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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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电话：“晚上要不要见一面？”

“好呀。”对方回答的非常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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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上那个白天异常热闹的过街天桥上，三月的深夜，春寒料峭，可是那风一阵阵的在燥热的脸上吹着，也觉得舒服。

远远的就看见他站在公交站等她，此处路灯明亮，鹅黄色的外套异常醒目，手插在口袋里，一条腿斜斜的伸在一边，看起来似乎瘦了，熙攘的人群中，他坐在那里，面孔清郎，可是那明显是不可一世的神情，眼神冷漠。

她突然大声的叫他，越夜越有机的商圈街头，人来人往的，他听见了，可是没理她。他身边的几个人一起抬头看她。她故意又叫几声，他甚至转过身去，朝向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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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身边，她也装做是陌生人，站在他前面。

“你来了，呵呵。”嘴角一丝挑衅的笑，是因为刚才两个人的小斗争。她想，他年纪大了，哪像她，还做着年轻人随心所欲的事。

“要不要坐公车？去城西银泰？”难道是试验她？

“好。”

10路车来了，拥挤的上了车，正好面对面坐着，他笑了笑，明显的是喜欢的炙热眼神，恨不得融化掉她。车厢拥挤，终点站是浙江大学的一个校区，全是年轻的脸。

她一脸冷漠，在那里疯狂的按着手机按键，又不知道在写什么。

给他看，他没什么反应，这也和黎瑞一样，对她的文字一向没什么反应。他们只喜欢现实。

她不知要去哪里，跟着他走，像是跟着父亲的孩子。

终于两个人下了公车，人潮汹涌，下了一半人，顺着一条马路的景观隔离带向前走。她走在前面，身后人多，她非常不自在，领头羊，什么都被别人看见，这么在意别人怎么看?

她无论如何都喜欢他人的意见，其实最没有主见，能有什么办法?她深爱着这些，这些不能舍弃的华美的袍，她说这是人世间的美好，你让她怎么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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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逛街，累，坐在商场门口的石敦上，一双脚耷拉下来晃着。连冒衫遮住了大半张脸，就看见一条条、花花绿绿的腿在她眼皮下来来去去，陌生。三月的天气，夜晚依然冷，穿堂风一阵一阵，瑟缩起来，她喜欢这样，不看见任何的脸，可是不寂寞，因为有人，来来往往的人。

她在这里又拿出手机叙述她的所想，连带着回忆起黎瑞来。

人越来越多，没人认识她。她兴奋的一大片一大片的铺陈文字，他去一间买卖纸币、银元的店里看行情，人还没有来，也许遇到了想买的东西了。

一个路人坐在了她的身边，她说：“真是美好的时间。”她快乐到天上去.

两个人逛街逛的累了，他带她去电玩城，浩大糟杂的混浊空气，声响震天，可是她非常的开心。他在赌老虎机，大把大把的一元硬币，哗啦啦的，她去开车、跳舞、甚至去抓糖，像是被大人带到了游乐场，而且是任由她性子的大人，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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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窗开着，半睡半醒的，第二日是个薄雾的春日早晨，那白色轻飘飘的斜纹窗帘上，旧式的铁栏杆，所有的都觉得亲切。黎瑞的短信来了，说今天下雨，改天再一起吃饭。她一点失落感都无，一幅来与不来，我都有自己生活的样子。

“你今天倒是醒的早。”他嘴里叼着一支烟，右手从她的发下穿过，她的脖颈枕在他粗粗的手臂上。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都见了这么多次了。”她突然问。

“不会吧，我没告诉你我叫什么？”故意惊讶的表情，咧开嘴笑的灿烂。

“嗯，不想说那就别告诉。”她也笑。

“对，我好像也不知道你叫什么？”还是面带笑意的脸，“程安邦。”

“真是一个远大宏伟的名字。”她笑出了声。“我叫齐若莲。”

“你的也不错，若莲，若莲。”两个人拥抱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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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在三月的春光里，第一次约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