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柳锦取折扇

日子算来，如今休养也有了半月多余，柳锦如今身子已完全恢复。但还是仍旧装着体弱吃药。

日色渐渐深黑，夜色微凉，柳锦坐在窗外望着有些圆的月亮，陷入苍茫的沉思与回忆中。

婢女为柳锦披上一件狐狸毛大衣。轻声道:“夜深天凉，姑娘可是莫又再着了寒好。”

“姑娘，后厨的药好了。”鸯儿匆匆而至。手上端来一碗汤药。又道:“这还多加些补体的东西，姑娘趁热些喝了才好。”为柳锦披上外衣的鸳儿接过鸯儿端来的药，轻声道:“你且下去吧，我伺候姑娘吃药。”

“是。”

“姑娘，先吃药吧。这药已经不烫了。”鸳儿轻声道。

柳锦回过神来，接过鸳儿递来的汤药，不假思索的一口一口往嘴口中放，喝得太急嘴角留了渍。

鸳儿见着笑道:“姑娘怎么和孩子一般吃药也会留渍。”便拿出手帕为她擦去药渍。

柳镜见了底，便递回送鸳儿手中。又问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鸳儿看着天色应答道:“已到亥时三刻。”

“嗯这么晚了”柳锦复又望着天空发呆，该是多久了，多久没见着这般圆的月亮了。

鸳儿看着柳锦看去的方向，随即道:“姑娘，再有些日子也到了团圆中秋之节，那时的月亮定比这里的圆上很多。妈妈也会给每个姑娘发些月饼，到时候姑娘就可以边吃月饼边赏月了。”

柳锦定神，叹息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想起前半月的事情。柳锦不禁苦笑。这人命竟是这般贱薄。思量了许久。才对着婢女道:“你下去歇息吧。我也累了，也需要休息了。”

“是。”鸳儿应允着，又深沉看了一眼柳锦。搀扶着柳锦到床旁，又服侍她睡下后才关上了门窗离去。

人去后，柳青又起身穿了身黑衣。看着窗外冷冷道:“出来吧。”

话一落，从楼顶下来一个清秀姑娘，也如她一般着一席黑衣。蓝青跪地道:“姐姐，东西如今藏在丘阁。姐姐打算今夜去吗”

“嗯。”柳锦点头，又想到“丘阁”不禁哂笑。“竟将这折扇也带进去了”

罢手言罢。道:“我知道了。近日你去找辆马车，将那后事处理一下。”又在心头想:“刘娘，在等我些时日，我将事情处理好，我们便去他国。好好活下去。”

“是，姐姐。”直到蓝青离开，柳锦眼中仍旧心绪不定。

黑夜，星星点点的火光照亮这乌黑的夜。柳锦来到丘阁，见着两名侍卫如今打着哈欠正昏昏欲睡。

丘阁，算为一个理石山洞，俗称机关房，如山丘一般可易攻难守。这是莫文城的师父丘北上早年打造的机关房，丘北上是一名出色的匠工，百姓神传，有技比鲁班之说。如今不问世事。隐归山林无人知他行踪。而他留下的丘阁便成了莫文成的库房。

柳锦从侧边偷袭，一人一拍一人一脚，只听到重重的摔打声，两人便倒地不起。她又将手上的散望鼻间一撒。重新托到门口处。才从腰间取出一把铁链，栓在将门口处的一樽石像，使劲一拉，石像抬脚，门口开出一个细缝，柳锦方拿下铁链推门而进。

丘阁错综复杂的机关她是见识过的，能混到月位最首的身份除了能力，还有莫文城的信任。这个地方，早是她游刃有余进退的场所了。她早已将所有机关位置和暗器发射部位知晓得一清二楚。

房内空荡，只有一张书桌案板。墙边三个对角处各有一盏灯。将房内照得光亮。门口处有块凸起的石板，柳锦看向后墙凸起的石板，将手按上，咯噔一声，平静的地板上凹出一个空，里面是一块木板搭架，再顺着时针转了三次，然后改逆着时针转上六次。齐刷刷的如同士兵一般序列凹出一条长路，像曲线一般一直迎上那头的案板。她面容平淡，迈出腿一步一咯噔的声音走上曲线木板。走到对面，先将案板转了顺时针180度后又将案板往下按。此时全景才显现，空荡的房中如雨后春笋般从地面冒出许多的阁架。木板顺接与大理石地面合接。见此景，柳锦心放才定了些。她走至中心唯一的理石板。看着石板纹理，在上面按着纹路逆向一席踩了一脚。理石板凹陷凸出一个暗格。如此，心方才定着去翻找折扇。

一席的功夫，才找到放着折扇的木盒。原本想离开，却发现那凸出的暗格中竟然有东西，柳锦用发簪打开，竟是那日柳妈妈丢失的玉镯。

“难道这玉镯与折扇有关”

“不管了，都取了不好”柳锦取了两件东西，又迅速恢复了布景。刚开门便听到不远处有声音传来。

“哎，你说，我们去上趟厕所那两人不会睡着了吧”两名侍卫边走边道。

柳锦瞧着天色，飞速离开了此地。

“你瞧，我就说这两人贪睡，每日到他们准保就睡了。”一侍卫看着两人模样真睡得香。心中笃定又似有了胜诉一般。

另一名侍卫瞧着两人，踢了两脚道:“醒醒。”仍旧见着两人呼呼大睡。另一人笑道:“别叫了，他们两个醒来便叫不起过。”

这一边柳锦已落在一个暗房中，房中还有一个人影。柳锦将手中木盒递给人影。道:“公子要的折扇。只是这钥匙如今。”说着柳锦看了一眼男子，又继续道:“公子放心，我定尽快将钥匙寻到。”

尘世公子接过，看着折扇眼中明显出现几抹喜色。柳锦看着他又道:“公子可否愿意先折现诺言，将那剩余药给了。我这毒便”

只见尘世公子眼色一收，将长木盒递给一个侍童。从腰间取出一个药丸，取出一颗放进柳锦口中。一轮翻功夫，柳锦已将药咽了肚。

柳锦反应过来又伸手问道:“刘娘的药呢”

说完只觉心里一热，似全身都有了气力。柳锦摸着身子。柳锦惊讶皱眉看着男子问道:“你给我喂了什么”

尘世公子笑道:“这就是解药。”

“解药”想到此柳锦竟到现在也不知当初他给自己下的毒是什么。

尘世公子散庸看着柳锦又问道:“玉镯呢”

“玉镯与折扇有何相关可是这个”柳锦取出玉镯，看着男子问道。男子笑道:“这玉镯是打开折扇的钥匙。若不是那日花楼的闹腾，我至今还不知这折扇的钥匙是何物。”

“所以，我这番折腾，原来钥匙一开始便就已经在我手中”柳锦哑口无言。兜兜转转的功夫原来是自己自导自演

随即又听着男子的回想又问到。“那日花楼你在花楼”柳锦想着难怪觉得总有双眼睛盯着他。原来是他

尘世公子又道:“呵，我去花楼作甚只是但凡我想知道的事情。便能收到耳。”

“不是他又会是谁”柳锦不禁疑惑

尘世公子看着柳锦思索模样，提醒道:“你那婆子。想着，也该是醒了。药，我已经送了过去。”

柳锦一听心喜。忙问:“真的”

“我虽救了她，不过她似乎不能久待此地，中毒这么深，定是别人盯上了。若想她活命，只怕得离开这地方了。”

“我知道了。”说完，柳镜将手上的玉镯递给尘世公子，道:“谢谢。”

听到“谢谢”尘世公子眼中竟出现一丝柔情。接过玉镯。又掩下道:“如今你我再无瓜葛，你自当好自为之。”

“等一下”柳锦瞧着男子要离开的动作，赶紧叫住。

待尘世公子停下，转过身来，柳锦才问道:“公子能否告诉我，是何人害了刘娘这般模样”

尘世公子道:“这毒已下了些年功夫，我如今也是不知。”

“那那公子能否告诉我。那日刘娘的伤是何人弄的”

尘世公子轻笑道:“这事儿姑娘不该问我，姑娘早已有了普，又何需问我”

说完，两个影子乘风而去，只留烛火摇曳一番后剩下柳锦一人。“真是莫文城与柳妈妈做的”想此，柳锦心中又多了份怒火。

后半夜

木床上躺着一张苍白褶皱的脸，只是微弱的打颤着空气。

蓝青端来热水为婆子擦洗着身子。只听吱一声。蓝青心惊，面色严肃从袖口处掏出一短匕挺身转身看去。见着熟悉的脸心才松了下去。连忙将短匕收入袖口中。上前迎道:“姐姐，你怎么来了事情都妥了”

“嗯。”柳锦点头，转身看向床榻，越走越激动。“刘娘。”柳锦看着刘妈苍白的脸眼眶止不住的流泪。握着刘妈的手道:“刘娘，等我为你报了仇。我们就离开。从此离开南宁。”

一番时间后，柳锦平静情绪后，才看到身后的热水，又见着蓝青手上的手帕。于是伸出手看着蓝青道:“我来为她擦身子吧。”

一只细手中的手帕传过另一只手。

柳锦洗了帕子又拧了水，为刘妈擦着胳膊却问道:“青儿，跟了我后悔吗”

蓝青低头，沉思一番才回道:“若不是姐姐救的命，如今我恐早身首异处。若后悔，便恐怕是后悔不早遇见姐姐。”

柳锦不再言语，只是眼底多了一抹温柔。待擦完身子后方才起身。看着蓝青道:“青儿，谢谢你。最近刘娘便交给你照顾了，近日便带着刘妈离开吧，去上京。我这边还有些是没办妥，待妥了再与你们去上京会合。”说要柳锦从袖口处掏出叠钞票递给蓝青。西口处的巷口里有一房子。你们到了便安置在那吧。

蓝青接过钱票，点头应道:“姐姐需得小心，我们在上京等着姐姐。”

“嗯。”

柳锦交托了事，也见了人，这才放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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