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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直(6)

大漠孤烟直(6)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大漠袅袅炊烟是真的真得直,原来诗文不是天马行空的,也是有事实依据的,湖荨重获新生之后振臂高呼,视野内的所有事物皆于越见宽阔的视野中展现出它们各自的美。湖荨不禁感叹,生命的重要与可贵,只有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出才明白。此刻湖荨一行人已然离开了姑师国度,在奔往下一站的路途中。湖荨骑着骆驼心情爽朗无比,骆驼都瞧着无比可爱,漠上渐渐凝起了凉意片瓣霜露并未冷却热情,姑师王庭的医者与斐塔珏联合,对症下药。果然一贴药下去就将湖荨羁旅引出的羁恨给治愈了,神清气爽。

大哭一场阴郁之气散尽,睡了一觉醒来又吃了一碗米汤彻底痊愈了。重拾心境面对未知的挑战,湖荨吉丽并肩齐驱各骑一只骆驼,远远得将张骞一行人甩在了身后,西行之路困难重重。俩人并肩齐驱的行列突然加进来了一只骆驼,骆驼气喘吁吁似乎是在平稳允和的状态中,忽然发力的后遗症。几天未见湖荨的刘栉城堆了笑涌入湖荨视野,“几日不见,你怎么不理我呢?”刘栉城撒娇的语气,又让湖荨乃至吉丽起了一身疙瘩。

湖荨顿怔了一会儿,这男的是谁啊!我认识你吗?展笑颜笑成一朵花的刘栉城,一顺间定格成了石像,心想姑娘你是鱼记忆吗?我们前几秒才见过面的,因为方才风沙迷了眼,所以看人看得不真切,湖荨揉了揉眼睛,这才认出刘栉城,哦,原来是你啊!小哥哥,为了获得与湖荨独处的空间,刘栉城向吉丽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吉丽离开。

吉丽看在刘栉城平日待她不错的份上知趣得离开了。吉丽一离开刘栉城的骆驼即刻凑上去,与湖荨并肩前趋。见湖荨不说话,刘栉城主动问道,

“湖荨你身体没有大碍了吧!”湖荨沉吟了一会儿,转过头笑隐隐面向他。“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呢?我现在能吃能睡,心情极佳。谢谢你的关心我真得很好,”他见她面上表情过分敷衍,还以为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无聊,

“我这个人不大会聊天,你不要觉得我无聊。”

湖荨噗嗤一笑觉得与他聊天越发有趣了,“你这样挺好的,我挺喜欢与嘴笨的人聊天。”湖荨隐隐嘲弄,掩面而笑。刮扬的青丝半遮美人面。他的心扑通一跳一阵热烈的绯红,随着风沙刮上了他的脸颊。随后延伸至脖颈、额头漫及全身且越烧越热。不知是沙漠的燥热还是心跳加速带动血液温度升高的缘由。一股凝滞的热随即炸开瞬时由血液带至全身。已然令他承受不住了体内的水份也借由着热,快速蒸腾撒发出诱人的甜。他转过脸背向湖荨,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试图令自己清醒。湖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转过去做什么,不能好好聊天吗?转过来”

湖荨咬着牙拽着他的肩膀,将他倔强的肩膀转了过来,眼见他赤红脸上烧。湖荨不知他情牵于自己,还以为他生病发热了,他已经不是湖荨第一个见到的“赤面人”了。不避嫌得用手背替他测温度,手背一感,猛然一缩。“真得好烫,你生病了。盯着我做什么,拜托你生病了。”他的脸更热了目测能炒鸡蛋了,脸下意识得偏离了她的手。扑通……扑通……扑通,他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杂乱无序。语无伦次的他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跳下骆驼撒腿就跑。人跑了骆驼还在那儿呢?湖荨与他的骆驼最是不和,不是骆驼不爱湖荨。

偏巧就是因为太爱湖荨了,骆驼这种动物对人类表达喜爱的方式就是分享它的涎水,偏偏刘栉城的骆驼最喜欢的就是湖荨。“你别走要走,先把骆驼牵走。”然而刘栉城已然走远。骆驼施展笑颜,湖荨全身僵硬。她尝试着与骆驼交流,然而她这位精通各国语的译官,偏巧不会骆驼语。最后还是张骞默默将那只骆驼牵走的,他什么时候出现从哪里冒出来的。湖荨全部一无所知。他默默拽住缰绳一语不发……只留下一个禀禀背影。突然觉着这位不苟言笑的外交官也是挺可爱的,就冲他把她从惊涛骇浪般骆驼涎水之下解救出来的份上,她也得记他一辈子。

张骞把骆驼牵还给刘栉城,自己牵着骆驼漫步前行。堂邑父与张骞一齐,“大人,咱们下一站的地点是……,但是我们首先得越过盆地。幸亏姑师国王慷慨相助赠予我们一名向导,如此更能快捷到达大月氏。既然向导有了接下来寻找大月氏,就不会再再大海捞针了。轻松了不少,上一次大人险些遭难幸亏大人福大命大。要我看那女人就是红颜祸水。自从她一来不是丝绸缎匹被盗,就是大人险遭毒手。”堂邑父向来仇视女人,源于他早年让心爱的女人伤透了心,他多番忍让却依旧唤不会她的心。到最后被心爱的女人狠心得抛弃,自打那一次他对女人彻底狠透了。爱之深狠之切,曾几何时的他是世界上最相信爱情与女人的人。然而现在他确实世间最痛恨女人的人,也是最鄙视爱情的人。张骞知道他的心事,并未责骂他。堂邑父又是一根筋的人,除非自己开窍顿悟,否则没有任何人能劝导他。

“红颜祸水从何说起呢?堂兄长莫要一棍子打死一帮人,以篇概全妄下定论。湖荨我们都无法以自己的观点评论,因为我们对她都不了解,既然不了解就没有资格评判别人。”然而堂邑父依旧充耳不闻,我行我素。缘由来源于堂邑父腰佩垂扬红流苏。红色不错,湖荨是穿了一身显眼的霞帔凤冠,她是逃婚的,而堂邑父的妻子也是在成亲那一日逃婚的。所以他痛恨湖荨,其实是在痛恨她妻子痛恨所有逃婚的女人。堂邑父对女人恨得咬牙切齿,也就可以理解了。张骞无心与堂邑父继续研讨女子的话题,转而投向商贸堂邑父善长的领域,感兴趣的话题。在商贸经济方面他是奇才,如说权衡一名帅才的才能最高境界,当以以少胜多为标杆。

历史上著名的三大战役官渡之战、赤壁之战、淝水之战。均向世人证明了一点,真正优秀的军事奇才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而堂邑父便是商业界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奇才。他除了与张骞是良师益友的身份以外,还有另一层身份千里马与伯乐。若无张骞世人便永不知堂邑父何许人也。堂邑父为长安胡人,父母皆为胡人然而生下堂邑父之后,便撇下堂邑父逃之夭夭。冰天雪地的长安来往的路人都装作充耳,多次闪于堂邑父身旁无人问津。直到张骞恩师遇见,张骞恩师悲天悯人。将堂邑父拾起抱回家,过堂而入房便以堂为姓。随后与张骞相识。

当时的张骞已然小有成就为大汉郎官,汉武帝刘彻为联合大月氏抗击匈奴,下令张骞出使西域。因堂邑父商贸才能绝顶,张骞不愿埋没堂邑父才华,遂亲举荐堂邑父。堂邑父一陪张骞就陪了十余年。虽然没有上刀山下火海夸张,然而也是同生死共患难的生死之交了。“古漠草原刀林剑雨你我都一同经历过了,生死都看开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男儿志在四方,你始终为男女之情梗怀于心。殊不知世间还有一道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无用。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你至今梗怀于心说到底还是放不下,她在你的心底还是占据一定位置,而你又不肯将位置腾出来让给其他人。……”堂邑父不言,手握僵绳,似在思考人生意义。

“大人说的一点也不错,然而情字一沾就容不得自己挣脱了。堂邑父不过是食五谷杂粮饮旱地雪水的凡胎肉体,没有大人超乎凡人的意念与定力,更没有摒弃七情六欲的狠心。”堂邑父狠心二字似乎暗有所指,抛妻弃子。张骞笑道,

“大丈夫应知在大是大非之前作何选择,堂兄长每每谈及情感都会失去平日理性思维逻辑,意气用事张骞明白理解。然而堂兄长切莫将此弱点曝露其外,以免令有心之人手握把柄,借此要挟恐以后兄长难以翻身。张骞言尽于此,望以后你我兄弟二人尽量避免踩雷,情感之事就此打住。以后无需再提探讨。免得影响兄弟感情,误了大事。”

误了大事莫名点燃了堂邑父父莫名火焰,说到底还是为了大汉。“大人,你绕来绕去终究是为了大汉,为了大汗牺牲自己在匈奴的妻子儿子。大人的大义堂邑父我管不着,然而我呢!我却没有大人声明大义,这么些年了陪着大人走南闯北我也乏力了,我想退出。”堂邑父本想引起张骞注意,并未起脱队之心。只是发发满腹牢骚,希望他能多安抚安抚自己,得到张骞的理解。然而张骞却突然刹住脚步,

抬头仰视远方的天空,扣于云彩霓端的心弦,镇定的眼神里浮现的意志坚强不屈。“哪怕整只团队只剩下我一人,我也要坚定地走下去。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我的去路。”随后一人漫步蹒跚牵着骆驼往荒凉的大漠深处遁出,只余下沧桑孤独的背影,似昼伏夜出的星辰一般寂寥环伺。作为一名优秀的外交官他需要摒弃的东西大过于天,其实在他决定接下汉武帝的旨意之际,他就已然做出了选择。他首先就割舍了骨肉亲情,

堂邑父站在原地不动,觉得心疚。兴许自己真不该与张骞说这番话,刘栉城顶着刚消下的颜色牵着骆驼跟了上来,见堂邑父不动滞于原地,双拳紧拽。还以为他让流动的沙限制住了,荒凉的沙漠也设有隐藏的陷阱,那些是由流动的沙作引诱,用来迷惑无知者。它们如同沼泽地一般人要是一旦陷入就会被带下去,随后将人吞噬。刘栉城抛开手中的缰绳,奔跑过程中一块飞石砸向了堂邑父。由于常年在外时常腹背受敌应对匈奴人的暗地攻击,又要防备野兽的突然攻击,

物竟天者恶劣的环境锻炼出他超乎常人的反应能力,他的警觉性会比常人敏感。耳畔过了一阵风,周围环境的气氛都能让堂邑父做出最精准的判断。石子的飞速打破了空气流动的平衡,与摩擦生热使得空气中多了一丝不太友善的火药味。这激发了堂邑父的条件反射,他迅速做出了应对对策。在石子距离堂邑父还有一段不可视的距离期间。堂邑父使劲全身气力集中于脚部,那双脚揣过了无数凶悍的野兽灰熊的腹部、野牛的犄角、犀牛的脸。脚部早已坚锐不堪,裹被厚厚的脚茧所裹挟,一飞脚那就石头借由堂邑父势如破竹的力量,狠狠地朝往刘栉城的胸口撞。结果毋庸置疑石头的冲撞力及令人难以捕捉的速度。刘栉城忽觉胸口澎炸,当即倒地。堂邑父眼见刘栉城倒地,顾盼朝倒地的方向飞奔而去。边跑边喊,“许延许延,许延在哪里。”许延是整只队伍中的主心医者素有小神医之美誉,

堂邑父之前对其不屑一顾,只因他为人略为事,而且嘴碎。外貌气质整体看上去与女子不相上下,哪怕他医术精湛过人,堂邑父依旧对其一直欣赏不来颇有微词。直到有一年堂邑父射杀天上飞过的野禽不成,反遭漠中毒蛇攻击。手臂留下了致命的牙印,待事后脱险之后,堂邑父才将那种死亡逼近的症状告之许延。全身血液被凝固呼吸缓慢停止,心跳努力加速可是速度提不上来。当时的堂邑父满面青紫尤其是一条伤臂胀如鱼嘌,青色血管涨至食指般,极其渗人。惊险不至于此眼部都因水肿睁不开眼,厚厚的眼皮脂肪堆积在眼睛上。

几乎所有人乃至堂邑父自己都认为回天乏术坐等盖棺,他也已然做好了接受死亡的打算。但是许延得知堂邑父中毒之际,只是匆匆问清楚蛇的体型样貌后,并未马上归队随即好似遇见臭鼬一般,拔腿就往一处荒漠深处去了。

堂邑父对许延的态度整个团队一百三十人无一不知晓。众人私下窃窃私语,都觉着堂邑父此次必然在劫难逃了,岂料许延抓了一只沙漠黑蜘蛛回来,抹摸黑回来。让漠蛇毒液浸泡了俩个时辰的堂邑父,睡梦昏沉中被蛰醒了。一只蜘蛛在臂弯上爬。两颗撩人亮尖的黑玉墨牙一瞬间趁堂邑父出神又蛰咬了一口。

“你要做好心里准备,我要开始替你放血了。”堂邑父放别人的血丝毫不惧,但是放自己的血有一点怂,他的身子微微颤,别无他法,只得配合许延。

随即许延开始放血去毒,期间没有任何疼痛周身都被麻痹一般。这趟放血疗程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其中包括缝线。不仅捡回一条命,还获得了对这种毒蛇的免疫力。

一天一夜堂邑父终于死里逃生救了一条命回来,打那以后堂邑父对许延的看法彻底改观了。许延在队伍的后面接到堂邑父的呼唤就急忙提着药箱,火急火燎得赶了过来。当时所有人都停下前进的步伐围在了刘栉城的身边,许延在不远处见此状大声喧哗道,“都给我让开,别围着他阻碍他的呼吸。快闪开……”所有的人也都陆续散开。当时他们围了里外三层散开时又掀起了一阵蒙尘,湖荨也从前方赶了过来,因为许延不许人靠得太近。

所以湖荨只能站在距离五丈以外的位置,远远注视着。为他悬着一颗心,这么几个月的相处所有人都像亲人一般,她觉得自己逐渐融入这个大家庭了,这个西行团队的每一个人甚至每一只并肩作战的动物,包括一欣喜就喜欢到处喷涎水的骆驼队。湖荨真心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够平平安安得回到长安。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躺在地上的刘栉城,相对于湖荨来说,他的身份却是一个未知。这个团队没有任何人肯说出他的身份,不管是马或者是驴子总得溜出来试一试看一看吧!,可是他们楞是不说,湖荨一直觉得他很神秘!

他翻着白眼躺在荒漠之上,沙粒渐渐没过他的手掌头顶。湖荨正想走上前替他扫去手掌的散沙,却让一人捷足先登。那人便是站在湖荨右边默默注视刘栉城的张骞。他走向了五丈以外的许延,后肩的披风随扬沙飞扬,身姿洸洸。蹲下身子替刘栉城扫平手掌的存沙,就像一位长兄一般,这一幕是温馨的。随后他将身上带有温度的茸毛披风盖在刘栉城的身上,替他阻挡寒风的直入,他一人借助许延与堂邑父的力量将刘栉城托上了自己的背。

其他的人也纷纷解下御风的披风盖在了刘栉城的身上。湖荨鼻孔微张眼眶红涨,一个劲得抿嘴眼泪陡然弹出了一颗,情绪激动地拽着吉丽,问身边的吉丽。“这是怎么了?”湖荨误以为刘栉城死了,俩个眼圈红似桃花。吉丽戳了戳湖荨的额头,

“不是,只是张大人身体温热相对于其他的人,许长医说过大人的身体的温度会给予伤者最大的保护与安抚。再加上他是整个西域团队的主心骨,是众人的精神领袖鼓舞伤者。所以团队里的人员受伤了通常都是张大人背的。听许延说大人早年从马上摔下过,肋骨断了两三根并且刺伤脏腑,怀有严重的内伤。不知是真是假,可是张大人在我们团队是最少生病的。湖荨记得上一个月,那时候我们途径了一片极地那儿一片动物残骸。残骸腐烂许久发出了阵阵恶臭,随后我们得了一场大病。除了许长医张大人以外,没有一个人侥幸躲过。

许长医躲过我们都能理解,他尝百草体内早已养成了一定抗毒性。而张大人不比许长医,所以说他的身体真得比一般人康健。但是这种人一旦生病就会像山一般倒下。中原话说病来如山倒,一发不可收拾。”湖荨一经吉丽解释依旧没有落下心中的石头,生死安危还是一个未知数。眉头一刻也未有松懈的势态,

心思缜密的吉丽发现了端倪。肩膀蹭了蹭湖荨,嘴角弯起。“湖荨,你不会是对那小子有感觉吧!”湖荨跟本没有心思与吉丽玩笑,侧目含怒而视。“吉丽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出不符实际捏造的事,他是我们团队的一员又是我们共同的好友。你的想法怎么会歪到天上去。此刻你不应该为他捏一把汗吗?那么重的石头砸向胸口那可是命门,不死也得残。

往昔发生在我家乡坊间的真人真事,一垂髫站在三层酒楼往下投物结果把人给砸残了。可见高空抛物杀伤力有多强。”

吉丽见湖荨面目凛冽,语气严谨无半分玩笑语气。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收起了侥幸的心理。忆起了刘栉城往昔的好处,黯然低下了头,暗暗抽泣道,我不知道的,我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么严重。我本以为只要有许长医在,就万事不愁了我……。湖荨的责骂还有对刘栉城安危的担忧,吉丽紧张得抽泣了起来。她不敢直视湖荨的眼神生怕被她再训一顿。幸亏刘栉城安然无恙,年轻气盛身体素质够硬,抗得过是主要原因。次要原因则是许延处理得当未,造成第二次不必要的损伤。

然而刘栉城也只是勉强活了下来,要恢复还得几日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日。

刘栉城横躺于榻上,貂皮绒衾覆盖于身,裹挟似粽子密不透风。周身动弹不得似蚕蛹一般,身体虽束缚住了然而一颗心却是无比躁动暧昧的。虽然肋骨断了几根但是痛楚却被心间溢出的甜蜜盖过了。他满脑子念得都是湖荨,脸上突泛起的笑靥还有时常在他梦境耳畔浮动的气韵,及带刺的陈述方式,一面又一面承载情窦的小舟滑过他脑海,相思的甜蜜裹挟着着久违的阳光撒在了刘栉城的脸上,一颦一笑由此牵动,一扫剐骨削肉的痛。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寓意于他来说也切身体会到了,嘴里胡璇念着念着就睡着了。转眼到了午膳十分,旅途依旧没有因为刘栉城负伤而停下步伐。湖荨因为世俗缘由并没有直接探视刘栉城,而是偷偷做了些点心略表心意。

这日午膳由吉丽送来,吉丽与刚刚苏醒的刘栉城聊了一会儿天,便将湖荨特意为他做的点心奉上。还特别提醒制作点心的湖荨。刘栉城欣喜一气之下吃了六个,那湖荨头一回做点心掌握不好点心的个头,一做一个比碗还大。刘栉城不忍辜负好意全都给吃了,结果旧伤未愈新伤接踵而来。刘栉城上吐下泻苦不堪言。连胆水都吐出来了,再吐连胆都要呕出来了。好不容易补回来的红润脸色急剧下滑成铁青色,

整个人也如脱水素菜般蔫在了榻上,哀吟悲叹。上吐下泻已然够他受得了,无奈还获枡达冷潮热讽,“活该谁让你吃多的,没有分寸的。这下好了吧够你受的,”刀子嘴豆腐心的枡达向来对刘栉城上心,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一厢情愿罢了。但是枡达倒是不在乎,只要每天一起身能见到刘栉城的脸她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她倒是没怎么想。她一边指责刘栉城不知饮食分寸,一边又舀出了一碗汤递给脱水严重的刘栉城。汤在沙漠中弥足珍贵。一年到头都喝不上几回,这实在太奢侈了。甚至喝一口汤比那过年大鱼大肉来得感动。物以稀为贵,

水在沙漠中呈现出比食物还贵重的王者姿态,独占鳌头。这听上去让生于处处是水的水乡、鱼米之乡、天府之国的人匪夷所思甚至有些情何以堪。然而这就是地理环境差异所造就的,刘栉城盯了半天任凭浓汤的气息如何流窜于他的鼻息诱惑他,他依旧不为所动。严肃的他闷声问道,“水是从哪里来的。”枡达沉默不语。刘栉城将枡达手中的碗推开,眼神笃定地瞥向另一个一璃角方向。不用猜了,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就算枡达闭口不言他也明白,是那群队友缩短自己日常的饮水量,换来的一碗汤。就算他生病了,他也不应该有这种特权。“沙漠中的水比价金银珍宝,这碗汤的分量太重了。你给我拿下去给他们喝,”刘栉城面上好说话,实则心性倔强认定的事就不会变的。他说不喝就一定不会喝的,枡达也紧张了劝又劝不动。“你真是辜负了大家的心意,大家都为了你缩短自己的饮水量,你就应该领他们的情喝下去。早日恢复,你要是不喝对的起他们吗?尤其是张大人、堂特使你真是不懂别人的用心良苦。

汤都煮好了木已然成舟了,你太不理解别人了。枉费大伙对你的一番苦心,”枡达怒掷汤碗摔门而出,甩下一句爱喝不喝。许久,门帘再一次被掀开。这一次进来的人不是刚才摔脸,气冲冲的枡达。一共进来了三个人,分别是张骞、堂邑父、湖荨。堂邑父直接做在了刘栉城的榻沿,顺便调侃起刘栉城,

“这是怎么了,把人小姑娘气走了。对你挺上心的怎么就不知道别人的好意呢?”堂邑父此言引得刘栉城发笑忙岔开话题,“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上心。你欠我的一脚我得还给你,你耐心等我把伤养好,际时,你就等着挨我的揍。不让我凑你我心不衡,”堂邑父爽快得答允了。随后将手伸向案桌,案桌溢出了一滩汤沾了灰。堂邑父心疼极了,用手一扫扫到自己的掌中一饮而尽。随后把碗奉至刘栉城的眼前,“行我答允了,别说一脚三四脚都不成问题。但是前提把汤喝了,”刘栉城在堂邑父言语催促下以及张骞推波助澜的虎视眈眈下将汤一饮而尽,随后就后悔了。待刘栉城饮毕后,张骞附道,“以后一日三餐一汤都得乖乖地喝下,只到你恢复康健才止。”此言一出汤汁险些从刘栉城肚里奔出,推脱道。

“漠中水比拟沙金,珍贵无比。咱们日常饮水都严格按照一日所求,那里还能匀出多余的水。我时常伤筋动骨这点小伤算不上什么,动摇不了身体之根本。你们不必理会我只要我一日三餐有吃的,保准一个月以内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刘轩回来。”刘轩是刘栉城的乳名,因自小哭闹不止加之时常得病症。在刘栉城种了天花死里逃生之后,刘母毅然决然得请人为刘栉城取了一个乳名,更好带一些也望刘栉城能去病减灾平安长大。选来选去轩字最为之恰当,刘轩也因此而来。刘栉城一日酒醉自己亲口透露的,无好事闲情者盗探。

站在一旁许久未出声的湖荨突然轻嗽一声,掩口不语。刘栉城心怵,随后目光滑于湖荨,“咱们团队的女子总共没有几人,珍贵的很就不能多优待她们一点吗?身子单薄与我们出身入死,好吃大补的都让男人吃了,女子就只是勉强喝一口汤。我瞧着枡达都快瘦脱相了,吉丽这几天也是面黄肌瘦的。”

堂邑父打断道,那是天然沙色给上的脸色,在沙漠中行走你还能指望肤白凝脂吗?想肤白凝脂回长安啊!回家去啊!堂邑父正面刘栉城,语气无屑,余光若有若无嘲讽的眼色有意无意,掠过捶胸顿足咳嗽不休的湖荨。随即嘴角浮起了漠然的刺笑

涨破脸皮的咳疾困扰了湖荨不止一两日,这几日的症状明显加剧时不时能喀出桃脉血丝,连夜晚睡觉翻身都翻不了,稍微一翻便能咳得响彻大漠彻夜难眠。堂邑父冷冷哼了一句,我一早就劝过了,西行之路坎坷不平女人是吃不了哭的。尤其是你这出生富裕人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细皮嫩肉的千金小姐,

一路上添了这么多麻烦延迟了行程。堂邑父的态势并不打算休止,刺刺扎人心弦的言语嘲讽,还絮絮叨叨似大妈,大妈都没她唠叨。这令湖荨生于唐代女性地位与男子比肩时代的女子抑制不住她的愤怒与不平。加之咳嗽不止睡眠不足,导致她肝火旺极易燃能烧灶。妈的,我是步步退让,你是步步紧逼啊!非逼老娘放大招是吗?好,老娘奉陪到底,

“堂兄长,我敬你一声随大伙一同喊你兄长。但是我也可以不喊你兄长,你轻视女子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你面上嗤鼻所有女子,其中也包括育你养你的生身母亲。而且你的行为举止胸怀度量,无一不显露出你圭勺般的狭隘与虚伪,”堂邑父被湖荨一语塞得气颤凝滞怒目圆瞪,一度欲昏厥。然而湖荨并未有停止唇舌战火的意思,反而越挫越勇趁胜追击,气势汹涌远高于堂邑父之上。与堂邑父新账旧账一块摊在阳光底下晒。

面对湖荨强硬的态度,堂邑父一度哑言,最后只能撂下一句强撑门面硬气不足,你……头发长见识短。随后捂着羞愧的脸匆匆逃离,霎时,室内一阵强憋的笑声终于得到了释放。刘栉城对着湖荨竖起拇指,越发钦佩眼神里透显出了不属于他的欣慰与自豪。然而逼走了堂邑父当际湖荨就后悔了,堂邑父携怒夺门而出那一短暂流星滑过那一刻,湖荨用谨慎的余光扫了扫张骞,他面色凝重似隐不悦之色。湖荨双目随着急促的呼吸一收缩,心中默念。完了又要挨一顿训斥了,

“就该治他,免得他老是低看女子。要是吉丽枡达早似你一般勇敢,也不必受他那坏毛病都是她们惯的。来湖荨坐在这儿”刘栉城轻拍床沿,招呼湖荨坐下。因为空间狭小没有多余的空间放置桌椅凳。湖荨回瞧了张骞一眼,手往床沿边一摊,讨好然不卑还略带一些俏皮的语气与张骞道,大人要不你坐。沉默良久的他终于不在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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