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鱼的自述（上）

我们是高中同学，不同班。她是隔壁班班花。那个时候其实挺傻的，即使是人群中不小心对视一眼，也能随即迸发出一种恋爱的感觉。

我很喜欢踢足球，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能发现站在足球场边观球的她。她长得很漂亮，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人群里我一眼就能看到她。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我感觉她一定是来看我踢的。只要看到她，我的小宇宙就能燃起来，明明可以直线带球，我硬能踢出个花式来。

我们高中食堂是那种很长条型的桌子，一排可以坐十来个人。中午我和几个要好的男生在食堂吃饭，只要我有一边有几个空位，她就会坐到我旁边，中间跟我隔一个位子的地方。几次三番，我几个哥们也看出点意思，就嚷嚷着位子太挤了，硬把我挤到她旁边的位子上。我五分钟就能吃完的饭，有她坐在旁边，我能吃上半个小时。

幸福总是来得那么突然，有一天上课铃响了，我刚准备进教室，她们班一个女同学塞给我一封信，说是张雯给我的，我根本等不到下课，回到位子上就拆了，还好信短，就一句话：“秦川，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当时真有种中了彩票的感觉，痴汉笑了一天。

我只记得我我跟她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之前一句话都没说过，但丝毫不影响我们谈恋爱。青春期的恋情表面上给人感觉很青涩，内心深处却是炙热的。两个人肩并肩地走着，即使什么话都不说，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可以幸福得原地爆炸。

根本不同于现在的相亲，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为了一个尴尬的目的，坐在了一起，公式化地聊完，礼貌地道别，明明说好下次再约，却从此了无音讯。其实两人有没有感觉，刚开始聊微信的时候会不知道吗家长们总会劝说先见见面，聊一聊，也许聊得来。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样的恋情才是好恋情，我只知道我跟她还不知道聊不聊得来的时候就喜欢上对方了，跟我聊得来的女生，我到现在也没喜欢上。也许我们双鱼座只为爱而生。

读高中的时候，也不知道怎样才是谈恋爱，觉得放学回家路上牵了牵手就是恋爱了；觉得麦当劳里一边做作业，一边喂对方吃一口冰淇淋就是谈恋爱了；觉得情人节互送礼物就是谈恋爱了；觉得两个人私底下偷偷摸摸做任何事就是谈恋爱了。毕竟高中生谈恋爱被学校发现是要“判死刑”，“诛九族”的。

高三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感觉她很不开心，我一直以为是她学习压力太大了。有一天她实在是憋不住，流着泪跟我说:

“你学习那么好，你考上了重点大学，到时候会不会嫌弃我”

我的祖宗，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梨花带雨的那么一句话，我愿意为她去死。

后来我们都考了本市的大学，我上的重点本科，她考了个二本。我们学校其实在城市两端，我们学校是一辆公车的起始站，她们学校是这辆公车的终点站。每周末我都坐着这辆公车穿越整个城市去找她。

读高中的时候虽然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但是至少在一个学校，可以天天见面。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有了自由身，又怎么扛得住一周只能见一次的相思之苦。

后来我想了个办法，星期五就接她去我家，星期一一大早再送她去学校，然后我再去我学校。刚开始肯定是怕家里不同意的，所以都是偷偷摸摸的。

我妈周末一般都要上班，周五晚上，我们会在外面待到很晚，估摸着我妈应该睡觉了，才偷偷带她进屋，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妈去上班以后，才让她从我房里出来。在我妈快要下班到家时，我又会让她躲进我房里。一直这么周而复始。

我自认为天衣无缝，其实家里多了一个人，大人怎么会感觉不到，只是我妈没拆穿而已。如果我妈不知道，她怎么会一到周末早上，就多做一人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