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关于比赛（之七）

耳膜鼓噪,顾西祠看着始作俑者轻飘飘的迈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了。

顾西祠低头笑,心情愉悦。

只为那递来的一个吻。

手机响了起来,看清楚人名，顾西祠挑眉。

不过现在正是决赛出场,马上俞凝就要来了,她还有一个围脖美妆女王的身份,自然万千关注集于一身。

摄像头都朝着T台,顾西祠打了声招呼,从评委席下来接这个电话。

打来的是自己的秘书。

不是小林,是真正的那个，怀孕后回来上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工作麻利迅捷。

“顾总，之前您让我找的料,有个小工作室收集整理出来了。”

“哦？”

顾西祠诧异，目光偏了偏，落在台下已经落座了的孔南昭身上。

顾西祠垂目：“之前不是说十八线的料不好找吗，这次这么快？”

秘书汇报：“放了点想买黑料的风声出去，真人秀刚好大热，那些狗仔工作室自然勤快起来。”

顾西祠好奇，沉声：“都是些什么事情？”

以秘书的专业程度，自然早就看过一遍了。

秘书竟然有些为难,片刻沉默后，道：“顾总您想看的话，我把清单列表发给您吧。”

“清单列表？？”

这着实让顾西祠意外了。

秘书行动快速,不多时，顾西祠手机上就收到了详细的列表。

报价没详写，但是作为证据有的图片和视频都一一列在黑料之后，顾西祠没想到一个模特竟然能惹这么多事情，眼睛睁了睁，缓缓就想通了。

要不是惹了这么多事儿，怎么会对买热搜，刷话题和炒作这么熟悉。

估计以前没少花钱消灾，认识不少门路，所以黑起人来也格外方便。

顾西祠给秘书打回去。

秘书恭敬：“顾总，您看怎么处理，都买吗？”

“买吧，顺便给她买个热搜，料怎么放出去，让那个狗仔工作室来，钱和我的意思说到位，就行了。”

“好的，那要是后续还有料想卖，顾总您还要继续看吗？”

“那倒不用。”

这列表上她得罪的人也不少，只要第一步的口碑发酵起来，之后就会像是滚雪球一样，以前带着积火的那些旧人，怕是都会跳出来踩几脚。

想到这里，顾西祠微微挑了挑唇角，似笑非笑。

挂了电话，顾西祠理了理衣服走回评委席。

俞凝已经走了过去。

台下的欢呼声热烈，和白冉走出来不相上下。

孙雅瞥了顾西祠一样，目光顿了顿：“你怎么这么高兴？”

“有吗？”

“有，一贯的阴险的那种高兴。”孙雅点头笃定。

顾西祠又翘唇角，目光放远，落在白冉身上。

“你说是就是吧。”

根本不屑于争辩。

孙雅：“……”

孙雅：“你没想什么缺德的事儿吧？破坏比赛规则那种？”

顾西祠收回目光，满目淡然：“当然不会，砸进节目组的百千万支持费用，都是真金白银自己掏的腰包，难道节目组还不准评委氪金了？”

“……”

孙雅由衷感慨：“老顾，你厉害。”

“过誉。”

顾西祠淡淡的皮了一句，孙雅牙痒痒。

白冉那边上台说了一番话，又进后台了。

现在粉丝的投票通道再次打开，她们第二场秀会决定哪三个人进入决赛，第二场是复刻往昔辉煌时刻，和白冉料的差不多，永不坠落的星辰上榜了，还有一件倒是让白冉有些意外，大家呼声最高的，是那套A家定制的迪士尼皇后礼服。

不过柯灵犀也有一套是女巫的衣服，白冉听到这个，也不是那么惊讶了。

可能是观众特别喜欢这一期吧。

剩下五个人，余凝和苗凡不合群，自己看自己的妆容，整理服装。

孔南昭倒是合群，就是和白冉不和。

毫无意外的，白冉最终被柯灵犀拉到了身边。

平时看起来镇定的柯灵犀，此刻罕见的慌张，双手不断交握，放在胸口前，像是祷告，又像是在虚空中抓着什么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心慌吗？”

一贯要面子好强的柯灵犀毫不犹豫点头：“对。”

“那我们去后面阳台走走吧，中间还有前面选手的拉票感言，不会那么快轮到我们。”

白冉想了想，提出合理的建议。

柯灵犀没说话，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秀服。

想到永不陨落的星辰那件高定的遭遇，白冉一下子警觉起来。

柯灵犀机敏：“我去找个工作人员帮忙看看。”

这也是个办法。

不多时，有个工作人员进来的了，抱走了两个人的衣服礼盒，俞凝和苗凡有些诧异，但是有白冉秀服受损的事情在前面，只打量一眼，又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柯灵犀拉着白冉出去，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孔南昭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

在露台上，扶着栏杆，呼吸了口清新的空气，柯灵犀总算是镇定了点。

白冉奇怪：“你平时不像是这种人啊？”

“你又知道我是哪种了？”柯灵犀带着笑反问。

白冉窘迫，但是仔细想想，私下两个人接触真的少，比朋友还疏远，说了解，也算不上。

柯灵犀再次深呼吸，神色有些期待，又有些无奈。

“这次Auooo只有前三名有奖励。”

“嗯？”

柯灵犀诚实：“我怕我争不过孔南昭的人气。”

“她的类型还是大众一点，人气也更高一点，但是我还是想期待一下。”

顿了顿，少见的，柯灵犀吐露心底话。

“如果能在A家混个熟脸，以后我公司和A家的合作，经纪人说先考虑我。”

“我在外面说是名模了，但是我底子浅，公司的大模特不少，哎，总是想争一争。”

那张略显幼态的脸上，眼睛光芒熠熠的，白冉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不知道说什么，白冉拍了拍柯灵犀的肩膀，最终只道：“加油！”

吐了心里的话，柯灵犀也是个乐观的人，点头嗯了一声。

待了一会，两个人再往回走。

两个秀导助理从前方匆匆走来，一脸焦急。

“糟了，怎么前面都是好好的，偏偏今天出事？”

“我哪里知道，给导演说吧。”

“说了有什么用，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只有让比赛下去了。”

“那、那不然……”

“别说了，捋捋顺序，别颠三倒四，到时候一次性说完。”

白冉惊讶，柯灵犀打招呼，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吗？”

助理笑容尴尬，摇了摇头，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显然不是个能说的事儿。

柯灵犀自然也懂，敛眉：“难道我们的秀服出问题了？”

这样一想，自己先吓了一跳。

白冉打消对方这个念头：“不会，前面出过事了，怀疑就是选手搞的，这次你还找了人来看，同样的错误不会允许发生第二次，他们会更谨慎的。”

“也是。”

柯灵犀往外看去，她们这个转角是开放的，能看到观众席。

“怎么有些人离场了？”

白冉循着柯灵犀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有部分人陆续离场，情绪还颇为激动，白冉一头雾水闹不清楚，只拉着柯灵犀往回走，说了句：“别管了，想想接下来的秀。”

回了后台，又是一片风平浪静。

刚第一轮宣布了一次临时投票结果，俞凝第一，白冉第二，孔南昭的粉丝这次往死里砸钱了，直男粉的力量也很恐怖，死死压着柯灵犀一个很难追赶的票数差。

所以柯灵犀会不安担心。

不过白冉倒是有点明白这个票怎么来的，应该是和俞凝一样，有大佬斥资下场了，柯灵犀这种模特注定没有男友粉，而清纯的孔南昭不一样了，认识的富家公子本就不再少数，发动一下，就算是从富家公子手指缝里漏下来的钱，累积起来的肯定不少。

第二轮复刻经典的环节开始。

柯灵犀往外走了，孔南昭面上带着笑容看着。

白冉认识那种笑，是志在必得的表情。

场外传来一阵高昂的欢呼声，想必是走到台中了。

单人走得慢，柯灵犀回来了，孔南昭刚出去，出去的人抬着下巴只用眼梢捎带瞥了一眼回来的，白冉觉得膈应，但是柯灵犀匆忙，没看到，白冉也不想说出来让她糟心。

“快，换衣服吧。”

白冉对柯灵犀道。

“好。”

那头的柯灵犀说完，下意识又从后台看了一眼场外。

走动的步伐骤然停住，皱了皱眉。

白冉正要再催，身边的一直打理衣服的俞凝此刻也抬头往外看了。

嘟囔：“怎么这么安静。”

白冉后知后觉感到异常。

按理说决赛大家人气都不低，来的又是各家的粉丝，苗凡还有那么高的呼声，怎么到孔南昭这儿歇了。

“不对。”

俞凝侧耳：“怎么有辱骂声，你听听呢？白冉，我是不是听错了。”

白冉愣了愣。

随着俞凝的话，白冉听到外面小规模的喧嚣中的呼喊。

和支持截然不同。

“小三！”

“绿茶婊！”

“节目组退钱。”

“恶心死了，节目组退门票钱。”

这是音量大的那部分。

在这大头的呼喊中，隐隐能听到还有一小撮声嘶力竭的声音。

“小昭我们永远支持你！”

“小昭你是最棒的！”

“小昭我们相信你！”

不过太少，犹如泥牛入海，瞬间被各种反对辱骂淹没。

白冉往台上看去，孔南昭似乎也非常惊讶，走得步子颠三倒四的，看侧脸神色，不是很好。

何止不是很好，顾西祠坐在评委席，嘴角微微上翘，他看得一清二楚。

孔南昭面色苍白又强自镇定，显然是整个心神都被打乱了。

孙雅和其他两个评委也惊了。

“怎么回事？！”

孙雅厉声问身边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尴尬，摸出手机，递到孙雅面前。

一个扒皮号上，累了十几条小标签。

#孔南昭插足江公子恋爱石锤#

#孔南昭侮辱排挤模特同事石锤#

#孔南昭炒作上位石锤#

#孔南昭和公司高层存在不正当关系石锤#

#孔南昭私生活混乱石锤#

……

孙雅退出去，热搜#孔南昭人设崩塌#后面已经顶了个“爆”字。

孙雅怔怔，信息冲击太大，一时半会儿也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