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陈年旧案

“我为什么不能走”西林万恶有些好笑的反问。

端木堇轩忽然不问了，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口气忽然变得柔软了很多，“不要在走了好么，子衿不能没有爸爸。”

这态度转变得太快，西林莞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却又听端木堇轩道:“你不喜欢的，从此我也不喜欢，你不爱的我也不来往，好么。”

“你没事吧”西林莞尔一度觉得端木堇轩可能醉了，但是他又没喝酒，所以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眼中的期望却不假，西林莞尔没由来的就顺着他的话应道:“只要子衿开心，我可以留下。”

这话一脱口，端木堇轩就兴奋的有些失控，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转了一圈，西林莞尔又囧又怒，一面挣扎着“你放开，孩子看着，我答应留下来，却也是有条件的。”

端木堇轩的确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听到西林莞尔的话，这才将她松开，毕竟他也明白，任何事情，都要将就，循序渐进，任何事情都急不得，“你说。”

西林莞尔本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答应了，打算在为难他一翻的，可见他这么爽快，只得重提旧事:“第一，我们之间的关系给跟之前一样，只不过从前是为了你师父，现在是为了孩子。”

端木堇轩自然没有拒绝，痛痛快快的就答应:“可以，还有呢。”

还有她暂时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如今这个解决了，就暂时没有，但又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索性道:“我想到在告诉你。”

既然答应为了孩子恢复夫妻身份，拿自然不可能在回小区里，不过西林莞尔不放心单相思，而且她们娘俩的行礼还在那边，自然得先过去，如此难免是提起单相思的身份，以及他昨天死在地铁里的爷爷。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么”西林莞尔见孩子已经睡着，便开口问端木堇轩，毕竟这临城黑暗世界的大小事情，哪能逃过他的眼睛

果然，只见端木堇轩轻描淡写的说道:“亡灵罢了。”

“亡灵那为什么这么凶悍”前几天的碎尸案，可是连帝都都惊动了。而且既然是亡灵，现在怎么没有道师去解决

前面正好绿灯亮起，端木堇轩踩了一脚刹车，回头看着她，“七年前市城东棚户改造，那边有一间民办小学，开发商强拆，死了不少人。”他简单的说了几句，像是刚好算好时间一般，前面的红灯刚好亮起。

虽然他说的简单，可是西林莞尔一下就明白了，这亡灵可能是当时死的人。但她依旧又不解的地方:“那和玫瑰山公墓有什么区别”

“那里上学的，几乎是农民工子弟，当时他们几乎都在玫瑰山的工地，得知噩耗的时候，几个家长不小心出了意外。”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也刚来临城，当时就知道此事不可能真如上头那样匆匆处理而结束，必然有一个他们满意的结果重新出现，只是届时与这件拆迁案子有关系的任何人，只怕也难逃一劫了。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端木堇轩并不打算出手，反正他冷血见死不救不是第一次。

但话又说回来，死的那些人，不是更冤枉么他凭什么要帮活人在让死人死一次

他的话说完后，西林莞尔大约也理清楚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这件事情牵连很广，有的人可能早就不在临城了，这仇只怕也不这么好报。还有些被碎尸的人，不是也很冤枉么

端木堇轩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神情，似乎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开口道:“莞尔，你也活了一百多年，为什么还没有明白，为什么活人会大兴庙宇，供奉神佛，而鬼无所畏惧呢”

西林莞尔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时只听端木堇轩叹道:“人拥有的不只是希望，还有贪婪，他们所求的太多，也会在无形中脱离本性的善，可是鬼不一样，他们只想要一个公平而已，活着的时候求不到，只能死后来求。”

他这么一说，西林莞尔忽然想到了西林家“是啊，我倒是忘记了，鬼有时候更简单。”不去做亏心事，所以不用去求神拜佛。而且得了端木堇轩的话，她立即打开手机，进入临城刑侦队的电脑系统，将那碎尸案受害者的名单拷贝出来，然后随便找了一个查其身份。

果然，有些事情，并非是飞来横祸，在这份名单中，她随便找出的三个人，竟然都与七年前那案子，隐隐有些关系，比如其中一位，现在就职于市某社区，但她的履历之中，却提过在当年城东的社区待过一段时间，恰好当时城东那里正好棚户改造。

所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是这跟单相思的爷爷有什么关系他可是头一次到临城来，难道是因为他去查此事，惹怒了那亡灵，所以遭到了报复

好像这样解释，也能说得通，但西林莞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车已经到了楼下，正犹豫着把子衿先抱上去在收拾东西，没想到子衿醒来了，见回到了小区，小脸上竟露出些许的失望:“妈咪，我们不是要搬过去叔叔家么”

这话让一路上都被西林莞尔冷落的端木堇轩顿时心情大好，只觉得果真是亲女儿，连忙将孩子抱在怀中:“子衿乖，咱们现在是过来收拾东西的，一会儿就走。”

相反，西林莞尔则不满的瞪着女儿，这是亲生的么

现在并不早，电梯里也没人，所以很快就上了楼，开门进去却见单相思已经离开，在电脑桌前留了纸条，西林莞尔到底是有些担心，端木堇轩看在眼里，便主动道:“我让阿言安排人去找，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