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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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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上的陌生人,陌生的男人,虎背熊腰、阳刚伟岸,从来没有见面过的陌生人吧,在六月初夏的阳光里一个个的立即换了新面孔,是黎瑞的侧影、背影、正脸……怎么会?个个都像他,还只是在猜测?以为都是那个人。

路过一家餐厅,新推的火红小龙虾张贴在橱窗揽客,忘记了是和谁一起坐在临街的位置,在这家店吃过一餐饭,何年何月也是不记得了,只是记得她在无所顾忌的肆意妄为的点菜吃饭。有个爱她的人坐在对面,微笑、买单。简直难以确定,真有一个男人曾经这样爱过她。

她这会忘记是和谁去这家店吃过,忘记和谁?也不过就是那两个人,黎瑞和程安邦,蒙蒙的,只是和一个人面对面,也许两人都一起过,还是怀念前一个,因为那个人已不在身边。

两个人重叠在一起了,在浑蓝的回忆里,也分不清谁是谁。

“用你的胃微笑,你才是真微笑。”闺蜜有一次这样说。

黎瑞给她看他儿子,肥嘟嘟的脸几乎和他一样,在笑,她也笑。不过这次真的用胃微笑了。在视频的框里,那张脸变得陌生且让人欢喜,不过那是他平时的样子,但是礼貌沉默的让人心寒,她一瞬间也是没有了悲喜,如铁的心。

她附和着他,假装他的快乐也是她的快乐,不过后土苍天,也顶不下了她的一些儿女私情,她依旧在她生活的漩涡中,没人神出手来拉她,她只能自救,茫茫的腥风血雨的水面,漂过去,再漂过去。

终于爬上了岸,世界也已经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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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很难说清楚是什么原因,她的身上总是有好几处伤痕,有的是长长的刮痕,像是锋利的刀片割伤,有的正在愈合,有的是淤青,有的是囫囵的一小片擦伤,也还有烫伤的,白色的表皮累累露出嫰红的新肉。

伤痕累累。

她绝没有要伤害自己的任何心理,也没有自虐倾向,她爱自己的身体胜过一切。

可是每次脱光了衣服,一丝不挂的在安邦的面前。总是这样,像是刚从水深火热中复元过来。

“没事吧,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安邦轻抚那些疤痕。老伤压旧伤,她完全不记得是在哪里刮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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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总是比你更坏,好人总是比你更好。总不能见一个学一个,你自己对这个世界就没有判断?”坏的时候是坏不了,好的时候也只是认为她在伪善,她不过是这是她自己总结出来的人生经验,才一次次的和身边人说。

得不到的东西拼命要得到,得到了就随手一扔。扔了也有寂寞,她也知道不能随意从一次会面和几个动作就来判断一个人,理性也总是不能占主导地位。“但是我是凡人,总有好恶。”帮自己开脱。

连续昏睡了两天,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煮面条吃,还拖了一次地,洗了一个月的衣服。她终于走出来,在书店,马上觉得家里湿漉漉黑暗的恐惧,和书店干净透亮的环境完全两样。

就她的生活是这样,其他人仿佛都过着正常的生活,真是一个将死的,焦躁不安的,怏怏不乐的休息日。

所谓凡人,她自己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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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受不了那一丝一缕的联系,万千头绪,太多了,还是在挣扎。

秋天的时候,她觉得一切都可以忍受了,一天,两天,三天,一点一点加长的时间,抽丝般,丝绕千指柔,像当初一次一次加重的痛。

她懒得去想他的家庭生活,和她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但随时会,一列火车,隆隆的在铁轨上压过去。还好,是秋天了,窒息不了太长时间。

一个周末下班的时候,已经很晚,安邦从上海回来,中途下了地铁来接她。他们乘夜班公车回住处,秋夜的公交车,他们坐最后一排。

厚重的衣服裹了一层又一层,太热了。

“我想脱衣服。”她突然说。

"什么?”

“脱衣服。太热”

“马上到家了。”安邦说完撇开头看向窗外。立即一阵寒意从丝绒底子的长外套里袭来,这样冷漠。但是好强的心立即上阵,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觉得他是冷漠更是厌恶。公车摇晃中,这片世界仿佛是自己的,但那寒意,没有停,继续从肺中缓缓上来,和着前向安邦一句句刺人到心脏的话,就只记得坏的,全部都回忆了起来,到胸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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