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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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里知道自己有多么爱他，从一开始，就认为他只是工具，可是那背后潜移默化的改变，今天终于在一片迷雾森林里见到了艳阳天，终于功成名就了。

原来爱情是这样的？

安全感可以让一切都改变，连那张不太喜欢的脸都开始性感起来。

可以满足一切动物性？

她明确了这件事，更加希望和他见面。和之前的心境完全两样。

她需要他，她爱他，她要从新拿回来她之前所有拥有的，无论用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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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把握最佳时机，在他还没有找到为他延续生命长度的女人之前。

他这段时间还是会过来她的小房间。凉爽的秋日黄昏，在江边散步，从四桥走到城市阳台，沉默着走，两人一句话都没有。

在路灯亮起的时候，回她那里。

晚上洗澡前问他:“你头发长了，给你理一下吧。”

他没有看她，只用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好呀。”

她拿出刚认识没多久特别为他买的电推剪，他脱光上衣，坐在卫生间的小板凳上。

“几毫米？”

“天气要变冷了，三吧。”

电推剪像是草坪上的剪草机，“嗡嗡”的缓慢驶过，从头顶一直推到后脑勺。青色的头皮很快露了出来，碎头发落了他满脸。

他像往常一样，紧闭眼睛，眉头紧皱，像是很怕什么事情发生一样，一动也不敢动。他现在是个孩子，她的孩子，仿佛他的一切都在她手里了，真像那些捉去彼此身上异物的猴子一样，过于亲热的。

“别动，这里还没冲干净。”她一双手轻轻的摩挲他只有短短发茬的后脑勺，她觉得是一种酥软的刺激。

手移到他的胸脯了。

她从没有主动过，这是第一次。

完全没有征兆，后面的一个大拥抱，像是被机械的手臂围拢起来。都还没来得及酝酿，慢慢的，被一双大手提起来，弓在那里，马上想到脱壳的蝉。

身后狂风骤雨般撞起来，欲罢不能，又被提的那么高，被拖着。

“再给我几分钟，再给我几分钟。马上好，马上好。”

大腿抽筋了，丝丝的被一根缝衣的长针插进去，再也承受不了，还是挣扎着死命的挣脱了。

他当然是一脸不快的边喘气边站在那里，不过并没说什么，兀自去了卫生间的沐浴房。可能是她多疑，一会他出来问她：“好点了没有？”

“恩，没事了。”

开了电视，两人都窝进了沙发里。无言以对，无言以对。

是第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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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一首好听的音乐，就以为是自己在台上唱，他坐在下面听，舞台上那么亮的灯光，不知道他坐在哪里，可是他肯定是在听的，带着倾慕与爱抚的眼神。

他第二天赶着去单位，很早起床就走了。她早醒了，在一片未清醒的意识里，那侵入骨头里的寂寞来了。她无论如何，需要另一个人，不然怎受的了。

虽然她自己在家蹦蹦跳跳的，死皮赖脸的让自己开心，还是不开心。太寂静了，寂静的心里发慌，那落寞是一层骨头汤上的浮油，浅浅一层，漂着点点的雪花，封住了，再怎么咳，也是堵在那里，仿佛是昨天繁华后的凄凉，但是她的昨天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昨天？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外面是一个寒冷的艳阳天，阳光太好，清冷的，像丝绒底子上清灰的远山，可那是落寞的，原始的恐慌，她穿梭在人群中，孤独寂寞到骨子里。

除非是建立在两厢情愿之上的回归，否则只能是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