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洗的城镇

羽和莉姬吃完早饭后又开始赶路了，距离下一个目的地已经很近了。

在路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越往前走路上的人就越稀少。几只漆黑的渡鸦在干枯的树枝上用嘶哑的声音向路过的羽和莉姬撕叫。四周的景色是那么的黯淡，偶尔有几个路过的人，都用阴沉的目光打量着羽和莉姬。

“这里是无法地带，心路上强盗的伏击。”莉姬压低声音说。

“看来这里的人都不太友好。”羽把脸藏在阴影中说，“我们看来会有危险。”

在另一边，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正被几个强盗气势汹汹地围着，那个青年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看。

“这子看来精神有问题，抓去卖给那些黑魔法师当素材正好可以卖个好价钱”强盗刚想用铁索绑上衣衫褴褛的青年，青年的眼神一变，那个拿着铁索的强盗就跪倒在地，发出怪异的咆哮，脸和身体都在发生可怕的变形，不一会儿，这个强壮的强盗就变成了瘦骨嶙峋的怪物，浑身长满骨刺，四脚着地，像野兽一般盯着其他强盗看。

“你可有兴趣当我的奴仆”在变成怪物的强盗把其他强盗吃得一干二净之后，衣衫褴褛的青年对怪物说。

“当然，我的主人”怪物用粗糙而嘶哑的声音说，它在吃完其他强盗后体型变大了好几倍，“真带劲儿我还想吃更多”

青年笑了，向那个城镇走去，巨大的怪物也紧随其后。

此时莉姬和羽也正在向那个城镇走去，他和她还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恐怖地狱

等羽和莉姬到达那个盗贼和黑心商人聚集的城镇时，一切都太晚了，只有血，到处都是血，没有尸体，没有一个活人，他和她只看见一个比山还大的怪物在肆意地摧毁房屋，那个怪物的眼睛已经退化，身体上各个部位都长出了肢节，猩红色的皮肤下是青色的血管，在肢节的各个部位都长出了可怕的血盆大口

“哇，莉姬，这个怪物的长相和我在书中见过的旧日支配者们的风格很像。”羽仰望着这山一样的怪物说，“但在力量方面，差远了”

“别说这种大话了，快跑”莉姬抓起羽就是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怪物”

“这不算什么，在第一纪元这种怪物都不够旧日支配者塞牙缝。”羽说，他现在被狼族皇女莉姬抓着跑一点都不会晕，“话说这也可以当成是试炼吧我们要是打死了这怪物会不会成长很多”

当然莉姬是不愿意让这个怪物的血弄脏自己的衣服的。她绝不会同意去和这个怪物拼命。

在城镇的另一边，莉姬和羽察觉不到的地方，死斗修女奈芙正在与那个创造怪物的青年死战。青年双手插兜，毫不费劲地躲着奈芙的爆炎团。

“修女阁下，你不是我的对手，离开这里吧，我还是比较尊重女人的。”青年说，伸手接住了那个飞来的爆炎团，灼热的高温烧得他的手吱吱作响，但这并不妨碍他一把捏碎爆炎团，“你的魔法对我无效。”

“死斗修女绝不会后退”奈芙又开始在掌心凝聚起爆炎团，“你这个屠戮城镇的怪物，你逃到哪里圣地都不会放过你”

青年眼神一变，奈芙突然就无力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为什么我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就是必须被抹杀的怪物我从未伤害过任何善良之人，尽管我的奴仆毁了镇子，杀了所有人。”青年没有进一步对修女发动能力，只是站在那里，“但这个镇子上都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垃圾，器官商人，奴隶贩子，还有来这里出货的盗贼，他们死了没有人会怀念他们，最终也没有人会记得他们”

“天主菲雅斯莉尔曾说，杀戮是最大的罪，只有那些堕入地狱最深处的罪人，才有用杀戮解放他们的必要。”奈芙尽管浑身无力但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教义。

“你们的天主菲雅斯莉尔已经死了，在这个世界上，信仰和教义无法拯救任何人，也无法让这个世界再次像圣经中描述的那样美好。”青年转身准备离去，但他还是回头说了一句，“再也没有人会来拯救我们，我们只能这样卑微地活下去。”

“你也是个信徒对不对你对这些东西这么懂不可能只是感兴趣吧”死斗修女奈芙说。

“患难中，你呼唤我，我必拯救你，你也要赞美我。”青年念了一句圣经中的诗篇，“这句话一直支撑着我在奥兹姆精神病院活下来。”

“你从奥兹姆精神病院逃出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奈芙的状态已经恢复的不错了，她准备对着青年的背影来一发爆炎团，“站住快告诉我你的目的，否则我就放爆炎团了”

青年笑了笑，身影消失了。从他消失的地方传来他的声音。

“我逃不出来，是医生放我出来的”声音越来越，渐渐消失。

奈芙最终还是没有放出那个爆炎团，她连续两天遇见了两个无法用好坏形容的恶魔也可以说是无法用好坏形容的人吧

在城镇外围的这一边，莉姬已经抓着羽跳上了高处的山丘并且在山丘顶上停了下来。二人看着那个巨大的怪物在已经被血洗的城镇里横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莉姬，我们不能让这个怪物到别的地方去。”羽发表了他的意见。

“但是我们还没有这个怪物的脚趾大，我们无法对这个恶心的怪物造成什么伤害。”莉姬拉着羽向另一个方向走，“我们还是绕道吧，这种怪物只要圣地随便派一个圣徒来就可以轻松解决”

莉姬话还没说完，那个巨大的怪物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似的干瘪了下去，巨大的表皮和沉重的骨架覆盖了半个城镇，从裂开的表皮里渗出的血水浸红了城镇的街道。

“这个怪物被遗弃了，它需要一个精神力强大的人来协助它控制体内能量与血肉的平衡，那个操纵者真不负责。”尽管被莉姬拉着绕道走，但羽还是要发表一点学术见解，“像这种短时间内成长起来的生命体极不稳定容易过早夭亡”

“走啦走啦，别说这些没用的知识，”莉姬觉得有这么一个毫无战斗力的伙伴真累，连走路都要她拉着才能好好走，“反正我们还是要绕道走。”

死斗修女奈芙看着城镇被巨大的怪物残骸覆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要是奥兹姆精神病院里全是这种可怕的超能力怪物，谁来拯救那些被他们盯上的平民”奈芙打开了魔法通讯器，连接了死斗修女首领，“谁来救救那些无辜的人”

魔法通讯器连接的那边是一片沉默，与这死寂的城镇如出一辙。

“圣徒们早就知道这些了对不对他们不出手，故意让这些怪物逃到中大陆来残害平民”奈芙有些愤怒，“他们有什么资格被称为圣徒”

“奈芙，以后不要那么拼命了，会死的。”魔法通讯器里传来死斗修女首领的声音。

奈芙伸手捏碎了魔法通讯器，向着那个有操纵怪物能力的青年离开的方向走去

在另一个被奥兹姆精神病院逃出的病人血洗过的城镇，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提着几个奥兹姆精神病院病人的头走过血染的街道，搜寻着生还者。

一个躲在阁楼里的孩子从阁楼的窗子里看着街上的黑衣人，等到他看见他们手里提着那些人形怪物的头时，他又恐惧又庆幸。

一个浑身都是触手的怪物从阴暗的角落里咆哮着冲了出来，从它身上那件被长出的触手挤破的病服来看它曾经是奥兹姆精神病院的病人。它想要撕碎的目标是那个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最终，它的触手成功刺穿了那个黑衣人，但它的头颅被那个黑衣人握在了手里。

“捏碎它。”走在后面的黑衣人下令。

砰的一声，脑浆四溢，触手怪物的尸体还在抽搐。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像丢垃圾一样把那具破碎的尸体丢在一边。

这群死神一般的人继续走在街道上，继续销毁那些从奥兹姆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怪物

此时在昏暗的阁楼里，年老的幸存者正在安抚那个受惊的孩子。

“是审判者教会的人大公的军队没有来救我们，圣地的人没有来救我们，他们来救了我们”年老的幸存者对他年幼的孩子说，“不要害怕，虽然他们比死神更可怕，但比死神更公正”

此时羽和莉姬正站在刚登上的山顶上眺望四周，希望找到一条遇不到怪物遇不到圣地人的路。

“怎么会这样，一夜之间附近的几个城镇都充满了血腥味，到处都是怪物。”莉姬说，她的鼻子被血腥味弄得很不舒服，“我的嗅觉都不灵啦”

“我们还是有什么路走什么路吧，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天罗学院。”羽先行了一步，“跟我来，莉姬，这次我不会再领错路了”

“笨蛋，心不要摔倒了，这山上很危险的”莉姬大喊，但还是蹦蹦跳跳地追了上去，好像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可惜，没有什么美好的东西是长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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