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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贱人

公子,用你的行动告诉所有虎视眈眈的人。这个人,是专属于你的。谁也不准觊觎,就算觊觎,也没那机会

云七夜自是不嫌太阳烈,而是因为这条道要路过操练场。

宁止很快明白了云七夜的险恶,他苦笑一声,又很快地淡定了下来,只能任劳任怨地抱着云七夜,从容地走过了站着数万将兵的操练场,悠闲的模样,好似闲庭信步。

但在外人看来,这是何其暧昧亲密的二人啊。

立时,操练场上起风了。

有眼尖的率先低呼,“啊呀,我的娘哥几个,别耍刀了赶紧看,看殿下和宁七”

有什么可看的周边的人莫名其妙地扭头,也傻眼了,这两人,这啥情况这是臣子的禁忌之恋吗

有人瞪眼,暗自嘀咕,“我就说嘛,殿下和宁七的关系非同一般。你们看,应验了吧”

还有人咬牙,暗搓搓地自言自语,“原来殿下也和我一样哎,只不过,我不像他那样勇敢地冲破世俗的禁忌,我我不敢告诉王副将,其实我哎。”

也有人不信,“胡说什么要真是这样,殿下和宁七真是的,哪敢叫咱们知道”

“就是就是,不就是抱一下吗说不定是宁七的脚扭了呢”

有人不信,“那上次俺的腰还闪了呢庄大哥,你说殿下咋没来抱俺”

“看什么看赶紧归队归队布阵”周将军站在正中的指挥台上,眼看士兵们嘈杂混乱,立时怒吼一声,立时震得三军归位,慌得收心布阵。

眼看局面被控制,周将军松了一口气,不期然眼珠一瞥,不着痕迹地望了望宁止和云七夜,立时皱眉,俩大老爷们的,身份尊贵,光天化日下,朗朗乾坤的,这是搞哪门子的鬼呢自从宁七来了以后,这个九殿下啊,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哎,费解哇。

云七夜埋在宁止的胸前,肩膀颤抖,强忍着狂笑出声的欲望,将宁止的抱得更死

宁止懒洋洋地扯唇,状似毫不在意,甚至还很惬意。剩下的路程,迎面碰见的将领士兵也不下几百,一个个皆是双眼圆瞪,立时退避数米,装作没看见。

回了云七夜的帐子,宁止也不客气,一把就将她扔到了床上,而后慢条斯理地脱靴上床,盘腿坐在女子对面。他飞快变脸,脸色阴沉,“说把,今天早上你又去哪里了”

云七夜斜了宁止一眼,一个翻身,好整以暇地趴在床上,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戏谑,“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能散步下棋,我何尝不能出去骑马踏青”

“骑马踏青”狭长的眸潋过两泓幽光,宁止一声毛骨悚然的嗤笑,摆明了不信,却也不去追问,他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到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云七夜盯着宁止,哼了一声,“敢问殿下,好歹你也有兔子的嫌疑了,缘何还能如此置身事外一点也不介意呢”

宁止不以为意,亦是冷哼,“为何要介意另一只兔子是你,又不是旁人。再者,我是兔子了更好,这样可就没人怀疑我和瑜姑娘有什么了”

话里有话啊

云七夜冷笑一声,忍了好几天的怒气索性全然挑明,声音渗得叫人牙根打颤,“宁止,我不会莫名其妙地去怀疑谁。可若你真敢不守夫道,犯到我手里,那可有你好看的了我一定把你扒光,挂到城门口供人观赏”

宁止差点被噎死,他怔愣地看着云七夜,怔怔无言。

云七夜全当他是理屈词穷,不由又想起了他和若清瑜之间的暧昧,声音更冷,“关于瑜姑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宁止漫不经心,戏谑道,“我看你和瑜姑娘的感情不错,姐妹情深的。难不成你想收她做妹妹,一起伺候我”

果然,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云七夜咬牙切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的朝宁止扑了过去

宁止瞪大了眼睛,无措地看着云七夜,猝不及防被她扑倒在了床上,后脑勺率先碰床,他痛呼一声,立时眼冒金星,背部亦是一痛,全然被云七夜占去了上风

云七夜骁勇地骑在宁止的身上,俯身扯住他的衣襟,低头恶狠狠,“有人和我说,你们男人有时候可以贱到叫人一巴掌拍死的地步我现在就想拍死你”

宁止忍着痛,神情古怪地看着身上的云七夜。一阵沉默后,他开口,“七夜,你敢骑到我的身上嫁夫从夫,你反了不成”

云七夜冷笑,死死地压制着他,冷嗤,“你都不守夫道,凭什么要我乖乖地遵守妇道宁止,这世上哪有这等的好事若是有,那你简直就是个占尽便宜的混蛋”

宁止不怒反笑,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云七夜,突然笑了,“七夜,你有没有发现你今天和我说话的时候,会激动到失控。”

云七夜愕然,怔了半晌,终是败下了阵去。她无奈地松开了宁止的衣襟,悻悻地翻身而下,扭头背对宁止而睡,再也不愿意和宁止说一句话。

宁止扭头看她,微微扯唇,眼中的空灵清冷,立时被笑意暖成了一泓温泉。他伸手,径直抱住了云七夜的腰身,将身子凑近了她,讨好似的低声道,“七夜,你恼了不成”

云七夜闭眼,不言语。

宁止笑,凑到她的耳边呵气,“那按家法,我以身恕罪如何”

云七夜睁眼,扭头瞪着宁止,忍不住吼了一声,“贱人,滚”

没吓到宁止,倒是吓到了正准备偷窥的两人。帐窗下,郑远和王副将哑然,他家老七居然也有这么男人的时候试问普天之下,谁敢如此叱喝天家的九殿下那还不是那句老话么半夜里挑灯上茅坑,找死屎呢

不过这声,贱人宁七居然敢辱骂权倾朝野的九殿下。

郑远和王副将惊了一身的冷汗,完了完了,老七这条小命不保了。可是两人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宁止有下文,反而是一声轻笑。

有猫腻啊。

立时觉得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两人屏气,小心翼翼地向上探头,终于攀到了窗口。只此一看,立时惊得瞠目结舌,双目圆瞪就见床上的两人,姿态暧昧地拥缠在一起。尤其是他家殿下,居然还笑得那般无赖

何曾见过如此的宁止两人不由哆嗦,所有的一切一目了然,他们许久才缓回神来,慌得撤离了帐子。

男风之气在中原四国算是正常,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没想到他家殿下居然和他家的七弟真是可怕啊。

王副将大步前行,面红脸热,“啊呀呀,白忙活了,殿下和瑜姑娘压根不可能嘛”

郑远扼腕叹气,“可不是殿下和我成事的几率都比和瑜姑娘的几率大谁叫瑜姑娘是个女人”

 

“只是万万没想到,殿下居然和老七是一对,真是的”王副将顿住,扭头看郑远,“再回想回想,人家俩真的是当着咱们的面打情骂俏呢咱们傻傻的,还在老七跟前嘚吧他和瑜姑娘,简直也是找死。”

当下,两人再也不是心思撮合宁止和若清瑜了。至少,向城军营日后的传闻是这样的,九殿下喜好男色,宁七是他的恋人。

知道内幕的,断断不会出来澄清,反倒乐意它传得远些。不知道内幕的,唯有越传越黑,杜撰的不亦乐乎。不出几日,一出有关于宁止和云七夜的,爱恨情仇的大型折子戏,已经信手捏来,张嘴就说了。

帐子内,宁止眼角微挑,径直忽略云七夜的贱人一说,转移话题,“七夜,你听见外面的响动了没”

云七夜转回头去,得逞地笑,“恭喜,殿下你的龙阳之好很快便会天下皆知。从今往后,可就没女人敢接近你了”

“那也好”宁止亦是笑,将她抱得更紧。

云七夜打了个哈欠,早上起得太早,现在倒是也有些困意了。身后,宁止温暖地抱着她,她安心地闭眼,其实就这样很好。和宁止,平和地,安静地相濡以沫,和寻常夫妻一样生活斗嘴,她便很知足了。

可惜,还有个若清瑜没有解决。若再不回以一击,指不定还会生出何种的事端。

她抿唇,沉默了半晌,有些冷淡地开口,带着不确定地试探,“宁止,若是有朝一日,我亲手杀了瑜姑娘,你会作何”

宁止环着女子的手臂一紧,看着她的侧脸,冷凝出声,“你真是疯了不成”

是啊,疯了。云七夜闭眼,不再言语,静静地睡了过去。

戌时。

夜穹为幕,厚实的云层恰好将那轮明月和为数不多的几颗星遮掩而去,触目所及尽是漆黑,泼墨般笼盖着大地。营间的小道上,夜值的将士们成列巡查,偶有一阵大风刮过,脚下的轻尘立时扬卷而起。盆架里的篝火亦是左右飘摇,被风吹得噗噗作响。

“守城的十万将士从明日起依次回营修养,补充体力,七万玩先锋军补其空缺。驻营的三十万将兵七天内务必精简至二十万,其余十万暂时归入向城地方的屯军待命。”帐内,宁止的声音淡淡,于一系列的人事调更有条不紊。

平面地图前,他伸手点了几处要塞,“松山和柳河,此二处加派三千精锐守护,防患于未然。”

细细地听看,帐内的众将帅却也不急下定论,皆是凝神思考。半个时辰前,秦宜快马加急带回了辛乌朝堂和军营两方的最新密报,高层将帅皆惊。

辛乌前线,几个月前,阴若熏毫无理由地休战半月,按兵不动。更诡异的是连续几日,其麾下的数十万大军十之八九突发异疾,腹泻呕吐,甚至连挥刀练武的力气都没了。莫说军医,就连从朝中派来的数十名御医亦是诊治无果,不知所谓何因。

数十万大军孤军深入苍流已是冒险之举,如今又出了此等祸端,辛乌朝野上下立时人心惶惶,流言蜚语漫天飘摇。早朝之际,辛乌几名文武重臣联名上书皇上,建议大军速速撤离苍流,班师回朝,以防苍流军趁机偷袭,毁我社稷

诲而谆谆,听之藐藐注解:形容说的很诚恳。皇上只有八个字,直到散朝,也没有给予直接回复。

但是最后,也不知道辛乌皇帝是怎么想的,居然力排众议,继续增兵深入,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宁止静静地看着密报,很快将之付之一炬。阴若熏做事向来利落狠辣,丝毫不留破绽。只是,辛乌皇帝到底又听信了谁的话,不但不退兵,反而软禁了阴若熏。

不刻,他密召数名高层将帅来帐,商讨应敌之策。

仔细思索过宁止的策略后,六名将帅增补意见,“殿下妙计,此一来我军可以修养,保证体力。精简数量,虽说有些危险,但是可以保证粮草充足供给。再者,苍流军最近又败了几仗。咱们更是有恃无恐。私以为,这个前提策略可以行之。”

郑远亦是点头,道,“大体策略我也赞成,但是除了松山和柳河,还有一处要塞。”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城北河的上游段,“半个月前向城数日阴雨,城北河上游段的土质松软,好些房屋受灾坍塌,初步估计毁了半个桐城镇。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桐城镇的建设尚未完全恢复,其北面毗邻辛乌,大忌理应加派重兵把守,以防辛乌军伺机而入”

闻言,众人立时恍然大悟,忙不迭称是。

王副将旋即补充,“有理,郑将军不说,末将倒是也忽略了此处。除此之外,我认为应该责令知州官员加派人手,力求最快速度建设完毕桐城镇,也可省好些兵力”

“王副将的话倒也提醒了我。我认为不止知州,北齐府尹亦是责无旁贷,力保北齐的境内的治安,以防辛乌贼子趁机混入乱我民心”

帐外,躲在阴影处,云七夜屏息听着众人的议谈。她听到风声,说几个月前,辛乌军之所以突发异疾,皆因沧澜教在暗中作祟。她不解,本以为会听出答案,可几近半个时辰,众人也不曾谈论任何有关沧澜的话题。

沧澜作祟,到底是真,是假

没理出真相,倒是想起了若清瑜。

她蹙眉,她悄无声息地闪身撤离,朝营西方向而去。

营西的帐子里,若清瑜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血色瓮杯,红蜈蚣,血蛙,半只手掌般大的蝎子,五色蜘蛛,小鳅蛇各色各样的毒虫嘶鸣爬行,随便一只,都是其难寻的毒物,只消被其轻轻碰触,立时便可致命。

看了半晌,若清瑜将一只手指放于唇齿间,使力一咬。立时,血腥气充斥口腔,大股的血液从指间溢出。可她似乎仍觉不够,以拇指大力地挤压流血的手指,将源源不断的鲜血尽数滴进了瓮里,然后迅速盖紧了瓮杯的盖子。

“呲呲嘶”瓮里,立时便是翻江倒海般的撕咬挣扎。

她死死地按着瓮盖,脸上充斥着近乎扭曲的狂喜和乖戾。她甚至能听见虫皮迸裂,血液飞溅,啃肉噬骨的声音。那无限痛楚中所爆发出的力量,好似在下一瞬就要把瓮盖顶起来了

渐进弱下去的挣扎撕咬声,直至片刻后的安静。等了一会,她小心翼翼地揭开瓮杯,恶臭腥气立时扑鼻。她丝毫不嫌弃,仔细清点着剩下来的毒物,方才的厮杀,几近一半的毒物被胜利者咬死吞吃,断肢残骸,血液迸溅。

用长镊子清理着翁里的尸骸,她的动作轻之又轻,生怕伤到活着的毒物。不出意外的话,再养半个月,就可以挑出最后的千毒蛊了。

而养千毒蛊的人,必须在“孤”、“贫”、“夭”三种命运中选一样,这样他的术法才会灵验,养此蛊的人最终的下场便是凄惨孤苦,不能善终

可是,她不怕反正早习惯了孤贫,无外乎再多一个死连死都不怕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瑜姑娘。”

帐外,蓦地一记声音响起,吓了若清瑜一跳。

云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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