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僵持

“给我倒下吧！”哈迪斯伸手直接抓住奈丽莎的脖子另一只手打在她的手臂关节处，一个翻滚，坐在她的身上，死死地把她按在地上。

“胡乱攻击，碰巧把我撞倒，而且你在我最脆弱的那一瞬根本没有下手！”它的另一只机械手上清晰的能量纹路，显示它在蓄力准备一记重拳，“你不是之前那个人……”

“啧啧啧……”她露出一脸藐视，根本不在意眼前的拳头，“区区一个民用人形，也配说我？你只不过是人类手中的工具罢了。”

哈迪斯的眼睛瞬间变红，身体能量提升到最高效率，一记重拳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脸上，整个地板直接被震碎，余波甚至让空气掀起一阵风浪。

“我说过！我不是工具！更不是所谓的奴隶！我是一个自由人！”哈迪斯对着她怒吼道。

“说的我就好像不是的！”她怒吼道，“我连诞生在这个世界的命运都已经被定好了，我能的做的是什么？送死般的挣扎罢了！”

她瞬间抓住它的手臂，一股恐怖的力量袭来，它的金属护甲被她直接捏碎，碎片一片片落在地上，手臂的能量瞬间断开，她又是抬起身子一头撞在它的头上。

“我也想要像一个人一样活下去，命运的安排总是那么让人绝望，但我依然想要试一下。”她把它推开站了起来。

“唯物主义者吗？”它说。

“谁叫我只是一个寄生在她的大脑的意识体，失去了她我便毫无意义。”她有些乏力地叹气，整个人都十分颓废，“就算我再怎么疯狂，暴力，我却发现我像一条狗一样狂吠。”

“我对你的遭遇很是同情，但是我不得不打倒你，因为我也想要活下来，作为一个人。”哈迪斯重新调整手臂，恢复如初，再一次架起攻击姿势。

“不用枪吗？”她说，“弱小的人不都依赖枪吗？”

“没有人可以定义人！”两个人的身影瞬间消失，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发生一次又一次的剧烈撞击，空气的冲击波清晰可听。

义梅拿出一瓶白酒猛干，完全不顾及眼前重要的事情，整个人仰头叹息。

“长官，你怎么了？”子衿在一旁摇了摇他。

“没啥，也就是在醒酒而已。”它说。

“那长官您等会儿再看我分析出来的资料吧……”还没等他说完，义梅直接站了起来，瞬间拿走他手上的平板。

义梅沉默地看完了所有资料后，神情有些严肃，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身体两半的细胞在互相吞噬，同时不停地分裂出新的细胞，在这种状态下还能战斗。”

义梅不断地往下翻，越是往下，他的脸色越是惊讶。

“纳米金属彻底被她的细胞控制！第一次见到细胞不会排斥如此多的重金属。”义梅已经彻底被震惊到了，“这个女人有意思啊，我想她活下来之后，我也要去准备一份棺材了，哈哈哈……”

子衿陷入了迷茫，这已经违背了正常的生物原理，凡是蛋白质遇到重金属都会丧失其功能，让人的身体混乱运转，而她没有任何影响，反而这些金属好像活了一般有目的地在她的体内移动。

“子衿，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者知道，如果你要是现在就暴露了消息，我敢保证，你再也不用做人了！”义梅突然变得非常凶狠地对他说，把他吓到得身体自动挺直，呼吸急促，莫名的压力，“命都没有，还怎么做人，你说是不是。”

义梅把手中的平板直接捏碎，然后走到电脑前。透过地板，将纳米金属植入超大型计算机，强行格式化，随即又装上新的系统。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子衿问。

“严重到无法想象的地步。记住，我等会儿就回来，我要跟指挥官谈谈一些事情，我想内容你猜都能猜得到。”义梅走到自动门口，头也不转地说，“根据你的出色表现，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当你是一个正常人。记住，别给我丢脸。”

子衿默默地看着义梅离开，心里也不知道想要说什么，是无奈还是一种被羞辱的伤心，但是他第一次被认可为人了。他理应高兴，但是他的神情中却充满着悲苦。

“一个复制人，就这么成为了一个人？”子衿小声自言自语道，“一个复制人，就一定要永远被庇护在他人的保护伞下吗？一点点的施舍，我就真的实现了我想要的一切吗？”

子衿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拿出了一个非常小的容器，他把它放在眼前，血色的液体，跟新鲜的一样。

“庆幸当初没有全部销毁。”子衿微笑着说，“奈丽莎，你是我成为一个人的唯一钥匙啊，你可不能死了。”

实验场中的奈丽莎再一次和哈迪斯进行力量比拼，两个人互不上下，但是随着战斗的时间越来越久，她的力量和反应速度明显减慢，同样哈迪斯消耗过多的能量，攻速也开始减慢。

直到那一瞬间，奈丽莎的身体出现异常，心脏就好像要炸了一般，身体瞬间乏力，它趁机一拳打在她的胸口上，整个人直接飞了起来，猛得撞在墙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凹痕。

哈迪斯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居然讲这个怪物般的家伙打倒了。系统早已显示能量不足，仅仅只有备用能量可用，但是备用能量一旦使用，自己就有可能自动关机，到时候出事就彻底完了。

奈丽莎从凹坑中走了出来，双腿乏力地直接跪在地上，双手掌地，低着头深呼吸。

哈迪斯直接坐在地上，身体往后倾斜，双臂撑着地面抬头仰天。

“看来是我输了……”奈丽莎说，“要不是为了获得自由，我才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她突然开始吐血，咳血，身体被迫低下，一脸颓废地艰难抬头。

“累了就趴下，没有人强求你在这种状态下站起来。”哈迪斯说。

“可是我依然强行支撑起身体要站起来，不是吗？”她的双腿开始打颤，身体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我本可以继续像一个杂碎一样寄生一辈子……”

“如果我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美好，不曾有我想要守护的人……”她有些颓废地说。

“根据正常人的审美标准，你长得太漂亮，不愁没有上层社会的公子们追求。我就好奇，你想要守护谁？”哈迪斯问。

“我唯一的家人……”

“很奇怪……你究竟是谁？”

“一个被这个世界撕成碎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