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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4)

第六章许愿(4)

京城朱雀大街着落品缘楼今日开张大吉,品缘楼陈蕖同僚贺卡是入了股的,也算是半个老板。因而允许翰林院的同事及其家眷今日白吃白喝一天,陈蕖自然不例外,早中晚都是在品缘楼解决温饱的,品缘楼新请的掌厨善于炙烤生肉生鲜,手艺那是一绝的,那厨艺是让人留恋忘返,由于品缘楼宣传工作做的好,又有礼品相送,所以一时间品缘楼是人山人海,被围得水泄不通。眼瞧着品缘楼都快挤爆了,但是礼物到手了,他们撒腿跑得比兔子还快,身为持股人的贺卡也是半天都笑不出来,

品缘楼除了白吃白喝撑场面的兄弟同僚以外,再无其他人了,品缘楼有一唱腔绝佳的男优,一身絮卷铺盖衣都能穿出鲜衣袅袅的气质,那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不说,更引人瞩目的是他那一双骨节分明的葱栉风沐般的玉手,听贺卡说那双手极神奇,任凭你是破败通的乐器,还是崭新贵重的乐器,只要一沾他的纤纤玉指,都能发出响绝云霄天际的靡靡之音,那萧条的侧影虽然隔着一层薄纱,依旧隔挡不住他的气质。

想来也是自小娇身惯养的,靡音古器熏陶多了,家道中落的贵秀公子,他的歌声隔露出了一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哀伤,那种哀伤与疼痛从高处狠狠摔到谷底,难以崛起的哀伤与悲痛,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怨恨与愤怒。听着他的歌声脑海中能联想出无数个小故事,遥想当年尊享摘星捧月之福,现今却流落他乡靠卖唱度日,生活所迫自尊心全然被自己踩在了脚下,自卑得低落到尘埃,自卑到连普通人都无法直视。

令闻者心酸怜悯,不禁感叹世事难料,更无绝对。荣华富贵皆为过眼云烟。陈蕖停下了杯箸,投向了风纱飕飕波澜起伏的茛纱,心中泛起了沧海桑田哀息,那男子唱到一半就没力气唱了,停顿了一会儿。又连连咳嗽了几声,依陈蕖不值一提的皮毛医术来判断,这位公子的运气不大好,集贫苦、衰败、潦倒、一身也就罢了还染上了要命的咳疾,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叫我遇见了自然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遂斟了一杯热酒,坐定了一会儿,待热酒降至温,嚎啕大哭道,心痛到无法自已,方蔼你为何要离我远去离我远去,方蔼原是陈蕖友人的名字,陈蕖捶胸顿足仰天长叹,陈蕖此举引起了神秘男子的注意力,暗想,堂堂正正七尺男儿,居然在公众场所放声大哭,是何人也,待我仔细看看,男子轻掀茛纱,只见陈蕖抚桌大哭道,想当年我家道中落仕途不顺之际,一闻家道中落四字,男子的一颗心瞬间坠入了谷底,身子不由得发抖连拳头都是紧攥,整个人如同失重一般,血液往天顶猛烈得撞击。“是你,是你意志消沉穷困潦倒之际,是你在我身侧鼓励我帮助我,若无你绝非有我今日之我,我至死不会忘记你那日与我说,

你说世间万物无绝对,荣耀也绝对耀不过三世,让我摆平心态,大不了从头再来,我做到了可是你却永远得离开了我,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掩帐神秘男子放下帘帐,复坐于琴台前,拨弹拨弹琴弦,抚了一曲忘忧忘忧,和歌唱道,小时不识金珠璃,惯当珠砾垫脚石,西泉梳洗浣衣裳,珍馐罗绸抹桌布,酒池肉林千千万,今朝有酒今朝醉,昏昏沉沉……不知大梦将醒,唱到此处男子忽然顿下了,

隔着纱陈蕖恍惚听见他的啜泣声,他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维护他缥缈如丝的自尊,他的唱腔带着哽咽,昔日酒肉朋友,现今却成了见面不认识的陌生人,见到落魄的自己转身就走,树倒猢狲散。他的琴音也浮躁起来了,他的情绪高昂了起来带着忿忿的哀伤,洞庭楼宇顷刻湮,可笑可笑今身却成了孑然一身的破落汉,他没有再谈下去唱下去,而是按住了琴弦。世间荣华富贵他享受过了,男子自嘲自讽得笑了笑,眼中带泪又笑又哭,可是那又怎样呢?现下还不是穷字当头,

三餐不得饱受尽他人的青眼,又染上了咳疾,一年之内,所有的倒霉事都让自己遇上了,父亲让人陷害了,母亲不善管理金钱,败光了所有的家财,吐血而亡。他流落于街头无处遁身,那是一个雪夜,所有的人都有家可归可是唯独他没有,万家灯火通明居然没有一盏是他的,府宅院落被他人买了,落于他人之手,他缩在一个墙角,积雪覆盖了全身,冻成了一个雪人。周边没有丫鬟萦绕,也没有火,他整整在墙角缩了三日,街巷来来往往的人注视着他,但是他们的眼睛都是异常冷漠的,比身上覆盖的雪还要冷。有些眼睑内流露出了怜悯,扔了几贯钱给他,

他讨厌他讨厌被人怜悯,他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流浪汉乞丐,没有尊严的乞丐而已,三天整整三天他居然挺过了三天,没有死真是奇迹中的奇迹。是一个好心的孩子看他可怜偷偷得请他吃了一碗面,代价就是挨了他娘一顿打,掌心的汗浸透了琴弦,琴音浑厚了不少,从头至尾陈蕖都没有与那男子说过一句话,但是心若明镜相互信任。透过他悲黝的琴声,讲述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琴声绝饭足饱,陈蕖预备起身离开。茛纱迷帐下的男子却急迫挽留,他小心翼翼的自信心不太足,

陈蕖定住了脚,回顾,茛纱依旧保持原样,只是帐内男子已然起身,他的身材魁梧有八丈高,很剽悍很强壮,”公子明日还会再来呢?“他大约是觅得知己了,言语间竟然有些欢喜,此后陈蕖时常会捧贺卡的场,去品缘楼吃酒,久而久之与那神秘男子结成了知己朋友,那神秘男子只觉得相见恨晚,那男子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不去科考实在是可惜了。一次聚会,陈蕖劝诫男子,

劝他报名参加科考以次夺得功名,一来一雪前耻光耀门楣,二来也有个正当的事做一做,只是男子几经波折什么豪门恩怨富贵已然看破了,现下卖曲卖声卖词卖诗,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也是无比自在的很,金钱无愁,自己的才华又有人欣赏,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那朝堂那摊深不见底的水,自己不适合去趟着一滩浑水,倒不如做一个市井小民来的舒服畅快,自由自在不受约束。

届时有缘分,再觅得一普通女子,夫妻恩爱,生儿育女尽享天伦之乐。陈蕖盯凝了男子许久,他的身上已经褪去了虚伪的外壳,怡然自乐无比自在逍遥,束缚自卑荡然无存,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张兄能有如此境界着实可喜可贺,可笑世人还一昧得往功名利禄上趟,张兄已然看破选择出世了,他们却挤破脑袋抢着入世。这……“张弘顿然大笑,陈蕖皱了皱眉头,竟不知他为何

”陈兄此言差矣,那梨子酸不酸尝过了便知道了,尝过梨子的人自然不想吃了,那未尝过酸梨的人自然是想尝一尝了,欲望就像是蚂蟥一般,能吸血抽髓你相信吗?通过抽你的血吸你的髓来壮大自己,“陈蕖静谧了一会儿,张兄的意思是,欲望是坏的,张弘摇了摇头,解下了他腰间的佩剑,拔出佩剑亮于陈蕖跟前,

他浑厚得笑了一笑,”不,世上之事无绝对,大多数像双刃剑一般,用它斩杀匪恶它是有功的,如果用它残害忠良善良,那么它就是有罪的。不过当今太平盛世,我手中的这把佩剑只是物件而已,吓唬吓唬人的,久久凝视宝剑的陈蕖,摸了摸那把蛤地琴坠石佩剑,那佩剑的纹路边隙都挂着不同厚度的青,还带有些尘封百年的泥土气息芳香无比,嗯,的确是上好的青铜宝剑。

佩剑再现不禁令人肃然起敬,蛤地琴坠石佩剑,相传杀敌千里血流成河,立下了赫赫战功。但是尘封了数百年,当年持此宝剑的英雄,已然化成一缕青烟融入了天地间,陈蕖脑海中立马联想出那持佩剑杀敌勇猛的将军,英姿飒爽。那持宝剑的将军已然轮回几世,佩剑长眠于地下数百年了,时光荏苒恍惚。重见天日的佩剑依旧雄魄。

那时的我们相互攀比,攀比谁家的战马多,谁家杀过人的佩剑多,当年统一天下立下赫赫战功的战马,杀敌无数的佩剑佩刀。现今唯一的价值就是成为豪门显贵身份的标签,然后他们接着聊聊着聊着就跳到了一个新领域,聊起了陈蕖的妻子,父母、岳父母,陈蕖知道张弘内心的渴望,对归属的渴望。

坏坏的陈蕖给张弘出了一招,拉他去相亲,张弘居然有丝丝害羞,他的表情可爱极了,有些难以置信。脸熟得似红扑扑的水桃子一般,像情窦初开的豆蔻少女一般,美好的春天扑向他的脸颊,如沐春风的感觉。想来他们高门大户习惯了以门当户对为首要条件,又是父母亲自挑选,选择的权利微乎其微,突然让他们自己选,倒是有一些不适应,地点、由陈蕖来定,

得知陈蕖要将自己的堂妹介绍给张弘,倚衡第一个反对。陈蕖奈闷了,平日里倚衡不是总蹿导着自己替孤若扁舟的人拉红线吗?现下又反悔了,女人心哪,海底针哪?猜不透啊!作男人真是难哪,

“你是不是得了失忆症,昨天你还让我拉红线的,现下我与张弘说好了,明日在我们家举办一场烧炙宴,就让妹妹与张弘在此见面。古语怎么说的,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说明凑成一对好姻缘功德无量啊!”陈蕖沾沾自喜,自以为自己的想法很好,张弘与堂妹,无论从样貌、品行、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设,两个美好的人凑成一对那是天赐良缘,皆大欢喜啊!男人的想法都是简单的,陈蕖也不例外,

而倚衡却有自己的一番考虑。给了陈蕖当头一棒,敲了个警钟,“如果俩个人成了亲发现彼此脾性不和,和离了你又该当如何呢!做为兄长给自己的堂妹介绍了这么一段短命婚姻,你猜一猜你的堂妹心里会怎么想,叔父叔母心里又是什么滋味呢?别人也就算了,但是陈荔可是你的亲堂妹,成则俩人恩恩爱爱到永远,败则俩人如同仇敌死生不复相见,而你将会是他们这段短命缘分的始作俑者,我让你拉红线是介绍其他优秀的姑娘给他,谁知道你一根筋啊,居然将主意打到你妹妹的身上了,陈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女人的心思难猜难猜,

你也别用这样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承认我有点私心,但是陈荔叫我一声嫂子,她就是我的亲妹子,我偏袒她替她的终身大事把把关也是应该的,保护家人难道也有错吗?况且那张弘生于贵胄豪门,心思究竟如何尚未可知,是火坑还是小暖炉都还是个未知数呢?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擅自左右你妹妹的,”

陈蕖沉默了许久,安静如他,柔情似水般的眼神睹着倚衡,“嗯,那我是火坑还是暖炉啊?”倚衡想了想,妈的我现在与你说你妹妹的事,你居然与我论起了火坑暖炉,于是一句话砸了过去,你既不是火坑也不是暖炉,你是一座火山。倚衡估摸了一下陈蕖的表情,他已经憋不住笑了,快要溢出来了,倚衡想着现在的自己表情一定特别愚蠢,吹胡子瞪眼的,但是他依旧没有罢休,孜孜不倦地问,“那是活火山还是死火山。”倚衡见陈蕖平日读书都没有如此积极主动,刨根问底的,陈蕖好像沉浸在这个问题出不来了,

倚衡不理他抱着滚球的猫咪上了榻,倚衡头埋在了猫咪蓬松柔软的背,好软好软每天晚上能枕在猫咪如同棉絮一般的猫背上一天的疲惫都会消失,只是猫咪身上一股臭味,惹得倚衡有些发呕,倚衡转过身子,有意无意地探问了一句,“陈蕖你今天有没有给猫咪洗澡啊?”啊偶,陈蕖好像忘记了给猫咪洗澡这件事了,“我……我今天光顾着买明天烧炙的食材蔬果肉类的,你知道的一大堆,我的脑子呢?又不比你,所以就……”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帮它洗澡喽,”倚衡叹了一口气,放猫咪下了床,惋惜道,看来今晚你我不能共眠了,随即又转向陈蕖道,我要睡觉了,今天是三,一三五你打洗脚水,快去,陈蕖老早就准备好了洗脚水,只待倚衡召唤。今天准备的是玫瑰花洗脚水,玫瑰花露刚好用完了,来不及买了,只能借玫瑰花顶着,但是倚衡不喜欢花瓣花朵,她一沾花瓣就会痒,有一次踩入了一片花丛,害她脚痒了一个月,走俩步挠挠脚丫子,害别人以为她有脚气,简直不要太尴尬,她可不想再让别人误会了,就换了一盆白开水,

好好的一盆玫瑰洗脚水也不能浪费,陈蕖脱了鞋泡了上去,玫瑰花泡水喝了对身子好,玫瑰水泡脚就有些奢侈了,泡过脚的玫瑰花倚衡也不舍得丢,瞅了泡脚水一眼的倚衡灵机一动,邪恶的眼神刷了出来,据说玫瑰花瓣发酵后,营养十足,陈蕖的脸瞬间黑成了一圈,这玫瑰花是沾了我的臭脚丫子的,你确定你发酵回收利用……陈蕖认为的回收利用就是玫瑰花瓣加入糖腌帻,做成玫瑰花酱,然后吃进去,怎能不令他汗颜呢!陈蕖一脸别扭难为情道,那回收利用过后的玫瑰花,倚衡,我能不能不吃啊!他的别扭难为展露于每一丝皱纹里,看来他联想到吃了,倚衡噗嗤一笑,你傻啊!为什么,我说什么你都相信啊!

他想都没有想,一句“为什么不相信你呢!”秃噜了出来,倚衡的脸上得意的嗤笑一下湮灭于感动及微略的愧疚之中,“相信女人的话容易死得惨,你没听说过吗?”陈蕖的眼睑闪过一线笑,幸福如蜜。“你是外头的女人吗?你是我媳妇,你还能害我不成吗?我爹常与我说听媳妇的话准没错,所以他至今都对我娘唯命是从,我娘让他向东,他绝对不敢向西。外头的人都笑我爹耙耳朵耙耳朵,殊不知他们是妒忌妒忌,我爹能遇上一个心甘情愿耙耳朵的娘,因为他们遇不到,所以就有了吃不到葡萄才会说葡萄酸的酸葡萄心理,这是明晃晃的妒忌,弥之不散的醋酸味。其实我最清楚我爹享受着呢?我娘对我爹也特别爱,根本不存在外界人所认为的那番不平的景象,来,把你的脚抬起来,今天我学了一套按脚的技能,你不说你老是腰酸背疼吗?

一股心底暖流再一次登封造极,他的掌力厚重有劲温暖无比,捏在脚上舒服极了,他低头专注捏脚的侧颜迷人极了,弯长漆黑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就像天上的星星,脸上散发出温柔的气息,吸引住了,令她目不转睛。她的夫婿不是最优秀的,最会挣钱的,最帅气的,最位高权重的,但是却是最适合她的,倚衡真得感觉幸福无比,往后漫长漆黑的夜,有这么一个知冷暖的人在身边,又有何求呢!幸福之余,陈蕖突然提起今天登府拜访的一人,那是倚衡攀高枝的旧友,湖苏,湖苏是她自小到大的旧友了,样貌在倚衡之上,性子比较趋向于似水般的温柔,一副冷冷高尚如兰竹的气质,家境嘛与倚衡一般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庭。本来二人挺好的,可是一年前突然决裂,倚衡至今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听到她来访的消息让倚衡有些吃惊,因而惊愕道,她,她怎么会突然来访,你别骗我了,一年前她就与我割袍断义了,人家现在攀附了高枝,她是看不上我们这样普通的人家的,咱们还是洗一洗睡了吧?倚衡话里话外都愤愤不平,既然不在乎,为什么要生气呢?你的脾气就是急躁,就不能听我说完吗?我每次听你把话完整说完才发言,你是不也该以礼还礼呢!陈蕖拽着倚衡的脚丫子不肯放手,倚衡想了想,既然陈蕖都说了那就听一听,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听你说完,说完了我就睡觉了,

”她说他想见你一面,我今天看她面色有些惨白,“倚衡心头一紧,眉头也不由得锁皱了起来,”凭借我那蒜皮牛毛般的医术看来,她滑胎次数绝对超过了六次,“倚衡的情绪异常激动起来,像是要吃人的模样,眼睛瞪得老大了,连脏话都吐露出来了,连专注于捏脚的陈蕖都吓得不敢替她捏脚了,妈的,倚衡怒锤被子,

我就知道豪门不是好进的,当初我还苦口婆心劝她,劝她莫要被那花言巧语的公子哥,三句两句给骗了,他们都甜言蜜语连那些狗屎都不如,甜言蜜语信手拈来如同吃饭一般简单,那些个莺歌燕舞的下作小妾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巴不得湖苏死呢?遇上了湖苏脾性好的,那些害人的伎俩还不得通通使在她身上,那湖苏心里干净实诚,哪能斗得过那些小妾呢!别说让她滑胎,就是弄死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陈蕖笑了笑,他终究是了解倚衡刀子嘴豆腐心的,嘴上说是不在乎,做出我不听我不在乎的模样,实则一听到好友受委屈,理性立刻被感性替换,巴不得提刀砍杀,”倚衡,倚衡“

”别叫我我的心情很烦躁,湖苏现今落到这种地步,我是爱莫能助,想一想她平日里受人冷眼,公婆又不待见她真是够可怜的。我与你家就差那么一丁点,婆婆就觉得自己高了我几茬,没少为难我,那还亏得有你护着我呢?那湖苏与她现今的婆婆那可真是一个地一个天,相距悬殊。那她的婆婆还不得鸡蛋里挑骨头,

丈夫不爱公婆嫌弃的,连那高门大院的奴仆都是看人下碟的,主人不得爱,下人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人都趋炎附势的,那豪门大家,虽然不比王宫尊贵,那心计城府也不必王宫少,湖苏处境艰难困苦,举步维艰,心中郁结乏闷,那孩子十有八九也是生不下来的,心痛心酸无人诉苦,想一想我都心疼,“倚衡罗里吧嗦得说了一大堆,好像坐在了湖苏的肚子里一般,我真是不懂,她平日是极其精明理智的,选个门当户对的人,安安心心快快乐乐得过去一辈子,不也挺好的吗?

陈蕖秃噜得冒出了一句话,”兴许她的内心从来都不是平凡的,平静如水的生活她从来都不曾向往过,金钱的诱惑不可小觑,换做我是女人我兴许也会选择金钱,这是每个人的追求。人是要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所以说你的眼光不行看上了我啊!“心花怒放又是一阵猝不及防的情话,倚衡朝陈蕖砸了一个枕头,讨厌……。

陈蕖猝不及防的情话连篇,但是他的记忆力可不怎么好,当日烧烤的炙肉酱炙肉粉忘记买了,他说他脑子里记着买孜然烧烤粉,可惜还是漏了,倚衡就知道陈蕖的记忆力也就到这个极限了,偏巧他又承认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说法,无奈只能自己亲自出手,倚衡亲自出府再买了,要说京都谁家的香料是最棒的,那吴家香料首当其冲的,连陛下都钦点过的。京都吴家香料供应的香料响当当的名号,京都夜市的烧烤酒肆用的都是他家的货料,那叫一个字香、虽然倚衡生于京都,可是偌大的京都她也不是每一角每一隅都一清二楚的,倚衡跑断了断了腿才找到了吴家香料铺,吴家香料铺生意果然火爆,倚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去,香铺里真得好香,倚衡的运气真不错,吴家香料铺宰了一头羊,

他们正在熏烤羊肉,滋拉滋拉的羊油肉,覆上羊油遇上高温质变成那肥滋滋的脆羊,撒上他们家独门秘制的配酱、香料、最要命的是他们在烤羊收尾之际,撒了芝麻。喔真得是令人垂涎三尺,烤羊的人片了一片厚实的羊肉给倚衡,羊肉好吃外酥里嫩,几乎不用嚼。那烧烤羊肉的人,还向吃得津津有味的倚衡推荐,买两包送一包,买三包以上打九折,买的越多打得折也就越多,

于是倚衡一口气买了十包酱料,二十包烧烤料,够他们家烧二三十次烧烤了,吴家香料的掌柜见倚衡买的多,便多送了倚衡一个香囊、里面有八角、豆蔻之类的东西,倚衡反而觉得自己占到了便宜,反正是赠品不要白不要,倚衡提着大包小包,走路摇摇晃晃的,手臂都快勒断了,后悔没有喊陈蕖出来,偏巧前方有一块洼地,倚衡的没有注意到,鞋子一滑就摔在了不平的洼地上,大包小包都砸在了自己的脸盘子上,哎呦屁股摔得那叫一个疼啊!

手也擦破了些皮,还流了血,倚衡往受伤的手臂吐了一口唾沫,擦揉了开来,阿娘教过她,若是受了擦伤跌伤,往伤口吐一口唾沫擦揉开来就行了,唾液就能快速杀菌。初生的太阳光照十分强烈,也不知是哪位贵妇头上的金曼石簪,光闪闪晃闪了倚衡的眼,倚衡下意识的掩住眼睛,侧目的余光目视前方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了倚衡的视野,一年前的背影她还是有印象的,

她后边跟了几个丫头声势浩大,走路是大摇大摆大尾巴狼似的,而她却如同夹缝中生存的小草一般卑微,大风一吹便能刮倒,华丽的衣裳着在她身上一点儿都不配,反而有点像南国的傀儡布偶一般,倚衡从她的身上没有看到半分气魄,有得只是被生活压迫的佝偻身躯。她没有转过正脸来,但是结合昨夜陈蕖与她说的,必然是一张惨白如纸的面孔,没有半分血色与生气。

倚衡不知道贸然得喊她一声,她会否会回头,更不知道她是否会朝自己走过来,或者给自己一个惨白的微笑,兴许她头也不回,笔直得走下去,她不是怕她不愿回头,是怕她自卑到不敢回头,她是了解她的,但是她还是叫住了她,死气沉沉的她如同复活的木偶一般,空灵如同黑暗深渊的眼神闪现了一丝血气,雀跃的她迅速转过脑袋去寻觅倚衡,她回头了回头了,倚衡心中一阵欢喜,见到了倚衡的那一霎那,死气沉沉的她脸上蓦然添了几分颜色,比那绯黛脂粉还要美,还要甜还要香,但是她的眼睑依然流露出了,一丝隐匿的自卑,巨大的泪豆一颗坠落,如同天上的坠星一般,心碎的声音。倚衡听得一清二楚,

她给了些银钱打发走了那些碍眼的东西,那些势力眼的东西,倚衡真想给她们一人一把掌,让她们回家见姥姥,许久未见面了,湖苏一直低着个头,这一年来她好像是学会了低头,也习惯低头了,倚衡并没有问她太多有关于她家庭的事,因为她知道问了等于打湖苏的脸,湖苏是个心气高的人,脸上布满了宅院内斗的疲倦,

对了,说不上话还可以靠吃来交流情感,倚衡想起了自己沿途买的桂花糕,还剩一两块,”湖苏,你要不要吃一块桂花糕,“湖苏吃多了桂花糕,已经腻了,但是倚衡的这一块却让她觉得无比香甜,她接过了桂花糕,甜甜的糕吃着吃着她哭了起来,眼泪似雨滴一般落下了,倚衡想那眼泪她应当是忍了许久吧!声声委屈苦涩,倚衡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劝她逃出无形的监牢吗?与那高门和离吗?劝她脱下虚伪的外壳,还是让她继续忍着守着虚有正室的名分,身为局外人的倚衡并不敢保证,自己的建议是最正确的,

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沉默许久的湖苏终于开口了,”倚衡对不起,“她的声气沉沉虽然无力却是十分苍劲,带着一股倔强。如同黄山的柏松,倚衡心内一喜她知道她还没有被打倒,也就直接了当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又不愿意放弃那就要勇敢地走下去,记得别对那些对你不友善的人心软,那样只是对自己残忍而已,记得要想绊倒那些小妖精,先学会收住公婆夫婿的心,收公婆的心先于收夫婿,公婆都摆平了,夫婿还会远吗?夫婿都摆平了,那些小妖精还敢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吗?倚衡瞥了一眼湖苏,湖苏你最是聪明的,你应该懂得我的意思,不管用什么手段,

如果有一天你成为了她的救命恩人,你说她会否与你针锋相对呢!湖苏蓦然皱眉,你的意思是要我设计婆婆,然后再……倚衡打断她,并未让她继续说下去,你自己清楚就行了,反正无论如何,你都要让你的婆婆对你心悦诚服,只有拿下你婆婆这张王牌并且紧紧攥着,就万事不愁了,说不准她还会成为你得力的帮手,助你将那些小妖精扫地出门呢?倚衡一席话如同一双手将困于深渊谭水许久的湖苏一把捞了出来,

哦,我明白了,我真得明白了,呆呆的湖苏顿然醒悟,茅塞顿开。重见天日的她,仿佛看到了一望无际的美好生活正向她挥手,还有希望的曙光,航船有了罗盘有了方向。她攥起倚衡的双手,千恩万谢,倚衡的手都快被她摇脱臼了,倚衡凝望着湖苏悲喜交加的眼神,不知道自己的方法管不管用,管用了湖苏是否会将她迅速抛出脑海,她也不知道,反正她只希望自己的挚友幸福快乐,就这么简单。回去后倚衡将事件原尾一一告知正在烤肉的陈蕖,惊得陈蕖险些将自己的手烤进去,

“什么?他的无比的惊愕声音能震碎倚衡的耳朵,就像是听到毁天灭地的巨大消息一般,有这么吃惊吗?自己不就出了一主意吗?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天经地义。姑奶奶,你居然给她出主意,你就不怕自己给她出的事是馊主意。届时,她怨你你又该当如何呢?你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陈蕖实在担心,倚衡会被人怨上,倚衡是满腔热血,做事不怎么动脑子的,在自己眼中是率性直爽,这是她的优点,

可是与此同时也会惹出些麻烦啊!上一次她因而率真打爆了单家养子三颗牙,蹲了几天软禁庭,自己费了九牛十二虎之力,又是出钱又是拉脸求人家,他倒不是心疼自己的钱,钱可以再赚,脸不值几个钱。他主要是担心倚衡舍不得倚衡受委屈,上一次要不是自己求了母亲一天一夜,自己的娘是断然要送倚衡一纸休书的,将倚衡休回娘家的,但是倚衡丝毫没有收敛之意,陈蕖也是有苦说不出,

倚衡蹲在地上对着一盘金针菇,束手无策,阿娘没有教过她该如何处理金针菇,喔,对了,倚衡猛然想起了母亲手撕香菇的画面,画面一闪而过,既然都是菇都应该可以手撕的吧!对就是这样做,倚衡迅速撕了起来,顾盼,金针菇被撕成了金针菇丝,除了金针菇以外其他蔬菜无一幸免,全部都撕成了条、丝、片,撕得是不亦乐乎。

少夫人,您……,小气盯着倚衡手撕的蔬菜,满满是吃惊,少夫人好好的菜怎么让您撕成……,撕成什么了?倚衡瞪大了眼睛,反正就没个菜样,恰巧陈蕖走了过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瞥了一眼盆里的条菜、片菜、丝菜,怎么了?小气道,公子,这菜怎么烤啊!陈蕖无奈笑了笑,反正她闯祸,永远收拾烂摊子的都是他,遂道,怎么了,平日里我也是这般处理蔬菜的,有什么不对吗?啊?小气停了半晌,陈蕖随后又叹了一口气该怎么还得怎么烤,既然公子发话小气也就不再多言,只能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于是烤蔬菜就被取消了,只能烤肉食了,小气与小曲负责洗碗碟,因为小气从来没有见过像倚衡处理蔬菜的方式,简单粗暴。因而记忆犹新啊!即使是不得闲的时间,他也忍不住偷偷地与小曲吐槽起来了,小曲早就习以为常,他们都是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小姐们,没有人教自然是不知道的,就像出生的孩子,没有人教他们用筷子他们会用吗?答案是不会的,你就别嚼舌根了,老老实实得洗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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