琴声阵阵,声声落在神魂处。抬望眼,天际似乎出现一道人影,那人影血色模糊,立于天地之间,指天而怒

正当所有人神醉在这玄妙的琴声之时,那琴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未回过神儿来,此时此刻,仿佛整个大地都陷入了沉寂之中,连呼吸声都没有了。赵桐毫不知觉,竟泪流满面,体内血脉贲张,似无处宣泄,他竟不由自主地离开坐席,径直走向前去,见那白衣女孩儿讶然,竟也不与理会。那绝尘女孩儿竟离开座位,盘坐一旁。

赵桐不由分说,盘坐在蒲团上,闭上双目,体内灵气自行运转,右手竟不由自主地,接着拨弄起来。

狂风骤起,飞沙走石,黑云遮天蔽日,霎时间,电闪雷鸣,神兽长啸,响彻天地,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热血奔腾,战马嘶鸣,杀声阵阵,如在耳畔,血色染红了天际,天地黯淡无光,横尸遍野,血流飘撸

天地之间,傲然挺立着,一道人影,血染披风,身依银矛,右手执剑,怒目长啸

转瞬间,琴声又复归清幽空灵,如涓涓细流,如屋檐落雨,如浪花入水,如石落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夕阳西斜,落霞漫天,百鸟归巢,炊烟袅袅。星光点点,蝉咏虫鸣,月上柳梢。把酒问天,乘风而去,遍游神阙,空空如也,瑶池无光,广寒无声,醉卧天台,一梦万朝。

大梦初醒,天地玄黄,日月昭昭,黄发垂髫,悠然自得

画卷轻卷,天地泯灭,复归空寂,化为太虚。

余音缓缓而至,颤音阵阵,沟动神魂,一波九折,折折柔肠寸断,残音安魂。

赵桐松开双手,右手悬在半空,许久才收回平复下来。他悄然回座,只留下那绝尘空灵的女孩儿,痴痴呆坐。赵桐竟不知发生何事,掩面擦拭泪水,复又如初。

一顿饭的功夫,众人才回过神来。一时间,竟也无语。似乎仍在回味那天籁仙音,不忍打破那玄妙之境。

沉寂,死一般的寂静,即便大殿门口的侍女竟也无语。

许久之后,那路老道才打破沉闷,说道:“何止一个妙字了得老朽竟能破开虚妄,亲眼目睹从初生到飞仙,与那大道归墟的全景,仙道渺渺,夫复何求”

见那路老道怅然之色,林虚子道:“路前辈,贫道愚钝,却与前辈相异。贫道感那大道初开,万物俱生,星汉灿烂,战天斗地,化道而去,又复归寂灭,归于太虚之中。不禁感慨,大道无情,悟道倍艰。闻此仙音,竟有不争之心。玄妙深邃。”说罢,便止住了言语。那路老道,竟然称奇。秋菱子,慕仙子等人一一分享所得,原来每人闻音之悟,竟也相异。

路老道夸赞道:“菲儿,悟性竟如此之高,这下半阙竟也能自行弹奏出,好不枉老夫和秋长老亲自收汝为徒。”但见那女孩儿起身,躬身而拜,回禀道:“徒儿不敢专功,那后半阙,非徒儿自行领悟。昨夜反复弹奏,却依然无法领悟。适才,乃那位小道友所奏。还望师尊明鉴。”说罢,手指赵桐,她竟是拱手一拜,说道:“还望先生教我。”赵桐顿时一怔,原来昨夜抚琴之人,竟是此女。他不敢言语。众人皆惊,林虚子微微一笑,说道:“桐儿,可是实情如实道来,可识此音”

赵桐起身,立于过道华毯之上,拱手拜过众人,说道:“禀诸位前辈,弟子不敢欺瞒,实不识此音也。只不过”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只不过自幼随家母习琴,凡所闻之音,皆能复奏一二。桐儿年幼之时,曾在山野放牧,偶闻此音,顿感玄妙,竟留恋于山野三日,后被家母遍寻,才得以归还。今日复闻此天音,竟情不自禁,斗胆续弄琴弦。桐儿句句实言,还望诸位宽恕一二。”众人哄堂大笑,连连称奇。

笑过之后,却陷入了沉思。那路老道,捋了捋胡须,望着林虚子道:“林长老,可否令桐儿复奏一番”林虚子听闻,笑着说道:“没想到,贫道之徒竟有如此奇遇。桐儿,路前辈既已发话。可否为诸位复奏此曲”那赵桐一惊,急忙跪下说道:“师傅在上,徒儿惶恐,此音玄妙之极。桐儿在凡间之时,也曾试着复奏。却始终不得要领,终是无法复奏这天籁之音。适才一时心血澎湃,竟不知所为。此刻,即便桐儿再闻其音,恐亦难奏出。望诸位前辈恕罪。”

听闻赵桐如此说,众人皆讶然。路老道,秋道长不禁长吁短叹,也不再勉强。路老道大袖一挥,关上了殿门,打出禁制。对着众人说道:“在座诸位,皆非外人。实不相瞒,此曲正是我玄女宫失传已久的神曲安魂曲。”

林虚子一惊说道:“竟是此曲难怪吾闻此音,能沟动我等的魂魄,竟如此神妙。可贫道不是听闻,此曲的首篇,安魂,不是被历代玄女宫圣女所掌管吗怎会有失传已久之说啊”说罢,他目光朝向韩千雪仙子。

韩千雪面有愧色,起身拱手道:“实不相瞒,妾身圣女之名徒有虚名。不仅如此,我玄女宫上下,即便总教之圣女亦如此。”话刚说说完,众人更是一惊。

韩千雪望了望路师叔,复又说道:“虽我等圣女,修习玄女宫秘法口诀及其法术。但自从神话时代,我玄女宫圣女安神女失踪以后,此曲变成了绝响。只因此曲为历代圣女所掌握,那曲谱更只有圣女一人通晓,即便掌教大人亦无权过问,自是无人知晓。据传闻,当年掌教大人,尝试召集听闻过此曲,通晓音律之人,复原此曲,却也是功败垂成。无奈之下,只得在诸域分支,遍设圣女,传授心法口诀,期待有一日,能复得此秘宝,将其重现仙界。可亿万年间过去,只在近日才由秋师叔,偶得半阙,否则我等今日便再无仙缘,听闻此天籁之音。”说完,复又盘坐下来。

“原来如此。”林虚子听闻,不禁暗自称奇。

路老道接着说道:“半年之前,吾师妹秋道长,与人相约,探访一处古迹。在古墓之中,偶得此曲谱,虽只有半篇,却是我玄女宫秘宝,当即便取回此宝。怎奈他人眼红,联手抢夺,欲杀人越货。吾师妹被打成重伤,侥幸逃脱,幸而得保性命,对我玄女宫而言,居功至伟。天道宗不知从何处听闻,索要圣女,原本冲着就是安魂曲而来。怎奈老朽为了医治秋师妹,法力损耗过甚。弟子们见强敌来犯,受人挑唆,只好祸及贵宗,实属无奈之举。幸而仰仗林长老,智退强敌,我玄女宫才得以保全。林长老宽宏大量,老朽自不敢相瞒,倒不如坦言相告。”

说罢,柳宫主和贺道长又要致歉,林虚子摆摆手,笑道:“难怪当初听慕师妹说及此事,贫道大感蹊跷。原来如此。牵涉贵宫秘事,林某不敢相怨。既然找回这半阙,当是可喜可贺之事。天道宗既已知晓,必遭他人觊觎,吾定会发出玄门长老令,保玄女宫无恙。为保险起见,贫道定会向家师他老人禀明此事,再选一名大长老坐镇玄女宫,以保万无一失。还望路前辈届时,莫要猜疑。”javascript:

路老道大喜过望,哈哈笑道:“岂敢岂敢如此甚好,贫道求之不得。多谢林道长深谋远虑。”

林虚子说道:“路前辈,既然我等同门,怎提谢字,还望今后我玄门同心同德,共图大业。”

众人皆大欢喜,举樽相庆。林虚子放下酒樽说道:“倒是可惜了,只有半篇,若是安魂篇能复原全貌,岂不是天大美事据传闻,随着圣女境界法力提升,反复弹奏此曲,无师自通,复还其他篇章的希望,还尚有一线之机啊”林虚子感慨道。秋菱子不无遗憾地说道:“此话不假若真是完整之篇,也不枉我家姐她至死不渝。可惜,贫道无此福分,竟不能完成其遗愿。”林虚子听后,不无感叹。听闻秋菱子如此说道,不便多说。那路老道急忙安慰道:“师妹舍身忘死,取回这半篇神曲,实属天大机缘。莫要自责。”秋菱子自感失态,亦连忙止住。

林虚子思虑片刻,说道:“若桐儿所言非虚的话,是否证实那传说是真的”林虚子语出惊人,路老道和秋菱子一怔。林虚子接着低沉地说道:“难道神女临世且在这朱雀星上”说罢,林虚子竟被此大胆猜想,吓了一跳。那慕仙子,路老道,秋菱子更是一惊。其他人却不知发生了何事。

几人没再多提,而后又是欢闹起来。

众人相谈甚欢,久久才肯离去,林虚子原本借机离开玄女宫,复归九玄山,却是被那路前辈极力挽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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