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家经难念 （1）

四川的冬天并不比中原好过，阴冷的湿气渗透了每一个角落，尤其在三九寒夜的农家茅舍，更是一个冷字了得

夜里10点，闻天语铺床就寝，天娇一摸冰冷地被褥，嘴里发出“嗤”的一声脸上露出紧张以致恐惧的表情，天语悄悄问“冷吧”“嗯。”“这还是妈妈专为我们准备的新被褥，你没看到很多人还睡在竹席上，那滋味我都受不了。”天语。

“我真佩服你们这里人真抗冻，我看见有人还光着脚穿着解放鞋。”“我时候看着他们光着脚走路呢可我不行，穿鞋还生冻疮。”天语完，床铺好了，天娇摸摸被子“你先进去暖暖，我肯定要冻感冒。”

天语看着天娇，伸手摸一下天娇的脸蛋，撇着嘴微微一笑“我有办法，我先睡，你在客厅看一会儿弟弟他们搓麻将，过一会儿你再进来，不就不冷了”“嗯，这个办法还行。”天娇抿嘴笑着出去了。

半时后，天娇按原计划钻进了闻天语为她暖热的被窝里，并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这也就成了他俩后来的入睡模式，不再赘述。

深夜，一阵喧闹声从客厅传来，闻天语看看手表，已经下两点了。怎么，他们还在搓麻将吗仔细听听，并没有麻将牌的撞击声，闻天语知道，他们一定是又在赌博了，他轻轻地穿好衣服来到客厅。果然，10几个男女们围着一张四方桌正在赌博。闻天语看了一会儿，他明白了，原来他们在玩儿翻金花。闻天语发现闻清不断输钱，几乎每次只输不赢。无奈之下，他出钱委托一个他童年伙伴李刚替他当庄家，仍然是只输不赢，每次几十几百地只管往外掏钱，就像给大家开工资一样正常。

闻天语知道弟弟在外做生意挣了些钱，但这样的玩法有什么意义呢他忍无可忍“算了，既然你委托给他也是输，不如给我”着就从李刚手里接过牌来，重新洗牌开始。果然，正所谓换人如换刀不到半时，闻天语跟前各种钱币堆成了山，大家都来了精神，有的“大哥真厉害”有的“大哥手气真壮”

“我时候也玩过，后来不玩儿了。夜也深了，再玩两把休息吧”闻天语。

大家听要收场了，输了的想快点赢回来，没赢的想赢点走，于是加大了筹码。赌局到了关键时刻，人人都紧张起来，两分钟过后，比牌的结果仍然的闻天语通吃。闻天语通吃3把，大家都输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了再玩几把不玩儿了，怎么办呢大家还是不想走，于是达成协议，玩最后一把。

正所谓关键时刻赌一把各家都押上了自己最大筹码，有几百的，有上千的，有的将大钱卷成轴藏在10元底下。只见他们不知是冻的，还是紧张的，有的人手里拿着牌在不停地在颤抖，闻天语问“没有再加的了吗”

“等一会儿”顺门完，看了看自己的牌张，又往跟前加上了一叠老人头儿纸钞。

“没有再加的了”闻天语问。

“等等”千门着也跟进了筹码。闻天语看看没人再跟了，于是“看牌”

先看了顺门，4个q、1个。闻天语收走了顺门筹码。再看千门、看后门，都收缴了上来。他掀开自己的牌，大家看到的是4个a、1个红桃10，大家傻眼了愿赌服输，一个个怏怏地离开了闻家。闻清只管低着头数着赢来的钱，顺门的那个人收拾好扑克准备离去时，闻天语“把扑克留下，明天还来玩儿。”那人“你真厉害，明天不来了。”

“那也留下，你不来我们还要玩儿，我们没有扑克，留下留下”闻天语坚持着把他手里的扑克留了下来。

“好吧。”那个人只好放下手里的扑克，跟着大家出门而去。闻天语关上房门，仔细琢磨起扑克牌来，他突然“弟弟你看这是什么”兄弟俩看清楚了，原来这幅扑克的背面靠边的每个像米大的圆圈图案里，按排序做好了记号闻清一看大吃一惊“这些人怎么会这样”

“叫你别赌，你不信，你知道你输在什么地方了吧”闻天语。“仍然还是这幅牌，你怎么赢了呢”闻清不解地问。

“我重新洗牌，发牌后不准乱动，顶多他们只能发现上边的一张。当然，我的手气也真好。”闻天语完，兄弟俩相视而笑，各自睡觉去了。

“吱”

天娇被开门声惊醒，她从被窝里伸出胳膊看了看手表，点10分，天才刚刚发亮，她手指戳了戳天语悄悄“天亮了，是爸爸还是妈妈已经起来了，还睡呀”

“是爸爸起来了，他是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你睡好了吗”天语问。“还行，这屋里怎么有老鼠”天娇问。

“谁知道，这老鼠也太猖狂了”闻天语撩开蚊帐，看见床前被他打死的一只老鼠还躺在那里，他摸着天娇的腹部“你娘俩受惊了吧”“半夜里我被老鼠吱吱的叫声惊醒，感觉到像是两只老鼠在床上追逐，动静挺大的。”“我刚刚睡睡着，又给我弄醒了。真搞不懂它是怎么进来的，蚊帐门已经压在了褥子下边才睡的。”天语。

“就是因为你把蚊帐门压在褥子下，导致老鼠进来跑不出去了。”“也何该它找死，我起来时发现它掉进了蚊帐门反折的像个渔兜的地方，我一巴掌就将它拍死了。”天语。

“你刚才什么你刚刚睡着”天娇问。“半夜里我醒来，发现弟弟输惨了，我帮他赢回来了。”“哦。”天娇。

“我也不睡了，你起去也没用，再躺一会儿。”天语完，穿好衣服，掂着那只死老鼠的尾巴来到地坝里，对正在那里生炉子的父亲“爸，你看多大的老鼠，半夜里竟然跑到床上来了，让我一巴掌给拍死了，家里老鼠成灾了”

闻有强“这么大一只老鼠，幸好没咬着人。可能是你那间屋子平常没人住，每次都是你回来住几天就走了，就成了老鼠的天下了。”

“哦，看来是这道理，老鼠已经将我的卧室当成它的天堂了。世界上的地盘看来没有绝对的应该是谁的，谁住久了就是谁的，老鼠也明白这个道理了。”天语笑着。

“就你会联想，它不过是只老鼠，它再能也能不过人去，没有吓到娇娇吧”“没，她名字叫天娇，其实她一点也不娇气，下过乡，当过兵，你们看到了，娇娇很懂事的。”天语。

“嗯，你妈妈也她很懂事，吃东西也随便。按我们习惯，今天大年初二，早上吃面条，她能吃饱吧”闻有强。

“没问题，就吃面条。”天语话音刚落，天娇走了出来“没问题，我喜欢吃面条初二吃长寿面，是很多地方的习俗，爸爸早上好”

“娇娇早上好夜里老鼠没吓着你吧”闻有强也学着儿媳问早上好。“没吓着，城里也有老鼠。”天娇。

同村前院邻居闻生林从后门走出来“天语老弟，今年把时间掐得真紧呀大年初一才到家。”“往年一个人走，走就走，买不到票着也走，今年不同了，火车票真难买，这两天车上没人挤了。不过，要不是火车晚点，大年三十上午就该到家的。你孩子回来了吗”闻天语知道他孩子在广东打工，于是问。

“回来一个月了，他没挣着钱，不如赶在春运前乘车人少时回来算了。”闻生林。“怎么会呢两个孩子都没挣着钱”天语问。

“老弟，你不知道，不是一去打工就能挣着钱的，挣着钱的有，不多。还有干一年一分不挣，空手回家的；还有不但不挣钱，还把走时带去的钱搭进去的。当然还有钱没挣着，还弄一身病，甚至受伤丢命的，那就是极少数了。不是像你，旱涝保丰收，坐着数票子。”闻生林。

闻生林看见闻天语带着漂亮的老婆回到老家，而且从昨天人们得到的信息，人家不但是老婆漂亮，而且人家老婆的爸爸还是大官。基上可以从此改变了闻天语的后代的人生线路图了，你不能不承认人家天语这些年在外获得的成功。他昨天憋着没出门，想了一夜今天早早地开门主动话了。闻天语听出他话里有话，于是

“都不容易，我出去打工修铁路的时候，就是干了半年空手回来的。当兵8年也基上是给国家奉献了，这几年才算刚刚有了点收获，而且也很辛苦的。我们外科医生，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手术时流的汗一点不比农民少。你不信，有时候手术时额上的汗水流到了脖子上，那些护士还给帮忙擦擦；背上的汗水都流到了屁股上，就没人知道了，哪像你的坐着数票子那么容易”闻天语笑着。

闻有强还在为火炉扇风，听到这里接着“气力是奴才，用了还回来。年轻人，多出点力没什么。”他最听不惯闻生林话，看上去他是在给自己孩子天语听，实际上他是给闻生林听的。因为他和闻生林住前后院，经常听到闻生林教育孩子们的话。道底，就是给孩子传授怎样自私，比如闻生林孩子打工走的那天他对孩子“跟你们的话都记住了没”

大妮回答“爸，我们记住了。”

栓柱也“不就是危险的活不要去干，对身体有害的活不要去干，加班太累的活不要去干嘛”“还有，多和领导搞好关系。”大妮接着。

“你们走吧，记住了就好。”闻生林放心了。闻有强当时听了在心里“又苦又累的活不去干，你又没没啥技术，你还能去干啥变了泥鳅，就不要怕眯眼睛。”

所以，今天听了闻生林的话，他又了刚才“气力是奴才”的话。闻生林是非常聪明的人，他当然听得懂大叔的话，可是人家给自己孩子听的，你还能什么呢他只能转身回去了。

“生林哥，闲了来玩儿呀”天语。给力”songshu566”威信公众号，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