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断袖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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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秦苏羽在生产，柔然王不顾病体前往内殿，人还未至便听见秦苏羽惨烈的叫喊声，本就不稳当的身子抖了抖，不住地问道：“我王妹……可还好？”

白青山焦急地在门外徘徊，冷不丁见着柔然王，愣了一瞬才道：“王兄？”他虽不曾见过柔然王，秦苏羽曾画了柔然王的画像给他看，所以便认出了。

焦急的柔然王忽略了那声称呼，只连连问道：“王妹如何了？怎么叫得这般……疼痛？”疾步走了一段路，又说了几句话，柔然王就支持不住了，好在林瑾玉叫人搬了座椅来，柔然王当即有气无力地倚在座椅内。

都道长兄如父，白青山虽心乱如麻担忧不已，但对着柔然王仍竭力镇定，恭敬道：“王兄稍安勿躁，宫女方才传话道是公主无碍。”

“那怎么会……”

林瑾玉是有经验的人，当即回答了柔然王这个疑问，“生孩子都是这般，且再等等吧。”

柔然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来奇怪，柔然王仍尚未娶妻，甚至不曾近过女色，大臣们一度惶恐，他们的王莫不是断袖？可再三观察之后也不见柔然王亲近男人，稍稍放心之余大臣们又头疼了，据他们所知，他们的王自小到大都甚为疼爱自家公主，莫不是……揣测着，为了断绝自家王不该有的念头，拼了命想要送美人入宫，但无一例外被挡回来了，无他，只柔然王轻飘飘的一句话，“本王年纪尚轻，立后生子不着急。”

确实，柔然王虽长得着急，但也不过二十五六，可以见得当年临危受命是顶住了何等压力，也可知柔然王心计手段皆不逊色。

“嗯？你方才唤本王什么？”后知后觉的柔然王忽然看向白青山，神色复杂。

白青山顿时紧张了，拱手道：“王兄。”

“你是王妹的夫婿白青山？”柔然王打量着，虽然自家公主也曾寄了画像来，但他并不曾细看，反正不管长得好赖，在他眼里都是配不上自家公主的。

“正是在下。”

柔然王挑剔地打量了好半晌，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去看林瑾玉，见其笑意不改，神色一时又怪异起来了。情敌相见不该是分外眼红吗？怎么这两人瞧着好似感情不错？

白青山可没见着柔然王变化万千的神色，因着内殿忽然传来响亮的哭声，随后便是稳婆欢喜道：“生了生了，是个公子，恭喜公主喜得麟儿。”

“生了？”白青山如在云雾，“我当父亲了？我当父亲了！羽儿，羽儿你怎么样？”兀自碎碎念着，稳婆欢喜地抱出新生儿，白青山却一头扎进产房去。

“恭喜驸马，母子平安！”正道喜，却见驸马急匆匆地往里去了，稳婆愣了一瞬，却是笑了，将新生儿递到正巴巴看着的柔然王眼前，因着不知其身份，半点不颤抖地笑道：“是个模样顶顶好的小公子！”

看着红扑扑皱巴巴的地跟小老头似的新生儿，柔然王怀疑地看了稳婆一眼，忍不住道：“模样怎么就顶顶好了？莫不是抱错了？王妹和妹夫样貌都是极好的啊？”

“这位公子莫要说笑，这位小公子自然是公主与驸马的麟儿，新生儿都是这般，过几日张开了便好看了。”稳婆正说着，那句“王妹和妹夫”忽然又在耳边响起来，一时怔住了，眼前这人柔然王？腿一软便要跪下了。

林瑾玉见状忙接过襁褓，对稳婆挥手道：“交给我便好，你先下去吧。”又给了宫女一个眼神，宫女会意，塞给稳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又将腿软的稳婆扶走。

柔然王见林瑾玉驾轻就熟地抱着新生儿，惊讶道：“不想威风凛凛的林将军还有这般温和的一面。”

林瑾玉瞥了柔然王一眼，暗忖道本公子何时不温和了？却是傲娇道：“本公子是三个孩子的爹了，若是连个小东西都抱不好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倒是王上您得加把劲了。”凑过来看了看小家伙的温子然深以为然地跟着点了点头。

柔然王不以为意道：“既然王妹都有孩子了，本王急什么？”目光落在温子然身上，“这位是？”

“在下温某，乡野人士。”

柔然王自然是不信的，乡野人士能有这般气度？不过对方既然不愿说，他也不强求，正要伸手抱走小家伙，就见林瑾玉神色诡异地打量着自己，心中隐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就听见他十分委婉地说，“王上莫非当真是……断袖？”说着还挡在温子然跟前。

柔然王额角的情景抽了抽，怒道：“本王并非断袖！”

沈灵烟一出来就听见如此郑重的宣言，愣了一瞬，见柔然王脸色跟吞了苍蝇一般难看，忍不住扑哧一笑，却是快步走向林瑾玉，顾左右而言他道：“苏羽说暂且不能订娃娃亲了，且等下一个吧？”

林瑾玉赞同道：“这是自然，我可不想见着那两个小家伙成了断袖。”此话一出，柔然王刚恢复的表情又裂了。

沈灵烟忍笑扯了扯林瑾玉的袖子，示意他适可而止，随即接过小家伙，“苏羽想瞧瞧，我先给她抱进去。”说着，忍不住又悄摸看了眼柔然王的脸色。

“你且去吧。”林瑾玉抬手拢了沈灵烟鬓边的青丝，“我就在外头等你。”

见着腻腻歪歪的两人，柔然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就在此刻他忽然虎躯一震，莫非他当真不喜欢女子，否则怎会这般反应？想着又抬眼去看温子然，此人风华内敛，温润如玉，确实不错，呸，不错是不错，本王也不会有什么歪心思！

“王上？”林瑾玉再次将温子然挡得严实了，温子然自然也配合他的恶趣味，“王上大病初愈，还是多歇息，待身子好些，我还要前来拜访王上。”

柔然王定定地看了林瑾玉几眼，点头道：“此番你愿意出手相助，王妹应你的，本王自然不会出尔反尔，本王静待林将军前来。”略作一顿，他恶意一笑，“若本王是断袖，林将军当为绝色佳人。”

林瑾玉的神色有瞬间扭曲，不过片刻便笑如春风，温和道：“王上谬赞了，还有，林某如今并非什么将军，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脸上笑嘻嘻，心里在骂娘，他决定了，日后谈条件的时候，非得让柔然王多出血不可！

见柔然王还要说什么，林瑾玉咬牙含笑道：“王上该出去主持大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