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小楼昨夜又东风

眨眼便是十年之约的日子，初春的傍晚，李四走过石阶，在铺满绿意的草坪坐下，看着少林寺的春景。

一念坐在他的旁边，这个孩已经长大了很多，不再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李四帮助，还要就是少林寺这些日子确实没有什么事，所以他们很闲，也正是因为很闲，所以他们才有时间在草坪上面坐着。

“师兄，给我讲故事吧！”

“讲完了，已经没有什么好讲的了。”

李四在这三年里面，把自己的事差不多都讲给了一念听，一念没有离开过山门，对于外面的世界的了解大多来自于书和李四的故事。

在李四的故事里面，女人并非书上所写的那样，而是十分美好的存在，与女人一起出现的还有酒。

一念不明白这些戒律里面的东西，被传的非常邪恶的东西，为什么在师兄的嘴里是那么的美好。

没有经历便无法了解，在这些事情上面，一念没有多问，李四自然也未多说。

“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

一念看着山外的天空，就像渴望糖果的孩一样，他也确实是个孩，只是他向往的是外面的世界。

“快了。”

李四知道了道战，也知道了少林寺会派自己出战，自己出去那一念自然也会出去。

这些安排都是住持亲口说的，那便是事实了。

想出去的不止一念，还要李四，因为他太久没有见到那些人了，自然会有些想念。

草坪上面的两个人沉默着，东风吹过，草尖随着风动，他们的衣袖在风里飞舞。

李四走了，没有带一念，而是让一念等道战开始了自己去。

没有人拦着他，因为他去的悄无声息，虽然住持感觉到了李四的离开也并未阻拦，因为他感觉到了李四的气息，里面夹着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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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是一个什么地方，天启渐渐的明白了。

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有一腔热血，满怀的是天下苍生，想做的是拯救苍生的大事。

斩妖除魔是他们的风气，救死扶伤是他们的责任，这便是书斋了。

但是，这些东西天七通通没有，他来这里只是练字，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天下笔他没有见到过，书斋的斋主他到是在听课的时候见过。

书斋里的人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练字，画画，下棋，弹琴。

但是这些，天七都不会，他只会写字，所以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写字上面。

他并非学不会其他的，只是并不想学，那样很浪费时间。

天七感觉到了自己越来越像子默，越来越以自己为中心，但却还是与子默不同，那就是他还是有些热血，有些固执，有些坚持。

这些不是子默教的，也不是上一世遗留下来的，而是从战争里面得来的，从以前留到现在的。

他练字练的很刻苦，进步自然极大，他的字已经称得上好看了。

但是他并不满意，所以他才一个人站到这画廊上面，看着平静的湖面，以及倒影于水中的点点春花。

那把刀静放在一旁的桌上，没有刀鞘，所以能一眼看见刀的锋芒。

天七只在画廊呆了一下，就离开了，就像很这几年一样，没有过多停了的意思，甚至就连离开都是那样匆匆。

在天七下楼的时候，白画与他擦肩而过，就像许多个傍晚一样。

却又有几分不同，因为这一次天七在楼下站了几秒。

或者是女子的体香让他流连忘返，又或是楼上有什么风景值得深思。

白画在天七原来的位置站着，看着差不多的风景，心里想着风景不都差不多，为什么天七来的如此频繁。

天七走到路上，感受到了目光，所以回头看到了画廊上面的白画。

目光触及，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彼此。

不久，天七便尴尬的笑了笑，揉了揉头，向着楼上的白画招了招手。

白画看着他，这是她很多次在楼上看天七了，这条离开的路不时就会有天七的身影，所以她每天都来，但并非每天都能看到天七。

天七不是子默，当然也就没有子默那么无心，他自然也知道白画的存在，本可以像以往一样如陌路一样离开，但今日他却没有，因为今日他要离开的不止画廊，还要书斋。

这次离开不知道要多久，所以才回过头来，打个招呼。

“你是要去道战吗？”

“是的。”

“不过我要先走。”

“为什么？”

“去做一件事情。”

这段对话到此为止了，有很多人都会参加这一次的道战，像少林寺那样只派两个人的终究还是少数。

大多数宗门都会派出很多弟子，有的是希望运气，而更多的是流传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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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默在府里一坐便是几年，两度花开，两度冬雪。

这两个春秋里，他在铸剑阁的隐患渐渐消除，修为精进了很多，但还是未能洞天。

道战已经迫在眉睫了，但他却并不关心，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情，在沙漠里就应该做的事情。

他现在没有剑，所以并未御剑，而是直接飞，向着西陆飞去。

修士未到洞天是不能飞的，但子默是个意外，他走的是一条没人走过的路，自然不能用一般的境界衡量，但他也确实没有强到可以打赢洞天修士的地步，但他还是去了，因为他知道这一次那个老人一定会死。

西陆还是那样，除了沙子便只有沙子了，子默心想这里不仅只有沙子，还有不少傻子。

子默破开铸剑阁上的沙地，撞到了铸剑阁的山门大阵上，有些痛。

而且大阵也并未被撞开，于是子默又撞了一下，还是没有撞开，所以他撞了很多下。

直到子默嘴角流血，脸色苍白，山门大阵才被破开。

这本是洞天巅峰才能打开的大阵，却被子默撞开，子默自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受了很伤。

若非他精通阵法，且学过“万剑”，那他自然是破不开这个大阵的，但他做到了，那就是做到了。

所以铸剑阁阁主出来了，看着子默，心想何必呢？自己都封山门了，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子默每天回答他心里的这些问题，而是并指为剑斩向对面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