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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宁王府之变(一更)

宁王大肆在朝中揽权,风头越来越盛。

圣上的病情也没有好转,仍然缠绵病榻,甚至连来人都认不清楚了。

以沈太师和定国公为首,晋王一党不敢动作,只是蛰伏待发。

等着轩辕玦回京。

而从岭南出发的这一行人,因为回程不顺风也不顺水,走得格外缓慢。

有人建议改换车轿,走陆路或许更快。

轩辕玦却以沈风斓有孕在身为名,不肯弃船登车。

有人也想建议他,不如先行一步回京,分一队人马给沈风斓,让他们慢慢走便是。

毕竟京中的局势如此紧张,他晚回来一日,或许情况就更糟糕一分。

可想到了岭南遇袭之事,谁也不敢如此劝谏。

万一把护卫的人一分两队,再给那些杀手以可乘之机,如何是好?

此时的宁王府中,万籁俱寂。

除了外书房人来人往,商议朝政的热潮高涨之外,府中各处都寂静无声。

因为宁王大病一场之后,就再也没了笑脸,看谁都是淡淡的。

从前他还会和元魁说话,时不时还有兰公主逗他欢笑。

可现在,他除了发号施令之外,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

即便他让元魁留在了宁王府,也不再允许他贴身跟随,元魁便只能远远地跟着。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宁王。

静默之中,有一个人打上门来。

“轩辕泽!你给我出来!”

宁王府的下人,听见有人直呼宁王名讳,吓得连忙出来查看。

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又显得有些陌生。

“那不是,福王殿下么?”

“胡说,福王能有那么瘦吗?福王至少有两个他这么大!”

宁王府的门人争论不休,那个高呼宁王名讳的人,已经大步走了上来。

竟然真的是福王。

他自从太子之位被废之后,又经过了太子妃的悉心劝导,已经不再耽于淫乐。

从前发福的身形,不知不觉便瘦了下来。

这一瘦下来,才看得出些许是晋王和宁王亲兄弟的模样。

不至于太过丑陋。

一众护卫已经涌了出去,把福王拦在府门之外。

“你们竟敢阻拦本王?本王就算手中无权,那也是你轩辕泽的亲大哥!你把我拦在府门外头,你像话么你?”

福王故意朝着门里高喊,似乎是想让宁王听见。

门外又急匆匆来了一辆马车,带着明黄的徽记,车夫连忙把车帘子一掀。

福王妃急匆匆地下了车,上前来劝阻福王。

“殿下,我们别在这闹,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好不好?”

她听见福王在府中抱怨,说宁王又是刺杀晋王,又是在朝中揽权。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自从圣上病了之后,宁王在朝中掌权,她就常听福王抱怨这些。

以为他只是像平常一样发发牢骚,没想到他竟然说着说着,一怒之下就来了宁王府。

等福王妃听说福王出门的时候,唬了一跳,连忙命底下人套车出来。

一路催着车夫快马加鞭,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福王不肯听她劝阻,仍是朝着府中大喊大叫。

“轩辕泽!你出来啊!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吓得躲在府里不敢出来了吗?”

福王妃一直拉扯他的胳膊,试图让他听从自己的劝告。

那些手持兵戈的护卫,见福王这般无礼,个个都严阵以待不肯相让。

好像福王只要敢再进一步,他们就敢把武器刺进他身体一般。

“殿下,快跟妾身回府吧,妾身求求你了,别在这里闹,好不好?”

福王妃难得说这个求字,惹得福王回过头来看她。

她顺势就要拜倒在地,宁可跪地求着福王回去,也不想让他在宁王府门前闹事。

如今的宁王今非昔比,圣上病得神志不清,晋王也不在京中。

他还要跟宁王作对,这不是找死么?

福王连忙把她拉了起来,让她在自己面前站好。

“你这是做什么?!”

他难得严肃起来,对福王妃蹙眉训斥。

“你当本王是来过家家的吗?你看看他如今在朝中行事,本王做太子的时候可有他那么跋扈?他心里想的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他是本王的弟弟,本王非管不可!”

福王妃一愣,被他突如其来的一脸正色吓到。

她以为他只是发牢骚,不知轻重地发到了宁王府来。

原来并不是。

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要做。

这一刻,她的手慢慢从福王胳膊上放开,不愿再阻拦他。

他这一生过得浑浑噩噩,终于想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也好。

就在府门外喧闹不休之时,府中忽然走出一个人来。

那是一个极其眼熟的面孔。

福王眯着眼睛细细看去,见元魁走出来,却不服从前英武挺拔的身姿。

他的一条胳膊连根断下,整个人显出一股萎靡的神态,看起来像是老了好几岁。

昔日武功数一数二的暗卫,而今竟有廉颇老矣之态。

他看向福王,也看出了福王的体态变化。

两个不复从前的人,看着彼此,都万分感慨。

“福王殿下。”

元魁朝他一揖,却没有伸出手来打拱。

因为他只剩一只手了。

福王忽然想起,有传言说沈风斓去岭南救晋王,结果被刺客砍断了一条胳膊。

怎么这么巧,元魁的一条胳膊也断了?

“我们殿下请福王殿下,还有王妃娘娘进去说话。”

福王一听这话立刻抖擞了精神,整了整衣领,当先朝着门里迈去。

福王妃紧随其后。

她看了元魁的胳膊一眼,面色有些发白。

如果沈风斓真的断了一条胳膊,不知会是何等模样?

会像元魁这样,仿佛一夜老了十岁么……

宁王坐在前厅里喝茶。

他并没有坐上首的主人位置,而是坐在两边的太师椅上,其中的随意一把。

这导致福王气势汹汹走进去,一时差点没找到宁王在哪。

等他细看了宁王的身影,才发现他瘦了许多。

面色还有些苍白,透着不健康的神态,下颌的线条因为消瘦而尖锐。

这种消瘦和福王的瘦,是完全不同的。

一种健康向上,一种看起来格外虚弱,带着阴冷之气。

都说他前一阵子也大病了一场,福王以为,那只不过是他故意躲避的借口。

试图装病,来掩饰他手下之人在岭南刺杀的真相。

而今一看才知,他是真的病了。

先前还气势汹汹的福王,稍稍平缓了情绪,在宁王对面坐下。

两人都坐得不成章法,福王妃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还是朝宁王打了个招呼。

“三弟身子可好些了么?”

宁王扯起嘴角,笑得有些勉强。

“有劳大嫂记挂,不碍事。”

福王妃笑了笑,便在紧挨着福王的位置坐下。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试图客气一些,免得一会儿福王和宁王闹出什么事来。

坐下之后再细细打量宁王,才发觉外界所言不假。

他何止是病了。

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从谦谦君子,变成了阴森冷漠的模样。

难道这才是宁王

,本来的面目?

“老三,你们家的元魁断了一条胳膊,这是怎么回事?”

福王不再像在府门外那样,大声斥责他做了什么坏事,而是说到了元魁身上。

在厅外站着的元魁听见这话,眼神闪了闪。

宁王却没有避讳的意思,把真相直接告诉了福王。

“他做错了事,所以自己砍下了一条胳膊,试图以此赎罪。”

福王和王妃对视了一眼,从这句话中,听到了许多的信息。

福王不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最不喜欢弯弯绕绕的,索性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老实说,老四和沈侧妃在岭南遇袭,是不是你的人干的?”

宁王听到沈风斓的名号,眼神动了动,面色有些难看。

良久,他才抬起眼来,看着福王苦笑一声。

“大哥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多问?”

那番神情,看得福王竟有些心疼。

哪怕从前宁王还在他身边,充当一个无权无势的依附者之时,他也没有心疼过宁王。

而眼前的宁王,却让他真切地感受到心疼。

仿佛这世间所有的苦难,都加诸在了眼前人的身上。

福王忽然不知道该责难他什么了。

“你……是因为他伤了沈侧妃一条胳膊,所以才砍了自己的胳膊赎罪是么?”

宁王不再开口,朝他示意了一下桌上的茶盏。

福王哪还有心思喝茶?

“如果不是你派人这么做的,父皇会有英明圣断,四弟和沈侧妃也不会怪罪你的。可你如今在朝堂上杀伐决断,这又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想逼宫篡位不成?”

逼宫篡位四个字,惹得福王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连忙看向宁王,唯恐福王叫破此话,会让他恼羞成怒。

而宁王的面容依然平静。

“大哥说笑了。你又怎知,父皇若是驾崩,不会将大位传给我?”

“你!”

圣上是绝不可能把皇位传给宁王的。

如果会,那也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矫诏篡位。

这话听在福王耳中,和赤裸裸的篡位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他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父皇想把皇位传给谁,你我心知肚明!你别以为父皇如今病重,朝中唯你马首是瞻,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四弟很快就要回京了,在他回来之前,我就是拼死也不能让你乱来!”

福王妃心中一颤,连忙拉着他坐下,生怕他激怒了宁王。

话说到这么赤诚相见的份上,彼此都难看。

宁王抬起眼来,慢慢地站了起来。

“大哥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自己。你到底是想遵从父皇的命令,还是想让晋王即位?如果父皇的储君人选就是我,你还会遵循吗?”

福王愣了愣。

“不可能!我不用想那么多,父皇的人选和我心目中适合的人选,就是同一个!而你呢?你狼子野心,要不是因为你的背叛,我何至于此!”

福王至今想起他昔年的做小低伏,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心中就来气。

“你的戏演得真好!自己设计了四弟和沈侧妃,还在我面前装醉,让我去父皇面前告状!你现在做出一副对沈侧妃情深义重的样子,有什么用?!”

他指着门外的元魁,元魁的头不自觉又低了下去。

“难道把他的一条胳膊砍了,就足够赔偿了吗?你这是自作自受,你要是真对沈侧妃有情意,那你做的这些破事算什么?”

看起来是情意,其实全是伤害。

这个道理简单到,连福王都看得明白。

假如一开始没有那些阴谋算计,那现在沈风斓便是宁王妃。

一切都会和原来不一样……

宁王霍然走到架子边上,抽出了一把宝剑。

“你闭嘴!”

那剑架在福王的肩颈上,寒光阵阵,吓得他不敢说话。

他说什么宁王都不恼,唯独沈风斓的事,他不愿意听。

福王妃吓得惊呼一声,唯恐他伤及福王。

“三弟!你快把剑放下,你们都是兄弟,有话好说……”

任凭她苦苦劝说,宁王握剑的手纹丝不动,目光森冷地看着福王。

“我还称你一声大哥,不过是念在昔日的情分,给你一点面子。你拿什么来阻拦我?就凭你如今的地位,连朝堂都上不了,还想阻拦我?不觉得可笑吗?”

福王看着那柄剑,额上的汗水冒了出来。

就在宁王以为他会退缩的时候,他却忽然站前了一步,福王妃惊呼一声——

那柄剑已经从他的肩颈,直直逼到了他脖子的肌肤。

福王道:“是,我无权无势,阻止不了你。那沈风斓呢?你不派人去岭南刺杀四弟,不就是因为沈风斓吗?现在你做的这些,等她回来,你要如何面对她?”

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什么父子手足,天理伦常,君臣之道。

加在一起,都不如一个沈风斓,能让宁王动容。

果然,宁王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眸中的光芒晦暗了起来。

如何面对沈风斓?

这个问题,他在兰公主走后,想了很久。

可任凭他怎么想,都想不到如何弥补过往,如何坦然面对她。

他做不到。

既然无法坦然面对,索性让事情更糟糕一些。

索性,就当做从前的那个宁王,已经死了吧……

“住手!”

院中忽然响起了疾呼之声,纷乱匆忙的脚步朝此而来。

宁王朝外看去,见是恒王领着自己府上的侍卫,打上了宁王府来。

外头的侍卫不敢真打起来,只是一路被逼退进来,等宁王的示下。

恒王朝外头的人群看去,只见除了恒王之外,还有轩辕福昀紧跟其后。

他们怎么来了?

福王不免惊讶,福王妃顺势劝说宁王。

“三弟,这件事闹大了,大家都不好看。都是天家骨肉兄弟,何必让外人看笑话?”

福王妃的话,他多少还是能听进去一些的。

他原本也没打算,真的杀了福王。

铮的一声,他收回了剑鞘。

“大哥,大嫂,快过来!”

恒王连忙朝他们招手,福王护着福王妃,警惕地看着宁王,而后快速退到了恒王身边。

“老三,你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会有报应的!”

恒王气哼哼地放了一句狠话,连忙护送福王一家朝府外走去。

两方的侍卫僵持对峙。

宁王始终没有下令,府中侍卫便只能看着,恒王府的侍卫慢慢退了出去。

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元魁站在门外的角落,看着他们撤退的背影。

他心中五味杂陈,只是叹了一口气,显得更加沧桑……

恒王等人直到回到福王府,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一松,福王看着恒王,不由尴尬了起来。

------题外话------

第四卷开启,地图又回到了京城~(其实还差一点,晋王夫妇还在回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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