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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欲动

安亲王府。

祁恪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暗恨自己竟然再一次栽在了同样的招数上,等他睁开眼看到满室狼藉以及谁在他身边的陈莹,瞬间全都明白了。

陈莹在茶水中和熏香里头下药,他本以为,这该是陈莹最恨最不屑的手段才是。

房中静悄悄的,陈莹就躺在他身边,睡得无知无觉。祁恪对于昨晚的记忆虽是有些模糊,却也能猜到在药性的催使下,自己对她绝对温柔不了。

可是他心中再没有一丝怜惜。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陈莹,披衣起身就要离开。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抓住,祁恪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

“王爷,您别生气,妾身也是有难处的”身后传来沙哑的女声,折腾了大半夜,饶是陈莹早有心理准备,也是喊得声音嘶哑,浑身像是要散架一样。

她曾想过祁恪发现之后会生气,会大骂她一通,甚至会暴跳如雷这种种可能她都想过了应对之策,却万万没想到祁恪根本不想跟她说话,也不给她机会解释。

陈莹的心沉了下来,不好的预感渐渐扩大。

“您、您一直都不肯再跟妾身亲近,妾身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她说话时不由带上了哭腔,满心的委屈也一同发泄出来。“妾身也是想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为王爷开枝散叶”

她的话说完,祁恪终于转过身来看她。

陈莹曾在祁恪的眼神中看到过爱怜、欢喜也曾见过恼怒与气愤,可此刻,她却从祁恪的眼神中看不到情绪了。

哪怕是失望也好陈莹顾不上自己酸软如泥的身子,手里愈发攥紧祁恪的衣袖,生怕他一言不发就拂袖离去。

祁恪是真的恼了她

“这既是你的难处”祁恪微微笑了笑,可是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反而令陈莹平生几分悚然。“好了,本王听到了,你可以松手了。”

“王爷是妾身错了”陈莹终于慌了神,她并没有想把祁恪推远。“妾身以后定不会再这样,妾身知错了”

对于她的认错,祁恪神色淡然,更称得上无动于衷。

“松开”见陈莹迟迟没有动作,祁恪终于没有耐心,从口中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陈莹自是知道祁恪真的动了大气,若是今日让祁恪心怀不满的从这里走出去,以后就再难让祁恪过来了是以她拼命的摇头,就是不肯放开。

只是她没想到,祁恪没再跟她废话,而是用力的掰开了她的手指,旋即拂袖离去。

“王爷”陈莹不敢置信的看着祁恪离开的背影,绝望趴在床上,又是屈辱又是伤心的大哭起来。

祁恪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正房,在正院服侍的人神色慌张的跪了一地。

若是王爷果真恼了,也不会放过她们这些“帮凶”。

且不论正院是怎样的翻天覆地,祁恪神色不虞的回到了外书房,忽然听到了孩童稚嫩的背诵声。

祁恪在窗外凝神听了一会儿,神色终于稍稍缓和。

“哥儿累了罢”烺哥儿身边服侍的丫鬟在他停下来后,柔声问道:“奴婢给您把早饭端过来好不好”

虽是看不到里面烺哥儿的动作,只听他奶声奶气的道:“等爹爹。”

祁恪的心中蓦地一暖,方才心中的积郁也一散而空。

他想起那个温柔贤惠的发妻,虽是父皇指婚,两人仍然相敬如宾。若是她在,或许烺哥儿也不用吃这么多苦。烺哥儿这样的懂事乖巧,性子也是随了她。

自己需得好好护住烺哥儿,才不辜负发妻。

他原以为陈莹出身世家,好歹该是个识大局的。且她又和发妻沾亲,对待烺哥儿总该过得去才是。

可相处的时日越多,他就越是心寒。

现在烺哥儿的情况不过稍好些,还未展露任何过人的才智,陈莹便等不及了。非要有个孩子才视为她的保障烺哥儿的生母已经没了,若是她待烺哥儿好些,不求视若己出,哪怕像沈惜一样

像沈惜一样对烺哥儿耐心些、温柔些,烺哥儿还小,定会把陈莹当成亲生母亲般亲近依赖。

而眼下陈莹只怕会对烺哥儿的敌意越来越大,自己必须要让她有所忌惮。

如此便只有一条路可走请立烺哥儿为世子,让其他人都断了非分之想。

护国公府。

“夫人,陈氏果然出手了。”张嬷嬷在她耳边低声道:“她竟学了常氏的手段,给王爷下了药。虽然王爷没有明令处罚,可听说王爷出来时脸色难看极了。”

“那是自然。当初在安阳郡主府上王爷可是吃了大亏,在同瑞亲王的争锋中也因此落了下乘,陈莹还敢用此招数,王爷不恨死她才怪。”

陈莹可真是个蠢的,当初听信了常玥的话做了蠢事,如今竟还重蹈覆辙。

然而对她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陈氏这是着急了。”张嬷嬷想着从安亲王府陆续回来的消息,道:“咱们烺哥儿一日比一日聪慧,愈发得王爷的喜爱,她担心自己不能早些生下嫡子,若是咱们哥儿长大了,被请封为世子之后,她就再没希望。”

护国公夫人点了点头。

她摩挲着手中精致的细长瓷瓶,缓缓开口:“当初我想,若是她能真心待烺哥儿好,我倒也可以助她坐稳安亲王妃的位置。谁知她竟这般狭隘自私,目光短浅。”

烺哥儿已经没了母妃,且他年纪又小,最是容易笼络的时候。护国公夫人甚至还担心过,若陈莹是个机灵的,把烺哥儿给哄住,倒叫他长大后忘记了自己的生身之人。

“夫人自是一片真心为咱们哥儿。”张嬷嬷在一旁附和,“烺哥儿刚生下来时有些不足,您只想着哥儿平安喜乐一世便足以,没再想过世子之位。可即便如此,陈氏对咱们哥儿也不曾有几分慈爱。”

护国公夫人眼中泪光微闪,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愈发难过起来。

自己最后能为女儿做的,不过是好生护住外孙,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不被伤害。

“幸而王爷是个心里明白的,不曾错待了咱们哥儿。”张嬷嬷替她宽心道:“如今王爷把哥儿带在身边,又时时往宫里送,这就表明了他的态度。王爷并不信任那陈氏,王爷会好好的护着哥儿的。”

话虽如此没错,只是她想得更多些。

纵然祁恪不喜陈莹、不喜常玥,后院女子无宠,那只是暂时的。若是日后淑妃娘娘再赐下人来,或是再有令祁恪动心的女子,但凡娶进门来,对烺哥儿的安危都是隐患。

此时祁恪膝下只有烺哥儿一子,往后若是他与心爱的女子再有子嗣,对烺哥儿的关心爱护只怕会少了许多。

王府里需得有个人全心全意的替烺哥儿谋划。

“这药你且收好,找个机会给那边送过去。”护国公夫人眼底闪过些许踟蹰之色,而想到烺哥儿又让她很快便下定了决心。“不要急,慢慢的给陈莹下到每日的补药里头。短则三五个月,便会见成效。”

“王爷才恼了她,这些日子都不会跟她同房,此时正是最好的机会。唯有此,她才能力保烺哥儿坐上世子之位,在以后她也会好生护着烺哥儿。”

虽是护国公夫人未曾言明,关起门来就剩她们主仆二人,张嬷嬷对她手中的小瓷瓶里装着的东西已是一清二楚。

张嬷嬷郑重的接了过来,用力的点头道:“夫人放心,奴婢知道分寸。”

“想法子把这件事怎么嫁祸给常玥才好。”护国公夫人眸中透出冷意,常玥在宫中曾想要害烺哥儿的事她有所耳闻,只不过淑妃和祁恪都没有提,她也只能装聋作哑,权当不知情。“她对烺哥儿下了毒手,此仇我要替烺哥儿报了。”

幸而有沈氏出手相助,才没有让烺哥儿受到实质上的伤害。

陈莹和常玥两个自小长在朱门锦绣中的大家闺秀,竟还不如奴婢出身的沈氏心地善良识大体

张嬷嬷是护国公夫人的心腹,对这些内情也是知道的。她应道:“夫人放心,奴婢会让人机灵些,找机会把下药的事推到常氏头上。左右当初是陈莹用计让常玥误服下落胎药,如今常玥给陈莹下了以后再也无法有孕的药,也算是人之常情罢”

此事是陈莹所为,她自是做贼心虚。等到知道自己无法再有孩子的那一刻起,头一个怀疑的就会是常玥

“到时候您只管看好戏便是了。”张嬷嬷露出笑容来,她把瓷瓶拢在袖中,一派笃定的道:“她们狗咬狗去,咱们烺哥儿的世子

之位却能稳如磐石。”

护国公夫人终于长出一口气,神色缓和了不少。

她忍耐了三年,不曾让自己的人在安亲王府中插手任何事情。如今常玥和陈莹已经把一滩水搅浑,她也只得逆水行舟

不进则退

而她的外孙在王府中,没有退路。

沈惜没想到乔漪的亲事竟会如此顺利。

那日齐家大夫人到访后,由容氏和卫国公夫人陪着说话,还果真把琰哥儿抱出来,倒是一派其乐融融,仿佛只是通家之好间的走动。

乔漪一同接待了齐家大夫人,虽是有些少女的娇羞,却仍是举止从容得体,落落大方,一派世家的风范。齐家大夫人夸了她好几句,神色间对乔漪很是满意。

直到离开前,沈惜借口琰哥儿困了要抱回去午睡,便让乔漪带着琰哥儿先回了里屋。

之后才是两家开诚布公的说起两个孩子的亲事。

齐家大夫人痛快的表明了将军府的态度,将军府也是乐意这门亲事的,能娶到乔漪做儿媳妇,是齐珏的福气。

她把话说得熨帖,既没有提乔漪和齐珏在郊外的事,也没提齐珏犯了倔咬着牙说非乔漪不娶。她只说家里上下都觉得乔漪好,宜室宜家。等到乔漪嫁过去后,她定然把乔漪视作亲女般疼爱。

虽是她这般说,沈惜却觉得她能有这样的态度,齐珏一定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可齐珏什么都没说。

沈惜愈发觉得他是个值得乔漪托付终身的人。

等到送走客人后,沈惜一五一十的把这些话都告诉了乔漪。乔漪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可那股子发自内心的高兴是怎么都掩饰不去的。

沈惜觉得是时候帮乔漪把嫁妆准备起来了。

“知会赵嬷嬷一声,把我库房的册子都拿过来。”从乔漪的东跨院出来后,沈惜便吩咐兰草去找东西。“我要挑些东西给阿漪做嫁妆。”

世家贵女们的嫁妆一般都是出生起就开始准备了,直到她嫁人前,一直都在慢慢的完善。虽说沈惜知道乔漪在这些上都是不短的,可乔湛就这么一个妹妹,又遇上过那样的事,自是要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兰草答应着去了,不多时就抬来厚厚的十来本册子。

“这些都是首饰、古玩的册子,您先看着。”兰草道:“家具等大件的册子还没找出来。”

沈惜点点头,拿起一本登记着各色摆件的册子,一边看一边亲自拿笔誊录,准备把哪些挑给乔漪。

她看得十分专注入神,甚至连乔湛进来都没看到。

“在看什么”当乔湛的声音突然响起时,把正在勾勾画画的沈惜吓了一跳。

沈惜手下的笔不受控制的划出长长的一道痕迹,她拍了拍胸脯,长出一口气。“侯爷您什么时候进来的”

“还不是你看得太投入了”乔漪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的册子上点了点,忽然他挑了挑眉,道:“这是在做什么”

沈惜干脆把自己写的东西推到了乔湛面前,大大方方的道:“只是觉得该把阿漪的嫁妆准备起来了,我知道她自是不缺这些,可咱们做哥哥嫂子的,也得再帮她添上些才是。”

她的举动在乔湛的意料之中,乔湛微微颔首,赞同的道:“你说得很是。”说着,他把文竹叫进来,吩咐他去取一件东西。

等乔湛把一枚小小的钥匙交到她手上时,她亲自打开了文竹带着小厮抬进来的箱子。里头整整齐齐的摞着两排册子,沈惜信手拿起一本来翻看时,上头的东西并不熟悉。

迎着沈惜疑惑的目光,乔湛解释道:“这些都是我爹娘从小给阿漪准备的嫁妆。他们没能看到阿漪出嫁的那一日长嫂如母,你斟酌着办罢”

“我虽是离家在外,不代表对她不关心。”乔漪看出了沈惜的疑问,耐心的道:“那时太夫人要把阿漪带在身边,我便猜到些她们要打的主意。从那时起,这些东西我便派人替她看管起来。她身边不过有些细软罢了,太夫人和三房可从阿漪身边骗不走什么。”

所以后来太夫人和乔三夫人才把主意打到原主身上罢沈惜忽然想起来乔湛曾经准备了一份不薄的嫁妆给原主,而乔湛为了表示对发妻的尊重,只是任由原主来支配。

或许她该谢谢刘氏母女

那时刘氏贪心可比永宁侯府三房更加膨胀,原主也更听刘氏的摆布,以至于绝大多数的东西全到了承恩伯府。而承恩伯逼着刘氏把吃到嘴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甚至逼她还了更多。

若是都给了三房,恐怕此时连影子都不见一个。

乔湛既是把这东西也给了她,已经代表着全部的信任。

“我知道了,等到我大略理出来时,还要请侯爷帮我参详参详。”沈惜没有推脱,痛快的答应了。“眼下樱娘和婉娘也在备嫁,我要向嫂子和刘家嫂子都讨教一番。”

夫妻二人又商议了一番后,乔湛只说有事还要出门一趟,让沈惜和乔漪先用晚饭,不要等他。

沈惜只当乔湛为了换防的事,便没有多想。殊不知乔湛出门后,会着齐桉一同去了间不起眼的茶楼。

瑞亲王府。

“王妃,都是安亲王妃多嘴,没得坏了您的好事”徐氏身边的丫鬟一面替她捶腿,一面低声抱怨道:“奴婢听到消息,说是齐家大夫人果真去了永宁侯府,而永宁侯里是卫国公夫人和方阁老的大儿媳一同作陪。”

将军府和永宁侯府。

徐氏脸色不大好看,她半靠在大迎枕上,只留下了一个心腹丫鬟坐在脚踏上陪她说话。

“陈莹素来同沈惜不对付,她不过想给沈惜难堪罢了。”徐氏慢慢的开口道:“若说常玥厌恶沈惜还有情可原,倒不知我这六嫂何时跟沈惜结怨了总不能是她也喜欢乔侯爷罢”

徐氏说罢,自己也觉得好笑,故此只是摆了摆手。

“罢了。”她神色坦然的道:“我和王爷都觉得,好歹也算是于乔漪有救命之恩,若是提些要求,永宁侯不会不答应的。”

虽是祁慎帮了大忙,可论起恩情来,倒是齐珏自己比瑞亲王府的恩情更重些。到底是他孤身一人单枪匹马从贼人手中把乔漪给救了出来就像话本子里头的英雄救美一般,只怕更令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们感动罢

那丫鬟手上的动作不停,轻声道::“永宁侯夫人倒是个命好的。”

沈惜这两年来身份的转变,仍是京中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结果永宁侯府没答应,竟还很快替乔漪挑了一门亲事。”徐氏有些愤愤的道:“这简直是在打瑞亲王府的脸”

“为了王爷的大计,还请您忍耐些。”丫鬟又劝道:“等到王爷位尊九五时,这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道理徐氏都明白,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罢了。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了通报声,是祁慎进来了。

“王爷,您回来了”徐氏忙掀开了搭在腿上的薄被,很快起身应了出去。

只见祁慎的脸色也是不大痛快,见了徐氏神色也没有缓和一二,唬得徐氏以为朝中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换防的人里,本王的人和祁恪的人都被另外换了出来。”等到屏退了丫鬟后,祁慎连朝服都没有换,神色郁郁的道:“母后曾想在父皇面前为本王美言几句,可已是连续几日,父皇并未宿母后宫中。”

如今朝中最有实力的两位皇子就是他和祁恪,眼看着祁恪在安阳郡主府上出了丑闻后,在他们父皇面前的形象便一落千丈,这倒给了他机会。等到他一点点从祁恪手中分来了权力,却发现父皇待他不似往日亲近了。

“听母后说,这几日父皇的身子有些不爽利。”徐氏忙开解他道:“您可是正经的皇后嫡子,祁恪只是淑妃的儿子,你们两个可是差着嫡庶的。他不过是在先皇后身边养过几日,便以为自己是皇后嫡子了”

祁慎闻言,脸上却并没露出安心的神色来。

“本借着救了乔漪好拉拢永宁侯府,偏生乔湛软硬不吃,不肯站队。”祁慎想起今日在御书房议事时乔湛不偏不倚的态度,偏生他们父皇很吃这一套,看乔湛倒比看两个儿子更顺眼些。

虽是还未定下最后去换防的人,他知道自己的人这次是没有机会了。

“这样太慢了。”徐氏听罢,像是下定决心般,缓缓的道:“下猛药才治沉疴,您若不使出雷霆手段,只怕那安亲王便要有所行动了。”

祁慎扬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是把徐氏的话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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