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忘皆空

他们曾经在冬泉谷冰蓟岭的地下感受到的那种魔法波动。

“传送阵吗,”西弗勒斯被维里蒂紧紧抱在怀里，海浪的巨大冲力对他的影响都被海尔波的保护罩和维里蒂的身体给挡住了大半，相对来，是状态最好的一个，他从维里蒂怀里抬起头来，想看看维里蒂是否和自己有相同的猜测，却没想到看见维里蒂紧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一脸的痛苦，“维迪,你怎么了，”

维里蒂的忍耐力一向都很强，灵魂的不完整导致他经常性地承受着身体接近崩溃的痛苦，可那些时候他都能够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如果不是感受到强烈到无法忍受的痛苦，他怎么可能会表现出来

西弗勒斯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他抬起胳膊，将维里蒂紧紧搂住，脸轻轻在维里蒂的脸颊上摩挲“维迪，放松，放松一点。我没事，不用护得我那么紧。”

“西弗”维里蒂进入变声期后沙哑的嗓音变得更加低哑，如果不是两人紧紧地相贴着，西弗勒斯几乎听不见他在喊自己的名字。

“我在，我们不会有事的。”西弗勒斯吻了吻维里蒂的唇，从空间戒指拿出了两瓶药剂，“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还是，灵魂”

“不”维里蒂睁开了眼睛，在西弗勒斯的唇离开之前，追了过去，加深了这个吻，很短暂，但是停下后，他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少许，“我很好，别担心。只是，有太多的记忆碎片突然冲击大脑哦，没事的，西弗。我一直很希望早点恢复记忆，知道吗我不想看到你一个人困在过去”

西弗勒斯浑身一僵。心口有酸胀苦涩的感觉，一直朝全身蔓延。维里蒂的记忆已经开始恢复了吗那么他很快就会知道，自己曾经因为别人背叛了他，很快就会知道，他不过是个肮脏阴暗自私的老蝙蝠

仍然处于狂躁之中的大海，并没有给他们时间去思考问题。原在上下起伏的海浪，突然旋转了起来。一开始很缓慢，渐渐地加快了速度，海尔波的目标明显，越来越多实力不错的食人妖都聚集了过来，现在全部都陷入了这股海水漩涡之中。

自然的力量，就和食人妖们的信仰一样，强大、可怕、不可抵挡。

维里蒂再次将西弗勒斯护在怀里，而西弗勒斯担忧地紧紧回手抱住他，在两人身周加上了魔力护盾。速度越来越快的旋转，渐渐让人头晕目眩起来，然后，彻底失去意识

“伟大的黑暗公爵阁下，我，很荣幸能够见到您我，我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目前正在霍格沃兹斯莱特林学院就读，六年级”

“不用紧张，男孩。过来一点，你看，其实我也没有长得和别人不一样，不是吗”

“主人，哦，这些会弄脏您的衣服。”

“嗯西弗勒斯，难道你以为你的主人只是一个高高在上、只会空话的家伙”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放心吧，我的男孩，我在霍格沃兹的时候，魔药课可是经常拿到o的。”

“主人，我并没有偏向格兰芬多”

“这么，你爱她，那个格兰芬多女孩”

“我”

“够了，不用解释了。西弗勒斯，我希望你能早点醒悟过来。”

“是的，她明天就要嫁给那个混蛋了那个混蛋”

“看着我，西弗”

“主人不主人，不要这样嗯不要主人，我”

“我爱你，我的男孩”

“一忘皆空。”

“不”西弗勒斯猛地睁开了眼睛。

然而，那张皮肤腊白、瞳仁暗红的面孔就好像依然在他眼前，在那句咒语被缓缓念出的时候，那双红眸复杂的情绪如同利器，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并且不依不饶地搅动，旋即变得一片空白。

原来，他曾经失去过一段如此重要的记忆。曾经变得一片空白的地方，再次疼痛起来，沉沉地压在他的胸口。

“有机会的话，去霍格沃兹吧，到那里去当个教授，或许我会需要你传来的关于邓布利多的只言片语。”

在那件事发生的第二天，他的主人这么对他。

他什么也不知道地接受了这个安排。然后做好了一切准备，走上了背叛之路

手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西弗勒斯慢慢将手举到面前，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那一切，都让他觉得恶心。不是他的主人曾经对他做的那件事，而是他自己

他早就该承认，他喜欢和主人待在一起，喜欢得到主人另眼相待的感觉。可他一直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他的魔药天分。哦梅林他是多么的虚伪他认为自己喜欢莉莉，把莉莉当作自己的人生希望。可是他实际上做的是什么呢他更加依赖的是那个人的重视

那件事他确实无法接受，可是却没有一丝恨意，只有惶恐，和不知所措。

也许就是他这样的态度，让他的主人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一忘皆空，让一切回到什么也没有发生的状态。

最后他背叛了他的主人背弃了那个对他最好的人

因为他的主人疯狂得他几乎都认不出来了他明明知道那是什么原因

他应该最懂得他，不是吗

他命令纳吉尼咬死自己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呢那双红眸里的复杂情绪，和那天清晨时的样子，是如此相似，又更为强烈。

他，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背叛。

“西弗”

熟悉的气息突然包围了他。西弗勒斯放下双手，抬眼朝维里蒂看去。

那双没有变成红色的浅黑色眼睛，里面满满的是对自己的担忧。可这些让他更加难受。

他一点都不想去怪他的主人曾经做的那件事。其实过去有很多细节，是他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个不可一世独断专行的人，却并没有打算用强硬的手段来对付他，而是，在日常相处之中，一点一滴地侵入他的世界。可是他那个时候满心满眼全部都是莉莉，看不见任何其他的人。

如果，他那个时候就能够明白

西弗勒斯的沉默，让维里蒂有些不安，他拨开垂在西弗勒斯脸颊旁的几缕头发，轻声问道“怎么了，西弗”

然而西弗勒斯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微微动了动唇，移开了视线，才开口“你记忆恢复了吗”

“没有。”维里蒂皱了皱眉头，“那些零碎的画面快要让我脑袋爆炸了。但是，我不得不，我依然什么都记不起来。”

“是吗”西弗勒斯的声音很低。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恢复那段被抹去的记忆，或许是这里那股和冰蓟岭传送阵十分相似的魔力波动的缘故。他来以为，维里蒂会在这里完全恢复记忆，可是没想到还是没有什么改变。

“西弗，你不希望我恢复记忆”维里蒂发现每次到恢复记忆一事，西弗勒斯的情绪就变得很低落。难道有什么事情，是西弗勒斯不希望他知道的

“不。”西弗勒斯摇了摇头，“恢复记忆，对你来，会更好。”

“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海尔波呢”西弗勒斯转移了话题。他之前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幽暗的通道拐角，其他人都不见踪影。

“我也不知道，我只找到了你。”

西弗勒斯从地上了起来“我们先去找找海尔波吧。”

着，西弗勒斯就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维里蒂看着他的背影，带着满腔的疑惑，紧紧跟了上来。

沉默着前行的西弗勒斯始终无法让自己平静。

虽然之前维里蒂有过好几次，认为前世肯定也是喜欢他的，可那些都被他当作了那个人的甜蜜情话。那只是想让他开心而已。

他从来没有想过，维里蒂的竟然会是真的。

前世，他的主人，就对他有着这样的感情。

他不想再去研究，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个强大优秀的男人喜欢。这种事他在这个世界经历了这么多，也没有弄明白。但他明白爱一个人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就像他现在，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这个人。可是就那么爱了，并且能够肯定，他愿意为这个人付出一切。

然而，那个一忘皆空，彻底搅乱了他的心绪。

他无法想象，当这个人在对自己使用一忘皆空时，是怎样的心情。

他也无法忘记，无法否认，他在那个时候，曾经感受到源自灵魂的快乐滋味，在那一瞬间，他几乎要明白，他早就爱上了他

是怯懦和偏执，让他拒绝了一切。

作者有话要米哼哼扔了一颗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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