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试验品

好久没睡软沙发了，来31区的第一个夜晚，江山睡得很踏实，甚至没有感觉到江雪为自己冻结脑虫时所带来的寒冷。

睁开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后，江山看到江雪居然还是那副抱着双腿、发呆似得的看着窗外的神态，和昨晚如出一辙。和江雪一起也有好几天了，直到现在江山也搞不清楚江雪究竟需不需要睡觉，反正从来没见她睡着过。

31区早晨的阳光并不刺眼，轻柔而温暖，稍显清冷的晨风从湖面的方向吹过来，带着一股醉人的芬芳，让人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李白走了，走的干脆而且突然，没有和江山道别，这让江山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那家伙笑容背后有一张阴暗的脸，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给自己偷偷来上一枪。

江山思来想去搞不清楚那家伙心思，觉得目前只能是顺其自然了，倘若李白真要给他挖坑，到时候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后，江山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开始谋划起今后的事情。

李白说过，想要完全控制丧尸，必须得是江雪转变的才行。江山对此不屑一顾，使徒在丧尸群中有鹤立鸡群的效果，丧尸对使徒有着本能的恐惧，这就是突破口。

先吓着，不听话再揍，总归能控制的。

江山想试验一下，看看威逼恐吓之下，能不能真的控制丧尸。

现在他的处境是恶劣的，杀了什么“闫老”的人，想来对方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和一个集团对抗，江山和江雪两人的组合无异于以卵击石。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有自己的同盟，自己的力量。现在的江山只求无论是十字盟约还是闫老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不再是一味的逃跑，而是有一战之力。

打定主意后，江山说干就干，立刻起身带着江雪走出了公园，反正已经一无所有了，不信这种无本的买卖，会对他造成什么损失。

公园门正对着的是一处空旷的健身广场，由2个足球场、8个篮球场、6个排球场和10个羽毛球场组成，健身广场正北的位置是公园，正东、正西的位置是两片住宅小区，正南的位置是商业中心。

江山顺着健身广场破损的铁丝网围墙进入，直接向着商业中心走去。

整个商业中心由五栋占地三十余亩、高约百余米的购物大厦组成，购物大厦收尾相连，成五边形，五座大厦中间的空地中有假山、喷泉、亭台和各种各样的树木，被装饰成了一个小型的景区。

五栋大厦主题各不一样，有娱乐、购物、餐饮、会展、商务五中主题，每栋大厦对应一种主题。

购物大厦原本就是人口流动性打的场所，丧尸数目应该五栋大厦中最多的，虽然江山只想实验一把，看看他的结论是否正确，但第一次实验江山还是想找到最好的试验品，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将首要目标放在了购物大厦中。

从外面是看不清大厦里面情况的，黑洞洞的大厦入口又给人一种地狱之门的感觉。

怀着忐忑心情，江山牵着江雪的手缓缓走了进去。

大厅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黑暗，光线还是能透过灰暗的玻璃照进来，但比起室外来还是要阴暗好多。

大厅内游荡者好几百只丧尸，此刻见江山和江雪进来，如同看见了恶鬼一般，惊恐的四散逃离开来。没有什么危机，也没有地狱般的场景，江山绷紧的神经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

一切都还算是在意料之中，要说唯一能让他觉得诧异的，就是丧尸脸上惊恐和不安的表情，很人类化，给人一种它们并没有完全泯灭人性的错觉，不过转念一想豺狼虎豹也会恐惧不安，仅仅用这点衡量丧尸的人性的存在与否，是有些狭隘了，自嘲的笑了笑，也就将那些不切和实际的想法抛出了脑外。

看了一圈靠在墙上惊恐的干瘪丧尸，无一不是脏兮兮的外表，破破烂烂的穿着，黑瘦黑瘦的体型，看得多了，甚至有些反胃。

江山想找个像人的先调教的试试，可找了好久也没见到一个像人的，正想着去第二层去看看，不想转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让他发现了一处有意思的地方，疑惑的将目光转向大厅的东北角，无论怎么看，都觉得那个位置的丧尸数量显得有些多了。

“应该是有什么情况”这样想着，江山拉着江雪的小手，如同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城管角色一样，指着那群丧尸喊道：“一个个都围在那儿干什么，开会呢都走开。”

丧尸明显是听不懂江山话的，依然是围在一起没有任何动作，不过随着江雪离它们越来越近，丧尸们似乎终于受不了江雪给它们的压力，瞬间如作鸟散了。

没有了其他丧尸的掩护，一只看起来终于有点人样子的女丧尸出现在了江山眼前。女丧尸和其他丧尸从外观上看就有着明显的不同，肤色虽然和其他丧尸一样，但身体看起来更加饱满，不像其他丧尸那样干瘪，依稀还能看出人的样子。

女丧尸身高接近一米八，光着脚，上身穿着一件破烂的黄色t恤，下身的牛仔裤少了一条裤腿，头发原本很长，此刻却如同毛毡一样塌在一起，而且经年不洗澡的女丧尸气味有些重。

想来丧尸也都这么个样子，既然女丧尸符合自己实验的基本要求，江山决定不继续找了，就她了。

女丧尸对江雪是畏惧的，但它还算能稳住心神，没有像其他丧尸一样四散逃离。此时它虽然不敢看江雪，但不妨碍它用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江山，似乎只要江山不注意，它就会扑上来一口咬断江山的脖子。

女丧尸嚣张的表情激怒了江山，指着它的脑袋，冷笑着对身边的江雪道：“小雪，帮我打破它的头。”

使徒对丧尸，江山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过程中发生的一段小插曲还是让他的心微微紧了一下。

江雪首先进行了试探性的攻击，手中一把三十公分长短的冰刺慢慢凝结而成，看着女丧尸随手就扔了出去。

女丧尸发觉江雪攻击它，表情立刻变得凶恶起来，就地一个翻滚，躲开冰刺后，大张着嘴居然扑向了江雪，同时抬起左手，五指成锋的抓了过去。

江山震惊了，丧尸对使徒还手实际让他瞬间懵了，太出乎意料了。

江雪倒是非常沉着，仿佛提前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似得，微微侧身闪过了女丧尸的攻击。

女丧尸一击扑空，巨大的惯性让它跑了七八步才停了下来。

江雪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轻“咦”了一声，低下了头好奇看着自己的胸口，白色的t恤前一秒还是完好的，但是瞬息之间，居然撕拉一声，出现了五道口子，破损的衣服下江雪的身体被一层冰晶覆盖着，五道抓痕在冰晶上留下了狰狞的痕迹。

江雪缓缓的抬起了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毫无情感波动的看着女丧尸，眼底已是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