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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得一败涂地……贺汌骁,还有我【重要章节,13000+】

隐婚总裁观察报告,输得一败涂地贺汌骁,还有我重要章节,13000

孟洛被她打得懵了,没想到自己带了人,竟还被人打了。舒悫鹉琻

她气得瑟瑟发抖,环视了一圈周围神色各异的目光,简直想要扑过去将陆苡撕碎了

忍了忍,没有破口大骂,只是看向身旁面面相觑的保镖,笑道,“还要我教你们该怎么做”

顿了顿,突然毫无预兆地怒道,“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有我担着”

话虽然这么,可是谁又敢真的上前打人他们又不傻,担不担着,可都是她一句话的事儿钶。

“孟姐,我们只是受聘保护您的安全,可不干这种主动打女人的事儿。”终于,其中一个保镖慢吞吞地了。

另一个保镖连忙附和,“您是公众人物,不该主动滋事的。”

陆苡看着孟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差点笑出声。不过她现在怀有身孕,考虑到安全问题,不愿意再和孟洛有冲突,赶紧拎了包便悄悄走人闽。

孟洛只顾着骂自己的助理和保镖,等她反应过来,陆苡早已经去到了停车场。

没有见到贺汌骁,她知道他是故意避开她。

陆苡一边走一边想着以后的打算,顿觉迷茫不已。

她要怎么办出国

他为什么要逼她,难道就因为不想再见到她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他口口声声现在仍然只喜欢她喜欢,却不愿意见面

陆苡有些想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因为眼前最重要的问题是解决安身之处。

银行卡被冻结,工作丢了,幸好给陆夜存老婆的账户上还有十几万,加上外婆有些私人存款,足够这段时间的生活了。可是这些钱想要在北城重新买房子,连首付都不够。

头疼。

贺汌骁铁了心要赶她走,她心里没底,若是执意留下会有什么后果那个男人狠心起来会不会六亲不认,对她赶尽杀绝

可她偏就是个倔脾气,越是有人想赶走她,她便越是要留下,要走,也不能狼狈地离开

正想着,接到贺溯的电话。

上一周突然被贺汌骁派去美国出差,他不疑有他。直到昨天接到曹嘉的电话。

不知道她在哪里找到他的号码,但是一听她了陆苡目前的困境,以及贺汌骁的那些陈世美行为,贺溯听得差点掀桌子抡刀去杀人。

两人约了在红星路见面,陆苡坐在咖啡馆等他。室内温柔的橙色灯光,他高高的个子,风尘仆仆的样子,刚下飞机就赶了过来,还拖着行李箱。

“上次在珠宝城看见那对狗男女,我就建议你跟他离婚,你傻乎乎地非要等他来给你解释,现在等到了什么”贺溯一坐下就瞪着眼数落她。

陆苡没有哥哥,贺溯是贺汌骁的二哥,她也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哥哥。贺溯虽然在骂她,但是的话每一个字都是在心疼她,陆苡知道。

低着头,眼前不争气地蒙上了一层水雾。

贺溯见她闷不作声,叹了口气,放柔了语气道,“你真是跟暖暖一样傻。”

一提到阮暖,陆苡倒是想起,贺溯到现在都不知道阮暖还活着,并且就活在他身边,跟他在同一家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好几次想跟他,又忍住了,害怕破坏了贺汌骁的计划。就算是现在,贺汌骁对她不仁不义,她仍然不忍心去害他。恐怕贺汌骁也是吃准了她爱他。

贺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离婚就离婚吧,他要娶孟洛就让他娶去以为功成名就了再来美人拥入怀,才能安心堕落在温柔乡呵呵,他倒是想得美,以为谁会等他一辈子陆苡我告诉你,给我争气一点,好马不吃回头草”

陆苡一家人在贺溯安排的房子住下。

他和贺汌骁,两人有不同的品位和爱好享受,贺汌骁注重细节,贺溯注重奢华,但又不会令人有暴发户粗俗的感觉,那种奢华是富家子与生俱来的贵气。

搬进他的狡兔三窟,即使是什么都看不见的陆夜,也感受到这处住所下了血。

他开玩笑,“姐,我一直都知道贺家有钱,到了这里才真正感受到豪宅。”

豪宅陋室,到哪里不是住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便好。

接下来的一周陆苡都忙着找新的工作,但不出所料,和陆夜一样不如意。但姐弟二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并没有多大的失落。毕竟能力在那里,两人不愁以后会饿死。

倒是陆老太太极了,时不时将贺汌骁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陆苡在心里,这算不算是将陆夜也骂了进去

这一天,陆苡从外面回来,区的保安大叔就喊住了她,“陆姐”

陆苡狐疑扭头,问他有什么事。

保安大叔一口四川普通话道,“陆姐,这些天一直有辆车子总停在区外头,一停就是一夜。我昨晚上忍不住过去瞅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车主是位先生,我一问,他是您的老公,你跟他吵架了不理他,搬出来住了。我就好心提个醒,夫妻没得隔夜仇,两口子有什么好吵的跟你老公回去吧,这大冷天的在车上睡了好几晚,我看着怪可怜的”

陆苡听得有些晕,敢自称她老公的人,她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

“大叔,这车子停了多久了”

“有几天了,每天都停在外边。”

陆苡询问两声,保安大叔便也回道,“甭客气。”

陆苡道了谢,独自上了楼。

这天晚上吃了饭,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外婆弟弟聊聊天,看看书便睡觉,而是等到半夜,悄悄地下了楼。

她终于看见那辆车。

他可以不引起注目,还可以换了辆普通的轿车,黑色的车子,也没有亮灯。她走近一些,没有任何动静。她再仔细瞧瞧,发现后车座这边有模糊的身影,横躺着似是睡着了。

陆苡在车前,她望着他,只看见那么一团。她不知道他究竟来多少天,也不知道他这么睡了多少天。可是一想到他天天在这守候,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陆苡着看了好半天,夜晚的冷空气冻得她浑身发凉。

好半天她才走过去敲了车窗。

他被敲醒了。

贺汌骁打开车门,陆苡就感觉到一阵热气轰了出来,贺汌骁下了车,陆苡就盯着他,他看上去挺憔悴的,西服被睡得褶皱的不行,一脸的疲惫落寞。她一瞧见他这样子,竟然一句话也不出来了。

“你睡在这里做什么。”陆苡终于开口。

贺汌骁却不话。

陆苡又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贺汌骁依旧不话。

陆苡咬着唇,“你为什么不话。”

贺汌骁却是笑了,高大的身影投下来遮住了她的光,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但是陆苡能够感觉到他的痛苦。

他喝了酒,一靠近,她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他每天跑到她家楼下来一整夜喝酒

陆苡只觉得鼻子一酸,他语气平平道,“以后不会来了。”

“贺汌骁”陆苡抓住他的手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怔了下,挥开她的手,终究是一言不发,钻入车中扬长而去。

陆苡留在原地,瞧着那辆车消失不见。

陆苡一整夜都没有睡好,不停地给他打电话,听着安静的房间里,冰冷的声音重复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二天,好不容易熬到上班时间,她再次去了宇达集团。

这次是叫贺溯带他上去的,她戴了墨镜,围巾遮住了半张脸,低着头跟在贺溯身边,没有被人认出来。直到到了秘书室,贺溯又支开了阮暖,陆苡钻进总裁办公室。

贺汌骁果然在里边。

他仿佛昨夜是在这里过夜的,因为没有关闭的内室里,床上的被子还没有叠起。

贺汌骁坐在办公桌前,桌子上堆积了许多文件,他正在埋头批阅。哪怕就算是她进来了,他依旧没有抬头。而她并没有注意到,他握笔的力道加重。她终于走到他面前,她没有坐下,定了定脚步,而他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陆苡道,“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

贺汌骁在纸张上签下名字,他的动作很慢,一笔一画,格外清晰。

陆苡心里一跳。

贺汌骁将签署完的文件放置一边,又取过一份审阅,他那么冷漠,甚至是不屑一顾的,“想要什么,你都可以,我能给你的,全都给你。钱,还是房子,你尽管提。”

陆苡还维持着镇静,这番话怎么如此耳熟,好像他昨日才对她过,他还捧着玫瑰花,可是心里早已经寒凉,她却还在固执,固执着什么,她连自己也不知道,那些记忆飞逝而过,如水点过年华无痕,心脏也开始抽痛,她快要窒息,逞强地咬咬牙道,“贺汌骁,你到底要什么”

他终于抬头,漠漠道,“我们好聚好散吧。”

陆苡突然就有些想笑,当他了这句话,她那么认真地望着他,眼里闪过太多不舍,她一向不是黏人的女子,她也不善言词,她无法诉的满腔痛楚全都流淌进心里面,她握了握拳,强忍下所有的酸涩,只是记着他所的话。

她沙哑了声音,平静地开口,“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我什么也不要,钱,房子,那些不属于我的,我都不要。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不会打扰你。你要我出国,好,我不跟你斗气了,我出国。可是贺汌骁,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是傻子,真情假意是能够分辨出来的,只是需要时间而已。我知道你不喜欢孟洛,我也知道你喜欢我,甚至是爱。也许你要送我出国有你不得已的苦衷,也许你是为了我好,也许如果你好好和我,我会认真考虑,我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可是你非要用这样的方法,最伤人的方法,就不在乎我真的死心吗万一我真的误会了你,去国外喜欢上别人怎么办你以为我还会回头吗那时候,你不过是另外一个左子遇而已”

贺汌骁沉默地望着她,故作冷漠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他的眼里有很多痛苦和压抑的感情,陆苡都明白。可是她就是要逼他,要逼他做一个选择,不管为了什么,和她离婚去娶别人,她接受不了

贺汌骁亦是知道陆苡的性格,她是不可能委曲求全做他情人的,即使是短暂时间的情人,即使孟洛只有一个贺太太的名分,她都不可能接受

她要的是光明正大的婚姻,是他不保留的爱。

如果一开始就压抑住了想要靠近她的心现在也不会彼此都痛苦

贺汌骁闭了闭眼,突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他的沉默越久,她的心便越是寒凉。等了太久,没有等到他一句承诺,陆苡终于自嘲地笑了一声,心痛得抽搐。

她不“再见”,再也不什么,只有一句便转身离开,“我怕自己一直等下去,等来的也是痛苦所以,贺汌骁,我决定放手,我等着你的离婚协议”

离贺汌骁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的动态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新闻上,就连去逛超市也会在街口的大屏幕上看见他的身影。

孟洛准备退出娱乐圈,专心在家相夫教子。

教子陆苡听见她这么,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皮。

他跟孟洛将来也会有孩子吧,那么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么呢

有一秒钟的犹豫,她又开始怀疑,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到底是对是错

还没想明白,接到了孟志平的电话,孟老太太最近身体不太好,想陆苡了,想见见她。

虽然跟孟老太太没有感情,但是养儿方知父母恩,单只是怀了孩子,她已经变得比从前更加感性,更加想要珍惜亲情。

买了营养品去孟家看望老人,孟老太太见到她很高兴,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

孟志平在书房开视频会议,还没下楼,孟远航父母去接孩子放学了,还没回来。陆苡便陪老人家话,修剪花草。

“前几天在街上碰见你外婆了,她你最近在找工作,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找到。”

孟老太太点点头,“要不然去孟氏上班吧。”

陆苡一愣,忙,“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比较擅长做警察。”

孟老太太没有强求,只是突然,“贺斌在国外度假还不知道国内这些事儿,否则立马让你和陆夜去宇达工作。”

贺斌去国外度假有些时日了,时不时也会给她打电话关心问候,陆苡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闭口不提她跟贺汌骁快要离婚了。

看来也没有人跟他提过,甚至可以封锁了消息,否则他早就杀回北城来教训儿子了。

“我跟夜都志不在经商。”陆苡笑了笑。

她没有告诉老人家,她已经答应贺汌骁下周去法国。只要她离开,陆夜自然会找到好工作,外婆也不愁没有人照顾。

只是

她答应了贺汌骁,一年内都不和任何人联系,不透露给外界一点行踪。他会负责告诉她们,她出国了,她很安全,但是不会告诉她们,她去了哪里。

陆苡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可是考虑到很多方面的原因,她答应了。

突然听见脚步声,陆苡以为是孟远航几人回来了,扭头看去,却看见孟洛和贺汌骁并肩,笑笑从外面走进来。

恋爱中的女人,脸上挂着幸福甜蜜的笑容,她就快要结婚了,满世界的鲜花和祝福。

陆苡虽然已经决定放下,可是亲眼看见这样的画面,她的心仍是一阵剧痛。毕竟,心里对他还是爱的。

没有想到会在遇见孟洛,孟洛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奶奶,她怎么会在这里”孟洛指着陆苡,不高兴地问道。

“谁是你奶奶。”孟老太太不客气地道,“她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孟洛气得一脸通红,“您叫我回来有事,却又把她叫过来,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有事。”孟老太太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茶,这才道,“上次寿宴被你破坏了,没来得及。今天虽然不能宣告给全世界,但是至少要告诉你。”

陆苡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些不安。

她下意识看向贺汌骁,他的目光却停留在别处,轻轻浅浅地瞧着角落里的盆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中没有一丝情绪。

孟洛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下意识抓紧身边人的胳膊,贺汌骁却拂开了她的手,往后开了。

孟洛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孟洛不,你不应该叫孟洛,你现在叫什么李洛”孟老太太冷冷地,“你跟我孟家已经没有一点关系了,所以不要在外面逢人便你是孟氏集团的千金孟氏集团的千金是在你面前的这个人”

孟洛一时没有消化这个消息,表情呆滞。陆苡和贺汌骁早就料到孟老太太要什么,所以并没有什么惊讶,神情都是淡淡的,各怀心思。

“你你什么”孟洛像是见了鬼一样,脸色惨白地盯着陆苡,“她是她是什么”

“她是我孟志平的女儿。”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孟志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了楼梯口。

陆苡回头冲他一笑。

“我不相信”孟洛突然冲过去一把扯住陆苡的手臂,疯了一般大吼大叫,双眼通红,“你们想赶我走,你们不想认我,就随便拉一个人过来是你女儿谁不知道她是个野种,是陆兰舒在外面不知道和哪个贱男人生的野种她凭什么是孟家的女儿”

陆苡的手臂被她抓得疼极了,可是她更担心的是孟洛情绪失控,伤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陆苡用眼神向贺汌骁求救,虽然两人已经是快要离婚的夫妻,但是有能力伸手帮帮她,他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果然,贺汌骁沉默了一下,终于了从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你闹什么闹过来,别给我丢脸”

他的话比别人一百句有用,孟洛只听得进他的话。

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满腔的愤怒和怨恨,她冷冷地看了陆苡一眼,又看了孟志平一眼,松了手,掉头走回贺汌骁身边。

陆苡上了楼,锁了房间的门在屋里弹钢琴。

楼下的争吵全是因为她,可是又与她无关。她担心伤到孩子,也因为不想听孟洛歇斯底里的吵闹,不想看贺汌骁在那演戏,演孟洛温柔绅士的未婚夫。没有感情是骗不了人的,他演不出爱一个人的感觉。

弹了会儿琴,看了一集电视剧,估摸着人已经走了,这才开门出去。

经过孟志平的书房,房间紧闭,屋里有人隐隐话的声音。

他在和谁话贺汌骁还没走

陆苡顿足,想了想,轻轻地走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

房间的隔音很好,她丝毫听不清楚他在什么,似乎在打电话,她只听到了贺汌骁的名字,和破产两个字。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来不及思考,陆苡已经猛地推开了房门。

孟志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飞快地完电话,挂断。

“苡苡你听到什么了”他看着陆苡惨白的脸色。

陆苡呆若木鸡地在门口,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里吐不出一个音节,像是被人死死掐住。

贺汌骁破产

什么意思他破产了怎么可能

他虽是宇达集团的第三大股东,但是凭他手中的股份,要亏到公司破产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样一想,陆苡慢慢镇定下来,

走进去,一坐下就直接问,“爸,你们生意上的事情我不会插手,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贺汌骁怎么了什么破产”

孟志平皱了皱眉头,沉吟了一下,道,“你应该知道,贺汌骁在花园二期的项目上投入了很多资金。这个项目的成败,直接决定了宇达集团能否进入世界十强企业。不但公司投了很多钱,他自己的私人账户也注资了三分之二在这个项目里。项目刚启动,股票已经炒得一票难求,社会各界都在关注这个房地产史上最巨大的工程,将它捧上了天。可是项目进行中屡屡出现问题,现在进行到一半了,银行却突然不放贷,宇达集团的资金便出现了问题。房地产这边的危机更是直接影响到宇达其他的业务。前段时间雷宏阳也被抓了,现在还关在局里调查,若是贺汌骁也被牵扯进去宇达怕是要破产。”

“宇达这么大的集团,怎么可能破产就破产”陆苡压根儿就不相信,但是心里却在隐隐战栗。

“越是庞大的企业,漏洞越多。高楼大厦,毁于蚁洞,花园二期若是不能完工售磐,宇达的资金会出现很大的问题。再者,雷宏阳的上头是谁是贺汌骁。雷宏阳却进了局子,没被保住”孟志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若是他被查了,接下来便是贺汌骁,再接下来,就是贺斌了”

陆苡感觉自己身处寒冬,冷得快要抽筋。

原来公司出现了这么多危机,她却浑然不知,究竟要怪他瞒着她,还是要气他自以为是的保护

陆苡突然想起有一次贺汌骁感冒发高烧,愣是消失了三天,自己独自一人偷偷上医院去打点滴吃药。之后她质问,他抱着她叹气,“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需要帮助和照顾的样子,尤其是你。我想在你面前永远是强大的,可以保护你的。”

他那样骄傲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将如此狼狈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她,这一仗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那究竟是谁赢了崔红孟洛还是贺东

陆苡闭了闭眼,伸手按住胸口,按住快要喷薄的心痛。

“雷宏阳什么时候被抓的”

“就在孟洛召开记者招待会的前一天。”

陆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孟家的。

浑浑噩噩的她,就连回到家陆夜和她话,她也心不在焉什么也没听进去。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吃饭,洗澡,然后倒头便睡去。

第二天一早,陆苡拿了一个装得厚厚的文件袋,登上了去香港的飞机。

落地的时候是中午,在茶餐厅吃了午饭,打电话约了邢律师在他的事务所见。

“我手上持有宇达集团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是贺斌先生给我的。我知道这些股份在贺斌先生去世以后才会生效,所以打电话和贺斌先生进行了沟通,双方决定提前行使最大股东的权力,并且,我想将这些股份全部送给贺汌骁先生”

下午一个人背着包在香港的街头转来转去,像游客一样吃吃喝喝。

陆苡总感觉有人在跟踪他。

她走进一家饰品店,拿了一个腮红盒子,装模作样地玩来玩去,从盖子上的化妆镜里看过去,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中年男人戴着鸭舌帽,目光一直往她身上瞟。

这个男人她认识,是贺东身边的人。

陆苡镇定地将腮红盒子放回原处,低着头勾了勾嘴角一丝冷笑。

毕竟是警察,反侦察能力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很快便将尾巴甩掉,陆苡哼着歌买了一些特产准备带回去。

回到宾馆,刚洗了澡,在窗前擦头发,突然有人敲门。

透过门上的猫眼,看见贺汌骁面无表情地在门外。

打开门,陆苡来不及开口,就被他的冷声质问怔住,“你究竟在做什么”

他一脸冷凝。

陆苡被他给问住了,闷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

“我问你,你究竟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已经有了怒气。

“听不懂你的话,我还有事要忙。”陆苡反手就要关门,却被用手挡住。

贺汌骁硬是将门撑开。

陆苡无力地松手,转身就往里边走,边走边,“贺先生,我真的没有空招呼你,我很困,我想睡觉了”她走向chuang,收拾床上的一些东西,他却将她手里的东西一把抓起,狠狠地丢在地上。

她的怒气涌了上来,“你做什么”

贺汌骁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将她重重压向chuang,陆苡挣扎不开,脸色渐渐泛红,他低下头,一双眼睛如鹰般锐利,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你替我去做那些事因为根就没有这个必要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感激你”

“我没让你感激我”陆苡咬牙吼道。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还是以为我落魄了,你在可怜我”贺汌骁冷声大喝。

“我现在才知道,你真的很会扭曲事实。”陆苡笑道,“我不过是想着就算是要离婚,也要离的风风光光,总不能在你落魄的时候,所以就想做些什么,没想到你不领情。”

她嘲讽的口吻,让他有了一丝抓狂,“你给我实话”

“实话就是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我们扯平了。”陆苡淡淡道。

“扯平你以为能扯平我付在你身上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要怎么扯平”贺汌骁阴郁地道,“你要是想还这个情,好啊,情债肉还”

陆苡瞪向他,不敢相信他会出这样的话来,“贺汌骁你放开我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和你离婚,只要我不愿意,你如果强来,我一样可以告你你要是想鱼死破,我也不在乎了”

“从现在开始,我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最好不要再插手再干预听到了没有”他厉声命令,她无声地瞪着他,委屈,愤怒,终是点了头。

贺汌骁把她从chuang上拉起,陆苡突然变得很沉静,他看见她的衣服也被他拉扯得凌乱,他移开视线,呼吸却有一丝沉重。

陆苡背过身去整理好自己,她瞧见胸口戴着的项链,透明的盒子里装着那枚碎玉,她只觉得心郁气结。

她将项链摘下,而后转身递到他的面前,“这是你的,我现在还给你。”

贺汌骁默然地拿过项链,不容陆苡有所反应,他已经奔向窗户,一下将窗打开,手一扬,她没有来得及瞧清楚,好似有什么东西落入黑幕里,又好似什么也没有。

“不要的东西,就把它扔了,以后不要再交给我处理”贺汌骁沉声道。

贺汌骁走后,陆苡愣了十几分钟,这才取了手电筒奔出去找。

她住在十九楼,绕过酒店大厦,来到背后的街道。刚才窗口的位置,应该就是在这里。

她一处一处地寻找,找遍了街道的每一个角落,可是人潮熙攘,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竟再也没有找到那枚碎玉。

很久很久以后,陆苡回想起这个有些微冷的夜晚,仍然会觉得心痛和空茫。

陆苡第二天回了北城,径直打车去了春风玫瑰园。

这里还是她亲自收拾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变,那窗帘那床单,摆在桌上的玩意儿,从拖鞋到牙刷,他所有的衣服,连同她的衣服,全都放在一间置衣间里。他们的照片,还挂在墙上,那么大的一幅。他轻轻环过她的身体,她就偎在他的怀里。

陆苡慢慢走向那幅相框,她定住步伐瞧了半晌。她伸手想要碰触,可是没有够着,只好踮起脚尖,指尖触向他,轻轻地抚过他的脸庞。她很想哭,但是就是哭不出来。

她在心里对相片上的那个男人,我要走了,我以后都不会回这里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一个人也会好好儿的,不不是一个人,还有孩子。

“你做了选择,决定了,这次就不要再轻易离婚了。结婚不是随便的,爱如果不能永远”她喉咙一涩,那埋在心里的字眼怎么也不出口,“那就不要轻易出来,不然就只会让别人难过。”

陆苡决然地转过头,不去看相片里那个男人温柔的眉眼,她像疯了一样,她从柜子里取出行李箱,她将衣服胡乱地塞进箱子里,塞不下的也就不带了,只将箱子装得满满的,好像这样才能填补空洞的心,证明自己还不是空落落,她一边将拉链拉好,一边喃喃道,“我没事,我很好,我一定会好好的。”

陆苡匆忙地整理好行李,打开门几乎是落荒而逃,却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阮暖从隔壁的屋子里走出来。

她似乎是落了什么文件在屋里,回来拿,没有想到会和她撞见。两人做了一个多月的邻居,从来没有在楼道里见过面。

两人皆是愣了愣,她看见陆苡脸色还没来得及擦去的泪痕,有些怜悯,又有些不忍。

“陆姐”

陆苡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拖着行李箱,箱子的轮子在地面摩擦而过,发出哗哗的声音。

按了电梯按钮,她很怕阮暖走过来,狼狈脆弱的时候,她也是很怕别人看见的。

好在阮暖没有和她搭同一部电梯,陆苡出了春风玫瑰园,拖着行李走了很一长段路,在马路边好半晌才打到了车。

怕外婆担心,打车直接去了曹嘉家里,她知道曹嘉的母亲最近报了一个欧洲旅游团,出国玩去了。

到了曹嘉家里,放下行李便一头钻进厨房,是要给她做饭。

“苡苡,你别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曹嘉拦住双眼通红的陆苡。

陆苡着实愣了下,这才回过神来望向好友的脸,“没事啊,我就是饿了。”

“我打电话叫外卖,你乖乖坐着。”曹嘉很怕她出什么事。一脸疲色,眼睛充血,还不停地掉着眼泪,脸上却带着笑容,怎么看,怎么令人担忧。

曹嘉叫了外卖,陪着陆苡吃了东西,又是看着陆苡睡下了,这才放了心。

陆苡洗了个澡,安然地睡下。

她闭上了眼睛,心口有些疼,轻声,“以前我觉得,爱不爱,有时候不需要出来的,放在心里边,自己感受到了,以为那是了,其实也就够了。我现在觉得,还是出来的好,哪怕是骗骗人的,总比一次也没有听见要好,否则分开了,什么都没得到,真亏。”

曹嘉看着陆苡睡着了,这才换了衣服出门。

打电话问左延在哪里,他在花都,她顿了顿,又问贺汌骁在哪里。

“和我在一起。”左延有些奇怪,“你找三哥干什么”

“干架”

曹嘉气冲冲地赶去花都,果然在包间瞧见了贺汌骁。

左延也在,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过来坐”左延笑着起来。

曹嘉根就不理他,直接奔到贺汌骁面前发狠地道,“我觉得夫妻不是这么当的感情也不带这么玩儿的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离婚就离婚人不是东西,有血有肉的好,就算在你眼里边是个东西,我就把它比作馒头好了你知道馒头吗裂了怎么再合拢回去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

曹嘉噼里啪啦了许多,贺汌骁静静地听她数落。

等她累了歇下了,贺汌骁才道,“她没事就行了,以后她的事,你也别来告诉我了,我不想听。”

“谁她没事了谁她好她一点也不好全都是你害的以后我再也不来了你好自为之吧贺大总裁,祝你得偿所愿只是不要再来招惹苡苡了,以后看着她嫁人生孩子,也不要后悔”曹嘉气疯了,怎么也不通,脾气也上来了,得过瘾,干脆随手操起桌上的烟灰缸朝着贺汌骁旁边的墙上扔去

啪的一声碎裂,她只当是砸在贺汌骁的脑门上而后她也不留,扭头就走,“男人全都不是好东西”

贺汌骁坐着一动不动。

气氛却是十分的尴尬,她突然跑来了这么一通,包厢里的三人可谓是应接不暇,一时谁也没有话。坐在沙发上抽烟,从始至终没有话的男人这时候抬了抬眼皮,微笑道,“阿延,这下把你也给拖下水了,回家还得哄老婆,委屈你了啊。”

左延不应,却是望向了贺汌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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